第43章
“你好像發燒了, 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我開車。”
俞景陽很少有如此虛弱沒精神的時候,那麽個高個子, 難受得委屈巴巴像小孩, 就算他此刻犯了錯都讓人不忍苛責。
“沒事,沒事, 不礙事。”
就這元清瀾的手喝了幾口水, 他表示自己好多了, “剛才,已經吃了退燒藥,一會兒就好了。”
俞景陽堅持不肯去醫院,說話氣若游絲, 還勉力沖着元清瀾笑, 安慰他不要擔心。
唉,他好像總是這樣, 撩人不自知。
元清瀾忍不住想。
現在他只顧擔心俞景陽的身體, 來時想好的質問暫時按下不表。
“我現在有點困, 想睡覺,不能陪你說話了。”
危機要扼殺于搖籃, 言多必失,不說話就不用對話,不對話就不會談論敏感話題。
“沒事, 我今天來……”
元清瀾想說自己沒事,事實上也是因為俞景陽的躲閃讓他不快才找上門, 至于說點什麽, 好像不是主要目的。
“我睡了!”
不待元清瀾說完, 俞景陽兩眼一閉, 雙手往腹部一搭,直挺挺躺在那裏專心入睡,沒一會兒就響起節奏相同的鼾聲。
元清瀾:……
俞景陽運動過後是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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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他總愛想東想西,負能量特別消耗人的精力。
再說最逼真的表演就是來真的,為了不被元清瀾發現,他還硬生生把自己逼睡着了。
元清瀾沒有很快離開,他坐在沙發旁邊的椅子上靜靜看着俞景陽沉睡。
一會兒起身給他換冷毛巾,一會兒拿找助理借來的體溫槍給他量體溫。
好在發燒藥管用,沒過一個小時,俞景陽的體溫就恢複正常,臉色也沒剛才那麽通紅了。
如果不是元清瀾的爸爸元城打電話給他,說公司有個重要的線上會議晚上要開,元清瀾會一直守到俞景陽醒。
眼看快要下班了,元清瀾不放心他一個人,于是給宋歡歡打了電話要她來照看一下。
等宋歡歡來了,他簡單交代了下俞景陽的狀況,才不舍離開。
女生可能都比較敏感,她總覺得自家俞老板和媳婦兒有事兒,雖然看不出吵架,但俞老板明顯是心虛的。
明明中午她還看到俞景陽吃了兩碗海鮮面,怎麽忽然一轉眼就生病了?
搞不好是他做錯事惹元總生氣了,又哄不好,怕人體罰他所以才裝病?
嗯,是他們俞老板能做出來的事兒。
元清瀾離開沒多久,俞景陽就醒了。
他起來雙手拖着下巴,萬分惆悵地看着趴在辦公桌上睡得流口水的宋歡歡,感嘆沒心沒肺就是好。
不像他,明明相思成疾,還要故意躲着對方。
可到底是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如果元清瀾非要跟他離婚,他總不能死乞白賴抱人大腿痛哭流涕吧?
這時候,要是有高人指點就好了。
只要能讓元清瀾不跟他離婚,他願意送車送房送金卡。
借酒消愁愁更愁,澆滅一秒是一秒。
晚上餘熏喊他去酒吧喝酒,俞景陽難得爽快沒推脫。
據他所知,餘熏認識一位特別神奇的情感大師,能把結婚的說散了,能把分手的又撮合好,俞景陽想要個聯系方式,如果被甩就去碰碰運氣。
酒吧很吵。
雖然是星級會所,但跟着大佬進來的漂亮男男女女不少,他們打扮得精致有品位,有嘴甜會來事的,一晚上能要不少人的聯系方式。
“你還是打個電話給嫂子報備下吧,這裏雖然不是啥不正經的地方,但到底是聲色場所,別到時候把人惹生氣了,兄弟也得跟着挨白眼!”
餘熏和俞景陽坐在自己的卡座上推杯換盞,他自己不靠譜,但從來不坑兄弟。
元清瀾的脾氣看着挺不好惹的,他也不想因為自己影響人夫夫倆的關系。
“不用!我們家清瀾大方着呢!”俞景陽舉杯痛飲,大喇喇吹牛,“再說,我就純喝酒又不幹什麽。”
他自認自己是正經人,從沒做過任何亂七八糟的事兒。
元清瀾對他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只是,元清瀾會在意嗎?
如今他們關系尴尬得不冷不熱,要人吃醋都名不正言不順。
想到這裏,俞景陽喝得更生猛了。
他仗着自己酒量好,一杯接一杯使勁作。
明明喝了不好,頭腦卻愈發清醒。
“你的婚離了嗎?”
俞景陽自顧自喝了半場,才想起餘熏找他來的目的。
餘熏哭喪着臉一臉頹然,語氣半死不活道:“離不掉!”
越說越郁悶,說到最後感覺人生無望差點哭了:“我爸說我要是敢離婚,他就敢把公司交給信托,每月只給我五百生活費,能保證我每天吃上饅頭鹹菜。”
不是自己的財産,就是不硬氣。
此時他就特別羨慕俞景陽和元清瀾,企業都在自己手上,想怎麽過就怎麽過。
不像他這個廢柴,只能仰人鼻息,連婚都不敢離,簡直慫爆了。
“如果實在過不下去,可以來我這裏打工,我保證你每月工資肯定比五百多。”
俞景陽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還壞意打趣餘熏。
如果是他自己,只要換的自由,能和愛的人在一起,他能舍下任何財産。
但餘熏,可就不一定了。
“那怎麽行!”果然他不出所料,餘熏一聽就暴躁了,“兄弟還要不要臉了?我就是個廢柴,也只配被我爸揉搓了。”
“那你還逼逼個屁!”
俞景陽就知道他會一次又一次妥協,也不知道他在義憤填膺什麽。
每次都如出一轍的離家出走方式幼稚又無趣,玩這麽多次他也不嫌累!
眼看都要快十二點了,俞景陽還喝個沒完,叫人家來喝酒的餘熏勸其趕緊回家無果,終于坐不住了。
于是悄悄給元清瀾發了條洗清嫌疑的信息:
“嫂子,俞景陽在MAX酒吧喝多了,醉醺醺不肯回家,你要來接他嗎?”
正巧,元清瀾參加完線上會議後,又被邀請參加好友的生日聚會。
今天他跟俞景陽一樣,心情不怎麽好,家裏又沒人等,于是就等到了最後散場。
收到餘熏發來的消息時,司機載着他剛離開生日會場,此時他們距離MAX酒吧只有五百米。
“掉頭,去MAX。”
司機收到老板的最新指示,馬上調轉方向。
沒兩分鐘,他們就快速到達目的地。
元清瀾由司機陪着上樓,按照BaN餘熏給的具體位置找到了他們得卡座。
餘熏在躲避麻煩時絕對是人精,當元清瀾走到俞景陽對面時,餘熏早借故廁所去了。
俞景陽醉醺醺趴在酒桌上抱着酒瓶子撒癔症,嘴裏嘟嘟囔囔,卻不知道說的是什麽。
元清瀾西裝筆挺,今天還帶了金屬眼鏡,從眼睛射下來的光冷冽非常,跟如同從冰水撈出來的聲音一樣讓人膽寒:“還不回家嗎?”
“不回,不回,繼續來!”
俞景陽真喝多了,反應慢了好幾拍。
他沒馬上聽出元清瀾的聲音。
等猛然回過味來,吓得猛然擡頭,與此同時,背上騰然升起一層汗。
待确定不是幻覺後,馬上酒醒了,支支吾吾道:“回,回,馬上就回,嘿嘿!”
他笑得比哭還難看,深知自己要完,瑟瑟發抖。
非洲挖礦還招人嗎?
他現在就想去!
作者有話要說:
元總生氣了,俞老板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