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宋歡歡不想打擾人夫夫倆獨處, 自己打了水送回去後就去休息區的椅子上休息了。
晚上沒有等待就診的人,只有一些出來透氣的家屬和她一樣窩在并排的座椅上休息。
一直從病房出來好久,宋歡歡都無法專心玩手機。
她覺得俞老板和元總之間好像是出問題了, 如果只是尋常的意外, 而俞老板又沒有什麽危險,元總不至于這麽喪, 那種沉悶的低氣壓不用靠近都能感受到距離感。
就, 反正就感覺怪怪的。
俞景陽可能這兩天折騰得比較累, 又可能是因為點滴裏有助眠成分的藥物,直到第二天清晨他都沒醒過來,呼吸清淺綿長,也不怎麽低燒了。
元清瀾打電話通知助理, 自己今天不去公司了。
他在沙發上陪了俞景陽一晚, 睡得脖子酸痛,他拿好清潔用品進去衛生間洗漱, 剛洗完就撞見了買早飯回來的宋歡歡, 後面, 還跟着他的臆想情敵餘熏。
餘熏昨晚跟宋歡歡組局打游戲,意外得知俞景陽住院了, 閑來無事的他就趕緊來看看,有什麽可以幫元清瀾的。
“他還沒醒?”
原本餘熏是想空着手來的,但想到元清瀾在, 就不好意思對哥們兒太随便了,于是在路上順手買了一個大果籃拎來了。
“還沒有。”可能是參透了俞景陽的秘密, 他此時看着熱情過來探病的餘熏有點不好意思, 之前雖然知道他是花花公子, 但礙于俞景陽的關系一直沒有太大敵意, 最近,他好像沒少在俞景陽面前暗諷人家,現在想想,有點過分啊,“醫生過來看過了,估計一會兒就醒了。”
“那就好,那就好。”餘熏還真挺關心俞景陽的,要不是前段時間他送自己回家,餘熏他爹估計能打死這個離家出走多日的不肖子。
還是俞景陽給他打掩護,說最近一直在幫自己處理牧場的事兒,老爺子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放過他,只讓他給媳婦兒賀娜娜道了歉就勉強過去了。
“他怎麽這麽不小心,怎麽還開進河裏了,他開車技術不差啊……”
把果籃放下,餘熏貓着腰在旁邊參觀床上的人,還指指點點,哪壺不開提哪壺地發表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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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門早,也沒吃早飯。
宋歡歡招呼他們一起過來餐桌就餐,吃飽了才有精力繼續等俞老板醒來。
“昨天下大雨,路不太好走。”
元清瀾端了一碗粥,拿着勺子慢慢攪,想起這出烏龍鬧的,就覺得有點好笑。
感覺自己都這麽大的人了,還會憑一時義氣跟俞景陽生那麽大的氣,最後不僅冤枉了人家,還直接把人折騰進醫院,心裏不是滋味,一點食欲也沒有。
“你們又去民宿約會了啊?”
餘熏吃了幾個包子,嘴裏含着半個,嘴巴鼓鼓囊囊地跟人調侃,這兩口子還挺有情/趣的。
他問的問題都是元清瀾不想回答的,但看着他純粹好奇的傻萌模樣,也不好意思說什麽,只能敷衍稱是。
一聽這個,也不知道觸碰了餘熏的哪條神經,他三兩口啃完手裏最後一半包子,捏了兩張紙巾擦嘴擦手,眼睛閃閃爍爍,挂着興奮的光芒,好像迫不及待要分享秘密。
“老實說,我真沒想到你和俞景陽有今天。”
以前俞景陽不讓他說的話,現在總算可以不避諱了。
而作為當事人聽衆的元清瀾一看他的神情就在心裏喟嘆:餘熏果然是知道的,只有自己被蒙在鼓裏。
“他喜歡了你這麽多年總算修成正果了,你不知道他愛你愛的有多慘,哈哈。”
餘熏果然是最佳損友。
不僅嘴巴欠還幸災樂禍:“他好多次想跟你表白,有幾次花和戒指都買了,結果又垂頭喪氣回來了,他說他不敢,怕朋友都沒得做!哈哈。”
這些事元清瀾自然不知道,餘熏越說越興奮,恨不得扯掉俞景陽的底褲。
“不是吧,不是吧。”宋歡歡也驚呆了,她知道俞老板有個暗戀對象,但怎麽也跟元清瀾對不上號啊,那個對象不是早早結婚了嗎?
“不可能!”
餘熏作為俞景陽最好的朋友和秘密守護者,絕不允許宋歡歡質疑自己,厲聲反駁,“他一喝大了就愛胡說八道,各種小說劇情往自己身上帶,你又不是不知道。”
餘熏是唯一一個知道俞景陽不僅愛看小說,還親手執筆寫過,這方面的事兒沒人能比他知道更多。
“你認識他晚,可能不知道你們俞老板年輕的時候多麽鐘愛狗血純愛小說,還以這位為原型寫過一本疼痛文學,哈哈哈哈!”
這麽好笑又中二的黑歷史被翻出來,餘熏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
宋歡歡一臉難以置信,嘴巴張大能塞進去半個雞蛋,就,就很離譜。
元清瀾心情複雜,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
雖然他已經求證過這個答案,但公然被人調侃說出來,還是覺得臊得慌,雖然心裏挺高興。
“元總,熏哥說的這些你都不知道嗎?”
宋歡歡越聽越來勁,敢情她一直吃錯瓜了嗎?俞老板的白月光和朱砂痣都是眼前這位啊,這也太長情、太浪漫了吧。
“不知道。”
元清闌笑笑,如實回答,他也挺意外的,不自覺扭頭看了看床上安靜躺着的人,眼神是說不出的溫柔沉靜。
三個人有說有笑,生生把病房弄成了歡聚的餐廳,他們只顧戲說當年往事,誰也沒注意床上的人嘴角隐隐抽搐了幾下。
“我記得大二聖誕節的時候,清闌你從國外回來上我們學校找俞景陽玩,哎我說,你還記得吧?”
餘熏越說越上頭,湊近跟人家元清闌熱情讨論,看對方點頭表示記得,又自顧自往外倒猛料:“那天晚上出門之前他又噴香水又買花,說想等老同學聚餐結束就跟你告白。”
元清闌記得有這麽回事。
他們幾個老同學晚上在餐廳聚會,當時俞景陽是抱着一捧火紅的玫瑰來的,大家還以為他有情況,沒少調侃套話,但俞景陽死不承認,非說是他外公給他外婆定的,要他吃完飯帶回去送驚喜。
這一聽就是假話,但那天來得人多,漸漸注意力就分散了。
俞景陽暗擦一把冷汗,脫掉外套把花一罩放在了身後閑置的小沙發上,看樣子還挺珍視的。
“他那天并沒有給我。”
元清闌非常确定自己沒有收到花,所以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他最後慫了呗!”
餘熏是情場浪子,什麽高冷女神沒追過,他這方面可比俞景陽強多了,熱臉貼冷屁股都能追好長時間,“他本來想給你的,結果好像是在樓梯間門口聽到有人跟你告白,然後你就忽然翻臉了,還說以後不要再聯系了,碰到也裝不認識什麽的。”
事情過去太久了,餘熏也只記得一個大概意思。
反正就是元清闌拒絕得不留一點餘地,讓人非常頹喪沒面子。
說到這裏,元清闌怎麽也得記起來。
那個跟他告白的人,還是他和俞景陽走得很近的朋友慕成晖。
就因為是好朋友所以他才拒絕得徹底,不給人一點幻想。
因為人都是這樣的,在年輕的時候抱着一點僥幸就能飛蛾撲火,敢去孤注一擲地賭對方會心軟。
可惜,那時候的元清闌一直以為自己是異類,這輩子都不想戀愛結婚,更不想像之前誤會的那樣承受生子的風險。
原來俞景陽聽到了。
所以他這麽多年才一直僞裝直男?
今天接受的信息太多了,元清闌撓着頭都不知道說什麽了。
“哎元總,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宋歡歡可不愧是忠心不二的好員工,特別會為自己老板着想,哪怕假設一下也得刷刷老板的存在感,“如果當時是俞老板跟你告白,你會答應嗎?”
她雙眼放光,滿臉好奇期待,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給自己問答案。
“會答應嗎?會嗎?”
餘熏也好奇,積極跟着湊份子。
元清闌望着兩雙如銅鈴吓人的大眼,陷入不知名狀的沉思。
會嗎?
如果是俞景陽他會答應嗎?
他舍得跟俞景陽一刀兩斷嗎?
他,不知道。
“你不是吧!”餘熏拉着長音替俞景陽叫屈,“那天晚上回去,姓俞的躲在被子裏都哭了,你好意思猶豫嘛,啧啧!”
“胡說八道!老子什麽時候哭了?沒哭!”醒來偷聽半天談話的俞景陽再也裝不下去了,餘熏可真會誇張,這要是讓其他員工知道了,他這老板的老臉往哪兒擱。
“你醒啦?”
三個人愕然回頭,目光齊齊射向同一個方向,音調是整齊劃一的欣喜。
“姓餘的,你少給老子造謠!我什麽時候哭了?”讀大二的時候都是二十來歲的小夥子了,俞景陽怎麽可能在衆人面前承認他哭鼻子了,怎麽可能?!
“切,誰哭誰知道!”
餘熏看元清闌在,不好意思拆他面子,嘀咕兩句也就算了。
“頭還疼嗎?還有那裏不舒服嗎?”
俞景陽捂着腦袋在床上坐好,元清闌到底是他媳婦兒,不用人說就上前給他靠了個枕頭。
“疼,好疼。”
俞景陽捂着腦袋哼哼唧唧賣慘,生怕元清闌舊事重提,“我現在不舒服,受不了刺激,你說話悠着點哈。”
***
現在不用俞景陽自己再過多解釋,元清闌已經徹底了解了他的暗戀史。
雖然被餘熏說得有點誇張,但到底也是事實,看元清闌和緩溫柔的神情,估計也不會再提離婚了。
“你們一直沒辦婚禮,份子錢我也沒給,現在是不是該準備準備了?”
餘熏一看俞景陽那怕媳婦兒的慫樣兒就忍不住想擠兌他,在朋友面前天天一副吊兒郎當的拽樣,啧啧,可真不害臊。
“是啊,是啊,咱們牧場好多員工私下跟我打聽,什麽時候能喝上老板一杯喜酒。”宋歡歡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曲折故事,就感覺所有相愛的人都應該舉辦婚禮,盛大宣告所有的浪漫愛意。
“宋歡歡你一單身女青年跟着湊什麽份兒啊?你先找個對象再關心別人吧!”俞景樣頭頂纏着一圈繃帶,傷口處剃了一小片頭發,進行了縫合上藥。幸虧他頭發濃密也不算短,周邊的頭發垂下來可以完美遮蓋那一片空白,不然等以後拆繃帶露出來可就尴尬了。
他還挺在意自己的形象,手指不自覺老隔着繃帶摸那一片。婚禮他自己做不了主,所以才故意嗆宋歡歡,他要等元清闌拿主意。
“等忙完跑馬比賽再說吧。”
元清闌看了一眼俞景陽,做主回應大家的期盼。
俞景陽老摸頭,元清闌怕他蹭疼傷口,擡手把他的手攥進手心不讓他動,俞景陽這才老實了,沖人家嘿嘿傻笑。
“你餓嗎?先吃點東西。”
從昨晚開始,俞景陽就沒進食,其實剛才他醒來聞到房間的飯香就餓了,要不是不好意思馬上醒,現在早湊到桌邊大快朵頤了。
“好餓,特別餓!”
俞景陽伸着懶腰轉轉脖子,很快從之前的病恹恹中精神過來。
人到底年輕,傷的也不是很重,稍微休息一下也就活過來了。
元清闌想攙着他去衛生間洗漱,俞景陽表示自己沒那麽虛弱,就一個人進去了。
趁他不在的空隙,宋歡歡悄摸摸跟元清闌讨主意,是關于梧桐牧場這次跑馬比賽的事兒。
“元總,有幾句話現在不知道該不該跟俞老板說。”
宋歡歡往洗手間門口瞥了一眼,确認俞景陽沒出來,才神神秘秘開口。
畢竟現在老板負傷了,再說點糟心事讓人心煩顯得自己缺乏人文關懷。
“什麽事兒,你說吧。”
元清闌看她不是很想讓俞景陽知道,于是也跟着壓低聲音,連剛才還咋咋呼呼的餘熏也安靜了。
宋歡歡要說的話,他大概猜到了。
“俞老板家最近不太平。”
宋歡歡盡量言簡意赅把自己打聽到的新聞跟大家分享。
昨天她聽說俞景陽他爸俞攀巴結着的那位大佬涉事倒臺了,之前還只是調查問話,昨天半夜直接被警察帶走了。據說犯的事兒還挺大,俞攀天天跟人湊一起,只怕也會被牽連,八成脫不了身。
這種事在圈裏也瞞不住。
早晚會傳出來,屆時受牽連的肯定一大串,不只俞攀。
所以,今年的跑馬比賽還能不能順利進行都是個問題。
畢竟風口浪尖上,誰也不想招搖過市,只想低調避嫌。
按照元清闌的機敏程度,他本該第一時間收到消息的,只是這兩天他都在鬧心俞景陽的事兒,幾位找他的朋友都被他婉拒見面了。
現在想想,只怕大家想當面透露的都是同一件事。
“這些人瞞不住,等我之後告訴他吧。牧場的事兒你先盯着,至于後續怎麽樣再看形勢。”
元清闌知道,俞景陽不想管他爸,畢竟真有事誰也沒辦法。
他擔心的是,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影響俞景陽。
“他的事兒跟我沒關系,我早不是俞家的人了。”
俞景陽耳朵可真好使。
湊在一起低聲說事的三個人交換了一個尴尬眼神。
“我戶口都從他家遷出來了,跟我有什麽關系。”
俞景陽随意拿毛巾擦了幾下臉,之後随手卷一卷扔在了手邊的沙發上。
其實上次游輪派對時他就知道了一點苗頭,現在徹底被暴出來,也不是很意外。
這些年他和俞攀沒有任何金錢來往,也沒有搭邊合作的項目。
除了有擺脫不了的血緣關系之外,沒有一點其他關聯。
之後就算俞攀真有什麽,也查不到他頭上,他也不在乎。
“好了好了,先不說別人的事兒了。你趕緊吃飯,宋歡歡去給你辦理出院手續。”
元清闌知道一提到家裏,俞景陽心情就不好。
于是趕緊打斷了繼續對話,上前拉着他的手往餐桌前帶,宋歡歡收到指示,馬上出門辦手續去了。
“我開車來的,一會兒送你們回家。”
餘熏也不再提,馬上坐下來繼續開夫夫倆的玩笑。
從婚禮安排說到将來可以去哪裏度蜜月,加上元清闌也跟着笑着哄俞景陽,剛才提到的不悅很快消散。
夫夫倆如今徹底心意相通,一對視都像眉目傳情,連吃個飯都要牽着手。
坐在一旁的餘熏被迫吃了一堆狗糧。
寶寶心裏酸,但寶寶不想說。
只能裝眼瞎繼續跟人瞎白活。
本來俞景陽想快點帶元清闌回外公家見家長,但因為頭上頂着傷怕老人家擔心,只能暫時推遲了見面日期。
為了讓老人家高興,元清闌特意跟俞景陽的外公一家視頻拜訪,還說是自己公司最近有急事老加班回不去,等過幾天肯定登門。
大家都是熟人,元清闌嘴甜會說話,把老人家哄得高高興興,對他越看越滿意。
還貼心體諒他,先忙公司的事兒,他們都是一家人了,無需見外。
元清闌這邊剛挂了視頻,一直在他身後徘徊的俞景陽就跟早就看準食物的獵豹一樣,把人攔腰抄起就往卧室抱。
“你放開我,我還沒洗澡!”
元清闌掙紮拒絕,卻被俞景陽制得死死的,只覺身體一輕就被扔到床上,摁着就是一頓親。
“一會兒一起洗。”
俞景陽親得熱烈,喘息間含糊不清地回答,元清闌的嘴唇被親得刺痛,怎麽躲都沒辦法拒絕他游戲式的親昵追逐。
事實上這麽多天沒見,大家都很有感覺。
元清闌欲拒還迎沒一會兒就徹底淪陷,墜入感官刺激的熱烈美夢中。
俞景陽向來說話算話。
之前在電話裏說得那些Play,一夜之間全部照做,最後元清闌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些日子可能真的是多事之秋。
各種潛在的危機全部被亮了明面上,拜星公司也不例外,外界很快傳來元清傑夥同一行人非法侵占公司財産的醜聞,由于證據鏈确鑿,沒經過幾天調查審問,元清傑就被帶走了。
他頭腦本來就不好使,最後是誰告了他的密他也不知道。
只是非常後悔從元清闌這裏拿了錢,投資這個不靠譜的項目。
元清傑被帶走了,如果之後沒有其他反轉證據,按照法律規定肯定是要判刑的。
他呆在牢裏出不來,元清闌等來了他的爸媽前來求情。
“清闌啊,大家都是一家人,你不能對你弟弟見死不救啊。”他堂叔向來理直氣壯,就算知道自己是個不作為的廢柴,還總喜歡在元清闌面前擺架子。
現在眼看兒子有牢獄之災,這才換了副嘴臉來服軟讨好。
“按說元清傑這筆投資款我是不該撥的。”元清闌有自己的算盤,他帶着金屬框眼鏡,穩穩坐在辦公桌後面,公事公辦非常嚴肅,“但你們一直不滿我獨斷專行,背地裏埋怨我故意苛帶你們。所以,為了證明我不含私心,這才給了他機會。可結果呢?他不但自己貪錢,還帶着外人一起坑公司,你們覺得該放過嗎?”
元清闌深惡痛絕這些肮髒事,按照他表現出來的态度肯定要嚴辦。
他堂叔向來知道他說一不二,吓得真是腿軟。
如果元清傑坐牢,有了案底,那他一輩子就完了。
“清闌,清闌。”他堂嬸也弓着身湊在辦公桌旁陪笑臉,向來喜愛濃妝豔抹的妖嬈女人,今天罕見素顏,臉上的憔悴肉眼可見,“我們知道是清傑不争氣,他腦子不如你好使,肯定是被人騙了。這樣,念在一家人的份上你救救他,給公司造成的損失我們賠,我們傾家蕩産地賠。”
溺愛兒子如殺兒子。
元清傑之所以有今天,一大半責任都是被他媽給澆灌的。
平日沒少在耳邊灌輸自己兒子是天才、不該屈居人下的洗腦思想。
這才慢慢讓元清傑也跟着昏了頭,以為只要給自己機會,就能打敗元清闌。
簡直愚蠢到不可言說。
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他連一個小項目都搞不懂,再想操控公司,那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這件事我沒辦法靠情理說服董事會。”元清闌公私分明,擺明了告訴他們董事會也一樣,不講私情,“除非,你們讓出股權彌補大家的損失,這樣或許能得到一些諒解。”
畢竟利益面前,人才有可能退讓。
他們都是精明的生意人,誰也不做賠本買賣。
“交出全部股權?”
他堂叔不敢置信元清闌這麽無情,這不是趁火打劫嗎?
他不同意!
“不願意也行,你們自己跟董事會解釋吧。”元清闌懶得跟他們廢話,收拾文件就要離開,摘掉眼鏡像是忽然想起什麽,一字一頓說,“忘了告訴你們,之前我出車禍全是元清傑背後指使的,這件事我也不打算放過。”
聞言,夫妻倆臉色頃刻慘白,目色驚恐,面面相觑,吓得不輕。
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居然如此膽大包天,胡作非為。
簡直無藥可救!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