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完結篇

打蛇打七寸, 元清闌不想跟他們費力周旋,簡單幾句話擺明厲害關系,直戳元清傑爸媽的軟肋。

事實上, 元清傑敢對元清闌下手都是被那個合作導演慫恿的, 甚至後來也不是他做的。對方比他有心計,借他的名義找人作惡, 元清傑百口莫辯, 最後不背鍋也得背。

也正是因為如此, 元清闌才決定放他一馬。

只要他配合指正背後作惡的導演,元家會保他出來,不必坐牢受罰。

就這樣,他堂叔一家沒再過多猶豫就無償交出了所有股權, 以後每月只領工資和一部分年終分紅。

趁着這次洗牌機會, 元清闌還對公司結構又進行了重新梳理和人事任命,相信拜星在他的英明領導下未來會更上一層樓。

俞景陽梧桐牧場準備的跑馬賽今年也取消了, 因為圈裏幾位大佬先後被查倒臺, 大家都想低調行事, 避免風頭太過被牽扯進去。

俞攀受人連累也被帶走問話了,據元清闌打聽, 他應該不會有牢獄之災,但應該會賠好多錢來填補被人欺騙造成的巨額損失。

俞景陽知道後什麽都沒說,他當時正在玩游戲, 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分出來,過去種種好像真的都慢慢放下了。

他現在和元清闌過得很幸福, 人生至此仿佛已沒有任何遺憾。

“明天我們就結婚了, 你緊張嗎?”

俞景陽拎着兩套情侶西裝看來看去, 上面有一點灰塵他都要放下好好用手蹭幹淨, 人元清闌正在不急不慢擦卧室的桌子,被他像小尾巴一樣跟在身後聒噪,就很煩。

“不啊!”

元清闌看他沉不住氣的樣子很好笑,有點像婚前恐懼症,于是非常淡定地給出否定回答,想告訴他:神經質就你一個。

今天一天,俞景陽來回往返家裏和梧桐牧場的婚禮場地,各種吹毛求疵,宋歡歡帶着一種人被他指揮得團團轉,生怕婚禮不夠圓滿。

“不可能!”俞景陽雖然沒結過婚,但也參加過好多場婚禮了,看別人結婚都好簡單,也不知道輪到自己時為什麽這麽緊張,“我都很緊張,你不可能不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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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僅自己緊張,還非要拖着元清闌一起緊張。

“行,是的,我好緊張啊,行了吧?”

元清闌擦桌子的手很潮濕,越過俞景陽往洗手間走時伸手兜了一把他的下巴,涼涼的觸感留在皮膚上,慢慢緩釋了莫名的緊張。

俞景陽當場攔人,環着元清闌的腰一把将人圈在懷裏,元清闌本來打算去衛生間洗抹布,這下被人摁在膝頭坐下,走不了了。

“我一緊張就想親你!”俞景陽不待人回答,就開始從耳廓位置細細吻人家,一邊親還一邊磨蹭,缱绻纏綿,一呼一吸全是深深的親昵和依戀。

元清闌側身低頭回應,可能真夫夫就是不一樣,一個纏綿的吻都能親出很澀情的感覺,倆人眼神使壞,直勾勾地挑釁對方,好像再勾一把心懷就能燎原。

俞景陽面對誘惑是從來都不拒絕的。

再次吻上元情闌的唇角時,手就不安分了,他知道元清闌不會縱容他今天瞎鬧,所以他就拼命秀吻技,把人親得暈頭轉向,呼吸不暢,眼看襯衫上的扣子都解開了,手機鈴聲卻在此時不合時宜地響了。

是俞景陽的手機。

元清闌被鈴聲叫清醒,很快反應過來自己又被俞景陽帶節奏了。

于是一把就把不老實解開他衣扣的大手拍開了。

“不要臉!”

俞景陽的手背都被拍紅了,他也不惱,嘿嘿笑着轉身伸手去摸桌上的手機。

本來他還玩得挺開心的,嘴角勾着好看的弧度,眼神噙着笑意,跟被吻紅臉的元清闌眉目傳情,待看清來電姓名,表情就頃刻僵住了。

是他媽媽,許月漫。

“喂,我是,媽媽。”

最近家裏出了事,他們賠了好多錢,本來俞攀還想厚着臉皮找俞景陽和他外公幫忙,但卻被許月漫攔下了。

這是她跟丈夫結婚以來,唯一的一次強勢霸道。

她甚至跟俞攀對嗆,如果他敢這麽做,她就跟他離婚。

事實上,這麽多年她是個失敗的女兒和媽媽。

所以淪落到這種衆叛親離的下場都是應得的。

俞景陽不知道,他哥哥知道家裏出事後,生怕被連累難以翻身,連夜逃到國外繼續讀書去了。

俞攀不敢相信,自己親自培養長大、并器重不已的大兒子居然這麽狠心絕情。起初他還很生氣憤怒,後來罵着罵着忽然就笑了。

他老婆說得對,這,都是報應。

他之所以讨厭俞景陽,不過是因為小兒子阻礙了他離婚的計劃。

當時他有個很喜歡的秘書小三,眼看就要跟妻子攤牌離婚了,此時許月漫卻懷孕了。

小三知道後大鬧一場,卷走了他不少財産,就這樣俞攀都不恨她。

還說等小兒子出生後就去國外找她。

可惜,最後他也沒再見到她。

有人說她嫁人了,還有人傳她涉事被抓了。

直到現在,依然杳無音訊。

這些俞景陽都不知道,當然,他也不想知道。

“嗯,有什麽事兒嗎?”

俞景陽沉着雙肩,話也說得有氣無力,元清闌一猜就知道電話那頭是誰。

他也不去洗抹布了,走過去挨着俞景陽坐下,擡手揉了揉他的發頂,欺身環抱着俞景陽,不斷輕輕摩挲他的肩頭要他放松一些。

“你,明天結婚,媽媽也沒什麽送你的,你有想要的禮物嗎?”

到底母子一場,許月漫不可能真的狠下心當作沒有這個兒子,可好笑的是,她真不知道兒子喜歡什麽。

俞景陽目光盯着腳尖,愣愣的,思忖半晌後,他終于有了答案。

他向來是幹淨利落的人,沒跟家裏斷幹淨也不過是親情比所有感情更錯綜複雜,如今他不想再時不時被芒刺刺痛一下。

“有!”俞景陽知道接下來的話說出去意味着什麽,但卻是他最真實的想法,“請以後就當沒我這個兒子,別再聯系我了,就算在外面偶然碰到,也請裝作不認識,可以嗎?”

不是他心狠,是兒子該對母親有的愛意和期待,全在這麽多年的日積月累中磨沒了。

俞景陽不想承認自己是矯情的人,但從小到大受的傷害都是實實在在的。

他可以不恨,但無法原諒。

許月漫沉默良久,終于笑着說出了這個字:“好”。像釋懷,也像還人自由後的解脫自在,“祝你和小元長長久久,百年好合。再見!”

亮着的手機屏幕重新熄滅,俞景陽哼出一抹苦笑,再擡頭看元清闌,眼眶裏潮濕一片,水汽遮擋着痛和脆弱,元清闌看了都難過。

他也不想俞景陽再時不時被刺痛一下,這些都沒意義。

“我是不是,太狠了。”

俞景陽回抱住元清闌,下巴墊在他肩頭,隐約的難過傳遞到元清闌耳邊,讓他只想把懷裏的人抱得更緊。

“不是!”元清闌能感同身受他的難受,他一下下撫着俞景陽的脊背,希望他真的釋懷,“只是你們背道而馳都走得太遠了,已經回不了頭了。”

可能,他們都曾想過試着努力愛對方,但到底因為各種因由無法達成。

慢慢的,漸行漸遠,把最親近的距離,走成不可逾越的鴻溝。

最後,互不打擾才是對彼此真的成全。

我們都說破鏡重圓。

可是,如果鏡子破得支離破碎,那拼出來的圓除了滿目傷痕,是什麽都看不到的。

所以,何必呢。

“來,你來!”

大喜的日子,元清闌不想他難過,于是毫不猶豫推開俞景陽,開始自己解他剛才沒解完的襯衫扣子。

俞景陽看他動作,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忽然明白過來,馬上被逗笑了。

他摁住元清闌的手,湊過去輕輕咬了咬他柔軟的嘴唇,抵着額頭溫柔低語:“現在不做了,明天晚上你等着。”

他緊緊抱着元清闌,好像懷抱着全世界。

此時,他忽然深切領悟了一個道理:愛,是世間所有不幸的最終解。

他們,就是彼此的家與救贖。

“元清闌,我真的好愛你。”

俞景陽幾乎要将他揉進身體裏,深情到讓人心顫的情話得到了更用力的擁抱作回應。

“我也愛你,我也好愛你!”

深情如斯,每一個字都讓人忍不住落淚,好像怎麽都訴不夠那份毫無保留的炙熱。

婚禮盛大,元家父母和俞景陽的外公、外婆一家都來了。

餘熏和白尋作為新婚夫夫的最佳損友,讓他們在婚宴上親了個夠,喧嚣熱鬧中,這對恩愛伴侶得到了最真切的祝福。

人生從此時,就要開始進入全新旅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回望走過的漫長青春路,每一步都不是踽踽獨行。

夕陽西下,彩霞漫天,賓客散去,倦鳥歸林。

一對穿着禮服的新婚夫夫手牽手躺在碧綠的草地上,他們聽着風,看着雲,笑說着溫柔情話,慢慢等待時光老去。

秋天的梧桐牧場,清澈美麗得如同童話世界。

不管過去多少年,他們的故事依舊有人在聽。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到這裏就結束了,過今天在寫番外。非常感謝跟着一路看下來的小可愛,萬語千言不多說了,鞠躬,有緣再見!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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