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影了。
周良善…再草泥馬一萬次也不解恨。
(#‵′)凸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的時候,沈樹給周良善打電話讓她把路虎車開到忠義路九號,說是要用車,還特別囑咐她見到他時要叫“沈總”。
挂了電話,周良善一看時間才五點,捂着臉裝鬼叫。三點才躺下的她想自己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麽孽,現在才會遭此報應。
忠義路九號,以前的機關大院,現在的市委自建小區。
半小時
後,周良善在小區門外停好了車,給沈樹打電話。
沈樹來的很快,很莊嚴的穿着一身黑西裝。身後還跟着一個很漂亮的中年女人,穿着一件黑色的修身旗袍,那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表情與沈樹如出一轍。
不用說,這女人便是沈樹的母親無疑,兩人應該是要去參加葬禮。
周良善擺好了下屬應有的姿态,恭敬地叫道:“阿姨好,沈總好。”然後将車鑰匙雙手奉上,便要功成身退。
沈樹的母親卻攔住了她,對沈樹說:“這姑娘的打扮挺合時宜的,讓她跟着去,一會兒好拿花環。”
沈樹點頭。周良善苦了臉,不太情願。肯定啊,參加個葬禮,還得裝出一副榮幸之至的樣子,誰裝誰不樂意。
周良善看着沈樹,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然而,從始至終沈樹壓根沒給周良善說不的權利。
不知道是因為沉浸在悲傷裏,還是沈樹和他母親的關系本身就很微妙,兩人很少交流,這一路上可憋壞了周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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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到了地方,哇天,好多的人,好多的車,居然還有二十幾輛軍用吉普車。周良善禁不住興奮起來,也愈加好奇這究竟是什麽大人物的葬禮,便加快了腳步想往靈堂裏沖。
周良善的莫名悸動引的沈樹母親不滿,這個做了二十多年政治工作向來以嚴厲著稱的女人,要求她道:“姑娘,一會兒就跟在我們後面,不能亂跑也不能亂說話。”
周良善默默退後幾步,乖乖點頭。
靈堂裏是一片雪白的世界。白色的布景,白色的菊花,白色的燭臺,圍繞着一鑲着銀邊的巨幅照片。照片上是個女人,一個穿着白色連衣裙的女人,坐在輪椅上,笑的很恬靜。
照片上的女人看起來要比沈樹的母親年輕一些,比她還要漂亮,那眉那眼看起來更比她和善許多。
阿彌陀佛,這樣的對比是不厚道的。
周良善瞧着沈樹母親的背影,壞壞地咧嘴。
她們一行三人在專職引導人員的引導下去行禮。
禮畢,沈樹的母親安慰站在一旁謝禮的家屬:“老江,節哀,別讓阿季走的不安心。”
“謝謝你,安欣。”那家屬指着一旁的沈樹又說:“這是你們家小樹吧?是和我們家陳餘同年?唉,一轉眼孩子們都這麽大了。”
誰誰誰?
這滿臉淚痕的老頭剛剛說的是誰?還有他也姓江呢。
巧合?周良善還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這時,只聽沈樹的母親又說:“怎麽沒見陳餘?”
“我老了,很多事情都需要他照應。”
周良善用眼神詢問沈樹。沈樹點了點頭。
這麽說,那照片上的女人真
是江陳餘的媽媽。可憐的江陳餘。周良善頓覺悲傷,四處尋找江陳餘的身影。
沒找見,一眨眼的功夫,連沈樹也不見了。
這邊,沈樹的母親還在安慰江家老頭,說着說着這一臉疲憊的老頭竟如女人似的哭的淚水漣漣。
周良善看的心裏越發難受,脫口寬慰他道:“叔叔,要笑着送別,來世才能笑着相見。”
江家老頭一愣,慌忙擦了擦眼淚,看向說話的周良善。很眼熟的白裙飄飄,江家老頭有些恍惚,下意識問了句:“你是?”
沈樹母親很是生氣她的多嘴多舌,正要解釋。
沒曾想,有兩個聲音異口同聲地說:“她是我公司的員工。”
聲音的主人一個是失而複回的沈樹,一個是突然出現的江陳餘。
江家老頭和沈樹母親一齊錯愕地看向周良善。
周良善糾結了,她是求了神還是拜了佛,這麽狗血的巧合居然也能讓她撞上。
在緊接着的追悼會上,或許是因為周良善的善言,也或許是因為周良善同他妻子“撞衫”,江家老頭執意将周良善的位置排在了江陳餘的後面。
靈堂內有意無意看向周良善的眼睛多了起來,連帶着江陳餘看她的眼神也很奇怪。
沈樹卻莫名的後悔帶她來這兒。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更明天
12、往事如煙
不要随便同情一個男人。
這就好比東郭先生和狼的故事。
╭(╯^╰)╮
周良善才将換好工裝,總經理特助便急沖沖跑過來找她,說是江陳餘讓她先別排班趕緊去一趟他辦公室。
在小夜曲上了四年班,江陳餘從未在上班之際召見過她。周良善放下了包廂號牌,匆匆過去。
一進門,周良善便看見擺在茶幾上和茶幾旁邊的各式各樣的酒。有朗姆,威士忌,伏特加,也有人頭馬,紅葡萄,白葡萄,估計小夜曲有的全在這兒了。而江陳餘就埋在這些酒當中。
“老板”。周良善輕輕喚他。
江陳餘擡起頭,因為酒精的麻醉有些恍惚。他突然想起四年前那個風雨雷電交加的夜晚,她拿着匕首不顧一切揮舞的樣子,她淩亂的發遮住了她狂亂的眼,她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她的身後是受傷倒地怎麽爬都爬不起來的周山。
一女戰N男,這裏說的不是A片,而是眼前的群架場面。他也是一時興起,下車擋在了她的前面。那時候她便是像現在這樣叫他。一轉眼,他撿回來的野丫頭也成了大姑娘。
“你哥哥說你會調一種酒喝了會讓人心情舒暢,過來給我調一杯。”好容易回了神,江陳餘對還立在門邊的周良善說。
周良善沒作聲,倒了杯白水遞給他。
就在江陳餘一飲而盡的時候,周良善這才開口說話:“喝醉的時候,飲上一杯白水心裏格外的舒服,這秘方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江陳餘失笑問:“你每回都是這麽忽弄周山的?”
“反正他又嘗不出來。”
“可你不能忽弄我。”說着,江陳餘又指了指面前的空酒杯說:“調吧!”
還能說什麽呢!周良善只能從善如流,連續調了好幾杯。那些紅紅藍藍迷幻悠遠的視覺震撼和銷魂濃郁的味覺沖擊下,江陳餘一口氣喝了四五杯,似無意般問:“笑着送別,來世才能笑着相見,你在哪兒知道的這句話?”
周良善想也沒想,脫口回道:“佛經。”
“放屁,你當我沒看過佛經。”江陳餘佯怒。
周良善放下手裏的調酒壺,擡頭一本正經地說:“良善大師的佛經第一頁的第三行就是這麽說的。”
江陳餘點了點頭,恍然大悟狀,然後很突兀地說:“我家老頭子很喜歡你,讓你閑了去家坐坐。”
周良善正給他斟酒的手抖了抖,驚訝地說:“不會吧,喜歡我?”
江陳餘很肯定地颔首。
周良善的心情一下子壞了起來,看外星人一樣盯着他問:“你不介意我當你小媽?”
江陳餘氣的直罵:“滾蛋,別往我家老頭子身上潑髒水,他是父愛泛濫,想認你當女兒。”
“哦,想當幹爹啊?這年頭幹爹也不是什麽好詞。”周良善吶吶地說。
江陳餘一陣輕笑:“他是想當你公爹。”
周良善被口水嗆地猛烈咳嗽起來。哎呦媽呀,這老頭是來搞笑的吧!
江陳餘看笑話似地看着她問:“怎麽,嫌我配不上你。”
周良善很認真地說:“老板,你別吓我成嗎?你明明知道我膽小嘴笨。”
江陳餘突然收起戲谑,命令似地說:“說說你和沈樹。”
江陳餘比沈樹還讓周良善覺得恐怖的地方,就是誰也摸不透他的心。周良善沉默了。怎麽說好呢?還說是真愛?實在是不想拿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謊話去騙別人。更何況這個別人還是比狐貍還要精明的江陳餘。
“怎麽會和他一起去我阿姨的葬禮?”江陳餘追問。
周良善聽出了重點,說:“原來那不是你媽媽。”
江陳餘愣了一下,也陷入沉默。
沉默代表着無言的反抗,也代表着不想說。周良善的美德:別人不想說時,她絕不會追問。
就在這時,江陳餘又連續灌了兩杯酒後,拍了拍彈性十足的沙發,示意周良善坐在他的身邊。
“給你講個故事。”此時的江陳餘出奇的溫柔。
故事的開始通常都很老套,開頭一般都是“很久很久以前”。江陳餘的故事發生在二十年前,那時他的年紀和周良善開始流浪時的年紀相仿。
江陳餘陷入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