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了出去。
周良善想,新鄰居大概也是同她一樣是個無處可去的孤單人,要不怎麽馬上就過年了還在外租房呢。
這麽想着,就打算認識一下。
明明是聽見屋裏有動靜,等到周良善去敲門的時候,梆梆地敲了老半天,愣是沒人開門,也沒人應聲。
周良善琢磨着估計是自己的耳朵聽岔了道,遂悻悻地回去。
其實周良善不知道那所謂的新鄰居,人呢,确實就在屋裏。
那人還是老相識,就是沈樹啊。
可她來敲門不敢開呀,開了說什麽?說周良善我終于找到你了,你懷孕了這不是挺好一事兒嘛,你跑什麽呀?還是說周良善我以前對你什麽樣,現在對你還什麽樣,其實我對你也不算差呀,我……我喜……我……
我操尼瑪呀,老子說不出口啊。
沈樹糾結的在屋裏直打轉轉。
他是真的害怕他就這麽突然出現在周良善的面前,她又會像以前一樣沒有征兆的突然消失不見。若是這樣,他想他會瘋。
就在以前他一直認為周良善沒有住進他的心裏,其實是他一直沒能走進她的內心。她将自己保護的像個蠶蛹,牢牢地躲在自己做的繭裏。
沈樹不知道他到底要怎樣做,才能換得周良善的信任和依賴。
或許,只有時間能夠證明一切。
同樣的,沈樹也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一切。從沒想過自己也能當爸爸,所以當發現挺着肚子的周良善時,着實好一陣不知所措。
那種即驚訝又茫然的心情很難用言語來形容。可是有一點他很清楚,他是真的真的很歡喜,卻又搞不明白他歡喜的究竟是自己終于要做爸爸了,還是周良善的逃離并不是背叛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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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法審視清楚自己,他想在這一點上自己真的不如周良善。
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卻不能給予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一個安全可依的臂膀,實在是枉為人父。
或許,真的是他虧欠她太多。
他想要補救,又該如何下手?他想要再次靠近,周良善會接納嗎?将來他想要親親抱抱好好地照顧自己的孩子,周良善又會允許嗎?
他真的不知道。
沈樹猶豫着糾結着反轉不安,不敢輕舉妄動。
(請試着讓我靠近你,一天一點慢慢地靠近,直到你真正不再排斥的那一天。)
孕婦多覺。
回了屋的周良善這才小睡起床,便聽見房東薛阿姨站在木樓梯旁叫:“雁雁,周雁雁。”
半倚在床上的周良善愣怔了好一會兒,恍惚中仿佛又看見了那個穿着白裙子的女人溫柔地注視她,輕聲叫她:“雁兒,雁兒。”這是多年來,一直纏繞着她的夢魇。
這又是在叫誰呢?
卻猛然想起來原來這是在叫她呢。
來蒙山以後,周良善用的便是周雁雁這個名字。
叫慣了周良善,突然換成了周雁雁,适應了半年卻還是有些不習慣。
周良善慌忙穿上鞋跑了出去。
“薛阿姨,叫我什麽事?”
“噢呦,你這孩子,大着肚子不能跑的,要是驚了胎,你就吃老罪了,下次可不好再這樣了。”薛阿姨埋怨似的數落着。
周良善嘿嘿笑着。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像是有人盯着自己似的。她下意識回頭去看,背後新鄰居的房門仍然緊閉。
周良善回過頭很八卦地問:“薛阿姨,新房客是什麽人呀?”
薛阿姨很明顯地停頓了一下,又哈哈笑道:“男人呀,長相很俊的,還老癡情了,好像是來這兒尋老婆的。要不要給你介紹一下?”
周良善撇了撇嘴,表示不相信,卻又不由自主地回頭去看。
薛阿姨拍拍她的手說:“過來我們說正經事,你過年的餃子準備好了嗎?”
“好了,我今天去超市買了好幾包呢。”周良善如實說。
薛阿姨一聽,突然咋呼了起來,“噢呦,速凍的餃子不好吃的,和方便面一樣調料多營養少,對肚子裏的寶寶不好,阿姨給你包新鮮的。告訴阿姨,喜歡吃什麽陷的?”
“不用麻煩。”周良善下意識去推遲。
薛阿姨卻自顧自地說:“酸菜的好不好?我給你剁點兒肉合着自家腌的酸菜一包,吃的時候再配點兒辣椒油……”
自從懷孕了以後,對任何酸辣都沒有抵抗力的周良善,不由自主地咽了咽泛濫的口水。
逗得薛阿姨哈哈大笑,指着她的鼻子說:“小饞貓,我就知道你喜歡酸菜的,我有我兒子那會兒,也像你一樣,沒酸菜根本咽不下飯。”
薛阿姨說這句話時的聲音很大,仿佛是要故意說給誰聽似的。
周良善還想繼續推辭,薛阿姨卻已經揮手下了樓。眼見推辭不過,周良善索性沖着她的背影喊:“阿姨,多放酸菜少放肉。”
于是,周良善的年夜飯,一大盤酸菜餃子,吃的那叫一個酸爽過瘾。
那廂,沈樹的年夜飯,也是酸菜餃子,卻是酸的直掉眼淚兒。
年這就算是過去了,怪事年年有,今年是特別多。一直到正月十五,薛阿姨每天都會準時地上樓問她今天想吃什麽,并且是要吃什麽就給做什麽,親媽也沒有她那麽殷勤。
此為一怪,另一怪則是周良善至今都沒能和新鄰居碰上一面。
看來這新鄰居跟以前的舊鄰居比,簡直就是兩極之差。舊鄰居兩個人賽過一條街,新鄰居就好似不是人,神出鬼沒。
她倒也不太在意,掰着手指頭算着自己的預産期,滿打滿算三個月不到,是時候給“秘密”囤積衣服了。
這廂周良善歡歡喜喜地出了門,那廂沈樹措手不及踢着鞋尾随其後。
走呀逛呀,買完了一家又一家。小孩的衣服個頂個的可愛,周良善愛不釋手,根本剎不住車。
正準備付錢給秘密買小襪子的時候,一摸口袋,錢包呢?
怎麽,出門碰見了同行?
周良善仔細地思索。也沒有呀,走了這麽久根本沒有人靠近過她。
更何況以她曾經號稱偷神的身手,能從她口袋裏摸走錢包,莫不是來的是偷聖?周良善自嘲地想。
就在這時,一個小孩拉了拉她的衣角。
“阿姨,你的錢包。”
從沒想過還能失而複得,周良善意外極了,接過錢包還沒來得及說句“謝謝”,那小孩已經跑得不見了蹤影。
周良善呵呵傻笑,看來今天運氣不錯。
可是才将走出商場,周良善便不這樣想了。滿大街的人啊,是人擠人,人推人。她郁悶地想:這年不是過完了嗎。
想攔個出租車趕緊逃回家,一個路口站了七八十來個人攔車。掂着大包小包的周良善是搶也搶不過,擠也擠不過,只能幹瞪着眼睛瞎着急。
沒辦法,她等。就不信了,她安分守己的站着就等不來車?
還別說,真有一輛紅色的出租車直接藐視了周良善前面揮手狂擠的所有人,拐了個彎直接停在了她的腳邊。
周良善在衆人嫉妒到已經生出了邪惡意味的眼光中,喜得屁颠屁颠地上了車。
周良善坐的是心安理得,等到了地方,她問師傅“多少錢”的時候,那師傅眼神忽明忽暗,明顯地做過一系列的心理鬥争以後,艱難地說:“嗯……不,不能要錢。”
周良善終于覺察出了不對,她又驚問一遍:“什麽?”
那師傅忍了忍快要脫出口的話頭,來了句:“今天……我學雷鋒。”
誰信呀。
反正周良善是不相信。
她迷迷糊糊不甚清晰的頭腦終于分析出了事情的關鍵。
哎呀,難道是見了“鬼”?還是只很好心的“鬼”。莫不是她的什麽親戚,挂了以後不放心她,偷偷地溜出來看她來了?
在那遙遠的大馬路上,正奮力拼擠強攔出租車的沈樹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作者有話要說:親親親,挨個親
哈哈,替 我兒子親的哦
兒子,占了便宜,咱們頂鍋蓋跑~~~26如此相見
沈樹感冒了。
這是昨天“送”走了周良善以後,站在大馬路邊上給自己攔出租車怎麽攔都攔不到,活生生凍了一個多小時的結果。
半夜有點兒發燒,早上便開始了咳嗽。
沈樹可憐兮兮地蜷在被窩裏,暗自祈禱周良善今天可別又一時興起的跑上街去。他倒是無所謂,主要怕凍着她和肚子裏的孩子,不是說孕婦是不能吃藥嘛。
或者他不過是在瞎操心,像他這種從小就被人照顧的很好的孩子,雖然也有過留洋自己照顧自己的經歷,但與周良善相比自然是弱勢許多。相較于他,她務必更懂得照顧自己,也知道怎樣做才不會讓自己生病。如此這般,沈樹做的不如她好。起碼……現在是肯定不如她。
他還需要努力學習的東西有很多,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