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節
秘密是個能吃的小夥子,嘿嘿呀呀吃了十分鐘,他是不知道他老爹煎熬了十分鐘,不過,幸好終于飽了。
沈樹斜眼瞧着周良善放下了衣服,頗有些戀戀不舍。
看了,想。
不看,還想。
這悲催的矛盾體,到底是想怎樣啊!沈樹很是郁結。
正在這時,周良善将秘密塞給了沈樹,像是帶了怨氣一樣說:“給,不是要抱走嗎,走吧,走吧,眼不見心不煩。”
這會兒的沈樹倒是好脾氣了,樂呵呵地接過了秘密,又遞給周良善一樣東西,還順道摸了摸她的小手,揩個油,過把幹瘾。然後又怕周良善追究,趕緊很正經地說:“給你路虎的鑰匙,我給裏頭裝了一個提籃式的安全座椅,這邊坐車不方便,開車方便你帶着秘密出門辦事。”
想的挺周到。沒有意識到被吃豆腐的周良善還在猶豫着,是義正言辭地撇清一切,還是心安理得的受了?
有點兒舍不得呢。還是人和車兩樣都有點兒舍不得。這會兒周良善也成了矛盾體。
沈樹以為她是不想要,白了她一眼,說:“借給你用,等周山的案子了結了再還我。”話是這麽說的,等周山的案子了結了,說不定他們也早就相親相愛了。什麽你的我的,借的給的,都是大家的,将來也全部是留給秘密的。
沈樹想的挺遠挺美好,就是沒有想到路虎再開個二十年,留給秘密的時候,會不會破的光剩四個輪子了。
沈樹懷裏的秘密很适時地撇了撇小嘴,哼哼唧唧,像是在控訴着“摳門的老爸”。
這時候,周良善也想通了,接下來辦周山的事情,确實需要東跑西跑,有輛車肯定方便許多。遂挑挑秀眉,接了過來。
“周山的案子,我打聽過了,審理的法官以前是江陳餘外祖身邊的一個小兵蛋子,做過他外祖的警衛員。江陳餘知道他外祖的脾氣,一開始跟那法官接觸就沒敢報他外祖的名字,不知道那法官從什麽渠道知道了這層關系,特別打電話請示了江陳餘的外祖,那老頭給的批示是絕對秉公辦理。”沈樹握着秘密的小手,指指凳子,示意周良善坐在他的身邊,又說:“我跟你說這些是想讓你有個心理準備。我有個主意,你跟江陳餘商量一下,死馬當做活馬醫,讓他帶你去見他外祖。記住,真要去了,千萬不要哭,戰場上下來的這批老頭大都喜歡有血性的人,要表現的很有骨氣,只告訴他你和周山的實際關系,以及案子的始末。”
周良善聽後默不作聲,琢磨着沈樹所言的可行性。先不說其他,就是江陳餘會帶他去見他外祖嗎?
周良善想,大概也許可能是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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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一個人一定會帶她去。
作者有話要說:姨媽家的老人過世,這兩天都沒在家。争取明天白天一更,晚上再一更,補昨天欠下的。
PS警察叔叔表來抓我,我補還不行嗎36将軍将軍
送走了沈樹,沒有多加考慮,周良善帶着秘密去找了江海同。
很早以前,就是那次的追悼會過後,周良善便摸清楚了江海同的工作單位和家庭住址。在她的心裏一直有很多疑問,卻又一直不想不願意去探究。或者說是害怕探究才更準确。
可是周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雖然她仍然在猶豫。
也是在很早很早以前,在她什麽都不知曉的時候,她總是暗自在想一定要查出自己的身世,找到自己的生身父母,只想知道為什麽。
就像電視劇裏經常演的那樣,要一邊痛哭一邊質問着他們為什麽被抛棄的人是她,等到他們訴說完不得已的苦衷之後,再大吼一聲我恨你們,就突然跑掉。
可是當明明有了線索以後,明明只剩下一層薄薄的窗戶紙,她卻遲遲不願意揭開。
這就好比近鄉情怯,離事實越近恐懼和悲傷就越多。
這時,周良善才明白,電視劇全是騙人的,現實遠比它殘酷的多。被人抛棄,不僅僅是因為家境貧窮或者重男輕女。
“帶我去見秦老将軍,我會告訴你一些你很想知道的事情,比如上次在江老板家你問我的事情。”周良善笑着這般對江海同說。
其實,沈樹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她又不是袁莎莎喜歡用眼淚博取同情。她從不相信眼淚,更不需要人憐憫,就像現在這樣交易不是很好嘛,大家各取所需又各不相欠。
“孩子,沒有用的,我岳父的為人……”江海同很為難地欲言又止。
周良善嘆息一聲說:“試試,我就是想試一試。”也許應該說是賭一賭,用她的未來去賭周山的未來。
江海同思考了片刻,點頭同意。他也報着同樣的心思,他也想賭一賭,沒準兒她真的就是……
沒有和任何人打過招呼,周良善開車帶着江海同到了秦老将軍所居住的臨市。
所謂的“将軍府”其實是個從外觀看很老很老的一個四合院。可房子雖老,卻并不破舊,有着明清時代的風格。從外圍看去,青磚綠瓦,雕梁畫柱,鑲着銅環的紅漆大門邊一面各站了一個警衛員,這給這個原本很平凡的四合院增添了不少莊嚴神秘的氣息。
可不,“将軍府”豈是普通人說進就能夠進的來的,當然将軍的女婿得除外。只不過,這個女婿實在是不怎麽受人待見。
警衛員将他們放進了院子,然後去通報。
沒一會兒,老将軍杵着拐杖就出來了。
嗯……就是手裏還端着配槍。
那些不快樂的過往周良善從江陳餘那裏聽說過一些,就是不曾想到結怨會如此之深。
周良善帶了些恐懼和愧疚,不好意思地看向江海同。
他正朝她苦笑着。
那廂,老将軍的氣勢實在是太兇悍了,瞬間,周良善有一種想要拉上江海同趕緊跑路的沖動。萬一真要出了人命,江陳餘還不得吃了她。
江海同倒是比她鎮定,像是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
周良善釋懷了,挨槍子的人都不害怕,她怕個毛啊。
等到老将軍走到院子中央,江海同迎上前幾步,撲通往地上一跪,低着頭叫了聲:“爸。”沒看出來,他還是個受虐體質。
老将軍上來就照頭打了一槍……槍托子。
一邊打還一邊說:“老子告訴過你,你要再來老子就崩了你,你當老子真不敢了,黃土都已經埋到老子的脖子了,老子什麽都不怕,留着你完全是看在陳餘的面子上,還有你死去的老爹,老子怕到了下面沒法跟他交代。”
槍托子打腦袋那是梆梆作響,可以參照和尚敲木魚,阿彌陀佛。
看的周良善的後腦勺發麻。再怎麽說,江海同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周良善實在看不下去,也走上前兩步,往地上一跪,說:“人是被我逼着來的,你要打就打我吧。”
一個素未平生的女孩抱着個孩子就這麽跪在腳下,老爺子有點兒發愣,停下了“行兇”的手,朗聲問:“你是誰?”
周良善答得也頗有氣勢,“我也不知道我是誰?”
嘿,老爺子奇了怪了,活了大半輩子也沒見過這麽答話的,這姑娘要不是誠心來找事,就是腦袋被門擠過。
這時,周良善擡起了頭,說:“要不你給看看我像不像你們家的什麽人?”
老爺子驚愕了一下,仔細端詳了片刻,顫抖着手指着周良善問江海同:“像,真像。她……她是?”
老爺子沒有發話,跪在地上不敢起來的江海同老老實實地答:“爸爸,我沒有見過那個孩子,只是感覺眉宇間是有點兒像的。”
“手,手……上?”老爺子仍舊沉浸在震驚中,不過好在思路很清晰。
江海同瞥了瞥周良善說:“這孩子的手……壞掉了。”
“壞了?”老爺子想了想說:“都起來,進屋說。”
屋裏,老爺子屏退了警衛和護士,把江海同叫到了一邊,嘀嘀咕咕了好半天後,轉身親自給周良善斟了杯茶水。
這是上好的雨前龍井茶,一般人來是喝不上的,比如江海同就沒有這種待遇。甚至他連座都沒有,只能畢恭畢敬地站在老爺子的身旁。
“姑娘,你的手是什麽時候受傷的?”老爺子坐在一個很有些年頭的太師椅上,盯着坐在下方的周良善問。上過戰場的人,其自身總是莫名其妙地帶了些煞氣,哪怕他慈眉善目并不可怕。
“不記得了,很小的時候就……”周良善說了謊,垂着眼,像是絲毫感覺不到老爺子帶來的壓力。
只聽老爺子又很緊張地問:“那你還記不記得手背上有沒有一個胎記?”
周良善像在很努力的回憶,良久,搖頭說:“真的不記得了。”
老爺子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