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理等等,都大意不得。查至極身為大會組委會副委員長,天天忙得腳不沾地,不見人影。

我心如死灰,武也不練了,反正這種東西抱佛腳也沒用。

那天一早,我胡亂梳洗了一番,走出院子,就遠遠看到一個陌生人蹲在牆角。我心裏奇怪,走過去一看,原來是個少陽的弟子在逗伏地魔,梳理它背上的毛。

伏地魔被他摸得非常舒服,一臉享受,連我站在它面前都沒有發覺。

那少陽帥哥擡頭對我溫柔地笑了笑,問:“薊門的……楊姑娘是麽?這只貓真可愛,它叫什麽名字?”

我深邃地說:“伏地魔。”

帥哥:“……”

那一瞬間,我仿佛看到伏地魔的臉上閃過了“羞憤欲死”四個字。不過也有可能是錯覺。

伏地魔如今對它的這個名字已經習慣了,平日裏有人一叫伏地魔它就會很自然地反應過來說“靠又叫老子幹嘛”,而如果再叫它“貓貓”,它估計會一時找不到自己的人生定位。

告別了帥哥和貓,我晃晃悠悠地走到食堂吃早飯。屋子裏全是人,在長條狀的桌子兩邊坐得滿滿當當。正當我艱難地尋找着空位的時候,看到蕭龍宇坐在桌邊朝我招手。

我剛在他身邊坐定,他就指着隔壁桌的一個人說:“看,那是你後天第一場比賽的對手。”

我連忙擡起頭,望向我那傳說中名叫“翩翩”的對手。

三秒後,我僵硬地轉過半石化的脖子,幽幽地問蕭龍宇:“師兄,我今天有點頭暈,眼神不太好。翩翩……難道不是個女的嗎?”

蕭龍宇對我桀然一笑。

我又緩慢地轉過頭,看向那個虎背熊腰滿臉橫肉,手腕差不多和我大腿一樣粗,正在奮力撕咬着一只羊腿的壯漢。

這還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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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分明是金剛+綠巨人好嗎?!!

媽媽,我要回家TAT

我的防狼噴霧君,你在哪裏喲……不拿着你我實在沒有安全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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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媽和噴霧君顯然沒有聽到我的呼喚,而且直到比賽當天,我都沒有參透坦然赴死的心境。

我的比賽在早上9點。蕭龍宇一大早就帶着我去比武場熱身。

還沒走到場地,就見兩個秀華派的弟子迎面走來,手裏還拿着幾個靶。那女選手有些擔憂地問:“今日便要比試了,我好緊張,這可如何是好……”

男弟子(應該也是她師兄)很溫柔地安慰她說:“沒事。你還小,即使輸了師父也不會責怪的。這次就權當鍛煉,小心別受重傷便好。”

我見狀,心中酸澀,很是哀怨地看了身邊的人一眼,捏了嗓子嗲聲道:“師兄,我也緊張。”

蕭龍宇虎軀一震。過了一會兒,對我說:“你過來。牙咬緊。”

“幹什麽?”

“抽幾巴掌你就不緊張了。”

……你給我滾!!

又過了幾分鐘,他大概發現我實在太消沉,便說:“其實你第一場的對手并不強,我教了你這些天,也不是沒有勝算。想想,你的必殺技是什麽?”

我摸着下巴想了好一會兒,猶豫地說:“要不……你把我的辣椒噴霧還我?”

蕭龍宇難得地出現了哭笑不得的神色。最後,他大概是良心發現了,拍拍我的肩膀,似是安慰地說:“弘武大會前幾輪比賽都不能用武器。放心,第一場一般都不是什麽高手。而且……不會有多少人來看的。”

一小時後,我一入場,就看到外面人山人海,鼓聲震天。

蕭龍宇你這個死騙子。

我腿一軟就要往回縮,可身旁這個煞神緊緊抓着我的手,我越是掙紮他握得就越緊。

“師兄我肚子疼……TAT”

蕭龍宇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你平時不是很彪悍的嗎?罵師兄,逃訓練……樣樣都幹過的啊。如今怎麽,那熊心豹子膽哪兒去了?”

他看着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條垂死掙紮的毛毛蟲,大概今天就能編寫出一本《讓你平時不好好訓練現在傻了吧沒錯我就是故意看你笑話你有膽打我呀》給我。

我使出以前上體育課時的保命絕招——腰酸腿疼、頭昏腦漲、流鼻血、生理痛、闌尾炎、急性胃潰瘍、口吐白沫、渾身抽搐、吐血三升……可蕭龍宇絲毫不為所動,抓着我的手像鐵鉗一樣,直直地把我拖到了場邊,我估計我還沒上場就要被他扯斷一條胳膊。

“想讓我把你踹上場嗎?”

我咽下眼淚。“不用了,我自己滾上去TAT”

開場鼓聲過後,衆人還在紛紛喊着自家門派必勝的口號。一時間場內喧嘩聲大作,說什麽也停不下來。

不過師父就是師父,只見他緩緩起身上臺,右手微微一揮,一個眼神就秒殺全場。場內的聲音猛然停止,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清晰可聞。

我知道他肯定要說一些場面話。這些大人不管做什麽事情之前,都喜歡說些場面話。我完全沒心思聽,心跳如擂,幾乎要從胸腔裏蹦出來。

好像只過了幾分鐘,便聽見作為比賽判決人的查至極大聲報了我的名字。

“第一場比試,薊門楊郭,對陣秀華派翩翩!”

我顫顫巍巍縮頭縮頸地上了場,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雙腿在打顫。

查至極宣布比試開始後,我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跟眼前的對手打了個招呼:“這位先森,你好啊……”

那名叫翩翩的壯漢毫無反應,仰天長嘯一聲,雙拳對撞幾下,就要朝我攻過來。

他每走一步,我都覺得地動山搖,情不自禁地後退。就在我快要退到比武場邊緣的時候……

只聽“撲通”一聲。

他自己摔倒在了地上。

我:“……”

觀衆:“……”

我還在發愣,耳邊突然傳來蕭龍宇的大喝聲:“別怕!他體型大動作慢,防禦也不好,用速度切近身踢胸腹!”

轉頭一看,他站在場邊,兩手攏在嘴邊做喇叭狀,眼睛裏滿是焦急。

危境之中,這個人還是挺靠譜的。

這讓我對他的好感度上升了那麽1%。

經過這麽一遭,我的緊張之情稍微緩解了些,手腳也聽使喚了。

拼了!

那壯漢已經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我定了定神,擺好姿勢,飛速朝他沖了過去。

跺他的腳!插他的鼻孔!踢他的肚子!我側過身舒張開身體,然後一個前回踢一腳往他的肚子踹去。

只聽一聲悶響,中了!

那壯漢明顯吃痛,身形晃了幾晃就要倒下來。這幾個月來幾千次的踢靶沒白踢啊!我心中激動至極,喜悅無比,完全沒注意到,有一片陰影正在我頭頂越變越大,越變越大……

當我意識到情況不對,轉身想跑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嗷!!!我的背啊!!!!!

死胖子你往哪邊倒不好?為什麽非要壓到我身上?!

我臉朝下趴在地上,被壓得幾近斷氣。“小龍女救命!”危急之中我口不擇言,不知不覺把某人的外號叫了出來,“快來拉我一把!!”

可剛才一直在比武臺邊大吼招數的蕭龍宇此刻卻捂着臉,一副“我不認識這個蠢貨”的樣子。

“自己爬出來!”他深感丢人地說。

身為判決人的查至極有些尴尬,低聲說:“師妹,比試禁止場外求助。只有等分出勝負或一方認輸才能終止。”

場外求助……榨汁機你是做綜藝節目出身的吧?

我才不認輸!明明是我把他踢倒的!

可那壯漢剛才似乎頭着地,被撞暈過去了……

于是,接下來,場上完全成了我的獨角戲,幾百雙眼睛都盯着我一個人,我甚至可以聽到看臺上有人在喊:“下注了下注了!賭薊門那小姑娘能不能從翩翩身下爬出來!一賠十!一賠十啊!買定離手!”

我靠。

真是世态炎涼、人情淡漠啊!你們這些混蛋知道什麽叫“做人要厚道”嗎?!

查至極在旁邊急得直轉圈,卻又毫無辦法。直到全場觀衆看了大半個小時的笑話後,那壯漢終于醒了,極其緩慢地從已經被壓到內傷的我身上坐了起來,還不忘狠狠壓了一把我的胳膊。

只聽我的關節發出了“呱啦噠”一聲。

這位兄臺,你其實是個腹黑吧……

可那些喝倒彩喝了快半個小時的觀衆卻沒有再笑。因為他們已經全身脫力,捂着笑痛的肚子上抽搐的腹肌,正在緩氣中。

查至極快步走到我身旁,神色十分擔憂。

“師妹,還能動麽?”

我艱難地側過頭,奄奄一息道:“師兄,傳擔架。”

------------我是有史以來第一個被壓輸的選手千古的分割線------------

薊門道場後院。

蕭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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