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于到了午休時間。我正打算找塊石頭好好曬曬太陽躺一躺,就見一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我直愣愣地盯着師父。師父被我看得汗毛倒豎:“郭兒,怎麽了?”

“……師父,你背後……那是什麽?”我用手指指他身後的天空。

師父一轉頭,只見空中一個黑點正以歪歪扭扭的路線向這邊飛來,越變越大,越變越大,最後伴随着犀利的破風聲像顆炮彈一樣砸到了地上。

衆人大驚,全都雙手後舉,保持着後弓步的姿勢望向訓練場中央那不速之客。

這是……鷹?雕?

硬要形容的話,這是一只曾經彪悍無比現在卻得了癫痫的雪雕。

只見那只白尾巴的大胖雕顫抖着地煽了煽翅膀,翻了個身,肚子朝天,對着我師父刷地擡起一只腳。我這才看清原來它爪子上綁着一個小竹筒。

師父看到從看到那只鳥開始眼神就深邃了。他一言不發地取下竹筒,抽出裏面的信讀起來,過了半晌才擡起目光,看看我,又看看信,再看看我,又看看信,最後朝周圍環視了一圈。

大家都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最後少陽掌門趙蜀黍打破了寂靜:“林兄,是……菊澤宮?”

師父沉重地點了點頭。下一瞬,大家的目光就都集中到了一旁的羊揚揚身上。

羊揚揚的臉色明顯也有點不好看,卻還是硬撐着問:“他們說什麽了?”

“‘天地公道,欺強扶弱,誠不負我。三月十五祭太陽,得異世之寶者必臨天下。為天下奉辭伐罪,旌麾直指,願爾等束手……’”師父一字一句地念道。

“說人話!”

“三月十五,奪異世之寶。”

羊揚揚的秀眉擰成了結。“異世之寶?難道是蘭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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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蘭卿。”師父有意無意地瞥了假裝在石頭上打瞌睡的蕭龍宇一眼,又看向我,“信中說,所謂異世之寶,乃是……”

他突然不說了,望了望周圍一衆嗑着瓜子看劇情的弟子,走到羊揚揚身旁,低聲說了什麽。

“丫頭,丫頭……”羊揚揚聽完,刷地沖到我面前,以要将我搖到奈何橋的力道猛烈地搖晃我,臉上的表情泫然欲泣。

我被搞得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問師父:“這信裏說的,跟我有關?”

異世之寶?難道是……我那已經沒了電的手機?還是我的水壺毛巾繃帶創可貼消毒水驅蚊水腸胃藥止痛藥骨痛貼膏?

可師父什麽都沒說,只是複雜地望了我一會兒,然後轉身對查至極說:“收拾收拾,準備讓郭兒進北山花花峰水簾洞閉關。”

衆人皆是大吃一驚。從其他人的低聲談論中,我得知那水簾洞位于北山瀑布後,雖是幽靜極利于修行,卻足有千丈深,潮濕陰冷,漆黑如同地獄,蛇蟲百腳衆多,平常人在裏面呆上一刻便要發瘋。

可他們再吃驚也沒有我吃驚。

花花峰水簾洞……這特麽誰起的名字……師父,我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了你要如此虐待我……

查至極按捺不住,沖上前躬身急道:“師父,這事須得從長計議!小師妹年齒尚幼,又身體不好,進水簾洞會死的!”

師父背手望天,似是在思索。過了半晌,才轉頭沉聲說:“既然如此,那就讓她和龍兒一起去破軍司吧。好歹……多些對戰經驗。”

他望向我的眼神裏寫滿了“身為我林千南的弟子,即使你是一灘塗不上牆的爛泥,為師也定要把你捏出個形狀來”。

我轉身欲扶樹,卻看到剛才還在裝睡的蕭龍宇從石頭上坐了起來,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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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去找蕭龍宇時,他不知道在搞什麽飛機,房間裏乒乒乓乓的,門還從裏面闩上了。我敲了半天門,裏面拆房子的聲音停了,可是人沒反應。又叫了幾聲,還是沒反應。我怒了,直接把門砸得砰砰響:

“開門開門!查水表!”

過了好一會兒屋子裏才傳來他懶洋洋的聲音:“水表在外面,不收快遞!”

我石化了。

愣了十來秒,我又開始瘋狂砸門。今天非得問清楚不可!

“蕭龍宇,你開門!不然下次見面我就揪你頭發,掐你肚子,□鼻孔,摳你眼珠子,扒你褲腰帶……”

就在我威脅得情緒激動唾沫橫飛時,房門終于開了,裏面的人一把将我拽了進去,省得我再在外面嚷嚷着丢人。

蕭龍宇的單人房跟他在道場裏的風格迥異,又黑又冷。陣陣陰風吹過,蠟燭的火光在桌子上搖搖晃晃,像極了鬼宅。不知道他剛才在忙什麽,地上随處散落着書籍和紙片,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碗、圖譜什麽的。

我随手抄起一張八卦圖,問:“你這是打算造原子彈還是改行去算命?”

新出爐的紅豬俠沒說話,從我手裏抓回圖紙,又把一張椅子上的雜物掃開,坐了下來。

“到底什麽事?”

我想起了正事,肅容正聲道:“早上師父說的那破軍司,是什麽地方?”

“殺手局。”

“……什麽?”

“一群朝廷的走狗。”蕭龍宇翹着二郎腿,看上去有些無精打采,但還是對我解釋道,“師父讓你去的是集訓處,不會讓你接任務的。我們明天就走。到了那裏……”

我看着他一臉“好好跟着爺,爺罩着你”的神色哭笑不得,有些不敢相信地問:“師父這是想讓我去當殺手?”

“是為了讓你不被殺手殺。”他好像沒看見我的表情似的,輕柔地撫摸着手中的圖紙,好一會兒才說,“即使是蒼蠅也是塊肉。前兩天季浪和杜芳突然出現,如今菊澤宮又重現,你的腦袋還是挺值錢的。以後你就會知道,有血的地方才是江湖。江湖本就是血腥的。”

蕭龍宇說到這裏就住口了,估計也意識到自己突然抒情把我雷得不輕。

我內傷了一會兒,然後猛然擡頭。“還有件事你老實告訴我。你怎麽會知道楊過和小龍女的?還有早上你說的去疤靈,還有剛才的查水表。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

“這些都是你家鄉的話?”他的語氣有些遲疑。

我點頭。“這裏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我家鄉……很遠,而且來這裏一般只賣單程票。”

他又不說話了,一手撐着下巴,盯着蠟燭發呆。他身上那股輕佻涼薄又壓迫人的氣勢消失了,這一刻坐在我面前的,仿佛只是一個抑郁不得志的普通男人而已。

我很不以為然。就算他憂傷成精神病,這裏面也沒一分是因為我的,多半是為了那個蘭卿,切。

想到這裏,我連忙追問道:“是不是蘭卿告訴你的?”

對面又是很長時間的停頓。最後,他疲憊的聲音終于傳了過來。“是又如何……她已經不在了。以後在這裏的,只有你而已。”

這算是……真相大白?

原來,那傳說中的蘭卿姑娘,不止是個和蕭龍宇糾纏不清的女人,還是我的穿越前輩?

我正打算再多問幾句,卻見他甩了我一個“時光匆匆流走往事不必再提”的眼神,又恢複成了平日裏的樣子。“你還想知道什麽?不如去問問你那大師兄。”他冷笑道,“蘭兒嫁給我前,那男人可成天追在她身後……”

聽他這話,不光是羊揚揚和我師父,連查至極都認識蘭卿,而且交情都不錯。難道那蘭卿是個人見人愛車見車載的穿越大神?

不等我多想,蕭龍宇就補完了後半句話:“……兩個人搞不清楚。”

這話裏透着濃濃的酸意,他大概覺得我也會吃醋。可惜他錯了。我潇灑地揮揮手:“你跟我也同吃同睡了大半年,可是兩個人還不是搞得很清楚!”

“你……”

我鄭重地拍拍他的肩。“幾次三番提起你的……亡妻,害你傷心了,是我不對。不過你也搶了我的辣椒噴霧,咱們算是扯平了,往後去了破軍司咱們就是同事了,別老沖我大吼大叫的。”

“誰稀罕什麽噴霧。”

“……那你還想要什麽?”

“我……”他長長地嘆了口氣,像決定了什麽似的,盯着我的肩膀說,“我要你。”

……什麽?

我愣了一會兒,然後氣極反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開什麽火星玩笑你這個妖怪!我什麽時候下降到和防狼噴霧一個等級了!!!”

蕭龍宇被我哽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哼哼兩聲,打開門大搖大擺地走了。楊郭聊發少年狂,專業哽人不含糖啊!

18敢死隊進修中心

【“我知道。”他一把環住我的腰,翻了個身把我壓在身下,“因為我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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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晃出蕭龍宇的房門,溜達了沒多久,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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