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覺得有兩道紅外線正幽幽地照射着我。我背脊一冷,一陣寒意如蛇一般滑過。

一轉頭,果然是查至極。

“這麽晚了,你在院子裏做什麽?”

我鎮定地回答:“我在夜觀天象。”

“夜觀天象?”

“不錯。”我一副神棍的樣子,用迷蒙而震撼的語氣胡謅道,“我方才隐約見紫氣東來,祥雲北聚,龍飛天,鳳還巢。掐指一算,後日定會有大事發生。”

查至極不置可否地看了我一會兒,過了許久才搖頭笑道:“以前我從未覺得日子有多麽擔驚受怕,直到遇見了你。”

他故意停下不說話,只背着手看我。我想我的臉一定紅了,可還是好死不死地問:“那你遇到蘭卿的時候呢?”

請叫我冷場王。

查至極沉默了很長很長時間。就在我以為他在醞釀一個深長哀婉的故事的時候,他卻只說了一句:“她已經不在了。”

怎麽一個個說話都一樣一樣的。

從未謀面的穿越前輩啊,你可真有一手,那麽多年過去了還讓那麽多男人為你愛愛愛不停啊……

想到這裏,我心中泛起一股不甘。查至極大概是自覺理虧,雖然武功比我高,卻沒擋也沒還手,直接被我幾拳砸得仰面倒地。我當然是乘勝追擊,一躍而上撲在他身上,接着打。

我抽得很爽,他卻一直不說話。當我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的時候,他的臉已經離我不到二十厘米,小扇子似的睫毛似乎都能一根根數清。他被我壓在身下,靜靜地看着我,雙目沉靜如潭。

我尴尬無比,驚慌失措地就想爬起來:“對,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他一把環住我的腰,翻了個身把我壓在身下,“因為我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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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動作有些粗魯,可吻卻很溫柔。他睜着眼睛,有一下沒一下地吮着我的唇瓣,青澀卻不急切,緩慢卻不猶豫。

見我完全僵住了,他抓起我驚慌失措的雙手,環在自己的脖子上。我仿佛再也聽不見周圍的聲音,只覺得一陣陣的眩暈,幾乎透不過氣來。好像有一股熱氣從丹田處直沖腦門,瞬間打通了任督二脈。

不知過了多久,他有些頹然地放開了我毫無反應的唇,展開衣服把我裹在懷裏,再也沒有了動作。

他的聲音泛冷,似乎剛才從未動情:

“楊郭,你是我如今最重要的人。所以……別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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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出發離開清澄山的時候,我還三魂沒了七魄,思路一直回游在“查至極身上的味道真好聞”和“不知道被抛棄在道場那麽久的伏地魔到時會不會一掌把他拍進牆壁裏摳也摳不下來”之間,神游不止。

蕭龍宇見我一臉傻樣,話都懶得說,翻了個托馬斯旋轉1800度的白眼一把将我塞進了馬車,一鞭絕塵而去。

後方傳來少陽掌門怪蜀黍的聲音:“楊~過~菇~涼~~~要~撐~住~啊~~~別~死~了~~~!”

……我謝謝你一家門。

馬車一路颠啊颠,颠啊颠,等我從甜蜜回憶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又走了大概兩個多小時,蕭龍宇終于停了車,一把掀開簾子,沖我勾勾手。

外面漆黑一片,應該已經是半夜了。黑暗中,隐約可以看到不遠處一座高聳的大門,圍牆後露出層層疊疊的殿宇高塔,在灰暗天空的映襯下看不真切。大門兩旁燃燒着半人高的火把,烈焰如龍爪,帶着一絲猙獰。

兩個身材高大的侍衛守在門口,見到我們,舉刀一攔。

“令牌。”

蕭龍宇從懷裏掏出兩塊朱紅色牌子,上面寫了我們的姓名、門派和師從。那門衛粗略一看,又就着火光仔細打量了一下我,瞬間臉色大變。

“蕭少俠,你……怎麽把她帶回來了?”其中一個小聲問道。

蕭龍宇搖了搖頭,只說:“這是我小師妹,我師父讓她來歷練一段時間。你們按令牌上寫的名字登記便是。”那兩個侍衛對視一眼,似乎有些手足無措,又顧忌地看了我許久,才向兩旁退開。

蕭龍宇道了謝,拉着我走了進去。這門背後大得簡直就像一座微型城市,亭臺樓閣比比皆是,飛閣流丹,層層疊疊。大概因為已是深夜,只有一片死寂。我們走了大概一刻鐘,終于來到了一座燈火通明的大殿前。

門口的侍衛恭恭敬敬地将我們請了進去。蕭龍宇說要給我去辦住宿手續,讓我一個人在大廳裏等他。

不一會兒,就見兩個身穿藍色長袍的男子走了進來。一個約莫二十五六歲,容貌清秀俊朗,笑容謙和。另一個瘦瘦小小,看上去只有十來歲,正怯生生地看着我。

我被萌得心肝亂顫,不由伸手去摸他的頭,可沒想到那男孩兒頓時吓得面如土色,竟當場哇地哭了出來,大嚎:“姑娘饒命!饒命饒命!!”

……至于麽,我又不是人販子怪阿姨!

那年輕男人趕緊捂住了他的嘴,朝我強笑道:“姑娘莫怪,他尚且年幼,初次當值,沖撞了姑娘……且饒他一次吧。”

我疑惑地問:“我是只覺得他可愛,摸摸頭都不行嗎?”

那男人一句話不說,只是苦笑。

就在我滿腹郁悶時,蕭龍宇從中門出來了。“司徒亮?今日是你當值?”他驚訝地問,“還有小鬼?”

男人笑了笑,拱手行禮道:“蕭少俠,多日不見了。”那孩子縮在他身後,露出一只眼睛看着我們。

蕭龍宇點點頭算作打招呼。“這是我師妹楊郭,明日起便同我們一起練功。”

那叫司徒亮的男人笑了笑,對我說:“楊姑娘,歡迎來破軍司。既然是來練武的,以後便多多關照了。”

“彼此彼此。這裏好漂亮,我很喜歡。”

司徒亮只是點頭。“姑娘肯待在這裏,是我等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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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還沒等到起床的號角,我就被隔壁院子的一聲巨響吵醒了。

只聽一聲怒喝:“老子來這裏,還要你批準?!”

這嗓音好熟悉。好像是……毛矛?

随後是一個陌生的聲音:“你們都瞎了嗎,看什麽看,給我動手!”

這時候我怎麽還能睡覺,立馬一個魚打挺從床上蹦起來圍觀真相。等我我胡亂穿好衣服沖出房間時,外面已經打成了一灘爛泥。昨夜還一片死寂的廣場上雞飛狗跳,鞋子與大刀齊飛,臭汗共泥土一色。

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蕭龍宇離戰圈遠遠的,正抱臂靠在一根柱子上看熱鬧。

我粗粗看了看,除了混戰中央的毛矛,其他人都穿着和昨日那兩人一樣的淺藍色長袍,估計是這破軍司裏殺手的常服。毛矛神色暴怒,手裏的長槍揮舞得霸道異常。他的對手是一個一頭白發的少年,和他年齡相仿,神色間卻多了幾分戾氣,一看就是買得起切糕的糕富帥,從小橫着走的。

可他的武功,卻是絕對的高,足以成名一方,稱霸一地。

這就是破軍司嗎?

幸好這種高手沒來弘武大會,否則大多數參賽者還不得直接玩勺子去?

這兩個主力選手打得難解難分,周圍那群白毛的小弟想沖進去幫忙,卻都被毛矛的長槍逼得步步後退。誰都不敢輕舉妄動。好在他們實力相近,又身在破軍司,不敢下殺手。等兩人體力耗盡,這場惡鬥就該結束了。

但就在這時,竟突發變故。

只聽毛矛大喝一聲,搶到破綻一槍捅向那白毛的胸口。雖然他用的是槍尾,可白毛也大受重創,瞬間被捅飛,仰面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的衆小弟都傻眼了,但片刻後就一擁而上群起攻之。毛矛冷哼一聲,手中銀波流轉,長槍舞動如風。一時塵埃四起,隐約只能看見滾滾濃塵中出現的拳頭手腳,每隔幾秒就有一個人被砸飛出來。

不消片刻,慘叫聲便停止了。塵埃散盡,只見毛矛屹立在一衆倒地呻~吟的男人中間,滿身桀骜,一手叉腰,一手将長矛往地裏一插,暴喝道:“還有誰不服?!”

這造型,簡直就是拿起鋼叉的閏土啊……

我正想上前打個招呼,卻見毛矛身後那本已躺倒的白毛哥又坐了起來。還不等我提醒他當心,那白毛就脫下一只鞋猛地朝毛矛的腦袋砸去。

正在拗造型的毛矛被砸懵了。

我知道毛矛是個有潔癖的人。一天洗兩次澡,平時訓練完都要用手帕把手上的汗和泥土仔細汗擦幹淨。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突然被一只仇人的臭鞋砸中了頭……

毛矛,暴走了。

一旁看熱鬧看到現在的司徒亮見情況不對,趕緊沖上去抱住毛矛,以免杯具餐具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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