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節
我,可從來沒這樣明目張膽地虐待過我。我長這麽大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啊……
我越想越傷心,衣服也不洗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抹起眼淚來。
哭了好一會兒,身邊突然傳來一聲咳嗽。
“啧,好了好了……算我做錯了,你,你別哭了。真是……還沒打到你呢,真沒見過你這種哭包。”
我腫着眼睛看了邊上那男人一眼,他有些猶豫地問:“你就是那個楊蘭心?師父新收的徒弟?”
我的眼淚馬上收回去了,細細打量起他來。這個小白臉叫杜芳師父?他是誰?
心中一個不安的念頭越來越強烈,終于在他再次開口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我是你大師兄,季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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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你好,大師兄再見……”我飛快地朝他行了個禮,丢下洗衣盆轉頭就跑。
遇見誰不好,偏偏遇到這個未來男鬼!
結果他一把抓住我的後領把我提了回去。“你這是要去哪兒?衣服不洗了?”
我瑟瑟地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突然想到我現在根本沒把柄在他手上,根本不用怕他!
想到這裏,我昂起頭傲然道:“獅虎派我去巡山!”
“派你去巡山?”季浪此刻還沒變成鬼的臉上挂着諧谑的笑,走進到我耳邊,輕聲說,“派你一個剛入門的女娃娃去巡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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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震驚地看着他。這人是神仙麽,怎麽什麽都知道!杜芳和孫祥明都沒有看出來!
他笑了笑,神秘地拍拍我的肩膀:“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我将信将疑,小聲問:“真的不說?”
這小子看上去實在太腹黑了,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季浪聞言眉頭皺了起來,把劍一扔,手攏在嘴邊就開始大叫:“喂喂喂!大家都過來啊——杜副教主新收的徒弟有個不得了的大秘密啊——”
我撲到他身上一把捂住他的嘴:“你怎麽說話不算話!”
季浪冷哼一聲。“本來我是不打算說的,可你這種态度讓我很不舒服。想要我不說出去……除非你給我五兩銀子當封口費。”
說着,擡起一只手伸到我面前。
這次輪到我跳腳:“你,你你你敲詐勒索!”
季浪懶得多說,斜了我一眼繼續嚷嚷:“大家快來啊——杜副教主新收的那徒弟——”
我飛速從懷裏掏出幾塊銀子往他手裏一塞。
“三兩!不許讨價還價!”
季浪馬上閉嘴了,把銀子在手上抛了抛,滿意地塞進懷裏,撿起劍,跟沒事兒人似地走遠了。只留我在原地渾身發抖。
前有杜芳,後有孫祥明,現在又出來個季浪……
我……我……忍無可忍,從頭再忍。
我深呼吸三次,準備回去繼續洗衣服。哪知轉身剛走兩步,一粒石子就從眼前飛過,嗖地一聲直直嵌進旁邊的樹幹裏。要是再差那麽一寸,我的腦袋就開了花。
30深井(病)的吻
【狂使美人計的獅虎啊,又是獻吻又是吐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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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魂未定地回頭一看,只見杜芳側躺在不遠處一塊大石頭上,一手撐着腦袋,正眼含笑意地看着我。
他在那兒多久了?有沒有聽見季浪說我是女孩?知道我是女的會不會再讓我學針線給我一堆活幹?
就在我被他看得頭皮發麻的時候,杜芳從石頭上跳了下來,一邊走一邊喃喃自語:“這孩子脾氣可真倔,都好幾天了……再這麽下去就不好玩了……”
等走到我面前,又改口道:“阿心,見到師父怎麽不行禮啊?”
我一動不動地斜睨着他。
杜芳見狀,皺着眉頭蹲了下來,柔聲道:“阿心,你要乖乖聽話孝敬師父。師父很厲害的,以後一定會教你很厲害很厲害的武功,讓你變成聞名江湖的一代大俠。”
你編,你接着編。再也不上你的當了,你個騙子!
我翻了個白眼,轉身背對他,再也不想看到他那張臉。
騙我說劈柴做飯洗衣服都是修行,修行你妹,怎麽沒見你自己這麽修行!剛才還差點把我殺了……不殺我的原因估計是你還沒玩夠吧?
就在我恨得牙癢癢的時候,杜芳已經悄無聲息地站到了我身旁,把臉貼在我耳邊輕聲道:“阿心,在想什麽啊?”
他的聲音輕柔又魅惑,吓得我刷地往旁邊跳了一大步。可我忘了這是在井邊,一下沒站穩,一個倒栽蔥掉進了井裏。
撲通一聲。
我瞬間被冰冷刺骨的井水包圍。我的整個喉嚨都快凍起來,絕望地掙紮着,很快就被周圍的黑暗吞沒。
如果死了,能不能回去呢……
回哪兒去呢?
混沌中,突然有一只有力的手摸到了我的面頰,然後抓住我的頭發,一把将我提出了水面。
“阿心,醒醒!醒醒!”
啪。
我挨了一耳光,一下子就疼醒了,吐出好幾口水來。杜芳那張俊臉不停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擡手就往他臉上回了好幾巴掌:
“你個混蛋!是不是想玩死我啊!蕭龍宇都沒你這麽變态!誰叫你跳下來的!還不如讓我淹死拉倒!!”
杜芳泡在水裏雙手抱着我,只能把腦袋扭來扭去躲開我的巴掌。見我像個潑婦一樣又哭又鬧,終于也有些不忍心了,他輕輕拍着我的背,低聲說:“阿心乖,不鬧了。什麽是變态?是有人欺負你麽?跟師父說,師父幫你揍他!”
我深吸一口氣,又一個耳光甩在他臉上:“你就是變态!我不要當你徒弟!當你的徒弟比當伏地魔還苦!我師父才不會這麽對我!”
杜芳愣住了,騰出一只手捂住挨打的臉頰,委屈地嗫喏道:“可,可是……你都當了好幾天了,怎麽能說不當就不當呢……”
我扭過頭不理他。杜芳慢慢地把額頭貼到我的額頭上,輕聲哄道:“阿心,你就做我徒弟吧。我以後一定對你好,給你做新衣服,不讓你幹粗活了。可是,你還是得做飯,因為我不想再吃你師兄做的鍋巴了……”
他的呼吸噴在我臉上,吹得我癢癢的。我往後躲了躲,沒想到他還是一個勁往我臉上湊,一個轉頭,嘴唇就和他的碰在了一起。
我愣住了。可他卻沒有馬上移開,而是緩緩地伸出舌頭舔了舔我的唇。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突然變得閃閃發亮:“阿心,你的嘴真軟真甜,師父好喜歡!”
說完,按住我的後腦,又親了上來。
他這一口實在太重了,我們撞在一起的不是嘴唇,而是牙齒。我疼得嗷一聲叫了起來,可他卻沒有退讓,顫抖的唇帶着一絲血腥,輕柔卻不容抗拒地覆在了我同樣流血的嘴唇上。
我徹底傻了,呆呆地都不知道躲開。
誰能想到這變态為了招童工居然還出賣色相!!
……
當我們兩個狼狽地從深井裏被救出來的時候,周圍已經站了一圈人。孫祥明連忙過來扶杜芳,看了他好一會兒,突然問:“師父,你的嘴怎麽流血了?”
杜芳無辜地指了指我:“你問她。”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着我,就好像看到了哥斯拉。
……杜芳你說這事兒怎麽辦吧!我清白都被你毀了,以後誰還敢跟我談戀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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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個都濕漉漉的,又被北風一吹,自然就有人生病了。詭異的是,病倒的不是柔弱如螞蟻的我,而是那殺人不眨眼的杜芳。
那天剛出來他就打了一連串噴嚏,緊接着就歪歪地倒在了井邊。現場頓時一片混亂,有驚慌失措的,有哭的,有狼嚎的,有轉身就去找120急救小組的……最後還是季浪脫下外衣把他裹了起來,然後十分勇猛地一個公主抱将其抱回了房間。
我迷迷糊糊地回了房,想着杜芳在井下的那個吻,還是忍不住紅了臉。無奈頭實在太暈,往床上一倒就不省人事了。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身上已經蓋好了厚厚的被子。我渾身都又酸又軟,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掀開被子一看,身上已經換上了幹爽的衣物。不知是誰扒了我的衣服,有沒有發現我不是男孩。
正在我頭痛之際,房門開了。孫祥明左手一只碗、右手一束花地走了進來。他快步走到我床邊,把東西都放在桌子上。
“阿心醒了?頭還暈嗎?”
我趕緊拉起被子蓋住自己,警惕地看着他。孫祥明笑眯眯地坐到床邊,伸手在我額頭上摸了摸,點點頭,端起藥碗:“來,喝藥吧,喝了藥就不會生病了。”
已經第二次了。為什麽每次醒來見到這個人都是喝藥=。=
我認命地咕嚕咕嚕灌着那碗藥,忽然聽到他說:“師父也病了。”
嗯?他不是很厲害嗎,怎麽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