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袁朗不會求~~歡，他不會揪扯着高城問“你為什麽不摸我了？”“你為什麽不和我對~~撸了？”“你為什麽不和我來法式濕~~吻了？”……更何況，現在的情況也很符合袁朗目前的心境，當然，如果高城連拉手，摸頭，單純的親親都能戒了的話，那就更好了。

讓袁朗最郁悶的是自從那天之後，高城雖然和他劃分了友情的界線，脾氣卻是與日俱增，對于袁媽媽，高媽媽，甚至鐵大介紹給他的相親對象更是橫挑鼻子豎挑眼，怎麽看怎麽不對付，卻對每次袁朗的相親都要親自過問，甚至一次袁朗自己相親歸來，高城竟然耍起小孩子脾氣，要和袁朗絕交，這讓袁朗非常十分特別的抓狂，袁朗不知道高城知不知道他此刻的表現就像一個吃醋的小媳婦，可是袁朗不高興自己有這樣一個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小媳婦……呸呸，袁朗唾棄，自己才不是那個茅坑！當然，順帶也帶着些微隐隐的甜蜜，高城還是在乎他的。

為了驗證這種在乎，袁朗有些惡劣的談了好幾個女朋友，當然，以他的工作性質，自己談是不太可能了，大多數都是父母或者上級介紹的，其中也不乏一些條件或者容貌很好的，可是袁朗就和鬼遮眼一樣，什麽都看不見，每每約會時都想着之後回家看到高城那副吃醋發瘋的模樣，吃着飯都能笑出來。

不過這種生活并沒有持續多久，在他談了那段時間的第四個女朋友的時候，他幾乎記不得那個女孩子長什麽樣，可是他記得高城對那個女孩不滿的原因是太嬌弱，一個嬌弱而貌美的姑娘，說話輕柔，一對眼睛淡然而敏銳，因為和這個女孩聊天相對比較舒适，袁朗和她進行了第三次約會，聊了什麽，記不太清，只記得自己挺高興的，那次約會是那麽多次約會以來，袁朗第一次沒在女孩面前想起高城，并且沒有趕回去和高城吃晚飯，不過在他和美麗嬌弱的女孩吃完飯走出飯店，飯店門口一輛路虎對他發出刺耳的鳴笛，然後他和女孩都看到高城坐在駕駛座，表情不明。

那天之後的時間，三個人一起去附近的茶座聊天，高城一反平時大大咧咧的粗魯形象，和女孩聊得還挺開心的，期間高城叫來幾杯喝着帶些酒味兒，但是喝上去挺香甜的飲料，高城對甜的東西一般，女孩說不喜歡酒味兒，于是幾杯飲料大多數都落入嗜甜，尤其是喜歡果香甜的袁朗嘴裏，然後我們酒量不好的袁朗華麗麗的暈了，然後在送女孩回家的時候，高城提出袁朗喝了酒，不适合開車，就把袁朗的車寄存在附近，自己開車拉着袁朗送女孩回家。

和女孩揮手再見，看着女孩走進家門，袁朗在強大的酒精訓練下的強大神經，終于坍塌，由高城扶上車，兩人很快回到袁朗家，高城把有些迷糊的袁朗兇狠的抵在卧室的床上用力親吻，然後問袁朗：“你喜歡她？你打算和這個認真談？”

袁朗用有些遲鈍的大腦想了想，竟然很誠實的點頭，難得有他不讨厭的女孩。

高城小口小口啄他的唇，聲音低沉：“可是我不喜歡她！”

“為什麽？”袁朗醉眼惺忪，嘴角勾着，眼中波光粼粼，帶着一些誘惑，聲音也沙沙的好像一根細線在高城心裏刮了一下。

高城在他耳邊說：“太嬌弱了！經不起你折騰！”

袁朗大笑：“誰經得起我折騰？你？”

高城卻難得沒和他擡杠，只是聲音軟軟的，類似撒嬌的在他耳邊說：“你折騰的少啊？”

袁朗覺得一股電流從脊柱沖向大腦，伸手摟住高城的脖子擡頭親他，高城難得沒反抗，很順從的由着他毫無章法還帶着些急切的啃咬，袁朗被酒精攪合的不比漿糊好多少的大腦有些困難的想，或許我該和他說說，或許說明白就好了，反正他在乎我……

可是在袁朗的手習慣性的順着高城褲腰摸進去的時候，卻被高城一把按住了，他說：“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袁朗有些摸不着頭腦：“你不睡我這兒？”

從前，當然是袁朗當中校之前，他們一直都睡在一起，有時在十九樓，有時在十六樓，甚至有時回了父母家也會睡在其中一家的同一張床上，家裏人都是見怪不怪的。這個擦槍走火的時候，高城提出要回家去睡，袁朗糊塗的大腦似乎清楚了些，他等睜開眼看高城，因為一進門就倒在床上，房間裏沒開燈，身後沒拉窗簾的玻璃窗透進明亮的月光，照在袁朗有些青白的臉上，而高城的臉因為背光，始終藏在陰影處，袁朗努力瞪大眼睛，可是他狙擊手的視力也看不清高城的表情。不過也不用看清了，高城很快從他身上起來，順手整理了一下衣服，似乎是對他笑了一下：“早點兒睡，我回去了！”

袁朗條件反射的去拉他的手，可是高城去閃躲了一下，袁朗的手頓在半空中，僵硬。高城反應過來，微微轉過頭，然後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聲音已經恢複到平時的正直威嚴：“成，我走了！明兒見！”然後像一陣旋風刮離袁朗家。袁朗僵硬的坐在還帶着高城氣息的床上，聽大門“咔噠”一聲被帶上。

其實作為一個不到三十歲就能當中校，經歷過太多生生死死的男人來說，袁朗的性格足夠果斷狠絕，可是這些性格到了高城面前，卻是一分都使不出來，高城是他心中的天堂，也是他的軟肋，雖然他在那之後不止一次的想過幹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可是下一秒就會在高城輕微的一個觸碰中妥協。最後袁朗終于放棄了橋啊路啊的想法，暧昧就暧昧吧，觸碰就觸碰吧，他心裏還存着一絲希望，或者高城最終能想通他們之間的事兒，最終他們能走在一起，殊途同歸也是好的。

可是那件事之後，袁朗想通了，不管最後如何，他絕對不會讓一個無辜的女孩因為他而痛苦，他和很談得來的嬌弱女孩的第四次約會提出分手，較弱女孩似乎沒有太大反應，沉默了一會兒說：“其實你不喜歡女孩吧！”

袁朗驚訝。

女孩輕輕的笑：“看到你和高城的時候，我就知道了！謝謝你，你不是個壞人！”然後拒絕了袁朗送她回家的提議，她說：“我可以接受你提出的分手，不過不代表可以接受你帶給我的傷害！”

袁朗低頭，他不想帶給任何人傷害，更何況，他其實一度真的有點喜歡這個女孩的。

三個月後，高城告訴袁朗，他談戀愛了，女孩叫尹若蘭。他見了尹若蘭，一個柔弱的女孩。三人一起吃過飯，送尹若蘭回家之後，袁朗第一次拒絕了高城對他的擁抱觸碰，他知道，他們不明不白，糾纏了十幾年的躁動，終于過去了。

袁朗回到基地難得的享受了夾道相迎的熱情，食堂人聲鼎沸，不管三中隊的所有隊員，連幾個中隊長都來慶祝袁朗的而立之年，一百多號人熙熙攘攘的在三中隊的食堂裏鬧騰，袁朗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被拉進去灌了好幾杯，桌子上三層的奶油大蛋糕切開以後還沒來得及吃到嘴裏，袁朗已經被抹了一身，袁朗抽空跑去衛生間清理一頭一臉的花花綠綠，迎頭碰上從辦公室出來的鐵路，看到袁朗的樣子，鐵路一愣，也笑起來，袁朗一邊用舌頭舔着指頭尖上的奶油，一邊撇嘴：“頭兒，有那麽好笑嗎？”

“呵呵，被人惦記的人就是不一樣！哦對了，你的電話，打我辦公室了！”鐵路邊笑邊說：“我正要去找你！”

“誰的？”袁朗舔着手指頭走進鐵路辦公室，拿起電話“喂”了一聲。

那邊傳來高城的聲音：“袁朗……”

“高城？怎麽了？”袁朗舔着奶油的動作停了一下，問。

“我在你家！剛才有人快遞蛋糕給你！”高城的聲音說不上什麽樣。

“蛋糕？”袁朗看看手上的奶油：“又是蛋糕？誰送來的？”

“快遞員啊！”高城有些心不在焉。

袁朗翻白眼：“我問是誰讓快遞員送來的？”

“署名就是一個吳字！”高城聲音低沉：“媽打麻将還沒回來，我收了！”

“哦！”袁朗做恍然大悟狀，他想姓吳的，他認識的，也就是吳娟吳哲姐弟，但是快遞蛋糕的，也就是吳哲了。

“是吳娟送的嗎？”高城聲音猶豫：“你們……真的在談戀愛？”

“估計是吳哲送的！”袁朗大咧咧的說：“你們吃了吧，我最近要開始忙了，沒時間回去！我會打電話給吳哲道謝的！”

“吳哲？”高城的聲調提高不是一個檔次：“你和他又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兒？”袁朗冷下聲音：“高城，管好你自己就行，別胡思亂想！我有我的生活……”

“你的生活？你的生活就是和齊桓，和吳哲，和這些男人們胡鬧？”高城的聲音幹澀尖利。

“高城！”袁朗厲聲喝止：“你說什麽呢？你別忘了這是軍線！”

那邊沒了聲音，袁朗疲倦的伸手按按眉心，結果忘了手上都是奶油，然後後悔的看看手，嘆了口氣：“沒事我挂了！”放下電話，袁朗蔫蔫的坐在鐵路辦公桌沿上。

鐵路推門進來，看到袁朗頂着一頭一臉好笑的奶油，可是表情疲憊，再看看挂了的電話上沾着的奶油，卻不好說他，于是問：“高城因為改編的事兒發脾氣了？”

袁朗搖搖頭，蔫頭耷腦的站起來晃出鐵路辦公室：“喝多了，睡會兒！讓兔崽子們敞開了吃，今天的飯從我工資裏扣！”

鐵路看着袁朗落寞的背影，回頭看看沾了奶油的電話機和桌子，皺起眉頭，高城和臭小子……很不對勁兒呢！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