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楊晟與秦霄竹一起,翻過夏府圍牆,落在庭院的角落。

夜晚的夏府真正如同鬼屋一般,凋敝破敗,悄無聲息。夏家這一口氣丢了十多條人命,整個淮北城的普通人家,就連白日裏都不敢輕易靠近,到了夜晚,更是陰氣森森,十分可怖。

幸好楊晟與秦霄竹都是不怕這些的。

楊晟堅持要秦霄竹跟在他身後,不可以輕舉妄動,兩人沿着圍牆,靠近停放棺材的堂屋。堂屋裏還燃着香燭,或許還該有小厮守夜,不過那小厮怕是也不敢一直待着,換了香燭就離開了。

兩人直接從堂屋敞開的正門進去,并沒有人出現阻攔。

楊晟拉着秦霄竹一只手,走到最裏面最大的那副棺材旁邊,這副棺材停放的,該是夏鄒化的屍首。

兩人都沒說話,楊晟半跪下來,掏出一個火折子,吹燃了示意秦霄竹湊近來看。秦霄竹仔細看去,見到那棺蓋蓋合處,上下竟連了一根絲線,絲線極細,仿佛蛛絲一般,若不細看根本難以察覺,而要想開棺卻不扯斷絲線,更是無法做到。

楊晟将火折子吹滅,站起身來,拉着秦霄竹往外走。

這回秦霄竹不再反抗,随着楊晟一起,自來路翻出了夏府圍牆。

兩人直到離開夏府遠了,放慢腳步朝客棧方向走去,秦霄竹道:“夏栩思慮精密,諸般防範,必有問題。”

楊晟也是這般想的,不過他什麽都沒有說,論起江湖經驗來,自己這位師弟還是不足,需得勸他更加行事謹慎才是。

快到客棧時,楊晟對秦霄竹道:“不要再去夏府。”

這一次秦霄竹直接應道:“好。”

兩人仍是自屋檐翻身回房,秦霄竹掀開自己房間窗戶時,突然動作一頓,楊晟也停了下來,湊近秦霄竹身邊,聽到秦霄竹房間內傳來窸窣聲響。

其實并不是自秦霄竹房間內傳來的,而是自秦霄竹房門處傳來的,聲音很小,若是睡熟了未必能聽見,不過兩人清醒時,便躲不開這習武之人的耳力了。

楊晟沒有多說什麽,掀窗戶回了自己房間,然後湊近門邊,自門縫朝外看去,他發現秦霄竹房間門前擠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燕鶴歸,另一人則是在客棧大堂見過的青龍幫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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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壓低了聲音說些什麽,楊晟見到那個青龍幫弟子正湊近秦霄竹門縫,似乎在外裏面吹着迷煙。

楊晟皺起眉頭,沒料到堂堂青龍幫少幫主,竟然做出這等下三濫之事,而更令楊晟憤然的,則是燕鶴歸色膽包天,竟然敢觊觎他秦師弟。

秦霄竹不知何時也自楊晟身後湊了過來,他拉開楊晟,悄無聲息推開房門,然後走了出去。楊晟怕他出手傷人,也連忙跟了出去。

秦霄竹并沒有如楊晟想象那般憤而出手,只是用劍柄拍了拍燕鶴歸肩膀。

燕鶴歸回過頭來,見到秦霄竹瞪大了眼睛,一時間語無倫次道:“秦、秦、秦兄,你怎起來了?”

秦霄竹道:“我還沒睡,你們在做什麽?”

燕鶴歸連忙一手拉過手下,看那人慌忙将迷煙藏進衣袖裏,說道:“我起夜路過,本想跟秦兄打個招呼,既然你還沒睡,那就早點休息。”

他急急忙忙離開,見到楊晟,又拱手道:“楊兄,你也沒睡?”

楊晟似笑非笑,“我也起夜。”

燕鶴歸算是将臉皮修煉地足夠厚了,竟還拱手道:“那真是有緣,如此就不打擾了,二位早點休息。”

待燕鶴歸離開,秦霄竹推開自己房門,竟然吸了一口氣。

楊晟一驚,連忙将他拉了出來,問道:“你做什麽?”

秦霄竹疑惑道:“這是什麽迷煙?他想要殺我?還是想要搶我東西?”

楊晟屏住呼吸,将秦霄竹房間門窗都敞開通風,然後拉秦霄竹回了自己房間。将房門關上,楊晟倒了一杯茶遞給秦霄竹,茶水早已涼了,秦霄竹喝了一口便放在了桌上。

楊晟問他:“你不知道他打算做什麽?”

秦霄竹卻反問道:“你知道?”

楊晟不知該如何解釋,甚至不知這話說好還是不說話,最後嘆口氣道:“你那房間迷煙不知厲不厲害,還是別急着回去的好,就在我這裏睡吧。”

秦霄竹并不介意與楊晟同床共枕,而且這一趟随楊晟出來,他也自覺論及江湖經驗,自己遠不如楊晟來的豐富,如今倒是願意聽楊晟說的話。

這麽一折騰,時間也不早了,秦霄竹從桌邊站起來,躺在了楊晟的床上。過了一會兒,秦霄竹見楊晟仍是坐在桌邊,于是問道:“怎不上來?”

楊晟只覺得胸腔裏撲撲跳動兩下,想了一下只覺得若是拒絕未免顯得刻意,于是起身吹熄了蠟燭,朝床邊走去。

臨街的窗戶還開着,月光照射進來,可是床上的秦霄竹整個人陷入了陰影中,只能看得到一個身體的輪廓。

楊晟走到床邊時,秦霄竹身體往裏面挪了一下,然後楊晟在床外側緩緩躺了下來。

楊晟聞到床帏中有股幽冷的香氣,起初他以為是秦霄竹身上的香氣,後來猛然警覺不對,撐着半邊身體,湊近秦霄竹,用一只手探他鼻息,果然只覺得他呼吸粗重,鼻息灼熱。

楊晟心裏一驚,猜測那迷煙不對,剛才秦霄竹吸了一口,現在才有了反應。

他推了推秦霄竹,喚道:“師弟?”

秦霄竹并沒有昏睡過去,而是答了他一聲:“師兄……”

楊晟不知燕鶴歸給秦霄竹下的到底是什麽迷藥,頓時心裏慌了起來,他在江湖中聽聞過許多奇奇怪怪的春藥毒藥,知道有些催情藥若是厲害的,不發洩出來會要了人命;還有些迷藥,只是發洩尚且不夠,反反複複折騰人許久,把人身體都要掏空。

楊晟連連責怪自己,明知道秦霄竹初次下山,不識人心,還不照顧好他。讓他遇到燕鶴歸那等敗類給他下藥也就罷了,竟還任由他不小心将迷煙吸了下去。

秦霄竹難耐地甩了甩頭,一頭長發散落在床鋪上,楊晟壓着他身子不讓他随意亂動,伸手探他脈搏,只覺得他血脈贲張,脈搏細促,确是中了催情之毒的反應。

楊晟一時思緒紛亂,不知如何是好,他甚至還想着要不要抱了秦霄竹出去,送他去青樓妓院找個姑娘算了。

楊晟湊近秦霄竹耳邊,低聲問道:“師弟,我去給你找個姑娘來可好?”

秦霄竹也不知聽沒聽清,微微扭動着身體,汗水沾濕了鬓發,他說:“姑娘?”

楊晟道:“是啊,姑娘。”

秦霄竹沒有再應。

楊晟見他身體似乎有些疲軟,猜測着那迷煙裏可能還有使人無力的藥性,燕鶴歸定是怕秦霄竹武功厲害,想要懲獸欲,便同時迷了他心智。

楊晟一腔憤慨,見秦霄竹這般模樣,就是送了姑娘到他床前,他也不會知道該怎麽辦,于是只得道:“師弟,你忍忍,師兄想辦法幫你。”

秦霄竹模糊回應一句:“師兄?”

那音調柔和黏膩,聽得楊晟心中一顫,伸出手去,握住秦霄竹身下已然硬立之處。

楊晟是第一次替人做這等事,秦霄竹顯然也是第一次被人做這等事。且不論秦霄竹身上藥性使得他氣息灼熱,就是楊晟也忍不住臉紅心跳。

這小小一方帳內,氣息旖旎,只聞呼吸聲越發濁重。

秦霄竹生性淡欲,而且習武之人,身體中心為他人掌握本就是大忌,他恍惚中掙開雙眼,只覺煎熬難忍,在痛苦與極樂之間徘徊,一時心下大亂,覺得萬分不妥,撐着身體猛然翻身将楊晟壓在身下。

秦霄竹佩劍從不離身,便是睡着,那劍也定是在床上的,他伸手拔劍出鞘,竟然抵住了楊晟咽喉。

楊晟手還握着秦霄竹下處,此時一驚,便松開了手。

然而秦霄竹卻因為楊晟放開他而更覺不滿,身體本來就虛軟無力,偏還強撐着壓住楊晟不放,喘着氣說道:“繼續,不然殺了你。”

楊晟霎時間哭笑不得,伸手繼續撫慰秦霄竹,同時柔聲勸道:“師弟,你把劍挪開。”

秦霄竹不肯,他橫着劍威脅楊晟,“敢停就殺了你。”

楊晟又怎舍得停手,他只覺得自己呼吸也急促幾分,對秦霄竹道:“師弟,你躺下來,我是師兄,你認得清麽?”

秦霄竹看着楊晟的臉,不過床上太黑,他也看不真切,只感覺一陣陣快意自下傳來,身下這人用手伺候得他很舒服。秦霄竹埋下頭,竟然将唇落在楊晟唇上。

楊晟怔住,停下了動作,

秦霄竹卻又立即将劍往下壓,喝道:“別停!”

便這樣,兩人折騰了近乎一夜,燕鶴歸不知給秦霄竹下的什麽藥,藥性猛烈,楊晟幾乎幫着他做到天将亮時,秦霄竹才軟軟倒在楊晟胸前,昏睡過去。

楊晟扶着秦霄竹躺好,自己起身下床,拿了毛巾将手上和秦霄竹身下擦幹淨,才疲憊地在桌邊趴着睡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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