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楊樂:我好想逃…
晚餐的飯桌上氣氛一時風聲鶴唳,劍拔弩張,空氣緊張得堪比鴻門宴,勝過耶稣他老人家最後的晚餐。
淩宇臣坐在楊樂對面,手持刀叉,一邊咔哧咔哧的切肉,一邊咬牙切齒的瞪着楊樂,那勁頭,好像他手裏的拿的不是餐刀,盤子裏的不是牛排,而是在拿着剔骨刀生切楊樂的肉一般。
然而人家楊樂就跟沒看見似的,仗着淩洲就坐在自己旁邊,淩宇臣不敢揍他,便自顧自的用叉子叉起盤子裏白嫩的龍蝦肉塊,塞進嘴裏——這還是淩洲親手給他切好的。
楊樂吃得很歡快,淩洲也沒有要安撫自家表弟一兩句的心思。
在人淩大家主看來,盡管十八歲是法定的成年線,但二十四歲的楊樂還是個孩子,需要哄,二十七歲的淩宇臣已經是個成熟男人了,不需要過多的關注。
顧之遠只好擔當起調節晚餐氣氛的重任,對淩宇臣道:“二少,這次回來就在國內定居了嗎?還去不去美國?”
淩宇臣搖了搖頭,“不了,我爸讓我留在國內幫表哥做事。”
說完,他又狠狠的瞪了楊樂一眼,“順便監視某只勾引人的狐貍精!”
淩洲拿起餐巾仔細的給楊樂擦了擦嘴角的醬汁,看了淩宇臣一眼,教訓道:“宇臣,別這樣說他。”
淩宇臣氣不打一出來,手指顫巍巍的指着楊樂,“他明明就是!沒學歷也沒能力,就靠着一張臉勾引別人,表哥你都被他騙過一次了,怎麽還執迷不悟!”
“他現在沒有騙我。”面對淩宇臣的怒氣,淩洲面色平靜,淡淡的說道,“是我在強求他。”
說完之後,淩洲便轉向楊樂,放輕語氣詢問:“吃飽了嗎,我帶你回房吧。”
楊樂伸手去拿椅子旁邊的拐杖,“我自己能走。”
“你這樣不方便。”
淩洲不由分說的按住楊樂的手,然後輕車熟路的攬住他的腰,将他抱起來,走了。
餐桌上,顧之遠慢條斯理的吃着他單獨一份的魚籽壽司,毫無顧忌的蘸着綠色的芥末醬與口味超重的濃縮醬油。淩宇臣拿着餐刀,但是手上沒有動作,眼睛直直的看着淩洲他們離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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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後,淩宇臣嘲諷道:“那小子的腿怎麽了?遭報應被車撞了?”
顧之遠詫異的挑挑眉,“你不知道?”
淩宇臣沒什麽好氣,“我怎麽會知道,我跟他又不熟。”
顧之遠笑道:“不熟嗎?二少在國外的時候,不是還特意叫淩家的下人盯着楊樂,每天都要報告他的動态嗎?”
淩宇臣如此關注楊樂,要不是知道點兒內情,顧之遠還真會以為他喜歡的是楊樂。
畢竟這人從小到大非常尊敬崇拜他表哥,說是榜樣已經不足形容,淩洲簡直就是他成長道路上的指路明燈。
淩洲對淩宇臣來說就是完美的‘別人家的孩子’,以至于在穿衣風格、行事作風,甚至舉手投足之間的小動作上面,淩宇臣都會刻意的模仿對方,也難怪楊樂會産生他與淩洲非常相像的錯覺。
所以這對表兄弟的擇偶标準也說不定非常相似。
不過這個可能性非常小,比廣告彈窗右上角的那個叉號還小,因為淩宇臣明顯恨楊樂恨得牙癢癢,處心積慮的想要把他趕出家門。
淩宇臣冷笑了一聲,“那小子不懷好心,我當然要盯着他,防止他幹壞事。”
他頓了頓,“不過我這個月忙着回國的事兒,确實沒怎麽關注這邊。”
“這樣。”顧之遠溫和的微笑着,平靜的解答他之前的問題,“楊樂的腿不是車禍導致的,是淩洲親手廢的。”
淩宇臣手中的銀制餐刀哐啷一聲掉在餐盤裏,他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什麽?我表哥不是很喜歡他嗎,怎麽還會?”
“怎麽說呢…”顧之遠微微嘆了口氣,拿起尖細的筷子,沿着三文魚刺身的肌肉紋理刺了進去,在肉裏攪弄了兩下,隐晦的道:“你表哥比你想象的要可怕多了。”
說白了就是黑化加病嬌,楊樂敢保證,如果這是在游戲世界裏的話,淩洲這個大boss的屬性裏肯定标記着‘超危險’三個大字。
淩洲将他送回卧室之後,叮囑了幾句話之後,便離開了。
一般來說,楊樂晚上是不被允許外出的,因為雖然庭院裏有燈,但仍然比白天要昏暗很多,淩洲覺得楊樂腿不好,容易摔倒。
但是在燈火通明的住宅裏就沒有這個規矩了,楊樂每個屋子都可以進出,就連涉及商業機密的淩洲的私人書房,他也可以随便進,甚至電子門鎖裏還存有他的指紋。
淩洲離開卧室五分鐘之後,楊樂也從床上下來,拿過旁邊的便攜式拐杖,一步一挪的走出了卧室。
他正打算去淩洲的書房看看,也許能找到治療自己左腿的解藥。
白天的時候淩洲讓淩宇臣晚餐後來書房找他,楊樂也聽見了,不過淩洲有兩個書房,一個是工作用的私人書房,另一個就是和別人談話的會客書房。
八九不離十,他們會去會客書房談話,楊樂決定趁淩洲不在,去私人書房翻一翻。
楊樂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扶着牆,艱難的來到私人書房門口,先謹慎的敲了敲門,見裏面無人應答,便把食指按在門鎖的指紋采集器上。
咔噠一聲,門開了。
楊樂慢慢走進去,沒忘記把門帶上。他先從書櫃那邊開始找,仔仔細細的打開每一個抽屜,拉開每一個櫃門。他很謹慎,在弄亂抽屜裏的東西之前,會先用肉眼記住物品擺放的位置,翻完之後再一一複原,沒留下一點兒痕跡。
書櫃這邊搜查完畢之後,他又挪到了辦公桌旁,剛拉開最上面的抽屜,就聽見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很快便來到了門口。
楊樂吓了一跳,慌忙之間沒處藏,只好推開旁邊的轉椅,一矮身躲在了辦公桌下面,然後又伸手把轉椅回歸原位,擋住自己的身體。
辦公桌下面很寬敞,藏一個楊樂以及他的拐杖完全沒問題,而且三面都有桌身擋着,從外面完全看不到他。
楊樂放緩呼吸,心髒緊張得砰砰直跳,在他的嚴陣以待中,書房的門被慢慢推開了。
他聽見有兩個人的腳步聲接近,很快有一個人繞到了辦公桌後面,拉開了椅子,坐了下來。
楊樂手撐着地板,側過身,無聲的往裏面縮了縮。他猜測坐在椅子上的人是淩洲,不過只要他不低頭看,就發現不了自己。
楊樂聽見淩洲用手指叩了叩桌子,這是他準備開口說話的一個習慣性動作,果然一秒之後,淩洲道:“白天那事兒我已經問清楚了…”
不等他說完,淩宇臣立刻告狀,“對對,就是他撞的我,還從我身上碾過去,簡直無法無天了!”
淩洲嘆了口氣,就跟某種自家熊孩子闖了禍還無腦護短的熊家長一樣,語重心長的道:“他比你小,你多讓着他點兒。”
淩宇臣氣急敗壞,“我憑什麽……他一個婊子,他…”
淩洲臉色一沉,聲音也冷了,“我知道你對他心存芥蒂,但是他現在是我的愛人,希望你以後別在他面前說這些無禮的話,否則你還是搬回二叔那兒去住。”
淩宇臣一急:“可是!”
“沒有可是。”
淩洲言簡意赅的駁回了淩宇臣的抗議,“楊樂是我的人,我不希望有人對他說三道四。”
說是不希望,其實就是不允許的意思,淩宇臣沉默了一會兒,心不甘情不願的道:“表哥,你被他騙了,他遲早會再次背叛你的。”
淩洲平靜的道:“如果他再次背叛我,那就是我的責任,是我沒教好他。”
他頓了頓,晦暗不明的笑了下,“不過我想他現在已經嘗過苦頭,不敢再犯了。”
淩宇臣不由得想起了楊樂的腿,心中莫名的一悸。
雖然潛意識裏不願意承認,但淩宇臣心裏很清楚,自己的表哥和以前不一樣了。就像顧之遠所說的那樣,沒人知道他有多可怕。
之後淩洲就不再說楊樂的事情,兩人談起了公司的事務,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這場談話才到了末尾,淩宇臣起身離開了。
楊樂的腿都麻了,但是淩洲卻沒有要起身的意思,楊樂心裏想着要不就幹脆出去吧,反正淩洲審問他為什麽來書房,他死不認賬就行了。
這麽想着,忽然淩洲擡腳踢了踢楊樂的屁股,淡道:“出來。”
“呃……”
沒想到自己早就被發現了,楊樂尴尬極了,只好手腳并用的從桌子底下往外爬。
然後剛露出上半身,淩洲忽然擡手按住了楊樂的肩膀,制止了他起身的動作。
楊樂跪在他兩腳之間,右手搭在他的膝蓋上,不明所以的擡頭看他,“怎麽了?”
淩洲微微揚起唇角,微笑着低頭看着他。
楊樂頓時心裏打起了鼓,他太熟悉淩洲這種表情了,這種看似溫柔,其實充滿惡意的笑容,就是他起了歹心的前奏。接下來他肯定要挨收拾了。
淩洲伸手捏了捏楊樂的臉頰,手指順着臉側滑下去,最後捏住了他的下巴,拇指揉弄着他柔軟的下唇,然後忽然伸了進去,啓開唇齒,玩弄着他口腔裏的舌頭。
楊樂惱了,剛想擡手把他拍開,忽然就聽淩洲不懷好意的問:“樂樂,你不覺得這場景很熟悉嗎?”
“什麽場景?”楊樂一愣,爾後一道閃電穿過大腦,激活了他某些片段的記憶。
是啊,多熟悉啊,他看的島國職場動作片裏,漂亮豐腴的女秘書就是跪在這個地方給老板口的。
真是天道輪回報應不爽,你楊樂深更半夜爽歪歪的看片時,可曾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成為H片裏的主角,還是被上的那個。
楊樂緊張的咽了咽,眼睛下意識的盯着淩洲腰帶的位置,讨好的笑了笑,“不了吧…老大,這是書房,不太好…”
“沒關系,你不是還經常在卧室吃飯嗎。”淩洲按住楊樂的後腦,把他往前壓了壓,嗓音也帶上了性感的低啞,誘哄道:“乖,別用手,自己用嘴把拉鏈拽開。”
楊樂:我好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