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走走停停一路艱辛。容顏幹脆給夏北北打電話。

夏北北電話接得很快:“哎,小顏,打電話有事?”

容顏靠在車窗上,冬日的陽照進來,車內又開足了暖風,整個人懶洋洋的:“我正打算去醫院看弦子,賭路上了。想問問你回家過年麽?”

夏北北嘆氣,之前是沒打算回的,他們望她衣錦還鄉的夢圓不了,怎麽有臉回去。意欲趁年假薪水連翻漲的時候再打一份工,掙足了生活費好為下一輪持久戰做準備。可是前兩天表哥打來電話,催她回去過年,左思右想還是回去,總不回家也不是個辦法,只怕敷衍不了多久她的落破就得穿幫。現在正收拾行李,接着就去買回家的票。原原本本跟容顏報備了下行程,又問:“陪弦子吃中飯嗎?你要不急就等等我,我一會兒也去醫院。”

容顏瞳光灰下,由心不想在醫院長待,那是她的傷心地,總覺得幸福都賠裏了。

“不然你別過來了,抓緊時間去買票吧,我跟弦子說說。”

夏北北想了想,還是決定過去。

眼見到醫院了,容顏咬着唇,挂掉電話。看了看住院部高聳的大樓,躊躇着不願上前。思緒與最初重合,容父胃癌晚期,飯都吃不下,只能苦苦挨着一日一日的消瘦下去。醫院是最好的,醫生也都是頂級醫師,她心知肚名,就算将全世界的知名專家都請來,也免不了那樣的結果。容父一病拖得時間不短,按理說心理準備早該做足了。生老病死,誰人幸免得了,她是學醫的,對這一點該超出常人的明朗化。容父走時還是疼得全身都麻痹了,秦遠修直接攔腰将人抱回去,那一兩個月幾乎門都不出,事事不跟她争了,看她半死不活的小樣子想講個笑話給她聽,一出口又都是冷的。這個男人實在沒什麽幽默感,但只要他靜靜的陪着,将她攬在胸口的位置,陽光下感受他規律有力的心跳,便覺得這世界并非萬念俱寂,總還有這麽一個人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伸手拉過她一把,這點意義秦遠修或許不懂,在她心中卻無比珍重!

憑心而論,秦遠修對她真算仁至義盡,高昂的醫療費哪一時也未含糊過,直至生命終結還體面将人安葬。這也是婚姻走到今天,她沒想着離開,一心要維系到秦遠修厭倦,說:“容顏,你走吧。”的那一天的原因。

不管是他玩心太重,還是另有所圖,終歸是她欠他的,只要他不說散場,她願意用青春做陪葬。

如此想來,容父就像一股浪潮,一波一波的湧動,幾年來攪動着她的生活哪一時平靜過?直至将她推到今天的境遇裏,連主權都淪喪了,退無可退,唯剩束手就擒的份。

司機幫她将東西提上去:“少奶奶,我在樓下等您。”

容顏将人打發:“你先回去吧,我還要等個朋友,說不準什麽時候回去。”

段安弦面朝窗外躺着,背影單薄,整個人看上去無精打彩的。

容顏探頭過去,見她空洞地睜着眼,笑着拍醒她:“弦子,想什麽呢?好點兒沒有?”

段安弦緩了下神,坐起身,一看到來人是容顏,立刻神采奕奕:“哇,小顏,怎麽會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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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顏把東西放下,随帶囑咐一句:“先把這些東西吃了,對身體很好。”扶着她半側肩坐到床沿,盯着她一張臉細細打量,上面青紫不一的痕跡還十分明顯,也未完全消腫,大半張臉圖滿藥劑,本來的精致摭掩無形。容顏盡量淡然:“沒事就過來看看你了,醫生說過什麽時候可以出院了麽?”

段安弦垂頭喪氣的跟她頭碰頭:“不想出,這副鬼樣子出去也沒臉見人,還不如這麽呆着。”

“那過年怎麽辦?總不能一直在醫院裏吧。北北要回家過年,你呢?”

段安弦斬釘截鐵:“不回!再有兩個月這臉也好不了,回去多丢人。除非我大腦被驢踢了,才會找那個不自在。”到了一年度的清閑期,個把月都要孤身一人。金主也都有家有業,團圓和樂的日子,誰有心思陪她?!平日沒覺得凄涼,便只當是風光無限好,如此一擱置,忽然覺出不被看重來。

“小顏,你說心理話,是不是挺瞧不起我的?”校花出身,風光了不是一年兩年,若行良向善,該也能嫁個成龍快婿。

有些話若擱平時容顏自是不會說,可是她問起了,做為最好的朋友便沒有道理敷衍她。說句掏心窩的話:“弦子,我覺得你比夏北北的狀态還要偏軌,北北現在雖看着遙遙無期,可是大方向沒選錯,只要她肯堅持,總有一天能走出條明路來。而你呢?不用我說你便沒想過麽?”她不信她沒想過,這一身的傷就是最好的警示。段安弦自己也說了,那兇悍的女人對她大大出手時,那個男人也在場看着,明知段安弦身體單薄不是那女人的對手,耳鬓撕碎時千好萬好也沒見他出聲制止下。結果怎樣?段安弦一出手他就惱了,轉眼跟結發妻站到同一戰線上,段安弦落得這般田地。

青春用盡了還有什麽?會等到一個人抛婦棄子對她鐘情獨對麽?只怕段安弦自己睡迷忽時也不會做這樣的遐想。那麽等待她的還剩什麽?白駒過隙,人老株黃,再伸手碰觸曾經想要的,該要的,就不會覺得維持已晚麽。

段安弦一刻怔愣,這些事平時不想也能得過且過,細想想就覺得挺吓人,吓出一身的冷汗,附帶毛骨悚然。神色一轉,漫不經心地看向容顏,瞳內光色莫明:“這的問題是宿疾,先不說它。秦大少對你到底怎樣?你結婚的時候沒去成,之後也沒接觸過,只在雜志上看着超級風光的一個人,這些豪門少爺裏也就你家那口子長得最排場,什麽時候帶出來讓我瞧瞧?”

咱表哥幹嘛的

更新時間:2013-1-11 1:36:16 本章字數:2781

“上次你還沒瞧夠麽?不就是一個鼻子兩只眼,再牛也就那樣了,也不能生出三頭六臂來。愛萋鴀鴀”摳着指甲想了下,才有所反應:“哎,段安弦,你怎麽那麽惡心,什麽你們家那口子,別搞得自己跟三八紅旗手似的行嗎。”

段安弦抱着她笑成一團:“不是你家的,還是我家的不成,不過我什麽時候見過他啊,按理說長成那樣的不該沒印象啊。”她還在暗自思萦。

容顏嗤之以鼻的從她身下脫困,跳離出來居高臨下看她:“甭提你那點兒丢人事了,還不是北北省考失利那次,你喝高了,一頭撞進……”

“啊……”段安心痛心疾首的慘叫,一躍起身,頂着張色彩斑斓的臉,打住她的話:“好了,好了,你別說了,感情我那次真撞到一個人懷裏了,朦朦胧胧是有點兒印象,還以為看的是一幅畫呢。原來……”回味無窮,一腔熱血沸騰,湊過去跟她套近乎:“長成那樣還掖着藏着幹嘛啊,帶出來瞧瞧呗。”

容顏當即從包裏掏電話,吓她:“現在就打電話讓他過來?”

段安弦驚恐萬狀:“別啊,等我好了的,這樣不是丢你娘家人的臉麽。”

容顏握着電話笑不可遏,就知道段安弦頂在乎這張臉,這樣将她拉出去見人,還不如斬立絕來得痛快。

電話握在手裏,天時感應一樣唱起來。是秦遠修,三天沒回家了,不知是出城辦公差了,還是置留本市不得抽身。每天也能來一次電話,詭異的男人按常理推算也該是選不對時間,次次逢她午夜夢回,睡得天人不變的時候,嗯嗯啊啊的應他,到底他說了什麽,她十有八九也是聽不明白。

兩人停止打鬧,容顏安靜的靠到椅子上接電話。

秦遠修聲音微沉,隔着聽筒像隔着兩萬五千裏的人和事,低低喚她:“老婆……老婆……”心有餘悸的懶散樣,不知道的以為他在撒嬌。

容顏最讨厭他這副情意綿綿的鬼樣子,宛如他們情深意重,扯着嗓子不領情:“姓秦的,能好好說話麽,再叫魂就挂電話。”

秦遠修另一邊撫着額頭嘆:“不是,容顏,你什麽時候能對我有點兒良心?晚上不服帖,白天更是張牙舞爪,你待怎地?”

容顏底氣弱下來:“不是你打的電話麽,倒問你要幹什麽呢?”

秦遠修方想起這麽個事來,微不可尋的嘆了口氣,想來是說話的場所不對,告訴她先等等,時隔幾秒才說:“剛才看了驚心動魄的一幕哎,路上一個女人要生孩子,疼得死心裂肺的,後面的車全賭了,看得我一身冷汗。”

容顏狐疑:“女人生孩子本來就很辛苦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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