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她:“想起什麽了?”
容顏答得幹脆:“覺得小小的話似乎有道理,上輩子就是見過你的。”
秦遠修貪婪她的溫度,緩聲說:“是她見過?還是你見過?或是實在巧合,你們兩個上輩子本就見過,而我好死不死的跟你們也同樣認得?”彈了彈她的腦袋,全當西瓜待了。“你以為人能生在同一世很容易麽?概率你懂麽?對緣分這種東西幾乎還不适用,因為低得可忽略不計。”
容顏不過随便問問,沒想到他真當回事了。覺出他在發抖,伸手捏了捏,只着一件襯衣,裏面連保暖衣都省了。向他身後看了看,車呢?沒穿外套麽?
轉而一臉擔憂:“秦遠修,你是怎麽來的?坐飛機還是開車?”
秦遠修瞌着眸子,一臉疲憊,聽了她的話又連帶惡狠狠的,還能怎麽來?毫無準備輕裝上陣,說好一起來的,問她什麽時候能回,安排事情時也好心裏有譜。誰想會傻着臉一臉茫然,覺出遙遙無期來,又不喜歡打無準備之仗,便一頭紮進工作裏将近段棘手的事都打理妥當。才松一口氣,想起給她打個電話,關機,又打到家裏,才知道人已經出發了。真連殺人的心思都有了,挺大個人做起事來怎麽從來都無所顧及。
将人扶正了,以便看清他苦大仇深的一張臉:“能怎麽來?走來的。不是我說你,容顏,你跟我說句正格的,你這腦子裏到底天天都裝了什麽?誰準你不蔫聲不蔫語走人的?”
秦遠修嘴角一放平,正兒八經的巍然模樣。容顏傻着臉,也是有幾分怕的。“我哪裏是不聲不響走人的,不是你自己氣勢洶洶出去的麽,幾天不理人,我以為你不想來了呢。”
“你怎麽就那麽會想呢?”秦遠修氣到極至,反倒笑了,桃花眸子微微眯着,鋒芒銳利:“我問你什麽時候回來,是你自己拿不準。我又不是無業游民,工作不用管了是不是?總要把手頭的工作安排妥當吧,結果瞧瞧你幹的這叫什麽事?一打電話說走人了。我沒日沒夜就換來你這麽沒良心的對待是不是?”
容顏恍然,可是……誰讓他不将話說明白。低着頭,心裏有氣,卻不敢大動肝火,以免火上澆油。只讷讷的說:“真生氣了?”
秦遠修定定的看她,半晌無言,接着向上吹了口額發,要笑不笑的:“容顏,幸好我心大,要真生你氣,早八百年前就死了,還能殘喘到現在麽?”
容顏嘻嘻的笑,明顯要讨好他:“不生氣就好,什麽時候到的啊,怎麽不給我打個電話。”
秦遠修忽然笑意昂然:“打電話?多擡舉我啊,有那個資本麽。”也是下了飛機才發現,辦公室那會兒一時火大随手就扔出去了,到了才發起愁,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一座城,怎麽才能海底撈針一樣将人翻出來。
容顏問:“怎麽了?”
“丢了,出來時不知掉哪兒了。”
“那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Advertisement
秦遠修滞了下,萦萦憶起剛才說過的話,覺得素來認定的理論有了偏頗,緣分這東西有時并不像說起來那樣難得。他出了機場本來是想先找個公話打給她,剛走到這條街上她就明晃晃的紮進眼瞳,連帶彼時的日光,刺目到微微睜不開眼。這感覺竟由心的親切,他鄉遇故交,比那還要情深義重的一種感覺。想象着正常的腳本是不是該興致勃勃的沖上去握住對方的手腕,兩眼含淚,相顧無言?這麽個想法自己都覺得傻氣,可是自打遇到容顏哪一件事做得不傻氣?一頭熱的跑來這個城市,吹瑟瑟冷風,不是頭腦發熱是什麽?!常說她頭腦發燒,同床共枕這麽多年,熱傳遞他也該不能幸免了。
容顏見他不答,死死抿着唇,一張臉又白得透明,徹底擔心起來:“秦遠修,你的臉怎麽這麽白?”伸手拭他的額,暗驚,發燒了呢。
秦遠修耷拉着眼皮,吸鼻子:“你光看到我臉白了,就沒發現我身後還長着對白色翅膀麽。”除了天使誰能幹出這種傻事來。
容顏想了一下,納過悶來,學他的樣子,一本正經:“你想說你是護舒寶?”
這次換秦遠修納悶了:“護舒寶?那是什麽東西?”
容顏高深莫測的吓他:“這個說了你也不懂,太深奧了,別杵這兒了,跟我走。”之前的行程也順道改了,去劉小那裏肯定處處忙得腳打後腦勺,吃不好睡不好的。秦遠修現在這個樣子怎麽受得了,只怕婚禮還沒舉行,他就倒下了。先找了家酒店安頓下,一入住,秦遠修爬床上就睡了。從沒見他這麽乖順過,環境不挑,也不肆機找茬跟她擡扛。不知是真睡了還是瞌着眉目休息,安靜得一句話也不說。容顏看着這樣的秦遠修反倒心疼,疼得胸口悶悶的壓抑,說不出話來。
!
買衣服也講究
更新時間:2013-1-11 1:36:30 本章字數:3831
過去給他倒了杯熱水,将人拍醒後催着他喝下。愛萋鴀鴀問:“你沒事吧?是不是很難受?”
秦遠修強力撐起眼皮,搖了搖頭:“沒事,別擔心。去你朋友那裏報到吧,讓我睡會兒。”說完這句一頭栽回去,又不放心,眼不睜的哼哼:“傻樣,別一個人瞎轉悠,問明白地址直接讓酒店的車送過去。”
容顏幫他蓋好被子,不聲不響的出去給劉小打電話:“小小,我已經到了。不過今晚可能過不去,秦遠修生病了,正發燒呢。”
劉小一聽到“秦遠修”三個字就亢奮,這一點連新郎杜允也是深知,不過她心思渾厚,這樣的人反倒光明磊落,傾慕一個人也是。她亮堂堂的說出來,別人也就坦蕩蕩的理解并接受。用她的話講,這實在沒什麽大不了,秦遠修這麽看是個人,往屏幕上一站就是舉世無雙的superstar。大驚小怪的沖着電話喊:“呀,秦少生病了,怎麽這麽不巧。那你別過來了,好好照顧他吧,我過去。”
容顏馬上安撫:“行了,行了,你也別過來了,結婚不是很忙麽。放心,我們一定會準時出現在婚禮現場。”
劉小熱淚盈眶,咬着指頭想了想:“那好吧,你好好照顧秦大少啊,今晚上的活動改明天吧,少了你們也沒意思。”
容顏不跟她多說,挂了電話去找醫生,一量體溫,驚出她一身汗來,三十九度八,真是高得吓人。醫生也不遲疑,直接幫他輸液。整個過程秦遠修就像沒事人一樣,任由別人在他身上為所欲為,竟連一絲反抗的神智都沒有了。
一連就輸了三瓶,其間他一直昏睡。容顏坐在床邊守着,半步不敢離開。就這樣還敢攆她去跟人會合,他這個樣子只怕被人拖走了都全然不自知。
打完針已經五點多了,天色暗下來,容顏幫他拔了針,一擡頭,發現秦遠修已經醒了,目光沉穩的看着她。
容顏忽然緊張,小心意意:“是不是拔疼了?”
秦遠修聲音沉沉:“不疼。”
容顏拭他的體溫,不似先前那樣熱了,這才松了口氣。問他:“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秦遠修攥住她一只手,握在掌心縮進被子裏,當成他身體的一部分。頭一歪,一側俊顏深埋入枕,良久:“不想吃,想睡覺。”
容顏傾身上前,順勢将手借給他,讓他握得更踏實些。另一只輕輕在他身上拍打,動作輕緩稚氣,哄孩子入睡一般:“那就再睡一會兒吧,醒了再吃。”
秦遠修沒睡多久,闵安月和夏北北過來探望。看到容顏一陣激動,夏北北虎背熊腰和容顏抱成一團大呼小叫,被機智的闵安月及時制止:“小聲點兒,沒見她們家秦少正睡着麽。”把容顏拉到一邊小聲問:“怎麽樣了?什麽情況啊?”
容顏嘆氣:“感冒了,高燒,近四十度。”
聽得人一陣心驚。夏北北湊上來:“那現在呢?還沒退麽?不行趕緊去醫院吧,秦家的金枝玉葉,在你手裏被折騰出病來,回去怎麽交代啊。”
容顏也是心焦不已,從沒見秦遠修生過什麽大病,發這麽高的燒也是頭一次。以往有個頭疼腦熱的還不待成氣候,私家醫生就打着沖鋒上來了,再頑劣的病菌也經不起這種高強度的扼殺。
将卧室門關上,三人到廳內說話。“看看情況再說,如果再燒起來就帶他去醫院。”想了想,又問:“小小那邊不忙嗎?”
段安弦笑着答:“她一個孕婦忙什麽啊,誰敢讓她做事。再說結婚男方是主力軍,女生只管搖旗吶喊,等着來娶就好啦。”
容顏一臉茫然:“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