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安斯艾爾很快就把封不厭點名要的藥劑送來了。
臨走前， 她看着自家隊長猶豫片刻，還是語重心長道：“隊長，身體剛好， 你還是先悠着點吧。”
封不厭：“……？”
什麽悠着點？
現在關心人的話都要說得這麽奇怪了嗎？
安斯艾爾嘆了口氣，小聲說：“我先走了， 有什麽需要的在群裏艾特我。”
封不厭挑挑眉，看着對方離去的背影， 不知為何竟覺得似乎哪裏有些違和。
喝了退燒藥後， 楚時時很快就退了燒， 坐起來吃了點東西。
封不厭拿着消腫祛瘀的藥劑看說明書：“塗抹在傷處，一天三次，使用本藥後傷處半小時內不可碰水……”
安斯艾爾還貼心地拿了棉簽和紗布方便上藥。
封不厭問：“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塗？”
“塗什麽？”楚時時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茫然反問，“我沒有受傷啊？”
“這裏，你忘了嗎？被我弄的。”封不厭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塗一些會好得更快。”
楚時時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驟然想起昨天在浴室裏發生的事。
……糟糕。
他都把這事兒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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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過封不厭遞來的鏡子，鏡子裏的金發青年微擡起下巴，白皙脖頸上布滿了斑駁紅痕，看起來就像是皮膚過敏了一樣， 有些吓人。
楚時時有些驚訝。
明明昨天沒什麽太大的感覺， 怎麽會留下這麽多印子……
封不厭晃了晃手裏的藥劑：“要不我來？畢竟是我弄的，就當賠罪了。”
楚時時猛地回神，連忙搖頭說：“不用了， 我自己來就好。”
“也行。”封不厭把藥劑遞給他， 不知是不是楚時時的錯覺， 他竟然覺得他從對方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可惜的意味。
藥劑起效很快，抹了一次之後，楚時時就覺得脖子上通紅的痕跡淡去了不少。
照這個速度下去，不等他病完全好，這些痕跡就能提前消失了。
楚時時對此很滿意。
時間一天天過去，接下來回獵人星的路上，衆人沒再碰見任何意外情況，非常順利地抵達了獵人星上的烈陽基地。
星艦停穩在基地空間站，隔着老遠楚時時就看見了那一抹顯眼的綠色。
“隊長！你們回來了！”方律迎了過來，“任務如何？還順利嗎？”
封不厭輕瞟了一眼身邊的楚時時，笑道：“順利，相當順利。”
方律看了一眼陌生的金發青年：“這位是……”
“是這次任務的報酬。”封不厭說。
楚時時：“？”
他怎麽就變成任務報酬了？
“開個玩笑。”封不厭哈哈笑了一聲，“認識一下，他叫楚時時。”
楚時時腼腆道：“你好。”
方律禮貌點頭打招呼，然後說：“隊長，雲隊剛剛到我們基地了，說有事找你。”
雲隊？觀星者雲紗？
“倒是比我想象中的來得還要快。”封不厭驚訝了一瞬間，“她現在在哪？”
“1號會客室。”方律說。
封不厭點點頭，回頭對龍岩幾人道：“我和小石頭去就行了。”
會客室距離基地的空間站有一段距離，楚時時跟在封不厭身邊，覺得有些緊張。
不僅僅是因為要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而緊張，也是因為雲紗是精靈族，稍後的談話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會提到關于靈魂、或者說特殊能量體的保養一事。
楚時時希望精靈族裏進行過相關的研究，也希望這次的談話能順利進行。
封不厭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緊張：“在緊張？”
楚時時抿抿唇，沒有隐瞞：“嗯，有一點。”
“那好辦。”封不厭輕笑一聲，“覺得緊張的話，你全程只看着我就行。”
這話說得過于直白，楚時時忍不住耳根一熱：“為、為什麽要看你？”
“不看我看誰？除了我就只有雲紗，你莫非想盯着她看？”封不厭有些詫然，“觎檄我倒是不介意，不過雲紗并不喜歡別人一直盯着她看哦。”
好、好像是哦……？
楚時時被他繞進去了一會，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為什麽要盯着別人看？就不能盯着自己的腳尖看嗎？
封不厭跳雷挑眉：“啧，竟然沒忽悠到你。”
楚時時輕瞪了他一眼：“我是有點社恐沒錯，但我不是傻子。”
“那可說不準。”封不厭眯了眯眼，“萬一你真的信了呢？那我豈不是賺大了。”
楚時時撇撇嘴。
“雲隊人不錯，挺好相處的。”封不厭說，“你如果實在緊張，可以直接回房間等我。”
不得不承認，楚時時确實對他的提議心動了那麽一瞬間。但他還是搖頭道：“我和你一起去。”
就算能逃避這麽一次，他也不可能逃避一輩子。既然是遲早要面對的事情，楚時時覺得，不如從一開始就咬咬牙挺住。
第一步是最難踏出去的，但是……他現在并不是一個人。
楚時時偷偷看了一眼身邊人，心裏頓時安定了不少。
封不厭唇角輕勾，手在兜裏掏了掏遞到他眼前：“喏，覺得緊張就含到嘴裏，某些情況下能緩解緊張情緒。”
“這是什麽？”楚時時接過小小的包裝，好奇問，“糖？”
“社恐特效藥。”封不厭說，“親測有用。”
楚時時有些驚訝：“親測？你以前也社恐？”
“總會有覺得緊張的時候。”封不厭笑了笑，“放心吃，不會害你。”
光看外表，這顆特效藥長得就和普通的糖果一樣，圓溜溜的一小顆，外面用最最普通的透明塑料袋裝着，連個标簽也沒有。
楚時時撕開包裝含到嘴裏，眼睛頓時眯了起來：“好涼。”
味道有點像超強勁薄荷糖，入口又辣又涼，但含一會習慣這個味道後，又能從裏面嘗出一絲甜味。
“薄荷味的，當然涼。”封不厭問他，“如何？有沒有覺得放輕松很多？”
楚時時動了動舌頭，舌尖被辣得有些發麻，他把特效藥頂到腮幫子旁，仔細感受片刻後說：“好像真的好了點。”
封不厭彎了彎眼睛，沒忍住用手指戳了一下青年鼓起的臉頰，笑道：“我這裏還有很多特效藥，吃完還有，不過我不建議一次性吃太多。”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小把一模一樣的特效藥，塞到了楚時時手中。
楚時時嗯了一聲，把這些特效藥塞到口袋裏，覺得緊張感又散去了不少。
交談間，兩人也已經走到了會客室的門口。
封不厭推開門，沖門內人點點頭：“久等了，雲隊。”
“好久不見，封隊。”門內人語氣很輕也很緩，聽着莫名有種仙氣飄飄的感覺。
楚時時跟着封不厭進門後，終于看清了觀星者雲紗的模樣。
和原文中描述的一樣，雲紗有着一頭銀紫色的長發，精靈的尖耳朵藏在發絲間，面容精致清冷，唯一讓人可惜的是，她的眼睛外蒙着一層繡着繁雜花紋的紗布，把她的眼睛遮地嚴嚴實實。
原文中正巧提過關于雲紗眼睛的事，雲紗是精靈族大祭司的弟子，天生擁有‘命運’異能，眼睛則是連接在她和‘命運’之間的紐帶。
而在原文中，厲年就是在一次無意間看見雲紗的眼睛之後，才開始對雲紗進行追求。
楚時時心說，不愧是能看見‘命運’的精靈族，不僅看命運很準，看人也很準。
楚時時只看了雲紗一眼便收回了視線，鼓起勇氣主動打招呼：“你好雲隊。”
“你好。”雲紗微微偏頭，被紗布遮住的雙眼似乎望向了他，“我知道你，來自人魚族的朋友。”
楚時時微微一愣。
“不用驚訝，是星空告訴我的。”雲紗笑了笑，“我看見星星的軌跡因為你而變動，你和封隊——”
她頓了頓，沒有把話說完，只是露出一抹有些意味深長的笑容。
楚時時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雖然他并不确定蒙住眼睛的雲紗能否真的看見他。
封不厭輕咳了一聲：“雲隊這次來，是為了什麽事？”
“為了感謝你們對我們隊員的支援。”雲紗順着他的話題說。
“客套話就不必了。”封不厭搖搖頭，眼裏浮現出一抹笑意，“我聽九枞說，是你建議他出行時多帶上一些暈車藥的？”
雲紗點頭：“是的。”
“暈車藥确實很有用。”封不厭看了一眼身邊的青年，語帶笑意。
楚時時心中一驚，原來暈車藥是雲紗建議九枞帶上的……所以他能這麽快破殼，其中也有雲紗的一份功勞？
一時之間，楚時時覺得心情有些複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感謝雲紗随手的幫忙。
雲紗也笑了笑：“星空還告訴我，我所困擾的事能在這裏得到幫助。”
封不厭問：“什麽事？和精靈族有關嗎？”
“不，是我個人的私事。”雲紗搖頭，“說來慚愧，我的愛寵最近身體有些不适，脾氣更是暴躁異常，治療師為它開的特效藥，它卻怎麽也吃不下，這讓我很是困擾。”
封不厭：“所以雲隊的意思是……”
“我的愛寵是一頭來自大海的異獸。”雲紗再次看向楚時時，“沒有人能比人魚更了解、也更擅長安撫大海生物了，不是嗎？”
楚時時在心裏哦了一聲，原來是來找他幫忙喂藥的。
“當然，我不會白白讓你幫我的忙。”雲紗說，“你們應該也有事要求助于我，對嗎？”
封不厭輕笑一聲：“沒想到雲隊連這一點都算到了。”
“不是算到的，是星空給我的提示。”雲紗搖搖頭，“可惜更細致的東西我也看不見。”
“這個忙你要幫嗎？”封不厭輕聲問身邊人，沒有絲毫避諱，“如果不願意也沒關系，可以拒絕。”
楚時時點點頭：“如果是來自大海的異獸……我應該可以。”
“好。”得到肯定回答後，封不厭繼續看向雲紗，把有關人魚老者的事告訴了雲紗。
“有關于靈魂方面的術法嗎？”雲紗沉思片刻，“精靈族确實對靈魂方面頗有研究，不過強制将靈魂留存于人世間的術法，大多是副作用極強的禁術。而且我猜測，你們所說的那位人魚老者，其實也并非是魂魄形态。”
楚時時有些驚詫：“不是靈魂嗎？”
“對，嚴格來說，他應該只是一團特殊的、擁有他全部記憶的能量體，并非真正的靈魂。”雲紗說。
楚時時回憶後點頭：“他确實說過他是能量體。”
是他的理解出現了偏差，下意識地以為那是一抹亡魂。
雲紗說：“那就好辦多了，能量體的保存方式不在禁術之列，我會去整理相關資料，然後告知于你們。”
楚時時感激道：“多謝。”
“不必言謝，這只是等價交換。”雲紗搖頭道，“你們也幫了我的忙，不是嗎？”
‘交易’達成，雲紗和封不厭約定好去她那裏治療愛寵的時間，便先行離去了。
楚時時松了一口氣，一直懸着的心終于徹底放下了。
“這下放心了？”封不厭笑道，視線在對方已經癟下去的腮幫子那兒看了一眼，“怎麽樣，特效藥是不是很有用？”
楚時時點點頭。
最開始的不自在過後，後面的談話都進行得非常順利，他的‘社恐基因’從來就沒有這麽安分過。
不過……他總覺得真正起效的不是這顆薄荷糖似的特效藥，而是一直和他站在一起的封不厭。
封不厭輕笑一聲：“既然這件事已經解決了，那麽接下來……走吧，一起去獵人公會總部交任務，順便解決一下蘭尼特星以及你的身份卡的事情。”
楚時時一口氣還沒完全落下去，聽他說這話，緊接着又是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
“獵、獵人公會——”他咽了咽嗓子，想起上一次還在石頭殼裏的時候看見的景象，“這會兒過去會不會……有特別特別多人？”
“不管什麽時候去，就算是大半夜淩晨十二點去，獵人公會的人都很多。”封不厭聳了聳肩，“沒辦法，誰叫全星際九成以上的人都想成為獵人呢。”
哪怕成為獵人的條件很苛刻，但耐不住基數太大，通過率再低也有超級多的人成為了獵人。
聽他這麽一說，本就有些慌的楚時時更緊張了，腳底板跟塗了超強力膠水一樣，和地面緊緊地黏在了一起。
“怎麽？又緊張起來了？”封不厭思索片刻，“要不，你變成迷你小人魚，我帶你去？”
楚時時眼睛一亮：“這樣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封不厭拖長尾音，“不過嘛，進行身份驗證的時候要進行一些檢查，肯定還是要變回本體的。”
楚時時：“……”
讓他在大庭廣衆之下變回本體，和讓他在衆目睽睽之下跳脫衣舞——還是全脫的那種，有什麽區別嗎？
想到那樣的場景，楚時時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耳朵噗咻一下變成了耳鳍。
“喲，耳鳍都出來了？”封不厭眨了一下眼睛，“要不要吃一顆特效藥壓壓驚？”
不用封不厭提醒，楚時時就已經伸手去摸口袋，含了一顆特效藥在嘴裏。
冰冰涼涼辣辣的觸感讓他稍微安了安心，他想了想，又多往嘴裏塞了一顆。
青年的腮幫子兩邊都鼓了起來，封不厭揉了揉他的頭發說：“準備好了嗎？”
楚時時壯士赴死般點了點頭：“好了。”他含糊道，“就我們兩個嗎？龍岩和清音他們不去嗎？”
“交個任務而已，我們兩個就夠了。”封不厭說。
楚時時想了想：“等等，我想先去便利店買個東西。”
“行啊。”封不厭于是在前面帶路，很快就帶着金發青年來到了基地內的便利店。
便利店的羚羊老板熱情地打着招呼：“封隊，做任務回來了啊？”
“嗯，回來了。”封不厭點頭，“我們自己逛逛，不用跟着。”
“好嘞，封隊你們随意。”羚羊老板好奇地看了楚時時一眼，以為他是新加入基地的成員，便并沒有多問。
封不厭輕聲問：“想買什麽？”
楚時時也小聲說：“你上次那個熊貓頭包包，是在哪裏買的？”
封不厭腳步微頓：“你也想要一個？”
楚時時點頭，不知想到了什麽，臉上突然浮起一抹有些奇怪的笑容：“等會可能會見到一個人，想給他一個驚喜。”
在獵人基地見到的人，而且還要送一個可能并不是驚喜的‘驚喜’……
封不厭幾乎立刻就反應了過來，帶着楚時時往賣包包的區域：“行啊，那到時候我的包裏裝你的蛋殼，你的包——”
“裝這個！”楚時時手腕一翻，一顆醜得驚為天人的石頭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赫然是之前包裹在他蛋殼外的石頭殼，“他肯定很想念這顆石頭！”
封不厭有些驚訝：“你把它重新粘起來了？”
楚時時眨了眨眼：“嗯。”
零零叭在他腦海裏鬧：“明明是系統我辛辛苦苦粘起來的！是我！”
楚時時安慰他：“給你買一根能量棒，要不要吃？”
機械音微微一頓：“兩條。”
楚時時：“行，兩條。”
零零叭這才滿意地縮回楚時時的腦袋深處。
楚時時提醒它：“記得幫我給厲年發個消息，說封不厭稍後就要去獵人公會交任務了！”
系統嘀哩一聲：“再加一根能量棒。”
楚時時：“……那還是我自己來吧。”
說完他便在腦海中翻出光幕，給厲年發消息：【即将出發前往獵人公會。】
厲年并沒有回應，楚時時沒有蹲守他的回複，注意力重新回到身前的毛絨包上，很快就找到了目标。
看見楚時時選擇的包包後，封不厭語氣含笑：“确定了嗎？”
“就這個了。”楚時時拎起包，讓封不厭能看清包包上的圖案，“怎麽樣？是不是和你那個一樣可愛？”
包包上的黑白熊貓頭擰着眉頭，表情似驚訝似嘲諷：你沒事吧.jpg
封不厭笑說：“嗯，一樣可愛。”
兩人拿着包準備去結賬，路過服裝區的時候，封不厭突然停下腳步：“要不要買件衣服？”
楚時時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他還穿着封不厭尺碼的衣服，褲腿被封不厭幫忙改短了些，因此這身衣服除了看起來過于寬松了些之外，起碼行動上不會有什麽不便之處。
他想了想搖頭說：“不用了。”
“真的不用嗎？”封不厭挑眉，不等楚時時拒絕，他便取下衣架上的一件衣服，又重複問了一聲，“真的真的不需要嗎？”
楚時時眼睛微微瞪大。
那是一件極其寬松的鬥篷式外套，長度幾乎到楚時時的腳踝，可以輕輕松松把他整個人都裹進去。
最關鍵的是，這件鬥篷上自帶一個超級大的帽子。
如果穿上這件鬥篷外套去獵人公會，再帶上帽子……誰還能看見他的模樣？就問誰能看見？
恐怕連他是男是女是胖是瘦都很難看出來！簡直就是社恐心目中最完美的外套！
黑眸中的笑意更深，封不厭輕咳一聲，眉頭輕蹙做苦惱狀，作勢要把這件衣服放回衣架上：“既然不想要就算了，唉，我本來還以為你會很喜歡的。”
“要！要！”楚時時連忙攔住他，“我很喜歡！超級超級喜歡！”
封不厭從鼻腔裏擠出一聲悶笑，拎着包包和鬥篷外套走向了收銀臺。
羚羊老板笑眯眯看着他們：“封隊選好了，讓我看看您這次——”
熟悉的熊貓頭映入眼簾，羚羊老板微微卡殼：“哦、哦，又是熊貓頭包包呢。”
所以最近是真的很流行熊貓頭嗎？羚羊老板在心裏嘀咕。
做完準備的封不厭和楚時時終于正式出發了。
另一邊，收到‘眼線機甲’報信的厲年也出發了。
上一次和眼線機甲通訊結束後，雖然心裏膈應的慌，但他還是給自己做了一個血霧預言。
厲年對自己很有信心，再加上血霧預言消耗頗大，所以他其實很少進行這樣的預測。
但不知為何，自從S級機甲白鯨落到封不厭手中之後，厲年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就像是事情的發展即将超脫他的掌控了一樣。
血霧的結果也讓厲年很是驚訝不解，他預測的問題為封不厭從新星球上帶回的人的身份，而血霧裏顯示的，是一條魚的形狀。
……這是什麽意思？
這是在告訴他，那位新星球上的土著居民，是一條魚？
還是說，血霧的預測出錯了？
厲年覺得很可能是後者。
血霧預言有一定可能會出現失誤，厲年決定幹脆抛去預言結果，按照正常人的喜好來為那位‘新朋友’準備初次的見面禮物。
比如珍貴名畫、漂亮鑽石等等。
他相信，比起封不厭奇怪審美裏的‘漂亮石頭’，對方肯定會更喜歡他準備的禮物。
總不能那位‘新朋友’也喜歡醜得驚為天人的石頭，厲年心說，他不會運氣背到這個地步，絕對不會。
作者有話要說：
後來的厲年：我謝謝你們[雙目無神精神崩潰.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