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九個願望

她那句像喊口號一樣的話讓梁肆都愣了幾秒。

最後他憋出一句:“你正義感還挺強。”

“……”

帥哥本人沈既望則是低下頭,雙手環抱在胸前,純黑的頭發垂落下來,細看之下會發現他兩邊肩膀都在抖。

他、在、笑!

梁栖月雖然平時臉皮挺厚的,但也架不住他在自己面前這樣笑。

她給自己找補着,拿梁肆當擋箭牌,“如果那個球要砸你臉上我也會擋的,只是剛好他坐這裏啊。”

梁肆:“……”

這話他聽着怎麽覺得不太可信呢。

他看着沈既望的那張臉,又無法反駁她剛才話裏的“帥哥”二字。

就當她是保護帥哥吧,她确實從小就看臉。

梁肆抽走她剛才放在桌子上的那份報名表,看到她臉頰微紅,額邊還沁着汗,不知道是害羞的還是熱的。

“天氣熱,填完表就趕緊回去吧。”

梁栖月點點頭。

這地方她也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

走之前她又鬼使神差地看了眼沈既望,被梁肆發現了,調侃的來了一句:“怎麽,還要帥哥跟你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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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時沈既望還真就擡起頭來看她,眼裏還有未褪去的笑意,原本黢黑冷淡的眸色多了層溫度。

梁栖月被他這麽一看,心裏的小鹿亂撞,顧不上欣賞帥哥,氣呼呼瞪了梁肆一眼,轉身走人時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

梁栖月的計劃是報一個社團加學生會的宣傳部,她沒有馬上離開這片滿是小帳篷的區域,而是來到了學生會這邊的招新處。

走近時才發現宣傳部的部長就是姜璃,而且這裏只有她一個人在,其他人不知道去哪了。

姜璃看着梁栖月剛才來的方向,一臉了然,“剛從音樂社那邊過來的?”

自己的少女心事早就被眼前這位學姐猜中,梁栖月也不藏着掖着,“對。”

“宣傳部可沒沈既望。”姜璃提醒她,揚着自己手裏的報名表,“所以學妹,你還要報我們部門嗎?”

知道自己是被調侃了,梁栖月反将一軍,狡黠一笑,“宣傳部也沒我哥,學姐你不也在?”

姜璃:“……”

“不愧跟梁肆是一家人。”

這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簡直一模一樣。

梁栖月在填表格的時候,姜璃湊過來跟她搭話:“妹妹,我跟你探下口風,你聽說過秦語這個名字嗎?”

梁栖月搖頭,一臉茫然,問:“誰啊?”

姜璃:“你哥的前女友。”

梁栖月驚訝,雙眼瞪大:“啊?我怎麽不知道。”

梁肆從來沒跟自己提過他談戀愛的事情。

姜璃被她反應逗笑:“你不知道就對了,說明她不重要。”

梁肆和梁栖月這麽親近,如果都沒告訴梁栖月這個人的存在,那就證明他這個前女友的在他心裏份量不重。

剛才去一旁休息完的學長過來接姜璃的班,她站起身來,一把勾着梁栖月的肩膀,心情大好:“走,學姐請你喝奶茶。”

梁栖月:“不用了學姐。”

“跟我客氣什麽。”姜璃附在她耳邊說道,“而且,有條件的,待會跟我一起去給你哥送水。”

梁栖月剛剛才被梁肆趕走,不想再他面前晃悠了,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姜璃又補了句:“你也可以給沈既望送。”

這确實是個不錯的想法。

梁栖月很沒骨氣地跟着去了。

但令人失望的是,沈既望不在,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走的。

梁肆不想接姜璃送的水,又有點渴,問梁栖月要她手裏的那瓶。

他看到梁栖月把瓶蓋擰開,正想誇她一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貼心了,就看到她仰起頭,自己喝了,理都沒理他。

梁肆:“……”

離開的時候也不跟他說再見,好像只是來這邊喝個水而已。

梁肆咬咬牙,沖她的背影說了句:

“記得明天晚上來面試。”

音樂社面試的地點在一間音樂教室,是沈既望問音樂系那邊的老師借的,裏面有各種樂器,方便大家即時展示才藝。

周五晚上,梁栖月來到的時候教室裏已經有不少人在等待,她挑了個後排的位置坐下。

七點整,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像是幾個人走在一起的那種。

旁邊的窗戶半開,外面有風灌入,綠色的窗簾被揚起,隔着一堵牆的距離,沈既望的側臉出現梁栖月的視線裏。

一雙長腿邁進門口,往上是一件黑色的T恤,凸出的喉結,輪廓分明的臉,那雙一眼就難忘的桃花眸。

後面跟着梁肆他們三人。

沈既望走到第一排的位置,伸手拿起那張簽到表。

在衆多名字中,不知為何,他卻一眼看到了“梁栖月”三個字,字體娟秀,筆鋒有力。

他走到講臺那邊中間,看着臺下那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大家好,我是社長沈既望。”

他只說了一句話,臺下就馬上響起掌聲,大部分都是來自女生。

沈既望又簡單地說了些面試的規則,梁栖月沒仔細聽,仗着人多,全程都在看他的那張臉。

面試的順序是按照那張簽到表來的,梁栖月排在中間,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候才輪到她。

她做完自我介紹後就站在原地,看着跟她大概隔了一米遠的沈既望。

他在把玩着手裏的那支筆,在指間靈活地轉着圈,目光落在手上的報名表。

藍底的證件照,女生留着一頭及耳短發,比現在的要短一些,穿着白襯衣,稍顯正式。五官清秀,白皙,眉眼如畫,抿嘴淺笑時露出兩邊的梨渦。

照片往下,中間那一欄的特長旁邊寫着“架子鼓”“鋼琴”。

沈既望看到這倒是有些意外,開口:“會打架子鼓?”

梁栖月點點頭。

沈既望側頭看向旁邊安靜的梁肆,低聲問道:“你教的?”

“嗯哼。”梁肆應了聲。

既然是梁肆這個師父教的,就不用再才藝展示了,他信得過他的技術。

沈既望有意放水,說:“唱首歌吧。”

梁栖月都已經準備好了要打架子鼓,臨門一腳收了回來。她腦海裏閃過自己手機裏的歌單,待看到沈既望的那張臉後瞬間有了想要唱的歌曲。

“講一聲凍凍

你會和我抱擁

話一聲痛痛

你會張開我的笑容

You give me security……”

她歌聲一出,在場的人表情皆是驚嘆。

最怕甜妹唱甜歌。

梁栖月的聲線本就偏甜,唱歌時更甚,就像夏日的橘子味汽水,在經過季節的沉澱後爆發出來,甜得入心入骨,又不膩。

再配上她那張漂亮白淨的臉,眉眼彎彎,笑得極甜,賦予了這首歌一種全新的聽覺效果。

她唱歌的時候一直在看着臺下,但細看會發現,她的目光只落在一個人的身上。

她看着沈既望的眼神讓臺下的武傑之前就有過的猜測再次浮出腦海。

武傑用手臂碰了下旁邊的溫奕清,問道:“奕哥,你覺不覺得……”

溫奕清:“覺得。”

武傑仿若找到了同道中人:“是吧!你也有這種感覺?”

“感覺什麽。”梁肆回頭,說話的聲音猝不及防地在他們旁邊響起。

感覺你家小白菜要被人拱了!

當然這話武傑沒有說出來,瞬間改了口,當衆哼唱了一句:“只對你有感覺~”

梁肆:“……”

面試結果隔天就出來了,梁栖意料之中地進了音樂社。

之後她被梁肆拉着進了一個微信群裏,群名叫【不知名地下組織】

這名字她都能猜到肯定是梁肆取的,是他的風格。

剛想到他,梁肆就在微信發了一條信息過來,說下周國慶放假一起回家。

梁栖月回了個“好”字。

即将要放假的心情讓梁栖月覺得這一周的時間過得特別快,眨眼就到了國慶。

“不用了爸爸,梁肆哥有車,我們一起回去。”

前一天晚上,梁栖月在宿舍收拾着行李,一邊跟梁父打着電話。

舍友陶宜和阮婧都不是本地人,提前買好了高鐵票,下午沒課就回去了,眼下宿舍只有她一個人在。

梁父前兩天就已經從國外出差回來,在老宅住着,知道梁栖月放假了,說要過來學校接她。

梁家人在節假日都會在老宅一聚,今年的國慶也不例外。

“你在家好好休息,明天就能見到你的寶貝女兒啦。”

梁父:“好,讓梁肆開車小心點,注意安全。”

次日,梁栖月是被自己的鬧鐘吵醒的時候是早上八點整。

她揉了下眼睛,睡意消散後就起床洗漱,也沒怎麽收拾自己,找了副黑框眼鏡戴上,試圖擋一下黑眼圈。

手機裏有梁肆發來的信息,說他已經到了她宿舍樓下。

梁栖月拿好行李箱,鎖好門就下去了。

出門的時候見到值守的宿管阿姨,禮貌地跟她打了聲招呼。

宿管阿姨說着一口廣普:“門口的那兩個靓仔,系不系等你的?”

兩個靓仔?

梁栖月聽到這個數詞,某個身影瞬間出現在她的腦海裏,驅使着她往外面看去。

梁肆半個身子擋住了後面的人,但梁栖月只是看了一眼那人的側臉,就認出了是沈既望。

“十六哥!”梁栖月一臉興奮,直接越過梁肆,推着行李箱走到他的面前,“你跟我們一起回家嗎?”

“不是一起,是我順路送他。”梁肆接過她手裏的行李箱,想起開學時的痛苦遭遇,這次有經驗了,是用雙手提着走下臺階的。

正想誇一下她這次的行李箱不是很重,發現她人早就走遠了,亦步亦趨地跟在沈既望後面,臉上挂着笑,後面像有條小尾巴一樣,搖呀搖的。

梁栖月見沈既望坐上後座,繞到車門的另一邊,貓着腰也要跟着坐進去,衣領處忽然感覺到一股阻力,把她拉開。

梁肆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你不是暈車?坐前面。”

一句話把她堵死,斬斷了她跟沈既望近距離接觸的那根線。

梁栖月心不甘情不願地關上後座的車門。

梁肆還不忘提醒着她:“安全帶系上。”

他看着她動作野蠻地扯着那條安全帶,不明所以:“怎麽了,心情不好,誰惹你了。”

“沒。”

“那你現在擺着副臭臉色?”

“我……”梁栖月還顧忌着坐在後座的沈既望,有氣無處可撒,只能悶回肚子裏。

“我親戚來了。”她随便找了個借口。

梁肆:“不是月中,提前了?”

梁栖月:“……”

他怎麽記得這麽清楚。

“咳。”坐在後座的沈既望聽到這裏忍不住出聲,“兩位,私密話題顧忌一下我這個外人。”

梁肆好像這才想起車裏還有另一個人在,扭頭問梁栖月:“怎麽辦,他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話。”

“要不要殺人滅口?”

梁栖月背脊往後靠,懶懶地點了下頭,配合着他:“交給你了,做得幹淨點。”

沈既望:“……”

作者有話說:

沈既望:我老婆昨天說保護我,今天要滅我口。

女人真善變。

【注】:本章歌詞來源于衛蘭的歌曲《my cookie can》,非常甜的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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