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救駕?NO!】

在經歷一系列狗血事件之後,紫堇終于能正常上班去了。她站在攝政王府的花房外,深深吐了一口氣。

“早上好!”紫堇推開門,笑着打招呼。

“喲,這不是冼花匠嗎?”有人高聲道,語氣裏滿是嘲弄,“您這請一次假倒是請得久啊!不過才來王府月餘,怕是上工的日子比休息的日子還少些吧?”

“可不是嘛!有些人啊,不過就仗着……”有人在一旁附和,零零碎碎的話語中滿是鄙夷。

紫堇笑笑,徑直走向在澆花的房荷:“房荷姐,今天我需要做些什麽?”

房荷挑眼看了看她,一指角落裏的工具:“去把荷花池裏的水藻給撈幹淨。”

全副武裝。草帽,OK!幹糧,OK!飲水,OK!蒲扇,OK!

紫堇肩上扛着一把漏網,踩着衆人的閑言碎語出門而去。

早晨的太陽已經慢慢升了上去,氣溫也開始升高。紫堇略略一思,覺得若是拖太久的話,被太陽烤幹那是遲早的事情,還不如早點幹完早點到大樹下去乘涼。

幹了整整兩個個時辰,差不多把漂浮的水藻撈幹淨了。她抹了一把汗水,看着自己撈上來的水藻一嘆道:“算是你們運氣不好,遇到我這個神撈手,下輩子投個好胎,做個悠閑快樂的水藻吧。”

她正想喝口水,那帶來的水卻是已經喝完,不剩半滴。紫堇将那罐子一扔,撐着下巴嘟着嘴道:“啊,真不想回花房去啊!”

“真想跳到荷花池裏洗澡啊……”她看了看荷花池裏清澈的水,又看了看地上粘巴巴的水藻,自言道,“好像水藻可以治療暴熱,還有止渴功能,要不要試一試?”

說幹就幹,紫堇将撈上來的水藻放到手心裏,擠出汁水來。可看着手中那粘巴巴的汁水,她實在是沒有勇氣喝下去。

“哎,算了,先去乘涼吧!”紫堇俯□,在荷花池水中把手洗淨,那如鏡般的池水中,倒映出一個灰衣布袍的男子,笑意盈盈。

“玄月大人?”

“咕咚咕咚!”紫堇捧碗一陣牛飲,一抹嘴角的水漬,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啊!血滿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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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正午,太陽正毒。紫堇心滿意足地躺在樹下的草地上,眯着眼拍着自己鼓鼓的小肚子。

“這種天氣出來幹活,是要帶足水才行的。”坐在紫堇身旁的玄月看着她副模樣,笑了笑。

“帶是帶了,只不過早就喝完了。”紫堇皺了皺眉頭,“不想回去取水而已。”

“怎麽?和花房的花匠合不來嗎?”玄月很是詫異,卻還是笑着,“你看上去應該很會與人相處啊!”

“有嗎?”紫堇诶了一聲,“以前我就喜歡一個人呆在一個地方,與人交往也只能做到是問心無愧而已,算不上是很會與人相處。”

“不過話說回來,玄月大人總是笑臉相迎,很溫和的樣子。反倒是您比較會與人相處吧?”說到這裏,紫堇一下子來神了,一個翻身雙手托着下巴,“我聽說好多丫鬟都喜歡您呢!”

“這……怕是姑娘們擡愛了。”玄月只是笑笑,淡淡的。

“不過……”紫堇一句話沒有說完,卻又徑直搖了搖頭,轉而道,“您是王府的官家,平日裏該是很忙吧?”

玄月倒也不追問,靠着樹幹,遠遠望去,是一片荷花在風中搖晃:“還好。手下有人做事也算不得忙,只是有些時候事情也比較多……怎麽問這個?”

“呃……”紫堇眼睛一轉,一個鹹魚翻身坐起來,谄媚地笑着湊近玄月,“我是想問玄月大人,小的的工錢什麽時候發,這種小事您知不知道?”

玄月一愣,緩過神之後,眼睛彎彎地笑了笑:“這是賬房管的,不過我可以幫你問問。”

“真的嗎?太好了。”紫堇一個興奮,開始豪言壯語、胡言亂語,“您的大恩大德小的一輩子也不會忘的,以後您若是有什麽可以用得着小的的地方,盡管吩咐吧!”

“那,我現在可是就有事情需要你幫忙呢?”紫堇那模樣徹底逗樂了玄月,而紫堇一僵,清醒過來,小心翼翼地看着玄月:“啊?不會是要借錢吧?小的家可是已經沒有米下鍋了……”

玄月搖了搖頭,略微一忖,便道:“明晚王府會有一場家宴。雖說是家宴,但也不是家宴。你覺得該怎樣弄呢?”

“哦?”一聽不是借錢,紫堇稍稍松了一口氣,“既然是比較正式,那就菜式什麽的,一樣都不能落下,什麽人參鮑魚魚翅熊掌啊,統統上。”

——反正燒的也不是我的錢,多多消費還可以觸及國家經濟的發展呢!

“這種天氣吃太多油膩,對身體不好。”玄月一忖,将她的提議否決。

“也不是說要做得油光發亮的啊!可以用蒸用煮的方法……若還是怕太油膩的話……”紫堇撇撇嘴,眼睛瞟到荷花池卻是一亮,“将荷花池裏的荷花也可以和菜肴一起弄,怎樣?”

“荷葉能清暑解熱、蓮梗能通氣寬胸、蓮瓣能治暑熱煩渴、蓮心能清火安神……飯後還可以來一碗銀耳蓮子湯,哇!正可謂是夏日必備佳品。”

“既然是家宴,那吃飯的地點就不用太過拘泥了。選在對面的賞荷亭怎樣?”紫堇一指對岸的小亭,“雖然不大,但家裏人不就是該圍在一起吃飯嘛!”

王府家宴後,酒足飯飽,幾人坐在賞荷亭中閑聊。

“舅舅府上的東西真是比皇宮的還要好上三分。”主位上一個身着明黃袍子的男子淡笑道,“怕是這一頓飯之後,連禦廚都不能做出我想要的味道。”

“我府上的東西又怎能與皇宮之物相比?”攝政王舒勳大笑着,轉頭對一旁站立的灰衣布袍之人誇道,“玄月,這次的家宴做的不錯。”

“玄月不敢居功,其實這次的家宴是府裏的一個孩子提議的,玄月不過是借花獻佛而已。”玄月低頭慢道,嘴角微微上揚。

舒勳一聽倒是來了興趣,瞥見衆人也是一副好奇的模樣,便道:“哦?我們府上何時來了個這麽有趣的孩子?我倒是想見見。傳。”

于是,沒過多久紫堇就被人擰到了大同朝的領導人物面前,進行一次“古今平民與領導的終極對話”。

她別別扭扭地站在玄月身後,緊張巴巴地道:“王爺、王妃萬福。”

“大膽,皇上在此,你個下民居然敢無視!”不知從哪裏傳出一聲公鴨嗓音,紫堇先是一愣,低着的眼瞟上一點點,只見着一襲明黃的衣擺,僵硬着跪下去,道:“皇上萬歲萬萬歲……”

“皇上恕罪,她并不知您在此……”玄月淡笑着解釋道。

“無妨無妨,不過是家宴而已。”舒勳倒是先開口,讓跪着的人起身。他饒有興趣地看着紫堇,“你叫什麽名字?”

“王爺,這位就是治好臣妾病的那位花匠。”舒勳身旁的貴婦人笑道,“若是沒有記錯的話,你該是叫冼紫堇吧!”

“正是小人。”紫堇咽了一口口水,沒想到這王妃娘娘居然還記得自己。

“哦?”舒勳撫掌笑道,“這倒是有緣了。”

“舅舅,您一直說要賞罰分明,既然這個孩子立了功,該給的賞賜還是要給的。”主位上的人緩緩開口,不複曾經的調笑不正經,卻仍是讓底下的紫堇一陣雞皮疙瘩湧上來。

上帝給了一雙耳朵給我,可我讓它聽到世上最惡心的聲音,又是怎樣的一種悲催?

這主位上的,大同朝的皇帝陛下,是彎男舒元軒。

說是舒元軒,其實也不是。大同朝的皇帝陛下名叫軒轅舒,而舒元軒正是他的化名。

紫堇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叫自己“孤”,叫攝政王“舅舅”。這個世界裏,唯一能這麽說的人,除了皇帝別無他人。只不過紫堇一直麻痹自己,一直到這一刻,她才不得不接受:領導國家奔向小康的領導者是個彎男,這樣的事實。

“既然如此,你想要什麽?”舒勳倒是也不吝啬,大方道。籠絡下屬什麽的,還是做得挺好的嘛!

“小人惶恐。小人不過是做了份內之事,不需要什麽賞賜……”紫堇把自己的頭埋到胸口,還是能感覺到舒元軒……啊不,軒轅舒那火辣辣的視線。她在心裏默念: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漓的鮮血……

——尼瑪的彎男你要敢跟我玩陰的,我真的會和你同歸于盡哦!我說真的!

“诶……想要什麽就說,扭扭捏捏跟個姑娘似的……”

——王爺我真是個姑娘。

當然紫堇不會揭自己老底,她眼睛一轉,正想說什麽的時候,天際傳來一聲大吼:“舒勳,納命來!”

哇,現在的殺手都這麽豪爽嗎?有戲可看!

銀光在黑夜中閃過,有十幾名殺手持劍襲來,又被四周潛伏的侍衛截下。但賞荷亭外早就亂作一團,丫鬟小厮紛紛逃命,只留幾位主子坐在原地不動如山。

——這算是貴族的定力嗎?

紫堇瞟了一眼玄月,他還是淡淡含笑,看着這殺人與護人的一幕。

但是,紫堇不是玄月,也不是有貴族定力的人,所以她也選擇了落跑。悄悄地、不引任何人注意地、一小步一小步地,往賞荷亭外蝸牛挪動着。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場打鬥中,紫堇在毫無存在感的自我催眠中,挪出了賞荷亭。一個轉身準備逃跑的時候,一名黑衣殺手竟一掌正好打在紫堇身上!疼痛,讓她所有的感官都敏銳起來,只是腳尖不着地面,猶如一腳踏空,從雲端墜落。

乒乓一聲,紫堇的背部撞在某個人身上,将那人撞翻在地。與此同時,伴随着不約而同的驚聲尖叫,她感到胸口竟有一種鑽心的疼痛。

低頭一看,那閃着寒光的長劍竟然沒入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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