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何人在那唱歌?”聽到這動人的歌聲,藍殇匆匆尋找,這聲音是那麽熟悉那麽美妙,她回來了?

“陛下萬福。”亭子裏的她緩緩現身。

“是你?”聲音裏透着明顯的失落,藍殇随即問道,“這曲你怎會吟唱?”

“回陛下,臣妾前些日子聽聞賢王妃哼唱,一時喜歡便記下了這首《菊花臺》。不想陛下不喜,臣妾以後便不再唱了。”她手指輕撫琴弦,演繹了一曲《青花瓷》,只是并未啓口吟唱。

“你。。。?”他怔怔地看着她,一時間迷了神竟開始沉醉,“雲美人的聲音近似皇後,孤剛才還以為皇後回來了。”悠悠的語調彙成一首思念的曲子随風飄蕩,“你給孤再唱一曲吧?”

“臣妾遵旨。”她淺笑應道便輕輕啓口,帶着他一起進入那段回憶。

一踏進花滿樓,濃濃的胭脂味撲鼻而來,這味道讓我不喜卻讓那些歡笑着的男人分外高興。“水玲珑,水玲珑。。。”那些男人齊聲歡呼着喝彩着。随着他們的叫好,我把目光定格在臺上那個粉色細紗長裙的女子身上,她一俯身一彎腰一轉身,竟是這般妖嬈妩媚,就連身邊的蒙恬都有些沉迷其中。我撇下他獨自轉悠,終于在二樓的閣窗上見到了那兩抹熟悉的身影。雖聽不清他們說什麽,但見他們有說有笑,把酒言歡,似是摯友相見。

“什麽人?”門口守着的侍衛發現了我,立即沖上來按住我。

“啓禀少主,此人在門外鬼鬼祟祟,屬下就将他抓來了。”被五花大綁押上來的我早已滿臉怒意,卻在擡頭的那刻轉為平靜。

“我說公子,這酒樓是你的嗎?難道我連轉悠的權利也沒有?”說着這調笑的話,我眼帶笑意地看着他,“公子,在下只是在此地見到你,一時興起想過來拜訪你和你這位朋友而已,并無惡意。”

“快給徐公子松綁。”他嘴角含着笑,莫名地讓我心頭一顫。

我故作輕松地與他同桌而坐,舉起酒杯說道,“今日公子的救命之恩,在下無以為報,就讓在下付了這桌酒菜錢如何。在下先幹為敬。”我随即碰了他的杯子,一飲而盡。

“徐公子果然爽快。”他舉起杯子也是痛快地飲完。

“在下跟公子真是有緣,不知公子如何稱呼?”我為大家添滿酒,又自顧自地吃起菜,俨然一副熟人模樣。

“黑澤長明。”他一字一字地報出了這個讓我熟悉的名字,跟着又介紹起了身邊人,“這是虎城少主虎健。”

“幸會幸會。”我趕緊舉起杯子套近乎,“在下徐璐出來虎城,能遇見兩位貴人,也是在下的福氣,來,幹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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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們喝着盡興的時候,底下開始熱鬧起來。今日十五,水玲珑便會邀一人入香閣小聚,當然是價高者得此榮幸。底下的人在那争相競逐,我聽着報價聲就像名品拍賣會一樣,覺得十分有趣,便湊一下熱鬧。當底下有人喊道五百兩的時候,我高呼一聲一千兩,底下的人随即都擡頭看向我們,我卻只顧着對着水玲珑隔空傳情。

“二千兩。”底下有個老頭挑釁地喊道。

“三千兩。”我不甘示弱地回應,然後對老鸨說道,“媽媽,我再出一千兩贈水玲珑姑娘。”此語一出衆人皆嘩然。老鸨萬分高興,喜笑顏開地連連謝我,水玲珑則是俯身施禮盡顯謝意。底下随即消散了争奪的聲音。

“作為答謝黑澤公子的救命之恩,在下就讓水玲珑伺候公子。時辰不早了,咱們後會有期。”說着,我便大步離開。

“這個人什麽來歷?”一直默不作聲的虎健突然開了口,“他一直說你對他有救命之恩,這到底怎麽回事?”

“也沒什麽大事,今日路過集市,闖出一匹受驚的馬,我出手相救他才得以脫險。”他笑吟答道,這是這笑透着深層的思慮,讓人摸不清含意。

“水玲珑拜見兩位公子。”緩緩而來的美人優雅地行禮,擡頭以極致的溫柔捕獲了大家的心。

“玲珑姑娘才華兼備,可否為在下譜一曲。”虎健直直地盯着她,似是已陷入了這片溫柔之中不能自拔。

“能為虎少主譜上一曲,是玲珑的榮幸。”她若有若無的笑容宛若一縷清香飄散至他的心田,他不禁沉迷于她的歌聲,琴聲以及一切。

“你這膽子還真是越發大了。你就不怕虎健認出你。”踏出花滿樓,蒙恬就叨念不停,“你為了一個水玲珑竟豪擲四千兩銀子。”

“停!”真是受不了他,我耷拉着腦袋楚楚可憐地看着他,“蒙大哥,蒙侍領,你行行好,閉上你的話匣子吧。這模樣別說虎健認不出,陛下也未必識得我。再說了他就見過我一次,也沒說上什麽話,我又不是什麽天仙美女,他記得住才怪,而且他壓根沒見過你,你就放心吧。至于那四千兩,跟你那五千兩相比也不算什麽。”

“你這死丫頭,滿嘴的說詞,估計都沒人說得過你。”他指着錢袋說道,“由于你剛才的奢侈行為,咱們之後的日子得精打細算了。”

“你當我是吃素的?”我随即将一袋金葉子扔給他,“我早說過了,這年代沒文化可以沒錢是萬萬不行的,所以每次出門我都會帶上它。”

“看樣子,你又能揮霍一陣了。”他笑道,“走吧,徐公子。”

我努努嘴,然後将手撫上肚子,笑着勾起他的肩,“走吧,先去大吃一頓。”

“還吃啊你?”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又看看我的肚子嘆道,“真是無底洞。”

“我活着就是為了吃飯。”反正咱臉皮厚,二話不說就鑽到前面的酒樓裏了。

月光透着窗撫上那張畫像,借着這晶瑩剔透的月光,他癡癡地望着畫中人,她的笑容清澈明亮宛若天上皎潔的月兒。看着她,他突地滿足地笑了。

“誰?”忽的一道黑影從窗外一閃而過,他随即縱身追尋。

“少主。”追尋至僻靜的樹林,前面的黑衣人不再飛蹿而是恭敬地向身後的人跪拜,“伊梨子拜見少主。”

“出什麽事了?”他悠悠問道。

“這是相國大人的書信,他希望少主盡快回黑澤。國主的身體越來越差怕是撐不了多久,現在各城的王爺都趕回黑澤,對王位虎視眈眈,所以相國希望少主盡快回去控制形勢主持大局。”她将書信遞上并且小心翼翼地退在了一邊。

“你先回去,我随後就回黑澤。”他揮揮衣袖便消失在這片夜色中。

“願藍幺國的神靈保佑皇後平安歸來。”大清早她便前往僻靜的後院向願望樹祈願。

“喲,雲美人真是虔誠,皇後若知道你這番心意肯定會嘉賞一番。”姐妹兩慣有的冷笑從上方傳來讓祈福的人明顯一顫。

“喬美人夕美人也是來祈願嗎?”上官雲霞不想與她們争執便挪了地方給她們。

“我們是過來驅晦氣的。不知為何自雲美人入宮,我們姐妹兩便諸事不利,沒準是你被什麽妖魔附身了,給宮裏帶來了晦氣,所以。。。”姐姐還沒說完,妹妹就往雲美人的臉上潑了一碗涼水。

“你們。。。”上官雲霞被這涼氣所侵連連打着噴嚏。

“這水可是我們從聖寺求得的淨水能驅邪,我們也是為你好,讓你盡早脫離妖魔。”妹妹得意地笑了,這張狂的笑刺得上官雲霞生疼。

“你們欺人太甚。”上官雲霞終是按耐不住怒意咆哮開來,“你們仗着太後撐腰到處欺負弱勢群體,真以為沒人能治你們了?”

“我聽到什麽了,你說你要治我們?別以為這幾晚為陛下唱些小曲就真得寵了敢教訓我們。告訴你,我爹可是陛下的親舅舅,你現在就跑去告狀讓陛下治我們。”姐姐得意地說道,拉起妹妹往外走,“快點啊,我可等着呢。”

“美人千萬不要動氣,小不忍則亂大謀,她們姐妹兩雖說猖狂卻沒什麽腦子,美人若要治她們随便施點小計就行了。”突地一名宮女出現安慰道。

“你是?”雲霞警惕地看着來人,這麽清冷的地方怎麽會有這麽可人的宮女。

“奴婢名為小紅,原是紫妃的貼身侍女,怎奈紫妃糟了難被幽禁在這冷宮之中,這半年的凄怨生活已讓她神志不清。所以奴婢希望美人可以收留我,奴婢可以替美人阻擋這些不必要的煩擾以助美人榮得聖恩。”她的這番話正中雲霞下懷,她又趕緊補上,“美人,奴婢現有一計可以懲治她們。”

“哦?那就跟我回去細細說給我聽。”她揮揮衣袖走在前面,小紅趕緊跟上,邊走邊向雲美人獻上她的良計。

人生最幸福的事莫過于享受一桌子的美味了。我滿吸着這些招牌菜的香氣,饞勁蠢蠢欲動,便不客氣地狼吞虎咽。當鮮美的肉汁滲進嘴裏的那刻,那叫一個滿足,而蒙恬則是別過臉避開我這副吃相。

“這虎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卻總能讓我遇上徐公子。”他手指折扇緩緩向我走來。

“坐,黑澤公子。美酒美食正等着你這位有緣人呢。”蒙恬說着便起身給他讓座,然後向我們作揖,“徐公子,我真是吃不下了,我就四處逛逛,等傍晚時分再回客棧。”

我向他不滿地努努嘴,這家夥好酒好菜招待他還擺一張臭臉給我,“那你四處逛吧。”我揮揮手不再看他而是和身邊的黑澤長明小酌開來。

“說來我們還真有緣,到哪都能碰上。”他的眼神從冷清化為溫柔,波動着莫名的因素讓我有些恍惚。

“聽說了嗎?虎少主已為水玲珑贖身,那我們以後就再也不能一睹芳容了。”後桌幾個大男人在那惋惜感慨似是對虎健極為不滿。

“聽說虎健那公主媳婦兇辣得很,這水玲珑不定得遭多少罪呢。”又是一陣惋惜傳來。

我微微蹙眉說不出的心煩意亂。這個年代的男人很少有人會真心對待女人,三妻四妾在所難免,蝶兒要經歷這樣的苦楚,我又何嘗不是呢?

“怎麽了,一聽到虎少主納水玲珑為妾就不高興了?”他細細探我的神情随即無謂地說道,“女人嘛,有何難舍的,再漂亮也不過如此。”

他,果然難改花花公子的本性。我連連搖頭,為那些被他玩弄的女人感到可悲,“看來黑澤兄還未遇到真正喜歡的人。”

他淺笑不語,獨自飲下一杯,我趕緊給他添滿。

“黑澤兄來自黑澤國嗎?”我試探着問道,黑澤是黑澤國國姓,就像藍殇一樣,通常跟皇室沾邊的人才能配國姓,那他。。。

“你不是有答案了嗎?”他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深,越來越冷。

他居然如此直白讓我有些莫名的不安,通常知道真相的人都會被滅口,那他。。。擡頭瞥到了他身後的幾個冷臉保镖,我不禁恐慌起來。

“五湖四海皆兄弟嘛,雖說你是黑澤國人但并不影響我們之間的情意啊。”我扯着皮笑道,“黑澤兄,時候也不早了,我該回客棧了。”我始終堆積着笑容,即使僵硬地讓他發笑。

“我覺得有個地方比客棧更适合你。”他拉住急欲離開的我,內勁之大讓我不敢輕舉妄動,“不知徐公子可否願意前往?”

“不要了吧。”這幾個字似是從牙縫間漏出,斷斷續續顫顫巍巍。這花花世界我還沒看夠呢,他何以這麽殘忍。我還沒來得及反抗便失去了知覺。

他握着手裏的加急信,臉色瞬間陰郁,“召所有大臣觐見。”他吩咐着侍衛,人便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

“出什麽事了?”太後随即問道,桌子兩側的女眷也都放下碗筷看向他。

“虎族出事了,族長遇刺身亡,虎健傷勢嚴重。。。”

“蝶兒呢,蝶兒怎麽樣了?”太後一聽到虎族出事,心都震碎了,立即打斷他,“蝶兒是不是也出事了,陛下你快說啊?”

“母後別急,蝶兒因為去寺裏祈福躲過劫殺,只是現在受了驚吓。兒臣要去議事了。”藍殇起身離去,那些女眷随即安慰太後。

“你們怎麽才來啊,我這都急死了。”蒙恬一見來人趕緊迎上去,“你帶了多少兵來守城啊?”說着他不忘探頭查看。

“三千兵力,我已派兵在各個出口駐守,看到可疑人物立即逮捕。虎族現在什麽情況?”熊翊之随着他一同前往虎族行館。

“族長當場死亡,虎健現在還在診治中,上下百餘條性命就這樣沒了,真不知敵人派了多少人。璐兒呢?”蒙恬突地問道。

“她不是一直和你一起嗎?”熊翊之立即停下腳步反問道。

“我以為她跑去找你了,壞了!”蒙恬突地想到,驚呼一聲,“黑澤長明,一定是黑澤長明!”

“黑澤長明?你說你們見到黑澤長明了?”翊之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是黑澤國主的長子,他怎麽會在虎城出現,難道刺殺虎族的是他?那你們怎麽會認識他?”

“你說他是黑澤國儲君?”這下蒙恬完全懵了,“璐兒一定是被他挾持了。”

耳邊似是有許多人喚我,我只覺頭昏昏沉沉,全身松軟,連睜開眼睛的力氣也沒有。不知是幻覺還是真實,只覺身下的床在颠簸地晃動,帶着我裝滿食物的胃一起攪動,整個人分外難受毫無睡意。

“她還沒醒嗎?”上方傳來了熟悉的男聲,可我卻沒有力氣睜開眼睛。

“可能是迷魂散的藥勁大了,她一時半會還醒不了,待她醒了,玲珑會立即禀報少主。”她的眼睛添滿了溫柔不舍地看着他,但很快又隐了下去。

“辛苦你了,玲珑。聽說在刺殺虎健的時候你受傷了?”他的聲音一貫冷漠,眼底還是流露出了少許的柔情。

“為少主效勞是玲珑的使命,謝少主關心。”哪怕是這一丁點的柔情對他而言都是天大的恩賜,足以讓自己為他在所不惜地付出。

“再過不久就要抵達黑澤大城了,你好好看着她。”他沒有多待便離開了,上方不再有一丁點聲響,安靜得讓我壓抑。

迷魂散?他們居然用迷魂散控制我?黑澤大城?他為何沒殺我而是把我帶回他的地盤?迷迷糊糊中我好像還聽到水玲珑的聲音,他們是一夥的?那虎健他們。。。我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置身于一輛豪華的馬車之中,而對面的仙子應是睡着了,竟毫無動靜。我偷偷地掀起轎簾,看着茫茫夜色中這片陌生而蒼茫的大地,以及那十幾個默然着冷臉的侍衛,我的心頭泛上一層酸涼,為自己被主宰的命運,因為我根本逃不出去。

“醒了?”他的聲音懶懶散散飄飄渺渺。

我看着他竟無奈地笑了,“黑澤兄真是客氣啊,咱兩交情也不深居然把我請回黑澤做客。”我多想将我這顫抖的手搭上他的脖子用力掐下。

“我說過黑澤大城是最适合你的地方,而我也是最适合你的人。”他放下冷漠,披上了讓我極為不習慣的溫柔,緩緩向我挪近些。

“你瞎說什麽啊?我可沒有斷背傾向。”這家夥不會是變态吧?他不殺我的原因竟然是他看上我了。好惡心啊!我雙手使勁揉搓着起雞皮疙瘩的手臂,低頭的剎那才發現自己早已換上了女裝,那他豈不是都知道了。我回頭看他,只見他笑臉盈盈地看着我,戲谑味十足。

我這氣便不打一處來,我氣極使出全身力氣掐着他的脖子罵道,“你個色胚,我咒你下十八層地獄。”無奈這迷魂散的藥效未過,很快我便松軟下來。

“你怎麽能這麽心狠,一夜夫妻百日恩。”他伸手撫上我的臉調笑道,“昨晚的你可是溫柔備至的。”

“呸!”我當即碎了他滿臉的唾沫星子,“黑澤長明,你還真不要臉啊!”

他擦着臉冷笑道,“你是第一個敢對本王動粗的人,你說本王應該怎樣懲罰你呢?”接着他便摟上我的腰吻上那唇畔。

我怒視他雙手拍打他都無濟于事,最終使出全身力氣咬住他的下唇直至鮮血湧起,血腥味随即充斥着我的味覺神經。

他吃痛地推開我,冷哼一聲,“你現在裝出一副高貴的樣子是想吸引我還是挑戰我的極限?”他的眸子裏盛載着怒意,就連剛剛進來的水玲珑也被吓了一跳。

“少主,我們抵達大城了。”她小心翼翼地提醒他。

“玲珑,你給我看緊她。”他吩咐完便一揮衣袖大步離開。

我癱軟地大口喘着粗氣,手拍着胸口撫平餘驚。

“我的玉佩呢?”脖子上空蕩蕩的,我整顆心都震蕩了。

“你是說這塊玉佩嗎?”她從袖子裏掏出還我,“昨日替你換衣服的時候覺得礙眼就收起來了。這上面刻得那些字符是什麽意思啊?”

鳳之玉佩!我搖搖頭沒有告訴她,顯然她還不知道我的身份,那我豈不是還有逃跑的勝算。

“你說是你幫我換的衣服?那黑澤長明有沒有。。。”我難以啓齒卻又很想弄清楚,若他碰了我,我要讓他下十九層地獄。

“你想哪去了,少主可是正人君子。”她立即提醒我,“我們到大城了,馬上就可以入宮了。”她的眼裏泛着期盼的光彩,而我的心卻沉到了谷底,入了宮我便插翅難飛,這可如何是好。

“你們抓我幹什麽?你們去虎城不是刺殺虎族族長嗎,這跟我有什麽關系?我既然知道了這些秘密,你們大可以殺我,何必費這麽大勁把我擄到黑澤大城?”黑澤長明到底在耍什麽把戲?

“少主将你帶到這裏一定有他的用意,至于其他請恕我無可奉告。”她拉着我下車,動作毫不輕柔,眼裏似是還泛上了一層妒意,可我并不惱火,反而有一抹淺淺的不易察覺的笑在唇角慢慢浮現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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