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這一屆的秀女有拔尖的沒有?”香雪兒一邊用膳一邊搭問着春花。

“回娘娘,禮部尚書的女兒文靜樣貌學識突出,其餘那些人也就一般。不過聽聞大財主端木宏之女端木景慧特別鬧騰,仗着家裏有錢連水玲珑也敢開罪,又将女官房鬧得人仰馬翻。這樣的主不知是如何能入選當秀女的?”春花一說完就聽到主子噗嗤笑出了聲。

“這些話是水玲珑讓你傳給本宮聽的吧?”她看着這單純的丫頭笑道,“她越是不喜歡本官就偏要納下那個端木景慧,好讓這死寂的後宮多一些朝氣。傳話下去讓宮人好好招待她。”

“娘娘,這。。。”春花還是沒明白。

“你跟了本宮這麽多年連這點事都看不明白?你說本宮是留一個讨人喜歡的在身邊還是不招人喜歡的好呢?”她輕聲問道。

“那自然是不招人喜歡的好了,這樣陛下也不會寵她。”春花終于明白主子的意思了,“那要不要去治治那個文靜?”

“還不是時候。”她招招手,底下的宮人随即過來收拾桌子,她則輕步至榻邊小憩一會。

假山後,月光撫照下的湖面波光粼粼。夜風拂過吹起那平靜的湖面,一小圈一小圈蕩漾開來,似是他心裏的不安和煩擾可以在此時此刻盡情宣洩。

“你鬧騰夠了沒,本小姐正休息着呢。”角落裏倚靠假山小憩的我不高興地出聲制止了他,“你是哪個宮的宮奴啊?”

“宮奴?”他似乎被這個代名詞愣了一下,見我仍舊沒識別出,他趣意盎然低頭笑道,“我不是宮奴,我是巡夜的侍衛。那你又是哪個宮的宮女啊?”

“你那什麽眼神啊,本小姐長得像宮女嗎?我爹可是大財主端木宏。你現在擾了我清夢,等我封了妃定治你罪。”我一皺眉一嘟嘴盡顯不悅。這一連串的動作引得他心情大好,他向我走近些挨着我一起坐下,然後順着我的目光看向那皎潔的月兒。

“男女授受不親,你這麽挨着我,若讓旁人見了這不毀我名聲嗎?若選不上妃,我絕不會讓你好過。”見他仍舊不為所動,我氣鼓鼓地對他吹着熱氣,順帶着噴出養顏美容的唾液。他有些不高興和我拉開了一些距離。我出得勝利,滿意地笑了。

“你如此沒規沒矩,又沒有傾城之貌,何以見得陛下就會選你?”他開門見山地批評我,本以為我會大發小姐脾氣,豈料我只是微微一笑,他不解疑惑地問道,“你笑什麽?”

“我爹爹起初也是和你一樣的表情,但是聽完我的故事,他就支持我入宮了。你有興趣聽嗎?”我向他眨眨眼。月光下的他依舊那麽迷人,他特有的熏香讓我迷醉更讓我心痛。

“你的故事跟你入宮選秀有關?”他有些好奇,“那你說吧,我會認真聆聽。”

“常人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所以一向喜性無拘無束的我是斷然不會入宮的。只是三個月前也就是梅皇後出事那晚,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我夢見身穿鳳袍的梅皇後躺在地上痛苦不已,我走近些看到她全身是血,十分恐怖。她說她好疼,她們把她推得好深好深,深得她再也爬不起來了。她懇求我一定要入宮。讓我幫她懲治那些傷害她的人。。。”我還沒說完,他已激動萬分地拽着我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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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是誰推她的,快告訴我!”他似是要發狂了,雙眸放光,就像一頭準備發起攻勢的獅子要将那些傷害她的人撕成碎片。

“她沒有說,只是教我唱了一首歌,她說陛下聽了就會封我為妃。”我不解地看着他,伸手撫平他緊皺的眉頭,“你怎麽了?”

“她教你唱的歌能唱給我聽嗎?”強烈的陰郁籠罩周身,他的雙眼漸漸恢複平靜,泛着淡淡的傷感之光。

“繁花聲遁入空門折煞了世人,夢偏冷輾轉一生情債又幾分。如你苦等生死難分,苦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輪。。。”我輕輕啓口哼唱着這首只有他聽聞的歌曲。他的激動可想而知,我還沒唱完,他就動情地擁住了我。

“放開我。”我使出全身力氣推開他,“你幹什麽呢,太放肆了!我可是秀女,只有陛下才可以碰我。”我完全被他氣得不行,撿起地上的碎石扔向他。

他輕巧閃躲,很快就将我擁住。這個深情的懷抱是如此熟悉,曾經我無數次地幻想着和他擁抱的情形,但現在。。。

“啪!”我奮力的一巴掌盛載着憤怒和恨意。我怎麽也想不到他會為了權位與魔鬼結盟加害自己的親弟弟。當太後讓藍殇小心提防他這個禍害時,藍殇則是淺笑地提醒他的母妃不可再有這般的言論,因為尚是他的好兄弟絕不是禍害。兄弟?這就是藍殇眼中的好兄弟?

“你實在太放肆了。你再敢這麽沒規矩我可要叫人了,好好扒你一層皮。”我收藏了這份恨意,轉而是氣氛委屈地指責他,“別再讓我看見你。”

他伸手拉住急欲離開的我,碎碎念道,“不要離開,不要離開,璐兒。”

就這麽一瞬,我心底的柔軟被無限地放大,好在這時小紅路過,她躲在一邊向我搖搖頭,我咬咬牙甩開他的手大步跑開。

“剛才心軟了?”小紅替我鋪着床鋪說道,“你現在就心軟的話,那被打斷腿的晔兒,被幽禁的太後,你都不管了?”

我緊握雙拳猛敲桌子,憤恨地說道,“不可能,我絕不會心軟。”

晴空萬裏的天氣最适合放風筝了。那些秀女閑來無事便放起紙鳶,五顏六色形态各異的紙鳶飄蕩在半空中,讓人賞心悅目心情大好。

“唉,我的風筝斷了,你去給我撿回來。”林史官的女兒林曦使喚着宮女,宮女唯唯諾諾地轉身就走,她在身後埋怨道,“這王女官也真是的,宮裏這麽多宮人,怎麽就派一個瘸腿來服侍我們。見她那一瘸一拐的樣子就不舒服,聽說之前是伺候梅皇後的,這不是給我們找晦氣嗎?”

“就是,要不我們整整她?”烏尹令的女兒烏香一搭腔,其他幾個秀女連連點頭。

小紅按住我向我搖搖頭,“小不忍則亂大謀。”她附在我耳邊說道,“黑澤長明現在在梅園,你要過去接近他嗎?”

“我知道了。”我強忍下心中這口怒氣,悄悄離開。

我踏進梅園,見到那一個個被掘出的樹坑,這悲然之情從心底直流全身。她真就那麽容不下我嗎?這些梅樹到底何罪之有?房門敞開着,透過窗我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正對着牆上的畫像發呆。還記得那是前年藍殇随性所畫,卻畫得比我本人漂亮多了。一高興我還親吻了他的額頭,只是現在唯剩這些記憶與悲哀圍繞着我。

“誰在外面?”他覺察出屋外的氣息踱步而出,見我呆呆地立于院內,他目無表情地問道,“你站在這裏做什麽?”

“我的風筝斷了,飛到了這裏,我就過來撿了。”面對他的質疑,我不慌不忙地答道,并揚了一下手裏的風筝,然後以一種很欣喜的眼神看着他,“不知為何,我與你似乎很有緣。”

“與我有緣者不計其數,不知你所謂何種緣分?”他的神情依舊憂傷,或許是這梅園帶給他太多的感觸。

“有緣無份的那種。”我直截了當地點明,讓他一驚,我卻沒事人般地笑道,“公子器宇軒昂,令小女子十分仰慕,只因秀女身份注定了我們有緣無份。”

他總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自己,卻又說不上來。她的笑容很淡然眼神很無辜,卻讓自己有種莫名的不安。

他牽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用極溫柔的眼神看着我,“因為你,這顆心跳得更快了,你能感受到嗎?”他就這麽一瞬不瞬地看着我,想從我眼底讀出答案。我笑開了,如一朵美豔的玫瑰得到了愛情的雨露盡情綻放光彩。我的神采只含喜悅和迷亂,讓他一時困惑,這一舉動也讓走來的水玲珑心生不安。

“咳咳。”她出聲打斷了我們。我趕緊抽回被他握着的手,就這麽一瞬,那種似曾相識的離別感萦繞在他心頭,他突地緊緊拽着我不準我離開半步。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倒把我吓了一跳,他該不會是看出什麽了?我的演技不過關?

“我得回去了。”我吞吞吐吐地說道,然後從他懷中掙紮出來。離開時見到水玲珑陰霾的臉色時,我頓時高興不少。

放了一整天風筝,秀女們現已泡在浴池中享受,面面相觑間達成了共識。林曦懶散地說道,“晔兒,我這邊花瓣不多,給我撒點。”

晔兒趕緊拎起花籃撒着玫瑰花瓣,不想林曦伸出白嫩修長的玉腿,然後重重地踩下,濺起池花無數,沾濕了晔兒全身。秀女們見狀紛紛樂開了花,烏香幹脆鼓動大家都踩水。晔兒避之不及還不慎摔倒,狼狽不堪,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我拎着洗浴用品走來見到了這一幕,心中頓時生火,正欲沖上前去教訓她們卻被小紅拉住,她向我搖搖頭,指着前面說道,“菩薩去幫她了。”

她口裏的菩薩指的正是文靜。溫婉如玉的她見到此幕趕緊走上去扶起晔兒,并指着浴池中的秀女說道,“你們出生官宦人家,都受過良好教育。但你們現在的行為符合你們的身份嗎?她可是梅皇後的貼身侍女,你們欺負她就是對梅皇後不敬。梅皇後是藍幺國人人尊敬的鳳神,就不怕上天懲罰你們嗎?”此語一出,衆人皆低下頭,面色較為難堪。

“謝文小姐。”晔兒感激地向她行禮,便拖着腿一步一步退下,經過我身邊時,我難掩悲傷之情,黯然地低下了頭。對不起,晔兒,我讓你受苦了。

“大家不要泡浴了,快起身領賞,陛下賞賜秀女了。”王女官突然闖進來宣布,“快起來吧,不要讓公公久等了。”

一聽到賞賜,大家争先恐後地起身穿戴,又争搶着沖到大廳,這架勢把等候在那的公公吓了一跳,他見狀連連搖頭。他挨個挨個将錦盒遞交到秀女手上,輪到我時他還向我眨眼點頭,然後趕緊離開這個鬧騰的地方。

“金簪。”林曦打開盒子後欣喜不已,趕緊插在發髻上。烏香也收到了金手鏈,二話不說就戴在了手臂上,其他人也是高興不已,紛紛比較炫耀一番。我看見文靜收到了一塊硯墨,她的神情也為之愉悅。我回到房間打開盒子卻收起了嘴角的笑容。

“怎麽了?”小紅見我神情異樣,接過盒子一看失望地嘟囔道,“人家都是值錢的東西,怎麽到你這就只是一塊小玉墜呢?”

“這是新婚時藍殇賜我的定情之物,後來被尚搶走了,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我手裏。”我将玉墜緊握在手,淚潸然而下。

“怎麽還有張字條?”小紅将夾縫中的字條取出,“陛下約你晚上假山後相見。”

“他把我當成梅璐的替身了。”想到這,我收起眼淚邪魅地笑了。

“剛才去梅園可有收獲?”小紅張羅着擺起晚膳,她笑言道,“你的魅力夠嗎?”

“你也太小看我了。憑我這若即若離似曾相識的演繹已讓他心生困惑,估計這會他還在琢磨呢。”我笑了,得意的笑容一掃剛才的陰郁。

她?黑澤長明撫摸着畫像深思不已。那個陌生的女人為何會帶給自己如此熟悉特別的感覺,像璐兒又不完全像璐兒的感覺都快将自己逼瘋了。

“國主,你一天沒吃東西了,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水玲珑心疼不已,他居然為了一個已不存在的人寝食難安。若早知道會讓他如此痛苦,也讓自己跟着難受,當初就不該聽香雪兒之說逼死她。

“你說她摔下去該多疼啊,萬丈深淵屍骨無存。”他的聲音斷斷續續飄飄渺渺卻像那冬日的寒風讓人毛骨悚然。

水玲珑一想到她跳崖前恨意濃濃的眼神,以及這梅園帶給她的陰冷感,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天色已晚,國主還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你在害怕?你害怕什麽?”他突地問道,犀利的眼神掃過她全身,使水玲珑不由得恐慌。

“國主怎麽會這麽認為,我只是擔心國主的身體。”她有些不安,難道他覺察出什麽了?

“你一路護送她回大城,怎麽會讓她獨自離開并跳崖,你做事越來越不謹慎了。”他悠悠的語調像是輕聲責怪又像是在暗示。

“她。。。我。。。”水玲珑一時語塞不知從何開頭,她早已把梅璐借方便之說逃脫跳崖的情形繪聲繪色地描述給他聽了,他當時并無責備自己,現在這般,又是為何?

“沒事,我只是做了一個夢,夢見她哭泣。”他一想到她躍下萬丈深淵的情形,心口就像是被刺了一刀,剜得他生疼。

他的這些話使她臉色蒼白,只得匆匆離開。

假山後他特有的熏香撲鼻而來,我聞之不禁皺起了眉,卻在踏入假山的那刻換上了爛漫的面容,“怎麽又是你?”見到他我似是很不悅,立即瞪他,然後像是意識到什麽又趕忙推他,“你快走吧,陛下就要來了,被他看見你就遭殃了。”

“你擔心我?”他玩味似的調笑道,“若陛下來了,我就抱着你,讓你有嘴說不清,那就只能一起受罰了。”他的心情大好,嘴角的笑容未曾逝去。

“常人說最毒婦人心,可這麽看來你比婦人還毒。”我冷臉相對,“我已經提醒你了,我是陛下的人,你別再執迷不悟了。”

“若我說你只能做我的女人呢?”不知為何,這句話會脫口而出。他約她原是想弄清她的夢境,他想知道到底是誰害璐兒。可不知道怎麽回事,一接觸到她,自己就會渾身舒暢,甚至想把她據為己有。

我看着他冷冷地笑了,難道他對璐兒的愛只要一個替身就能分擔嗎?我覺得可笑輕搖一下頭,“早就說過了,我只屬于陛下。”而我心中的陛下唯有藍殇一人。我轉身離開,他急欲抓住我,從後面将我圈于他的懷抱之中。

“待在我身邊不要離開,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此時此刻他覺着抱着的不是別人而是璐兒,她有着和璐兒不同的面容,卻有着同樣的吸引力和氣息。

“你就是陛下?”我似是有所悟然後不滿地埋怨道,“那你之前為什麽要耍我?”

他但笑不語,只是這麽抱着我,宛若抱着全世界一樣。

我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畔,手漸漸撫上他的背。一吻過後我偎在他懷裏說道,“陛下若真喜歡我,那請你現在就冊封我。”我的聲音像迷魂劑一樣蠱惑着他。見他連連點頭,我笑了,得意而凄涼。

“這到底怎麽回事?”小紅見我扶着迷醉的尚入房,她不解地問道,“你準備怎麽做?”

“他聞到了我擦在發梢的迷魂散,現在整個人呈迷醉狀态,到第二天就不會記的昨晚發生的事,也只有這樣我才能融入後宮,和她正面抗擊。”我一邊說着一邊褪去了他的衣服,然後衣衫不整地躺在他的身邊。小紅會意地退了出去,并輕輕關上了房門。。。

第二天一早,有關于陛下逾越祖制寵幸秀女之說傳得沸沸揚揚,香雪兒聞之頓生怒火,連砸了數個杯子,底下的宮人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全數跪在門外,心裏直嘀咕,這主是越發難伺候了,難怪陛下都不願意踏進永安宮半步。

“那個秀女是誰?”發洩過後,香雪兒沉着臉問道,“是那個文靜嗎?”

“回娘娘,是端木景慧。”春花也是第一次見主子發這麽大的火,可見主子對陛下的愛之深,深得容不下其他女人。

“端木宏之女端木景慧?”她還以為是誰,原來是那個大小姐,她冷笑道,“讓王女官好好調教她,讓她記住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是。”春花趕緊跑去傳令。

“文靜小姐,你怎麽來了?”小紅見她獨自一人趕來,趕緊迎上前。

“我剛才聽到皇後的貼身侍女春花和王女官的談話,說是要懲治端木景慧,估計這會已帶人前來了。你趕緊去通知你家小姐,讓她躲躲。”由于一路小跑,文靜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別愣着了,快去通知啊!”

小紅趕緊往外跑卻被人像拎小雞一樣提了回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容嬷嬷”王女官,她旁邊的自然是那個趾高氣揚的春花,身後跟着七八個宮奴,個個身材高大,面露兇色。

“你倒是心善,還特意跑來通風報信。皇後娘娘最煩人家裏外勾結,得讓你好好長長記性。”春花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撫上她的發絲,“真是天生麗質惹人憐愛。”她手一緊,拽着文靜的頭發用力拉扯,文靜疼得哇哇直叫痛哭流淚。小紅也未能幸免,沖上來兩個宮奴對她拳打腳踢,屋子裏被他們左摔右砸,一片狼藉。她們二人相視一笑,十分得意。

門被用力推開,我盛載怒意的面容将她們震懾住了。微愣了一會,春花就清醒過來,用尖銳刺耳的嗓音說道,“我們是皇後之命來調教你的,讓你長長記性,什麽是該做的,什麽又是你不能想的。”她甩開文靜大步向我走來。

“啪!”當她離我一步之遙時,我奮力甩了一個大耳光子給她。沒想到香雪兒這麽快就沉不住氣了,我這好戲還沒上演呢。

“反了你了?”王女官率先反應過來,大聲斥責我,“你一小小的秀女居然敢動皇後的人,來人哪給我好好教訓她。”

“誰敢?”豈料我氣場十足,将圍上來的宮奴都定在原處不敢妄動。我用手指着她們,擺出一副主子的模樣,大聲訓斥她們,“我看反的人是你們。我把話先撂明了,要不你們現在就打死我,不然我封妃之後,會讓你們脫層皮。”我眼裏的寒意讓他們招架不住,宮奴趕緊回頭詢問王女官,王女官也被我這派頭唬住,忙看向捂着臉的春花。

春花一邊捂着脹痛的臉一邊說道,“這後宮可是皇後掌管的,就算你封了妃也不見得你能夠為所欲為。”她說這話明顯欠缺了底氣,她甚至都不敢正視我的眼睛。

“那就試試。”我一字一字拖得很長,然後趁她不備又甩了她一巴掌,這下可讓大夥震撼不已。一屋子的人均不敢置信地看着我,而我毫不在意,問道,“是要我送你們呢,還是自己從這離開?”

“你給我等着!”春花臨走時惡狠狠地蹬了我一眼,然後像受盡委屈的小媳婦一樣跑開了。

“這下糟了,你得罪了皇後,她是不會放過你的。”小紅攙扶着文靜起身,不禁歉意十足地提醒道,“還把文小姐給扯進來受罪了。”

“不礙的,是我自己看不慣她們的行徑這才卷入的,與你們無關。”好一個聰慧善意的女子,她知道皇後是不可能容下自己的,所以她必須得和眼前這個貌似簡單的大小姐為盟。

“事已至此,我們就只能搏一搏了。”我的怒氣并未消散,那兩巴掌根本不能解恨,我看着文靜突地問道,“你想做妃子嗎?若想就請你幫我。”

她疑惑地看着我,心下明白端木景慧貌似是一個頭腦簡單的大小姐,其實不然,就憑剛才的氣勢就不是一般人。她微微點頭說道,“我們現在同處一條船,本就應該互幫互助。”

“好,互幫互助。”我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會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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