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
不被牽連,各自派了侍人前去打探消息罷了,卻是什麽消息都沒有得到,而最後離開的那些侍人更是三緘其口,什麽都說不知道。
夜安晨留宿凝煙宮也只是為了造成洛雪受寵的景象罷了,她最後也只是帶着雪霜靈在凝煙宮偏殿下了一整夜的棋——這兩人都有些認床,在凝煙宮根本就睡不着。
新年很快就到來了。
每年的年三十,女帝都會在皇宮中最大的宮殿海天殿舉辦宮宴,宴請當朝官員以及其丈夫兒女,以示皇家恩澤。
今年自然也不會例外。
酉時剛過,皇宮前已經停滿了馬車,車水馬龍,絡繹不絕。
大紅色的宮燈也全部點燃了起來,将整個皇宮渲染成了喜慶的大紅色,裏面來回穿梭的侍人們更是滿臉笑容,喜氣洋洋。
大臣們陸續到達了海天殿,不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都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些囑咐的話語,當然還有敵對的說着指桑罵槐的話語,但是不管從哪方面看,臉上都是帶着笑容的,誰也不敢在這樣的日子裏觸女帝陛下的眉頭。
那些男子們也帶着孩子聚在一起說話,嘻嘻笑笑的,好不熱鬧。
酉時三刻,侍人高聲叫道,“女帝陛下駕到!後君駕到!宸貴君駕到!”
“參見女帝陛下、後君,宸貴君!”
大臣們也不再說話了,紛紛按照自己在朝中的位置跪好,她們的丈夫也有序的站在後面行李。
夜安晨走在最前面,她的身後照舊是跟在安子純和雪霜靈,左手邊和右手邊則跟着楊天臨和洛雪。
“都起身吧。”夜安晨擡了擡手臂,輕笑着道,“今日是值得高興的日子,大家不必多禮。”
“謝陛下。”大臣們和後面的男子們都站了起來,見夜安晨帶着後君以及宸貴君落座,自己也找了位置坐下,空出了中間一大片空地。
安子純給夜安晨倒了一杯清酒,“靈國能有今日的發展都離不開各位大臣的相助,朕今日敬各位大人一杯。”
大臣們站了起來,“這是臣等分內之事。”
簡單的說了幾句場面話,夜安晨也吩咐侍人們上菜,禮部安排的表演也紛紛開始了。
夜安晨的左手邊坐着楊天臨,右手邊坐着洛雪,離得位置都有些遠,安子純和雪霜靈則是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後。
夜安晨做了一個手勢,雪霜靈上前一步,還沒有說話,就感覺到夜安晨似乎遞了什麽東西過來,被她順手收進了袖子裏。
後面的光有些暗淡,衆人的視線都被歌舞吸引住,并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雪霜靈摸了摸,發現是一盤小點心。
她輕輕的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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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會一直進行到子時才會結束。
夜安晨靠坐在龍椅上,對禮部安排的表演興致缺缺,臉上的表情淡淡的,若不是能時不時的給雪霜靈偷偷的拿些點心還有些樂趣,她早就甩袖子走人了。
在她的記憶裏,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舉辦過宮宴了。
在上一世。
她重回皇宮,物是人非,默默地守在她身邊的雪霜靈已經不在了,每一年宮宴上的歡聲笑語都會讓她難受,但是她卻不能表現出來,于是第七年,她忍不住取消了宮宴,然後在被燒毀龍眠殿外喝酒,一喝就是一整夜。
夜安晨微微偏頭,就看見雪霜靈沉默的站在她的身後,一如往昔。
她忽然就覺得心情很好。
有雪霜靈在身邊的新年才能叫做新年。
她站起身子,端起酒杯,笑道,“今日是個開心的日子,朕敬各位大臣一杯,大家都不要客氣。”
“謝陛下。”大臣們紛紛站了起來,仰起頭,喝幹了杯裏的酒。
夜安晨喝了不少酒,安子純站在一邊給她倒酒布菜。
底下的大臣們偷偷的關注着夜安晨的表情,覺得女帝陛下今天似乎很開心。
雪霜靈卻是有些擔憂夜安晨的身子,夜安晨很少喝酒,這次卻喝了這麽多,于是她悄悄地給洛雪使了一個眼色。
“陛下,您已經喝了不少了,少喝些吧,對您的身子不好。”洛雪一看到雪霜靈的眼色就明白了,在這種長河裏,雪霜靈的确不适合開口勸說夜安晨——洛雪是何等聰明的人物,他能以男子之身被容盈盈委以重任就可以看得出來,進宮第三天,他就看出來了,女帝陛下心裏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貼身侍衛雪霜靈。
他的進宮就是為了掩護雪霜靈的存在而已。
夜安晨輕輕的笑了笑,“朕今日心情好,多喝一點無事。”
“還請陛下龍體為重。”楊天臨也輕聲勸道。
夜安晨搖搖頭,“無事。安子純,給朕倒酒。”
安子純俯身,透明的酒液滑落到杯中。
這一夜夜安晨當真是喝了不少酒,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前世練出來的酒量也帶到了這一世,她看起來并沒有很明顯的醉意,眼神還帶着些許清明,靠在龍椅上,眼睛閉着。
宮宴已經接近了尾聲,新的一年就要到來。
宮裏已經準備好了煙花,只等子時一到,就點燃煙花,到時候,皇宮內外都可以看見煙花。
夜安晨再次站起身子,卻微微的晃了晃,向雪霜靈這邊倒了過去,雪霜靈連忙接住她,“陛下?”
“阿靈,新年快樂。”夜安晨低低的說道。
雪霜靈扶着夜安晨的胳膊微微一僵,也低低的回了一句,“新年快樂,我的陛下。”
與此同時,無數絢爛美麗的煙花在天空中同時綻放開來,映得天空五顏六色,分外好看。
煙花綻放過後,宮宴就散了。
安子純先走了一步,回到宜泉殿準備沐浴的東西,又吩咐小廚房準備醒酒茶之類的東西,就讓雪霜靈扶着夜安晨回去。
龍辇都在外面準備好了,可是夜安晨卻非要步行,雪霜靈勸不動她,治好讓龍辇跟在她們身後,自己扶着夜安晨往龍眠殿走去。
小侍人們提着燈籠走在前面開道。
夜安晨靠在雪霜靈的身上,眼睛閉着,好像是已經醉了,頭放在雪霜靈的脖頸處,炙熱的呼吸帶着酒的香氣不斷的落在耳畔,有着莫名的醉意。
脖頸處已經全部紅了。
夜安晨微微睜開眼睛,輕輕的舔咬了一下她的脖子。
雪霜靈手一抖,差點将夜安晨扔出去了。
低笑聲只有雪霜靈可以聽見,夜安晨越發得寸進尺的靠近,趁着無人看到,又咬了一口,這次還舔了舔。
雪霜靈抿着唇,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
但是夜安晨卻不是什麽安分的主,她放在雪霜靈腰上的手在腰側慢慢的劃着轉兒,直接讓雪霜靈的呼吸都急促了幾分,腰肢酸軟。
“陛下?”雪霜靈惱羞成怒的低聲喚了一下,被人看見了怎麽辦?
夜安晨低笑,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沒有停頓,甚至還有更進一步的趨勢。
“來人。”雪霜靈停了腳步,“陛下醉了,睡着了,把龍辇擡過來。”
龍辇一直跟在身後,很快就到了眼前。
雪霜靈半扶半抱着夜安晨上了龍辇,由侍人将門關了起來,然後直接将夜安晨扔在了厚厚的毛絨毯子上。
“陛下!”她的臉色微紅,壓低了聲音道。
夜安晨卻是什麽反應都沒有,維持着被扔掉的姿勢趴在毯子上。
該不會真的喝醉了吧?雪霜靈想到,靠了過去。
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傾了一下,溫熱的唇覆了上來,随即,帶着酒香的舌頭如一條靈活的蛇,迅速的撬開了雪霜靈沒有準備的唇齒,攻城略地,直到對方的嘴唇裏也全是酒香味才分開。
額頭相互抵着,夜安晨有一下沒一下的啄吻着雪霜靈的唇瓣,低笑道,“生氣了?”
“要是被人看到怎麽辦?”雪霜靈抿着唇道。
夜安晨頓了一下,“阿靈,對不起,我甚至不能讓你正大光明的站在我身邊。”
“只要能留在陛下的身邊,我已經很滿意了。”雪霜靈勾住夜安晨的脖子,将唇送了上去,就算夜安晨想讓其他人知道,她也不會願意的,她的陛下應該是萬古流芳的明君,怎麽可以有污點?
因為是在龍辇上,夜安晨也不好做什麽,就是和雪霜靈交換了一個深吻,然後就枕着她的大腿躺着,倒是真的有些醉意了。
到達宜泉殿的時候,夜安晨已經快要睡着了。
雪霜靈本來是想直接回龍眠殿,簡單的給夜安晨擦洗一□子就休息,但是夜安晨不願意,兩人最終還是來了宜泉殿。
讓伺候的小侍人都下去,雪霜靈脫了夜安晨的衣服,自己穿着衣服慢慢的下了浴池。
靠着浴池壁坐着,夜安晨舒服的嘆息一聲。
将濕漉漉的衣服脫了,直接扔在邊上,雪霜靈拿起布帛,給夜安晨擦身。
“阿靈……”夜安晨輕笑着,将雪霜靈拉到懷裏,赤、裸着的身子摩擦着,酒香漸漸彌漫了這片空間,徹底點燃了兩人之間的情、欲。
“陛下……”雪霜靈身子一顫,低吟着。
夜安晨的嘴唇貼在她的肩頭,發出細微的聲響,不斷的親吻着,雙手更是不斷的在雪霜靈身上游移着。
雪霜靈腿腳一軟,差點落在了水裏。
夜安晨攬着她靠在池壁上,讓她緊貼着自己。
兩人胸前的渾圓交觸着,更是不斷的摩擦着,帶來的快感直接充斥了兩人的腦海。
夜安晨含住雪霜靈胸前的小果子,含糊不清的道,“阿靈,摸摸我……”
雪霜靈已經聽不清她在說什麽了,只能随着夜安晨的動作而舞動。
夜安晨将兩人的動作翻了一下,讓雪霜靈靠在池壁上,自己壓在她的身上,不斷的磨蹭着,眉眼帶笑,“阿靈,你就不想要我麽?”
雪霜靈失神了好一會兒,才聽見夜安晨再說什麽。
她的雙手已經撫上了夜安晨是身體。
“對,就是這樣……”夜安晨吻住她,“你做的很好,摸我……”
雪霜靈的呼吸在瞬間加快,眼睛裏就像冒出了火花,她立刻回吻住夜安晨,雙手也在夜安晨的身子上摩挲着。
她的手指上有些老繭,那是練劍練出來的,摸在身上的感覺很是舒服。
唇舌不斷的落在夜安晨的肩上,胸前,舔吻啃咬着,“……陛下,陛下……”
一只手滑入水中。
雪霜靈不斷的回想着夜安晨曾經在她身上做過的動作,低着頭含住夜安晨的小紅豆,水下的手指則順着水流探進了夜安晨的身體裏。
夜安晨靠在雪霜靈的身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在下方的感覺和在上方并不一樣,但是和心愛的人做,心情卻都是一樣的。
雪霜靈吻住她的唇,緩緩地描摹着她的唇線,一只手攬着夜安晨的腰肢,上下撫摸着。
身子微微搖晃着,磨蹭着,也給夜安晨帶起同樣的快感。
探進身體裏的手指已經變成了三根,夜安晨抱着雪霜靈的背,呼吸越發急促,“……阿,阿靈,……阿靈……”
“陛下。”雪霜靈吻住她的唇,将她接下來的話語全部咽了下去。
夜安晨閉着眼睛,癱軟在雪霜靈的懷裏,和她交頸纏綿。
這是第一次雪霜靈抱着夜安晨離開浴池。
酒意上湧,又釋放了好幾次,夜安晨昏昏欲睡的被雪霜靈伺候着穿好中衣,又被喂着吃了些點心,這才被雪霜靈抱着回了龍眠殿內殿。
“安侍人,麻煩你讓小廚房準備醒酒藥。”走進內殿的時候,雪霜靈輕聲說道。
“奴婢知道了。”安子純就像什麽都沒有看見一般,垂着頭應道。
龍床上的錦被下面埋着幾個湯婆子,将被子捂得熱氣騰騰。
将夜安晨塞進被子裏,雪霜靈熄了燈,壓好被角,和她一起睡了。
只是不知道過了多久,雪霜靈被安子純的聲音吵醒了。
安子純站在門外,道,“陛下,殡宮走水了。”
雪霜靈眉頭一皺。
“阿靈,怎麽了?”夜安晨還是閉着眼睛。
“無事,我去看看,陛下你好好休息。”雪霜靈輕聲安撫道。
夜安晨應了一聲,很快就再次睡了過去。
雪霜靈下了龍床,簡單的披了衣服,走了出去,打開門,“怎麽回事?殡宮怎麽會走水?”離循落的“屍體”還停在殡宮裏呢?
安子純搖了搖頭,“目前還不知道确切的原因,侍人們和侍衛們已經去救火了,陛下呢?”
“陛下還在休息,我去穿件衣服,和你一起去看看。”雪霜靈道。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突然想到裏面今天是過年,于是給了雪侍衛福利,還是請大家低調一下,低調低調啊,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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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雪霜靈和安子純帶着四個侍衛到達殡宮的時候,殡宮已經被燒得七七八八了,火焰也小了很多,不少侍人和侍衛正在救火,偶然濺出來的水花打濕了一地。
後君楊天臨也帶着幾個侍衛出現了,正在現場指揮他們救火。
“見過後君。”雪霜靈和安子純走了過去,行了個禮。
“雪侍衛,安侍人。”楊天臨讓他們起來說話,這兩個都是陛□前的紅人,他也不想得罪這兩人,溫聲道,“陛下怎麽沒來?”
“陛下今日喝多了,還在休息,就吩咐奴婢來了。”安子純笑道。
楊天臨點點頭,“陛下今日是喝了不少。”
“後君,您可知這場火是怎麽燒起來的?”雪霜靈嚴肅的問道。
楊天臨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是怎麽回事。據侍人說,是巡夜的侍衛發現這裏突然着火了,火勢很是兇猛,一下子就燒了起來。”
“是哪個侍衛發現的?”雪霜靈繼續問道。
楊天臨将發現火情的那幾個侍衛叫了過來,侍衛們一身都是黑灰,身上有些地方還是濕漉漉的,臉上也是黑一塊白一塊的,“後君。”
“嗯,把你們當時看到的情形和雪侍衛說一遍吧。”楊天臨淡淡的道。
“是,後君。”其中一個侍衛應道。
“當時我們幾個侍衛正在巡夜,突然看到這邊起了火光,就跑了過來,然後發現殡宮起了大火,就讓其他侍衛找人前來救火,并且我們幾個也準備進去救人,但是火勢很兇猛,一下子就蔓延了整個殡宮,我們幾個進不去,只能等及其他侍衛一起來救火。”其中一個侍衛将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雪霜靈想了想,對楊天臨道,“冬日雖然幹燥,但是也不至于一下子就燒了起來,後君,是否有人縱火?”
“的确如此。”楊天臨點頭道,“侍衛們在周圍發現了火油,是有人将火油倒在了殡宮,火勢這才來的這麽快。”
“可有抓住縱火的人?”雪霜靈問道,離循落的棺椁放在殡宮裏,陛下吩咐暗衛守在棺椁附近,那些暗衛去了什麽地方?是不是遭遇毒手了?
雪霜靈神色一凜。
“目前沒有發現可疑的人。”楊天臨回答道。
就在幾人說話的功夫,殡宮的大火被衆人撲滅了,但是整個殡宮也被燒的幹幹淨淨,只剩下一片斷壁殘垣,什麽東西都沒有了,離循落的棺椁自然也燒沒了。
雪霜靈吩咐侍衛去殡宮裏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對楊天臨道,“後君,時間也不早了,您先回去休息吧,這裏交給屬下等處理就行。”
楊天臨點頭應了,帶着他的人就離開了——他才不想管這些事情,有陛下的人接手更好。
等楊天臨離開後,雪霜靈讓參與救火的侍衛和侍人們也下去休息了,自己帶着幾個心腹在殡宮裏翻來翻去。
大火剛剛撲滅,燒焦的味道彌漫了這一整片空間,甚至偶爾還有火星冒出來,雪霜靈和幾個侍衛手裏裹着潮濕的布帛,将一些木頭石頭移開,查看下面是否壓着東西。
查遍了整個殡宮,雪霜靈也只發現了五具燒焦的屍體,其中還有一具是“離循落”的,而且看那些人的體型和衣服,并不是留在這裏的兩個暗衛。
雪霜靈松了一口氣。
蹲身仔細的查了查那四具屍體,發現他們的嘴中都有灰燼,但是周圍卻沒有掙紮過的痕跡,被燒死的姿勢都是正面,背後的衣服甚至都是完好無缺的,可以看出他們被燒死的時候完全是意識全無。
雪霜靈皺了皺眉,站起身将手裏的布帛扔掉,淡淡道,“查查看今夜有哪幾人在殡宮守夜,另外派人盯着那幾個侍衛,看看她們是不是有什麽怪異的舉動。還有,通知這幾個侍人的家屬前來認屍,安侍人,麻煩你多給先銀子安撫一下家屬。”
“奴婢明白。”安子純輕聲應了。
發現自己留在現場也找不到什麽線索了,雪霜靈又一心挂念着那兩個消失的暗衛,又找了幾個可以暗衛,讓她們在宮裏四處找找,能不能找到那兩個暗衛,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雪霜靈自己也在附近轉了轉,但是沒有發現什麽有用的東西。
她也不放心在龍眠殿的夜安晨,很快就離開了。
龍眠殿裏燈火通明。
“雪侍衛。”守在門口的侍衛看見雪霜靈,迎了上去,低聲道,“陛下要雪侍衛去小書房。”
“陛下醒了?”雪霜靈頓了頓,問道。
“是。”侍衛答道。
雪霜靈走進龍眠殿,往小書房走去。
夜安晨斜斜的躺在錦榻上,輕輕地閉着眼睛,她只穿了一件中衣,身上蓋着薄毯子,淩赤正站在錦榻前,沒有說話。
“陛下。”雪霜靈關上小書房的門,對淩赤點點頭。
“殡宮的情況怎麽樣?”夜安晨睜開眼睛,問道。
雪霜靈走了過去,“殡宮大火是有人縱火,死了四個守夜的侍人,殡宮裏的兩個暗衛都不見了,附近沒有她們的屍體,我已經找了暗衛四處找了。”
夜安晨點了點頭,“不必找了,那兩個暗衛已經找到了。剛才淩赤來報,那兩個暗衛受了重傷,與生命無礙,已經送下去休息了。”
“究竟是怎麽回事?”雪霜靈疑惑的看着淩赤。
夜安晨對淩赤點點頭,淩赤将事情的經過說了。
原來,殡宮這場大火是夜安慈派人做得。
夜安晨在夜安慈身邊安插了暗衛,對夜安慈的舉動不說全部知道,也是知道的七七八八,這一日夜安慈突然安排了死士進宮,安插在夜安慈身邊的暗衛覺得事情不妙,連忙通知了淩赤。
淩赤收到信息後就派人和暗衛接上了頭,于是一邊派人繼續盯着夜安慈的一舉一動,一邊跟着那些死士,跟到最後才發現,這些死士的目标是皇宮。
死士們潛入了殡宮,迷暈了在裏面守夜的侍人,想要開棺驗屍看看裏面死掉的究竟是不是離循落,卻被暗衛擋住,雙方動起手來。
動手途中,守在殡宮的暗衛被死士引開,當即又有兩名死士潛進了殡宮,打開了棺椁,發現裏面根本就不是離循落。
死士大吃一驚,臨走時在殡宮澆上了火油,一把火燒了殡宮,這才離開了皇宮。
這兩名死士最後都沒有活着離開皇宮,被緊随在身後的幾個暗衛于宮外斬殺。
淩赤覺得夜安慈已經對陛下起了疑心,未免狗急跳牆,于是連夜求見了夜安晨。
“陛下,你說瑞端王爺是不是起疑心了?”雪霜靈低聲問道。
“起了疑心又怎麽樣?”夜安晨冷笑一聲,“我這次關了夜安慈,就沒有想再放她出來!年過之後,我必定會徹底解決夜安慈,讓她永遠翻不了身。”
雪霜靈沒有說話,她也支持夜安晨這麽做。
“淩赤,那個男人的消息你們查的如何?”夜安晨問道。
“回陛下,屬下從瑞端王爺府裏的人得知,這個男人名叫李宇,是三年前進入王府的,後來不知道做了什麽就入了王爺的眼,被王爺時時刻刻帶在身邊,十分受寵。”淩赤說道,“但是之前的消息屬下還沒有查到。求陛下降罪。”
夜安晨搖了搖頭,“起身吧,繼續查吧。”
“謝陛下。”淩赤站起身。
夜安晨想了想,“離循落的傷怎麽樣了?”
“已經醒了,目前在行宮休養。屬下等還沒有将他已經死亡的事情告訴他。”
夜安晨勾了勾嘴角,“你派人将離循落送到瑞端王爺府上去,告訴他,是夜安慈殺了他,是夜安慈想要他的命。”
“屬下明白。”淩赤應道。
“好好盯着夜安慈,要禁衛軍守好瑞端王爺府,任何消息都不要傳出去。”夜安晨最後道,“無事你就下去吧。”
淩赤行了禮,無聲無息的退了下去。
夜安晨伸手将雪霜靈拉到懷裏,親了親她的脖子,低笑道,“這下你該放心吧。”
雪霜靈環抱住她,“陛下這麽做,不怕瑞端王爺反撲麽?”
夜安晨輕輕地笑了笑,“她就算想要反撲又如何?她手上沒有兵權,就算那些大臣有幾個忠心于她又能做什麽?在性命面前,那些大臣不會理睬她的,阿靈,你且看着吧。”在絕對的武力面前,那些牆頭草的大臣才不會跟着夜安慈去送死呢!上輩子的她就很明白這些事情了。
事情的進展的确是如夜安晨所說的那般發展。
夜安慈的确是對夜安晨起了疑心。
她一開始并沒有起疑,被夜安晨關了禁閉也只是當枕頭風太厲害,并沒有将這件事放在心上。
只是在被關禁閉期間,任何人都不得出入王府,夜安慈這才發現,字蟠龍山行刺之後,負責這個任務的李宇和活着的三個死士都沒有回來。
夜安慈懷疑是不是李宇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私自潛逃了,畢竟她交給李宇的任務也只是殺了離循落而已,而離循落已經死了,任務已經完成了,李宇為什麽要逃跑呢?
李宇逃跑了的原因是什麽呢?
夜安慈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離循落并沒有死才能解釋的通。
這樣一來,李宇為了逃避責罰,逃跑了也是可以解釋得清。
如此一想,夜安慈的心裏當即就翻起了驚濤駭浪。
離循落既然沒有死,那麽夜安晨為什麽要說他死了?
夜安慈無法不多想,她甚至想到離循落根本就沒有死,甚至還出賣了她,将他們的計劃全部說了出來!
所以夜安晨才說離循落已經死了,就是為了保護離循落。
故而才有了死士前進殡宮這一幕。
直到天亮,派出去的死士沒有一個回來,夜安慈知道,她的猜測是正确的。
夜安晨果然已經懷疑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努力在三章內搞定瑞端王爺和離循落,o( ̄ヘ ̄o#) 握拳!
已經快要完結了,有想看的番外請點單啊,~(≧▽≦)/~啦啦啦
謝謝M攻君親的四個地雷,拉來拉去親的兩個地雷和小桑親的一個地雷,麽麽噠,親們破費了
安安啦~~~ o(* ̄▽ ̄*)ブ 親們
☆、晉江獨家連載,請勿轉載
天微亮,瑞端王爺府,書房。
夜安慈獨自一人待在書房裏,腦海裏一片空白。
所有她做過的事情在腦海裏一一劃過,對夜安晨的嫉妒與莫名的恨意,那些不能見人的計劃,那些歹毒的計謀,一個接一個的閃現出來。
她的臉無法抑制的扭曲起來。
伸手将書桌上的東西全部都掃落在地,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守在書房外的小侍人聽見了消息急忙走了進來,看見一地摔碎的東西,連聲問道,“王爺,怎麽了這是?”
“誰允許你進來的,誰允許你進來的!給本王滾出去,滾出去!”夜安慈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睛裏全是j□j裸的殺意,吓得小侍人直接摔到在地,瑟瑟發抖。
小侍人被吓得不輕,根本顧不得其他,連滾帶爬的就出了書房,最後還瑟縮着關上了書房的門。
像是失去全部的力量一般,夜安慈重重的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之上,面無表情,神情絕望,這時的她只覺得全身冰涼,從身體一直涼到靈魂。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真是可笑!夜安慈,你就是一個笑話,一個小笑話。
原來你所做的一切都被夜安晨看在眼裏,她只是在耍着你玩而已,看着你洋洋自得她很開心,和你演着姐妹情深的戲碼,你卻什麽都沒有看出來!活該被耍啊!活該!
哈哈哈哈哈,夜安慈,你以為夜安晨是蠢貨,卻沒有想到,在她眼裏,你才是最大的蠢貨!哈哈哈哈,真是可笑,真是可笑之極!夜安慈,你拿什麽和夜安晨比!拿什麽!你輸了,你輸得徹徹底底!
虧你還以為自己做的是天衣無縫,無人知曉,虧你洋洋自得,以為自己将夜安晨耍得是團團轉,以為自己很快就能成為靈國的女帝,哈哈哈,夜安慈,你這個蠢貨,一舉一動都被夜安晨知曉了還不自知,夜安慈,你有什麽資格?你有什麽資格和夜安晨鬥!
夜安晨,我真的很後悔,之前沒有直接下毒毒死你!反而選擇這麽慢騰騰的方法,否則,我怎麽會有今日的下場!
眼睛裏飛快的劃過一抹暗色,夜安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所有的神情都壓了下去,沒有露出一點情緒,就好像自己從來都不知道這件事情一般。
“來人!”夜安慈低聲喚道。
“王,王爺!”又一個小侍人跑了進來,跪在書桌前的空地上,努力不讓自己顫抖,就怕引得夜安慈不高興。
“把這裏收拾一下。”夜安慈看也沒有看他一眼,淡淡的說道。
之後的生活也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夜安慈表現的很平靜,也沒有要求出府,也沒有在聯系其他人,而其他大臣的求見也全部以身體不适回絕了。
這般反常的消息很快就由淩赤傳到了夜安晨的耳裏,因為一切都已經暴露,為了防止夜安慈狗急跳牆,做出什麽不可控制的事情,淩赤親自挑了幾個好手,守在夜安慈身邊。
得到了夜安慈的消息,夜安晨并不在意,随手将将淩赤傳來的紙條撕碎了,讓暗衛下去。
“陛下?”雪霜靈給夜安晨系上鬥篷的帶子,疑惑的道,“瑞端王爺這是死心了?”
“這時候還叫什麽瑞端王爺?”夜安晨親了親她的嘴角,低笑道,“你看着吧,夜安慈還沒有死心。她必定還有後招。”如果真的死心,夜安慈現在就應該是想方設法的見她一面,求她看在血緣關系的份上,饒她一命,而不是毫無動靜的留在王府裏,什麽都不做。
雪霜靈皺眉,“陛下,還是盡快解決了夜安慈吧。”
夜安晨點頭,“放心吧,我已經想好該怎麽做了。”就算是為了死去的父君,她也不會要了夜安慈的命,但是她絕對不會讓夜安慈好過的。
夜安晨帶着雪霜靈去了禦花園,今日已經和大皇子夜明越約好了在禦花園下棋的。
到達禦花園的時候,夜明越早就在等待了,看見夜安晨過來,很是高興的撲了過去,“母皇。”
夜安晨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腦袋,拉着他的小手去了小亭子。
夜明越如今才七歲,高深的圍棋根本就不會,于是夜安晨就陪他下五步棋,雪霜靈依舊是站在夜安晨身後,時不時的遞些點心茶水。
小孩子思考的慢,夜安晨也不着急,慢悠悠的看着他落下一顆黑子。
夜安晨輕笑了一聲,放下一顆白子,正好形成了斜的五個棋子。
夜明越嘟了嘟嘴,“母皇我們再來一盤。”
夜安晨笑着揉了揉他的腦袋,“下次再玩,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夜明越看起來很不情願,但是依舊行禮道,“兒臣告退。”
“安子純,送大皇子回去。”夜安晨喝了一口茶水,淡淡的吩咐道。
“是,陛下。”安子純垂首應道。
夜安晨帶着雪霜靈也離開了禦花園,只是剛離開禦花園,就看見流年急匆匆地走了過年,“見過陛下。”他行禮道,臉上也帶着些許着急的神情,“宸貴君出事了。”
“發生什麽事情了?”夜安晨冷聲問道,并且擡腳往凝煙宮走去。
“回陛下的話,是宸貴君中毒了。”流年小跑着跟在夜安晨身後,小聲道。
怎麽會突然就中毒了?
夜安晨斂着眉心,步伐加快,很快就到了凝煙宮。
凝煙宮倒是還沒有亂,并且侍人都在院子裏,由另外一個大侍人流羽看着,看見夜安晨到來,紛紛行禮,“見過陛下。”
“宸貴君怎麽樣?”夜安晨掃了衆人一眼,問道。
“禦醫正在裏面。”流羽走上前來,道。
夜安晨颌首,問流羽,“究竟是怎麽回事?”
流羽有條不紊的道,“回陛下,宸貴君今日突然想喝蛋羹,奴婢就吩咐小廚房做了雞蛋羹,可是沒有想到,宸貴君吃了雞蛋羹就有了中毒的跡象,當即就吐了血,奴婢立刻派人去找了禦醫,又将陛下賜給宸貴君的解毒藥喂給了宸貴君,現在禦醫正在裏面診脈。”
夜安晨的臉色頗有些難看,她對流羽點點頭,“你做的很好,自己去領賞。”
言罷,夜安晨甩了甩袖子,進了洛雪的寝宮。
禦醫正坐在床邊診脈,看見夜安晨就要行禮,夜安晨打斷了她,“不用行禮了,宸貴君的毒怎麽樣了?”
禦醫道,“陛下,宸貴君中得毒很是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