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戚大海前個晚上得到戚寶花和秦漢秋的肯定答複,想着去陶秀珠面前邀功。一早起來不見秦漢秋,也不多想,徑直趕去“陶一彩”。
陶秀珠這幾日一為胭脂鋪的事,二為陶獻玉的事,又煩惱又憂慮,一大早見戚大海喜氣洋洋進門來,也懶得招呼,還是陶壽問了聲“戚官爺好”,起身讓座。
戚大海緊挨陶秀珠坐下,湊上前低聲道:“秀珠妹子,那事兒有眉目了。”
陶秀珠身子一側:“陶壽是自己人,用不着鬼鬼祟祟。什麽事兒有眉目了?”
“四季青的事兒呗!那個姓秦的就住在我家!”
陶秀珠連日焦躁,一時想不起哪個姓秦的。半晌,挑眉驚道:“那,那個……秦漢……”
戚大海截道:“可不是!”
陶秀珠眼睛一眨一眨,看看陶壽,又看看戚大海,“你怎麽把人藏你姑媽那兒了?在哪兒找着的?”
戚大海一拍大腿:“得來全不費功夫!他自己找來的!”便将這二日事情約略說說,邊說邊呵呵笑,自來熟一般摸着桌上的千層餅,丢到嘴裏大嚼。
陶壽聽了幾句便知道何事了,突然打斷戚大海,問:“那個秦相公眼下就在小歇水巷?”
戚大海順嘴道:“可不是嘛!這幾日跟我睡一屋!”
“我說的是現在?馬上去就能見到?”
“呃?”戚大海這回明白了,搔搔頭,嘴裏的千層餅便有些咽不下去,忽飛快道:“他昨日打了只山雞,說是要給你那小兄弟,眼下八成在你小兄弟屋裏呢!要不我跟你去看看?”
陶秀珠臉色立刻難看起來,硬梆梆道:“你不去衙裏看守了?”
戚大海想起這茬,嘆氣:“唉,那采花賊捉了半年了也捉不到,我去不去都一樣……”
陶秀珠思量道:早上剛剛坐轎子出門,現在沒過幾個時辰又殺将回去,顯得一驚一乍,似乎不甚妥當。
戚大海見她不說話,也屏了氣不吭聲,默默地往嘴裏塞千層餅。
還是陶壽當機立斷,上前一步道:“小姐,只要秦相公能随戚大娘将四季青弄來,其他都好商量。幸虧有小少爺留住秦相公,否則他腳底抹油,四處游蕩,我們又上哪裏找去?”
話是說得不錯,陶秀珠卻聽得不是滋味:“這麽說,我反而該感謝獻玉跟他攪到一處去了?”
戚大海咂咂嘴道:“我說秀珠妹子,你那小兄弟,恐怕也只有秦漢秋才鎮得住,你将人交給他也好。秦漢秋我知道的,絕不會虧待你小兄弟。”
陶秀珠繃臉不答。戚大海看看她,又道:“否則你那小兄弟成日哭鬧抱怨,說你待他不好,攪得大家都不得安生,你就算硬塞個黃花閨女給他,照樣雞飛狗跳。不如遂了他願,将來不管怎樣,他也不好怨你。”
陶秀珠不悅道:“他是不怨我,我陶家祖宗卻會怨我。”
戚大海擺擺手:“你家祖宗早就不管事兒了──要不這次四季青幹嘛還要去求秦漢秋幫襯幫襯?”
說來說去,都繞不過四季青。陶秀珠左思右想,決定回府去會會這個秦漢秋。
於是陶秀珠先坐轎回去,戚大海則上縣衙告假,随後就騎馬趕到陶府跟她會合。陶壽則幫着坐鎮“陶一彩”。
陶秀珠一回到陶宅就引起陶福的大驚小怪,以為出什麽事了。陶秀珠讓他別聲張,先把小柯子小伍子叫來。等到兩個小厮來了,陶秀珠先問少爺昨晚的情況,有無可疑動靜。小柯子輕輕松松回道早就被少爺趕到了外面;小伍子則一概搖頭。
陶秀珠問小柯子怎的被趕出來了,小柯子便将跟蹤戚大海無果的事情說了。
“少爺嫌我不中用,就被趕走了呗。”小柯子苦着臉,語氣卻很愉悅。
陶秀珠皺眉半晌,暗自嘆氣。随後又問少爺起床沒有,小伍子又是搖頭,小柯子則道:“這會兒哪能起來哩?起碼等到日頭移到木蘭樹上。”
“好了,知道了。”陶秀珠又切切私語了幾句,小柯子小伍子點頭而去。
戚大海跟衙裏告了假之後,就一路打馬飛馳,“得裏得答”,在陶府附近的林子裏停下。将馬拴在道旁,撥開枝葉溜到院落後邊,走不上十來步便見到嵌在粉牆裏的一洞小鐵門。他推了推,門不開,便又輕輕敲了敲。
須臾,門內有了動靜。一陣吱嘎聲響,門開啓了一條窄道,陶秀珠在門後現了身。她沖戚大海一點頭,戚大海閃進門裏。
“怎樣?”他問陶秀珠。
“獻玉還沒起來,我們一起去看看。”
戚大海有些躊躇:“拿要是秦漢秋不在他那裏,我們怎麽辦?”
陶秀珠道:“先去看看吧,不在再說。”
二人便穿堂過戶,悄聲往北院去。一路上沒有看見一個府裏的仆役,戚大海猜想他們都被陶秀珠提前支開了。
穿月洞門,轉過一條長廊,幾步遠的一株芭蕉後面蹲着個小厮模樣的人。只見那人見了他們,飛快跑過來,正是前幾日跟蹤戚大海的小柯子。
小柯子瞅了戚大海一眼,便對陶秀珠道:“小姐,屋門一直關着,少爺肯定還沒起床。”
“後窗那邊呢?”
“小伍子一直看着哪,也沒啥動靜。”
陶秀珠道:“你繼續在這兒守着,有人過來把他們攔下。”
於是小柯子又到芭蕉樹下蹲着去了。
待小柯子走遠,陶秀珠沈吟道:“戚大哥,看在獻玉少失怙恃,我這個做姐姐的忙於生計、疏於管教的份上,待會兒若是真見了什麽不堪之事,還望體量擔待,幫忙遮掩些。”
戚大海忙道:“這還用你說,獻玉是我小舅子,我怎會出自家人的醜。”
陶秀珠心中稍定。兩人便分扶枯枝,往那小徑盡頭的雕花大門走去。他們不約而同地鄭重顏色,放輕腳步,挨着門戶站定。
貼在門上聽了半天,隐約有人在裏面說話。戚大海沒反應間,陶秀珠已經輕啓門扉,悄悄進屋。
清晨露重,炭火又熄了。陶獻玉覺出涼意來,不斷往秦漢秋懷裏擠,腦袋鑽到他胸膛前,咂咂嘴。他口中留有昨夜吃的烤山雞的香味,換了個姿勢後,便打着小鼾,睡起黃昏覺來。這陶小少爺前幾日惦記秦漢秋,倒是真的沒怎麽睡好,這會兒相公在側,心肝歸位,這一覺便睡得格外香甜,嘴巴微張,嘴角微翹,哼一個鼾,口涎就順着嘴角滴滴下淌,留到秦漢秋衣衫上,漸漸浸濕了一小塊。
秦漢秋捕快出身,鼻子靈敏,睡意一退,眼睛一張,胸前就是陶獻玉的小腦袋。這倒不打緊,問題是這只鹌鹑睡覺淌口水,全弄到了他身上。秦漢秋就不禁納悶:小鹌鹑怎麽不是騷尿就是臭口水弄他身上呢?
再低頭看,他那睡覺的小模樣倒還讨喜,臉蛋白裏透紅,五官小巧可愛。秦漢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嗯,比昨天吃的山雞肉還要嫩一些。再往下摸去,便是他最喜歡的滾圓的屁股蛋兒。把住一瓣兒,輕捏重捏,抓面團捏,揉面團捏,捏着捏着,就把小少爺捏醒了。
“壞相公!偷捏我屁股,不讓我睡覺!”陶獻玉嘴裏一咻,将半淌出的口涎吸回去,撅着嘴在秦漢秋懷裏搗鼓。
秦漢秋道:“我捏你屁股怎麽了?看看,你又把口水流我身上!”手上加大力揉他屁股肉,另一手去扯他臉蛋。
“那是我夢見好吃的山雞了……我做了個夢,夢見我們拜堂成親哩。你是新郎官,我是新娘子,我坐在花轎裏搖啊搖……你把我抱進洞房……我們沒喝交杯酒,一人抓一只山雞腿,叉着胳膊互相喂山雞腿吃……”陶獻玉無限向往地回憶着,漸漸害起羞來,臉蛋桃雲飛上。
他一下摟住秦漢秋的脖子:“相公,我們什麽時候拜堂成親?”
秦漢秋捏他屁股捏得正高興,聞言一怔:“我們屁股都肏過了,還要什麽拜堂成親?”
“這不一樣!”小少爺打他一下,“我們要穿大紅喜服,吹吹打打,拜過堂入洞房吃交杯酒,我才是你娘子,你才是我相公。”
秦漢秋看看陶獻玉一臉鄭重,手上也不捏他屁股了。他覺得有些事得跟這小鹌鹑講清楚。
“小鹌鹑,你知道我是官府捉拿的逃犯吧?”
小少爺立即癟了嘴“嗯”一聲。
“那你也知道我一旦被抓到,就要被帶到法場用刑吧?”
這會陶獻玉連“嗯”也不“嗯”了,低頭嘟着嘴,試着把自己的一绺頭發跟秦漢秋的一绺頭發系到一起。
秦漢秋接道:“你要是跟我成親,我卻被帶走正法,你可就是小寡婦了喲!”
“啪”!秦漢秋又被陶獻玉打了一下。陶獻玉叫道:“我不要做小寡婦!”扭着眉毛,又要打秦漢秋。
秦漢秋讓他打,也不攔着。陶獻玉啪啪啪啪幾掌打下去,見秦漢秋沒反應,突然感到很恐慌,将秦漢秋緊緊摟住,道:“相公,你別讓他們抓住……”嘴巴一下下啄着秦漢秋下颌的胡渣,小雞啄米一般。
秦漢秋長臂一抱,将人箍到懷裏,摸着小少爺的臉蛋道:“小鹌鹑,我是真怕你受委屈,才要跟你講清楚。你可想好了,将來我沒事最好,要是有事,你能承受的來不?”
小少爺一對圓眼立即變得水淋淋,承載無限幽怨,嘴巴癟成了貓耳馄饨的形狀。他哼哼道:“我承受不來……阿秦,你別有事……”大花貓一般在秦漢秋身上扭來扭去。
秦漢秋繼續捏他屁股:“你當然承受不來,你看看你,每天要吃好的,喝好的,還要屁股肏的好,啥正經事也不幹,稍不如意便哼哼唧唧,大哭大鬧,恐怕就連皇帝老子都眼紅你!”
小少爺當然不承認這些,“才沒有!才沒有!相公胡說八道!”然後一骨碌爬起來,道:“相公,我們肏屁股吧!”
“你個小鹌鹑怎麽心思全放在這事兒上?”
“誰叫你故意吓我,說你要死了!我不趁你死之前多肏幾回,豈不太不劃算!”
秦漢秋一掌打他屁股上,“不劃算又怎的?你說肏屁股就肏屁股,把我當什麽了?”
小少爺道:“把你當相公,相公就是負責跟娘子肏屁股的……”一雙賊手在秦漢秋身上摸來摸去,摸到秦漢秋胯下肉棒,便十指連動,使勁撩撥。
秦漢秋兩臂枕在腦袋下,就想看看這小鹌鹑能玩出什麽花樣來。只見陶獻玉套來撸去,将一根大屌弄硬,直直向天而立。自家褪下亵褲,露出白生生的兩瓣屁股蛋兒,兩腿分跨秦漢秋身體兩側,一手扶着擎天肉柱,對準自家臀縫,就要往下坐。
秦漢秋故意腹部一讓,陶獻玉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到秦漢秋腿上。秦漢秋趁機一個挺身,身子後縮。陶獻玉眼見着那根肥大可口的大屌愈來愈遠,不甘心地往前一撲,想要捉住那大肉蟲。秦漢秋卻遠比他靈活得多,小少爺撅着屁股,笨拙地一拱一撲,秦漢秋總能堪堪将大屌退出他能夠着的範圍,直棱棱地豎着像是在嘲笑陶獻玉,又像是在勾引他。
小少爺急了:“臭捕快,又來戲弄我!”看得到吃不到好不心焦。
秦漢秋哈哈大笑:“誰叫你小鹌鹑捉不住我來着!”自家肉蟲也憋得難受,不再跟他打鬧,雙臂一探,将陶獻玉雙腿倒提起來,把人一個大翻,翻成臉面向上的樣子,“小娘子,大肉蟲要入洞啦!”
陶獻玉“哎呦呦”連聲驚叫,忍不住扭起屁股:“快點!快點!我要吃大肉蟲!”
秦漢秋瞅準皺巴巴的小穴,正要入港,那邊帷簾動處,卻轉出兩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