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八章

午膳後,戚寶花和衣在屋裏睡覺,秦漢秋在後院殺泥鳅。整整一個大木盆,全是烏漆滑溜,扭來扭去的細長大鳅魚。昨日他背着一籮筐泥鳅回來時,更鼓已經敲過。他生怕東西死了影響味道,打水漏滴,分盆喂泥巴,忙到夜深人靜,直到躺下時還在想:明日給小鹌鹑捎些泥鳅去,不過泥鳅卻是不好烤來吃……

想到那只喜歡在他懷裏撲棱翅膀的小鹌鹑,秦漢秋偶爾也會納悶:那小子分明小心眼又難侍候,可他為何偏偏想念的緊呢?

秦漢秋将泥鳅剖成段,鐵鈎穿起,挂到屋檐下風幹。其時陶家主仆四個已經下了馬車,從茅草地裏一直摸到戚家前院。到了地頭上,陶獻玉一改雀躍的姿态,突然變得忸怩不安起來。他貓腰将戚家小院囫囵打量了一番,問小柯子:“就是這兒?”

小柯子點頭。

陶獻玉就着院口東張西望了一會兒,支使小柯子:“你去敲門。”

小柯子依言上前扣門,稍一用力,柴扉自己“吱嘎”開了。小柯子往院裏張望了一下,回頭對陶獻玉道:“院裏沒人哩。”

陶獻玉緊張得直咬嘴唇,聞言也站到門口巴望了一會兒,看到院內壇壇罐罐,摞成一堆一堆,一株年歲久遠的歪脖子樹,逸逸然杵在角落。他回頭看小柯子小梅子,二人一臉鼓勵的神情,便輕手輕腳地進了院子,一路扭扭捏捏走到檻窗前。

三個小跟班可沒他那份小心翼翼,一個個擡抱着物什走到院中。小伍子随手帶上柴扉。

陶獻玉将手指放到嘴邊,一下一下地齧咬着,撅起屁股往檻窗裏張望。

秦漢秋依稀聽到前院傳來了動靜,搓搓手便繞過山牆去前院打看。結果剛一轉過彎便看到陶獻玉正撅着個!一臉呆像地往屋裏瞅。小柯子等見了他剛想叫姑爺,卻被秦漢秋一個噤聲的手勢打得閉了口。

秦漢秋悄無聲息站到陶獻玉身後,咧嘴笑笑,冷不丁将人攔腰一抱,手上一錯把人翻個面,在小少爺剛來得及沖出半句驚呼時便咬住了那張小紅嘴。

他逮着那滑軟小舌便一陣蹂躏。陶獻玉反應過來後毫不示弱地回應,小猴子一般挂在秦漢秋身上又扭又蹿。

小柯子小梅子見此情景,雙雙倒吸一口氣。小伍子則非禮勿視,盯着自家腳尖猛看。

秦漢秋雙手托着小少爺的腰臀,一邊親吮一邊趁機摸捏。口中将小少爺的舌頭緊緊一吸,牙齒上下一阖,不輕不重咬了陶獻玉舌頭一口,才将人放開。他貼耳親了親小少爺紅撲撲的臉頰,戲谑道:“小娘子大駕光臨,小生好不歡喜!”

陶獻玉見兩人剛見面就如此纏綿,興奮得臉上更紅,他頭埋在秦漢秋脖頸間,吸着鼻子道:“相公,我好想你。”

秦漢秋頭一歪,啃咬他的耳朵,鼻息噴得小少爺整個人都軟了。他道:“娘子,我也想你。”當下便就着面對面摟抱的姿勢,小少爺一路抱到他睡覺的那間屋,腳一帶把門關上。

小柯子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呆立在院中。

秦漢秋抱着陶獻玉坐到床邊,身子一傾将人擱到床上,自己也順勢壓了上去。他手在陶獻玉身上揉揉捏捏,另一手撥過小少爺的下巴低頭便吻。兩下唇舌相纏,津涎相送,輕咬慢舔,咂咂有聲。這兩人不過小別一日,便不勝隔離之苦,一時間幹柴烈火,眼見着便要熊熊燃燒。

秦漢秋大掌探進陶獻玉衫內撫弄良久,又是揪乳頭又是抓臀瓣,嘴上仍追咬逗弄着陶獻玉的唇舌。少頃,那小少爺便癱在他身下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樣。秦漢秋吻得動情,不禁低聲喚他:“小娘子,小鹌鹑……”結果舌頭上被狠咬了一口。

秦漢秋猛一昂頭,“你個小鹌鹑,咬我作甚?”用手一拭,幸未出血。

陶獻玉嘴巴撅成“地包天”形狀,憤憤嘟囔:“叫你別叫我小鹌鹑!鹌鹑醜死了,我明明是只小白鴿,要不小雨燕也行……”

秦漢秋嘿嘿一笑,緩緩撫着陶獻玉臉皮,看着他眼睛道:“小鹌鹑很可愛……我要娶小鹌鹑做娘子。”兩眼笑意漫漾,深不可測地流過小少爺心頭。

陶獻玉被那雙眼睛緊盯着,呼吸漸緊,口氣不知覺就軟了。他屁股扭了扭,哼唧了幾聲,道:“我……我就當小鹌鹑好了。”然後仿佛自己做了了不起的犧牲似的,一頭紮進秦漢秋懷裏,拱來拱去耍無賴,其間一只小賊手偷偷往秦漢秋裆下探去,松松握住那根粗壯物事。

“哈哈!”秦漢秋豈無察覺,臀部一起一坐間扯下自家長褌,胯下肉蟲冷不丁跳上小少爺的手。毛發盎然,黑叢密集,紫紅棒肉已然半硬。

“娘子除了想念我之外,可還想念我這勞苦功高的大兄弟?”秦漢秋一口親上陶獻玉的脖頸。

陶獻玉愣愣看着那截偉岸大屌──他哪能不想念呢?他像是怕碰傷了什麽寶貝般輕輕撫摸着那大兄弟,一會兒之後忍不住雙手揉搓起來。秦漢秋在一邊靜靜看着,任他把玩。

然而用手顯然不夠盡興,陶獻玉頭越來越低,鼻孔被大屌散發出的淫香撩撥着,唾水直咽,接着便再也忍不住,一口将那肥圓龜頭含進嘴裏,左裹右吸,極盡讨好。

奈何他口技青澀,舌頭笨拙,嘴巴又小,盡管賣力舔吮許久,秦漢秋也無多少快意,反被他牙齒咬了幾下。秦漢秋見狀不欲繼續,手托着小少爺便要把人架起來。卻不料那陶獻玉犯了什麽癡,賴在他腳邊不肯起,他伸手硬拽反而激得小少爺眼泛淚花。

秦漢秋奇了,“這是唱的哪一出?又不是非這個花樣不可。”

陶獻玉垂頭不答,少頃,道:“你跟那小秀才肏屁股時,他吃過你的屌沒有?”

秦漢秋暗自玩味──合着又扯上那小秀才了!合手将陶獻玉扯進懷裏抱住,道:“你跟他比作甚?”

陶獻玉心道:那便是有的了。又問:“他吃你的屌吃得你爽利不?”

秦漢秋見他又犯了癡勁,有心激他:“那小子在床上又淫又蕩,确是爽利非常。”

陶獻玉聞言肚裏有氣,卻隐而不發,憋出幾顆淚珠,眼眶泛紅看着秦漢秋道:“那,那他是不是也比我好看?”

秦漢秋心道:今兒這小子是怎麽了?不急着肏屁股卻來閑扯些枝枝葉葉。

他點點頭。

眼淚一下子淌了下來。小少爺癟癟嘴,道:“那你,那你幹嘛還要我做娘子?”

秦漢秋最不耐探讨這些,卻又不能把人扯起來劈裏啪啦揍一通屁股了事。陶獻玉仰頭看他,見他不答,索性哼哼咿咿哭起來,哭得肩膀一聳一聳。

秦漢秋極不情願道:“因為我喜歡你個臭鹌鹑呗!”把小少爺抹眼淚的手拿開,捧着他臉蛋,順着眼淚淌下來的的地方一路親上去。

陶獻玉暗自大喜,嘴上卻哽咽道:“我不信……我長得不如別人,又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小心眼愛吃醋好耍賴。你現在說喜歡我,日後等見了如那小秀才般容貌出衆又能幹賢惠的,漸漸就看不慣我了。”

秦漢秋心想:你倒有些自知之明。嘴上說:“我要找那樣的早就找去了,何必費心思來哄你?”

陶獻玉只一個勁兒道:“我不信,我心裏不踏實,我不信。”

秦漢秋十分無奈,眉頭攢起。小少爺咬咬嘴唇,道:“何況我們還沒有拜堂成親,你就算哪天棄了我,我也沒處說理去。”

秦漢秋揚揚眉,似乎聽出些門道,“你想拜堂成親?”

陶獻玉臉一紅,低下頭,嗫嚅道:“你不願意……就算了。”

好一會兒,秦漢秋都在盯着他看。陶獻玉緊張萬分,仿佛那寒窗苦讀的老童生等待放榜的結果一般。他雙眼低垂,心跳咚咚,只感到秦漢秋要是再不回應,他便要大喊大叫厥過去了。

終於,秦漢秋伸手緩緩托起他臉蛋:“我們……拜堂成親吧。”

陶獻玉眼睛一亮,第一個反應便是叉腰仰脖,大笑三聲──他也這麽做了。叵耐人家戲文裏英雄好漢揚眉吐氣,“哈”“哈”“哈”響徹雲霄的豪邁到了他這裏,卻變成一個錦襖團裹的小個兒公子,直着脖子,翹着嘴巴嘻嘻嘻嘻的傻笑,還是雙手叉腰的擡頭傻笑,直笑到全身抖索,站立不穩,跌倒在床上。

秦漢秋聽着他得意的傻笑,感到自家眼皮直跳。

小少爺笑完了,仍然意猶未盡,“相公,我太高興了,我要翻個筋鬥!”說着便如夏日田蛙般蹲伏在床上,身子一矮,腦袋一縮,屁股一撅,腳上一蹬,“咕嚕”一個前翻,兩只腳堪堪朝秦漢秋臉上打過來,最後挂在他肩頭。翻完筋鬥的小少爺仍是一個勁兒嘻嘻笑,半天,爬起來說“要再翻一個”。

秦漢秋伸手止住他,揪住他鼻頭,道:“小娘子別被高興沖昏了頭。你沒忘記你面前的相公是個逃犯吧?将來我不幸出事,你可要受大委屈了。”

陶獻玉嘴巴一撅:“好羅嗦的相公!我又不是今日才知曉你是誰。”胳膊勾住秦漢秋的脖子,道:“不能做你的小娘子,我才是真受委屈哩!”

秦漢秋一言不發,只将人緊緊摟了,半晌,道:“不知小娘子想要何日拜堂成親?”

陶獻玉又一下子将心拎起,他靠在秦漢秋懷裏支支吾吾:“我,我今天恰好把喜服,綢花,紅燭,錦被,酒水……都帶來了。”邊說邊心虛地看觑秦漢秋臉色。

秦漢秋恍然,忽得将陶獻玉一個翻身背面向上,“啪”得打了下小少爺的屁股蛋兒:“好你個小鹌鹑!敢情你頭裏就在給我下套!”

陶獻玉不管屁股吃痛,只記挂着一件事:“那,那,相公,我們今日到底拜不拜堂?”

秦漢秋道:“當然拜!把你這小鹌鹑收了,以後名正言順打你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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