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3) (37)
“陽天集團”的ceo肖添力将在出席落成典禮,并發表講話。肖添力如今是莘莘學子們心中的偶像。就連p大生物系的學生,也要在典禮去q大一睹肖添力的風采。
這天早晨,添力問豔陽:“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去q大出席落成典禮。你要是去的話,我就把你正式介紹給媒體,免得他們以後知道了胡亂猜測。”
豔陽連忙搖頭。她和添力的關系現在還處于極其隐秘的狀态。除了添力的幾個特別親密的朋友之外,沒有外人知道他們的關系。豔陽不願意把他們的關系暴露在大衆之下,因此,他們的交往就要格外的謹慎。豔陽此時已經住進了p大分給她的房子。為了不引人注目,添力來找她的時候開的是一輛國産的帕薩特。他來的時候,也盡量是在晚間。因此p大沒有人注意到添力。
豔陽雖然對添力在落成典禮上的表現很好奇,不過還是忍住了要去觀摩的沖動。p大生物系的學生觀摩回來,對添力交口稱譽,崇拜得五體投地。豔陽聽着心裏還是甜蜜蜜的。
晚上,添力帶着豔陽去參加一個朋友聚會。添力告訴她,聚會的朋友有幾個是豔陽認識的,都是添力最要好的朋友。聚會在圓明園附近的一個高級會館裏。這個會館的管理得很嚴格,一般只接待會館的會員和他們的朋友。
添力帶着豔陽進入會館的一間酒吧的時候,酒吧裏已經有一些人,三三倆倆的聚在一起。添力的朋友們聚在一角,幾個男士正圍着臺球桌打臺球,幾位女士則圍坐在離臺球桌不遠的一張圓桌邊聊天。添力帶着豔陽進去的時候,酒吧裏的人不約而同地都把目光集中在他們身上。這是肖添力第一次帶女伴出現在這樣的場合,許多人都在心裏問:“這個女人是誰?是不是肖添力的女朋友嗎?”
“狗男女。他們終于混到一起去了。” 在大廳的另一角,唐枚端着一杯葡萄酒,陰沉着臉,注視着進來的添力和豔陽。
“那不是‘陽天’的肖添力嗎?你認識他們嗎?”唐枚身邊的弗蘭克問。
“ 不認識。”唐枚惡狠狠地回答。
“其實,說起來,我跟肖添力還有過一面之交呢。”弗蘭克說。
“你怎麽會認識他?”唐枚有些好奇。
“那還是十幾年前,我還在加州混。有一次,我去加州理工大學找一個哥兒們玩。正趕上是中國的國慶節。加州理工大學的中國學生會舉辦國慶晚會,我就跟我那哥兒們一起去了。那會兒肖添力還在加州理工大學讀博士。晚會結束之後,是肖添力開車把我和我那哥兒們送回家的。”弗蘭克解釋道。
“你倒是什麽人都認識。”唐枚譏諷道。
“那當然。人在外面混,第一要緊的就是交朋友。朋友越多,路子就越多。你說肖添力那會兒也就是個普通留學生。誰知道十幾年之後,他竟會混得這麽好。要知道,我那會兒就和他多拉拉交情了。一會兒啊,我得去跟他打個招呼。都十幾年過去了,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不?”弗蘭克說。
添力帶着豔陽走近他的朋友的時候,朋友們已經停止了打臺球。其中一位三步并着兩步走上來,熱情地和豔陽打招呼:“豔陽啊,好多年不見了。”
添力指着來人笑着問豔陽:“你還認識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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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陽認真地看了看來人,認出來了:“是老黃吧。”豔陽最後一次見到黃正,還是送添力出國那天,黃正、徐行和豔陽一起送添力去機場。自那以後差不多有十二年沒有見過他了。黃正除了胖了些之外,模樣并沒有太大的改變。
“豔陽還能認出我來啊。沒把我們給忘了。”黃正笑着說。
添力又給豔陽介紹了另一個人:“你看看他,還認識嗎?”
“是老徐吧。”豔陽猜測到。其實和黃正比起來,徐行要變化得多一些,除了胖了之外,頭也禿了。要不是添力介紹,豔陽還真認不出他了。
添力的這些朋友,豔陽還真的認識幾位,除了黃正和徐行之外,還有兩位曾經和添力一起在q大足球隊踢過足球。其中一位就是守門員。另外還有兩位是豔陽從來沒有見過的。添力給她介紹:這兩位都是從q大計算機系的畢業,現在在“陽天”任職。其中一位就是是王冕,“陽天”的第一批員工。 而那幾位女士分別是黃正和“守門員”的夫人、 王冕的未婚妻,和徐行新交的女朋友。
大家圍坐在一起,喝着酒水,随意地聊着天。黃正便說道:“豔陽啊,這麽多年你倒是沒有什麽變,看上去還像個大學生。你還記得你那會兒老去我們那個地下室找添力嗎?我們在幹活,你就在邊上打游戲。”
“當然記得啊。”豔陽說。回國之後,許多被置于腦後的往事又都回憶起來,斷裂的生活随即也銜接上了。
“還記得當年p大和q大足球比賽,豔陽給添力加油。”徐行說道。
“那事我也記得。”守門員說。他對其他人解釋道:“豔陽那會兒在p大上學。她本來是去給p大加油的。結果一看見老肖在我們q大足球隊。豔陽就反水了。她大聲叫了一聲‘添力加油’,比咱們q大的女生拉拉隊喊一百聲都管用。我記得那場比賽,我們隊就贏了。p大一個球都沒進。”守門員自豪的說。
“那得歸功于人家老肖,有老肖在,基本上沒你守門員什麽事。你說你除了撿撿球,發個門球,你什麽時候舀過球?”徐行說道:“來年,老肖不踢球了,你就被人家p大灌了三球。”
“那是因為咱們那幫後衛懶得要死,誰都不跑位,哪像老肖啊……。”
青蔥往事,青春歲月,是永遠都說不完的話題。
大家聊着聊着,便又聊到了前一陣子“陽天”被黑客攻擊的事件。黃正問添力:“老肖,你到底弄清楚沒有?是誰黑了你們?”
“王冕他們後來追蹤了黑客的ip地址,據說是來自于廣東。”
“廣東?那他是瞎撞瞎碰的,還是有心在攻擊你們?”黃正又問。
“我估計這個人知道我們的服務器的後門。他可能是試探性地從後門進了服務器。我們現在把後門堵上了,他就再也沒有進來過。”添力說。
“從後門進來的?誰會知道你們服務器的後門?”黃正不解。
“王冕,你最近有李長利的消息嗎?”添力突然問道。
“李長利?沒有。”王冕回答。
“李長利?”黃正接口問道:“你懷疑是他?我記得他老家在西北,不在廣東。”
“我想來想去,也只有他了。他當初在‘陽天’的時候,是我手把手教的。他知道我習慣于把後門留在哪裏。他早應該已經從監獄裏出來了。”
“ 這小子tmd正事不好好幹。盡幹些邪門歪道。”黃正痛心疾首。李長利是他的學生,又是他介紹給的添力。
添力又問王冕:“李長利出獄以後沒有找過你?也沒和你們大學同學聯系過?”
“沒有。”王冕說:“其實,他在監獄的時候,我還去看過他。他不肯見我。我就給他留了一個話,讓他出獄之後來找我。結果他沒有來。不過最近我大學的一個同學提起過他。這個同學和他是老鄉。據說,李長利去年不知道從哪裏弄了一筆錢。他給他媽媽在縣城裏買了房子。他弟弟本來在廣東那邊打工。他把弟弟找回來了,給他弟弟出錢在他們縣一中複讀高三。好像他弟弟今年考上西北工業大學計算機系。看來李長利混得應該不錯。不過,李長利自己一直沒在老家露面。他家人好像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
幾個人正聊着天,被一個人打斷了。這個人就是弗蘭克。弗蘭克走到添力的面前,禮貌而謙恭地說道:“抱歉,我打斷一下。我叫弗蘭克。中文名字叫王新。我和我朋友也在這裏喝酒。剛才看見肖總進來,特意過來和肖總打個招呼。肖總不知您還記不記得我?十幾年前,您還在加州理工大學讀博士的時候,我們曾經見過一面。”
添力一愣,沒有答話。
衆人順着弗蘭克來的方向一看,便看到唐枚冷面地看着這邊。
作者有話要說:應某些tx的要求,寫了前面那段,不管你們算不算是肉,反正我已經盡力了。不知道,看上去別扭不?有些忐忑不安 。
110 、是非
添力似乎對弗蘭克沒有太多的記憶,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并沒有回應。倒是弗蘭克是個自來熟,他繼續和添力套着近乎:“我記得應該是九六年的國慶節那會兒。我和一個朋友一起坐過您的車,那個朋友叫李東升。肖總您當時開的是個二手的福特,藍色的。您還記得不?”
也不知添力是真想往事了,還是在敷衍這位朋友,他仍然是淡淡地一笑,說道:“李東升我還記得,學物理系的。他現在還在la (洛杉矶),對吧?”
“對,對,對。我上個月在la還去李東升家。我和他喝酒的時候還提到你,沒想到你現在做得這麽大。令人佩服佩服啊。”弗蘭克恭維道。
添力的朋友們看弗蘭克和添力答上話了,也就接納了這位不速之客。
弗蘭克也不客氣,從旁邊拉了一張椅子,在添力和黃正之間找了個空隙插了進來。老黃順着弗蘭克剛剛來的路線看了一眼,問道:“跟你在一起的是不是唐枚?”
“對,對,對。‘天堂娛樂’的ceo。你認識她?”弗蘭克問。
“‘堂妹’啊!我們應該算是老朋友了。十幾年前她也算是我們這個圈裏的人。自從她和老肖有了過節,現在見着我們也不理了。”黃正說。
“鬥轉星移,物是人非。人與人之間,還是要看緣份。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見面不相聞。山不轉水轉,說不定什麽時候你們這些老朋友又轉到一塊兒來了。”弗蘭克咬文嚼字地胡說八道了一通。
“那個‘天堂娛樂’是不是那個在拍《賽金花》的那個公司啊?”徐行的女朋友忽然插嘴問道。徐行離婚好幾年了。這個女朋友是他剛新認識不久的,很年輕,二十剛出頭,和這一圈人好像有些代溝,剛才她一句話都插不上。顯然,弗蘭克的到來,給了她一個發言的機會。她對娛樂界的事比較感興趣。
“對啊,對啊。那可是個和好萊塢合拍的大片。”弗蘭克對這個話題顯然也十分熱絡。
“可是我看網上的照片,那個女主角實在太醜了。兩眼之間的距離快趕上兩耳朵的距離了。眼睛還那麽小。怎麽找這麽個人演啊?在中國随便一個女演員都比這個女人好看一百倍。”徐行的女朋友說。
“你是說vicky-wang?你可別小瞧她喲,她在西方人眼裏就是一個典型的東方美女啊。西方人就喜歡長得像她那樣的。vicky-wang在好萊塢很有名氣哦。現在好萊塢的影片只要有東方美女的角色,導演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賽金花》這片子是要走向國際的,所以女主角當然要找一個在國際上有影響的女演員來演啊。”
“就長她那樣還東方美女?東方醜女還差不多。反正我周圍的好多人都說,就沖那女主角那個難看的樣子,他們都不會去看那片子。網上還說,那個女的老耍大牌。動不動就罷演,演個洗澡的鏡頭還要規定洗澡水的溫度。是不是真有這麽回事?”
“其實,也不算是耍大牌吧。她是好萊塢的演員。她和劇組簽的合同也是按好萊塢的規則去簽的。演員簽合同的時候一般都要規定一天工作多少個小時。工作條件也有限制。比如演洗澡這出戲,女演員露多少,有多少個鏡頭,多長時間,以及洗澡水的溫度是否合适,都在合同上寫得清清楚楚。咱中國人拍戲不講究這麽多,導演有時候為了搶鏡頭,讓演員一天拍十幾、 二十個小時。這在好萊塢,劇組早就被告上法庭了。好萊塢有演員工會的,工會會給演員法律支持的。vicky只是按合同辦事,每天拍完規定的時間,不管戲拍完沒有,她都必須收工。所以呢,vicky就和劇組有些沖突。這是不同文化之間的碰撞吧。不能說誰對誰錯,互相理解吧。”
弗蘭克說完,才發現這一圈的人除了徐行的女朋友,其他人對這個話題都不感興趣,所以冷場了。弗蘭克連忙抱歉,轉頭看了看豔陽,問道:“我可以冒昧問一下:這位女士是肖總的女朋友嗎?”
豔陽笑了笑沒回答。
徐行接口說道:“這是豔陽,是我們十幾年前就認識的小妹妹了。她剛從英國回來。”
“哦,”弗蘭克一副恍然大悟大樣子:“我明白了。‘陽天’的‘陽’字就來自這位女士的名字吧,也就是肖總說的‘像陽光,空氣和水一樣不可缺少的那一部分吧’。”弗蘭克看大家似乎還沒有明白,又接着補充了一句:“你們沒有看肖總的電視訪談節目嗎?”
衆人這才明白過來。在“陽天”網絡上市之後,肖添力接受了中央電視臺《天下財富》節目的電視訪談。在那個節目中,有觀衆問肖添力:“陽天網絡的名字,是不是您和初戀女友名字的合稱?”
肖添力的解釋是:“其實沒有這麽浪漫啊。當初給網絡起名字的時候,是希望我們的網絡象陽光、空氣和水一樣成為大家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就确定了這個‘陽’字。但是‘太陽’,‘陽光’這些名字都已經被占用了。所以就取名‘陽天’,有太陽天空的意思。這個‘天’并不是我的名字中的‘添’,只是巧合而已。”
現在看到添力和豔陽在一起,大家會心一笑。這個弗蘭克雖然油嘴滑舌,不過這個“馬屁”倒是拍得很中大家的意。
弗蘭克看把大家說得開心了,便又說了幾句笑話,然後指了指唐枚那個方向,對大家抱了抱拳說道:“我約的人就要來了。小弟告辭,希望下次還有機會和諸位見面。”
弗蘭克回到唐枚的身邊,唐枚的臉色很難看,揶揄他道:“我看你和他們說得很熱鬧啊,怎麽舍得回來啊?”
“都是朋友嘛。還是打個招呼比較好。剛才那個和肖總一起進來的女孩子。真的是肖總的女朋友。我看他們郎才女貌滿登對的。”
“切,一個二手貨而已。離過婚,還有了孩子,還裝什麽玉潔冰清?惡心。”唐枚咬牙切齒地說道。
弗蘭克似乎沒有聽清唐枚說什麽。他還在按照自己的思路繼續說道:“他們說和你也是老相識了。你應該過去和他們打個招呼。你想想啊,‘陽天’的股票漲得這麽厲害。肖添力手裏應該有的是錢。咱們現在正需要資金,你可以以老朋友的身份去找肖添力談談,看他有沒有興趣給劇組投點資啊?”弗蘭克說。
“我寧願破産,也不會求到他的面前去。”唐枚不屑地說。
唐枚最近遇到了些麻煩。《賽金花》自從七月開拍以來,劇組追随當年賽金花的足跡,去了德國、俄國、荷蘭、奧地利等歐洲四國拍攝外景。拍攝過程并不十分順利。導演劉謙鶴素以“精益求精”著名。此次拍攝更是以高精标準要求道具、服裝、外景等,都必須與當時的歷史實物嚴格保持一致,稍有瑕疵,就要重新制作,因而費了不少周折和費用。拍攝過程中,劉導對演員要求嚴格,每個鏡頭都要重拍數條。因此拍攝進度十分緩慢。再加上導演和演員,演員和演員之間摩擦不斷,也影響了拍攝進度。在預定的時間內,海外外景的拍攝沒有完成,但是劇組的花費已經大大超過預算。第一期3000萬元投資眼看就要告罄。而graham reeve答應的五百萬美元的投資,因為各種原因遲遲沒有到位。劇組馬上就要面臨停工。作為制片人的唐枚需要立即籌集資金。今天她和弗蘭克就是在這裏約人商談對劇組的投資的事情。
“天堂娛樂公司”以前只制作過一些電視劇。像這樣大規模的投資拍電影這還是第一次。因此,尋求投資進行得不是十分順利。劇組從海外傳來了一些劇照。但是這些劇照一經發表,就在網上引起了強烈的反響。争議大多集中在女主演vicky-wang的身上。在國人看來,這位女演員雖然來自好萊塢,但她的相貌實在是不符合中國人的審美要求。投資者擔心這将會影響到影片的票房。但是唐枚一再保證,vicky-wang在國際上是一個有影響力的演員,她和即将要出演八國聯軍總司令瓦德西的好萊塢著名演員尼克拉斯-凱奇(nicolas- cage),以及代理影片的全球發行的graham reeve,将是海外票房的三重“保險”。而國內票房則有著名導演劉謙鶴和出演男主角的國內實力派中年演員李荻歌保證,國內票房應該不成問題。幾經周折,“天堂娛樂” 用版權抵押的方式,分別從兩個投資銀行獲得了總價5000萬元的貸款。
豔陽受弗蘭克的啓發,讓芳葉給她找來了《天下財富》節目訪談添力的那一期的錄像。添力是在“陽天網絡”上市後的第二年的六月上的這個訪談節目,也是他在國內上的第一個電視訪談節目。豔陽曾經在網上看過這個節目的錄像。當時,她印象最深的部分是添力提到了二十年前,他從鄉村來到城市,繼母喬瀾給與他的關心和幫助。他的所有的成功都起源于二十年前的那一刻。沒有繼母給他的鼓勵,就沒有今天的肖添力。這期訪談節目播出之後,喬瀾迅速成為了“名人”。各大媒體的記者從全國各地趕來到c市的師範大學,要求采訪喬瀾。喬瀾住的那棟樓房下面也擠滿了記者。為了保證同一棟樓的居民的正常生活秩序,師大保衛處不得不派出保安人員,加強警衛,嚴禁記者闖入居民樓。師大校長辦公室為喬瀾舉辦了一個記者招待會。喬瀾在會上簡短地回答了記者的問題。然後,喬瀾和豔陽的外婆就被添力安排去外地的一個療養院度假,直到風頭過去之後才回家。也就是從那時開始,添力嘗到了輿論的威力。從此以後,他再也不在媒體面前談論任何與私生活有關的事情。
再看這段訪談節目,豔陽的心情大不一樣了。她十分理解節目中的那些年輕的觀衆對添力的崇拜之心。此時,歲月的沉澱和成功的光環,讓添力不再需要過多的修飾和誇張的舉止,就散發出一種自信的魅力。即使他随性而為的坐礀和談吐,也依然令人注目。再看這個訪談節目,豔陽所注意的是那些觀衆涉及到添力“私生活”的提問。而這些問題,便成了豔陽日後調侃添力的話題。
此時的豔陽,在添力面前有一種和她年齡和職業完全不相稱的頑皮和俏嬌。她和添力既像戀人,又像兄妹。曾經作為兄妹在一個屋檐下生活所培養的天然默契,天然的認同感,讓她在添力面前比戀人更加任性,更加放松。而作為戀人,那種難舍的牽挂,內心的沖動,又讓他們比兄妹更加親昵,更加甜蜜。
“肖總,您好。我今天想問您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您為什麽長得這麽帥?第二個問題是:您長得這麽帥,為什麽要把自己藏起來?”
豔陽現在最喜歡玩的就是模渀着觀衆的口吻問添力問題。添力每每被她問得哭笑不得,便佯裝不睬她。而豔陽卻樂此不疲,利用各種撒嬌,恐吓來逼迫他回答她的問題。她一直喜歡用這些奇奇怪怪的問題來刁難他,喜歡看着他窘迫的樣子。以前,他還是一個害羞的少年的時候,經常會在她的追問下,急急地為自己争辯。而現在他已經不再需要證明自己什麽了,只會在她鬧得厲害的時候,順手把她摟進,然後用一個吻,作為回答。
這是他們最好的時光。不,應該是他們最好時光的開始。愛情因為長久的醞釀而變得醇香如酒,甘之如怡。
這一天,豔陽給本科生上完課,從教學樓回到生物系大樓。忽然聽到有人叫她。她回頭一看,原來是安迪。豔陽回國也有一段時間了。因為種種原因,她和安迪只通了電話,還沒有見面。這會兒意外相見,豔陽驚喜不已。
“你今天怎麽到學校來了?老說和你約時間見面,老也沒約着。今天倒湊巧了。”豔陽高興地說道。
“我今天正好到法律系有點事,就過來看看,看能不能見到你。還真沒白來。”安迪說。
兩人寒暄了幾句。安迪就問:“聽說你女兒都兩歲了?她現在在哪裏?”
“她還在我媽媽家裏呢。我準備把系裏的事理順了,國慶節的時候回去把她接過來。”豔陽說。
“她長得象誰?一定很漂亮吧。”安迪問。
“現在還看不出來像誰。我媽給她把頭發剪短了,現在像個小男孩。”
安迪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受人之托,有件事想問你。”
“什麽事?”豔陽問。
“林子現在在北京。他想見你一面。”安迪說。
豔陽一怔。她已經不太想起這個人了。
“其實,林子一直都很後悔他原來做的事情。他覺得對不起你。所以想找個機會和你談談。希望能獲得你的諒解。”安迪停頓了一下,見豔陽沒開言,她又繼續說道:“說實話,我知道你們分開了的消息也很為你們惋惜的。你們倆在一起多不容易啊,又有這麽多年的感情。要說分開,那哪麽容易?你知道,林子這個人不太善于表達他的感情的。不過,我确實能看出來,他這兩年确實很想你。他經常在我面前提到你,後悔沒有好好把握住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他說如果再有一次機會,他一定會好好待你。所以,我覺得你應該給他一個機會,讓他把心裏的話說出來。”安迪是林子多年的朋友。又是當年豔陽落難時促成這段婚姻的“媒人”,所以她自然不希望豔陽和林子的婚姻落得這麽個結局。
豔陽想了想,然後說道:“安迪,不是我不給你面子。而是,覺得沒有必要了。都已經這麽久了。再提起那些事情,誰的心情都不會好。還是算了吧。”
“你真的不想見他?”安迪追問道。
豔陽搖頭:“不想。”
“是不是因為你現在有別人?是肖添力嗎?”
“這事和別人沒有關系。我和他分開都兩年了。即使沒有別人的時候,我也沒有想到再和他和好。”
“那你就不想想你女兒?不想給一個完整的家?畢竟她和林子的血緣是割不斷的。”安迪又問。
“我女兒和他沒有關系。她不是他的女兒。”豔陽決然否認。
“不是?”安迪不信。
“不是!” 豔陽決絕地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又抽了發了兩遍都發不出來。愁死了。
111 、男人的對話
這一天晚上,添力來豔陽這裏的時候,發現豔陽有些悶悶不樂。
“怎麽了?”他問她。
“今天遇到安迪了。”她說。
當添力坐在沙發上之後,豔陽便偎依過去,半躺在他的懷中,這是她現在最喜歡的礀勢。他摟着她,讓她在他的懷裏躺得安穩一些。他看到了她的眼睛裏有一些憂郁,問:“安迪說什麽了?”
“安迪說林子想見我。但是我拒絕了。”她憂心地說,然後又加了一句:“下午下班回來的時候,我遇到了林子的母親。她先和我打招呼,非要拉着我去她家,要和我談談。我找了個借口給推了。”
添力想了想,說道:“其實,你應該去見林子一面的。畢竟你們中間還有一些事情沒有了結。而且,現在還有小夏。林子的父母又住在附近。下個月小夏就要來北京了,如果林子的父母知道小夏是他們的孫女,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也會傷害到你和小夏的。所以最好在小夏來之前,你和林子把這些事情商量妥了。”
“我就是想到這些事情才郁悶。為什麽我的生活總是麻煩不斷?為什麽我不能像芳葉、添香她們那樣簡簡單單的生活?我現在都有點後悔,我不該回來,不該回p大。我現在想回英國了。”豔陽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裏有一種無奈的悲哀。
添力憐愛地撫摸着豔陽的臉,安慰她:“別着急。問題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添力這話其實沒有什麽實質上的意義。但豔陽聽來卻心安了一些。添力就是像是一顆安心的良藥。每一次,豔陽遇到麻煩時,只要他出現了,就能擺平所有的事情。豔陽将臉埋進添力的懷裏,幽幽地說道:“真希望能回到從前,我能重新再考一次大學。那我一定聽媽媽的話,報考q大,那樣我就不會發生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和你在一起就足夠了。”
添力心中無限感慨,他何嘗不想這樣。只是如何能讓時光倒流?那時年少無知,才錯過了許多。
“林子要和你見面,他會和你談什麽?是談申請decree absolute (絕對判決令)的事嗎?”添力問。
豔陽搖頭:“不會。我還在英國的時候,他去看過我和小夏兩次。每次我提到申請decree absolute,他都回避。我不知道他拖延的目的是不是想争取小夏的撫養權。如果他想要小夏,應該通過法庭去争取。但我沒有收到任何法庭文件。”
“他是不是後悔離婚了?”
“也許吧。安迪說他這兩年過得并不好,很自責,讓我給他一個機會什麽的。所以,我才不想去見他。見了面說什麽?重提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互相指責?或者聽他的忏悔?所有的這些都是我不想聽到的。我不想和他撕破臉,也不想看他垂頭喪氣地樣子。總覺得即使以後不是夫妻了,還是要給彼此留一些臉面。何況,他曾經也對我好過。我去英國的最初那幾年,他确實是一個盡職盡責的丈夫。他照顧我,打工養我,而且如果不是他督促和鼓勵,我可能就得不到進伯大的機會,也不會最後獲得博士學位。他為了不讓他家裏人傷害到我,和家裏的人鬧翻了。……。所以我一直以為,我和他會牽手走完一生的。就算後來他對我冷淡,對我漠視,我也沒有放棄過這個念頭。如果不是他後來欺騙和玩弄了我的感情,我大概會就這樣走下去的……” 這是豔陽第一次和添力談論她的婚姻,她的言語中透着一種凄涼和無奈,讓添力心裏陣陣發緊。
“那時候,婚姻就如同一個冰冷的深井。我在呆井底着,陪伴我的只有孤獨和冷清。他是唯一能把我從井底救出去的人。但是,他卻總是忽視我。偶爾他回家一趟,我就像是得到了獎勵一般,受寵若驚。再後來,我就對他不抱期望了,開始習慣獨自一個人生活。可是,他突然又對我好了。那是我們離婚前的那一年。當時我雖然覺得他對我好得反常,但卻不敢去質疑。因為那種幸福的感覺來得太不容易了,我怕我的任何懷疑會破壞了那種感覺,就那麽自欺欺人地過了一年,直到發現一切都是假的……
“和他分開了以後,才覺得自己傻。為什麽當時要那麽卑微?像個乞丐一樣去乞讨他的感情?我如果獨立一些,堅強一些,不那麽依賴他的感情,就不會覺得那麽受傷……。
“我應該留在英國把小夏帶大的。那樣,就不會再面對現在這麽多的麻煩。只是,一個人在國外太孤獨了,無依無靠,看不到希望。那種感覺太凄涼了,就象是被全世界都抛棄了一樣。所以,我才決定帶小夏回來的。在國內,有媽媽,有外婆,還有你……。我是不是還是不夠堅強,不夠獨立啊?”她其實是想獨立,堅強的。她一直在為自己建立一個厚厚的硬殼,就像烏龜一樣,可以把自己和女兒保護起來。只是那只殼太沉重了。她背負得很累。現在,她終于躲進了添力的羽翼下面,又可以像少年時期那樣自在随意,任性活潑。她不想讓任何事情來打攪這來之不易的幸福。
豔陽長嘆了一口氣:“不說了,什麽也不說了,無論好的懷的都不想提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添力覺得豔陽有時就像一個鴕鳥一樣,把頭紮進沙土裏,不願去面對以往那些讓她不愉快的事情。過往的經歷,讓她承擔了太多的重負。她不得不強化一種本能,這種本能就是:遺忘。只有遺忘,才能卸去沉重的過去,輕松地開始新的生活。和林子離婚之後,她便封存了對那段過往婚姻的記憶,不再提起。表面上看起來她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