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看過你的臉,用負責嗎?

只見玉傾言伸手抄出椅背後的古琴,架在腿上,粉妝玉砌的手指撫過琴,琴聲夾雜着沉厚的內力,當琴聲溢出的瞬間,千無雙只覺得心口一顫,心跳有些不穩。

那些殺氣騰騰的殺手面面相觑,刀還揚在半空中,頓時感覺頭痛欲裂,一個個抱頭倒在地上打滾,痛苦的呻吟聲不斷從齒間溢出,有些殺手幹脆用頭去撞地板撞牆,疼痛的感覺也沒有半點緩解,手指上紛紛沒了力氣,握不住手中的長刀。

曲子轉入□,愈彈愈烈,高亢激烈的琴聲回蕩在酒樓裏,連上好的檀木桌椅都禁不住粉碎了。

穩住了心神,千無雙定睛看他,一首琴曲便制服了二十多個殺手,以後再打仗只要領上他一個就夠了,越想越有必要,她開始在心底盤算她的拐人計劃。

一首曲子完結,地上打滾的那些殺手集體經脈爆破而死,臉上青筋明顯突出,七竅流血,死相恐怖,身子還在不停地抽搐。

撣開沾在琴弦上的血珠,玉傾言用手帕擦了擦,又将古琴放回椅背後。

千無雙過去推輪椅的扶手,俯□,湊近玉傾言的耳畔。

“你怎麽連殺人都那麽美啊?”

玉傾言面色一沉。

她趕緊擺手賠笑,“開玩笑的,咦,海棠呢?”她環顧了下四周,剛才打鬥得一片混亂,沒有去注意她,現在竟不見了。

石柱後有個青色的影子瑟瑟抖了下,緩緩走出來,美麗的容顏配上惹人憐的表情,讓人忍不住生起疼惜之心。

玉傾言目視前方,雙目空靈,手指徐徐捋過鬓下的一縷長發。

剛才殺手闖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吓跑了,我們的海棠姑娘身為女子膽子倒是大得很,一個人躲在柱子後面,并且如玉公子的一首琴曲連武功高強的殺手都經不住經脈爆破而死,她卻一點事都沒有,事後還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

千無雙和玉傾言都是絕頂聰明的人,有些事即便隐藏得再好,也瞞不過他們。

千無雙蹲下整理好玉傾言有些淩亂地衣擺,對他微笑,溫柔的笑意達至眼底,“傾言,我們回去吧。”

我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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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點頭,輕點了下她肩膀上的穴道,千無雙松了口氣,那要命的癢痛感終于消失了。

她站起身,忽然眼前銀光一閃,她側過臉,手指一彈,一支九星奪命镖深深地插進一旁的木桌裏,入木三分,她不禁面色泛白,那暗器使得極其有力,她險些擋不住,還來不及回過神來,另一方向又飛來一枚暗器徑直向玉傾言射來,速度之快讓她措手不及。

玉傾言手中捏起了三枚金針,那镖雖利,躲開也不難。

眼前一個白影閃過,千無雙竟挺身護在他身前,雙臂

伸展護他周全。

銀镖射向她的臉——

玉傾言呼吸一窒,臉色煞白。

哐當一聲,銀镖被彈落在地上。

“千無雙!”

玉傾言用力地抓住她的肩膀,掰過她的身子,神情是從未有過的緊張和慌亂。

她朝他咧嘴笑了。

暗器鋒利,只是她臉上帶着面具,那是上古玄鐵由禦用鐵匠反複捶打制成的,堅固得很,當暗器射中她的瞬間,她的面具恰好救了她一命,擋開那枚銀镖,只是面具上多了一條長長的裂紋。

像是有點不放心,玉傾言伸手撫上面具上的那條裂紋,唇色仍蒼白得厲害,手指都微微顫抖着。

“我沒事,別擔心。”她的手覆上他的手背,摸到了那條裂紋,“呀!裂了!”

她背過身,手對着面具搗弄了一番。

看她生氣勃勃的樣子,玉傾言長長地松了口氣,她沒事,她沒事......

另一旁的海棠盯着他看,眼神古怪。

好一會兒,千無雙回過身,手中拿着剛才還戴在臉上的面具,而她臉上沒有面具的阻礙,一覽無遺。

不同于海棠的大眼睛,千無雙是狹長的丹鳳眼,笑起來眯成好看的三角形,鼻子有些高,有些挺,露着幾許英氣,嘴巴很小,嘴唇很豐盈,皮膚出奇地白,不是纖瘦的瓜子臉,而是圓潤的鵝蛋臉,在女子中樣貌算是較好俊俏的,微微有些偏中性。

看清她的相貌,玉傾言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麽她要一直戴着面具了,因為她長了一張活脫脫的娃娃臉!

一張絕對絕對絕對的娃娃臉,如果不是早知道她的年紀,他幾乎要以為她和天生差不多大。

想着,他有些不自在地別開眼不看她。

“傾言,”她把面具收進懷裏,頂着自己的娃娃臉瞅他,目光有些哀怨,“你怎麽看都不看我,我長得有那麽下不為例嗎?”

“呃......”他回過頭,眼睛還是不看她,輕輕咳嗽了聲,有些尴尬,“不是一般那些長期帶面具的人都會立誓,什麽第一個見到她長相的人就要娶她、負責之類的......”

“......”她無語半晌,最後無奈地嘆了口氣,“傾言,你是說書的聽多了,我戴面具只是怕打仗的時候毀容而已。”

......

對于她的長相,海棠表現的倒是沒有那樣驚訝,而是站在一旁開始研究,娶她?負責?千面将軍和定北侯貌似不太直啊......

千無雙說的是比珍珠還真的真話,記得幾年前一次戰場上她差點被毀容,到底是女孩子,誰也不希望臉上多出一道疤,自那以後她向皇上讨了這個精鋼面具,一直戴着,時間久了大家都認

識戴着面具的千面将軍,反倒不認識本來面目的千無雙,有次她洗完臉忘了帶面具,結果被自己的手下當刺客抓了起來,還差點被斬首,沒辦法她只好一直戴着,一戴就是六年,從而有了“千面将軍”這個綽號。

給了掌櫃的賠償的錢,千無雙無視泫然欲泣的海棠,而是認真地看着玉傾言,深深地将他印入眼底。

“傾言,你可知這些人為什麽要刺殺你,你是不是和什麽人發生了什麽過節?”

玉傾言認真地回想了下,搖頭,他不常下山,這是難得的一次,下山便直奔這裏做了定北侯,根本沒機會和人發生過節,除了之前挑釁的林巡撫,可依林巡撫窩囊的個性,是斷然不敢在千無雙面前放肆的。

沒有得罪人,那麽今天遇刺,是和自己有關嗎?

因為她,連累玉傾言遭人追殺嗎?

“傾言,我想我還是搬回行館住吧。”她拔下嵌入木桌裏的那枚九星奪命镖,反複看了看,然後也放入懷裏,“有些事,我需要處理一下。”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玉傾言的聲音淡淡傳來,只是淡漠中夾雜着明顯的不悅和嘲弄, “看來是玉某高估了自己,以為自己和将軍是共患難的知己,原來,不過如此。”

他轉動輪椅,背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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