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幡然醒悟 (16)
一旁的貝凱文毫無壓力,神色正常,這讓範曉晨隐隐的覺得有點不太科學。
“伊莎貝拉,真是好久不見啊。”貝凱文的聲音裏有驚訝,也有幾分熱情。“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範曉晨。”邊說,邊拉過身邊那個還有點別扭的小東西。
“這是以前在劍橋的學姐。”他又把伊莎貝拉介紹給範曉晨。
什麽,還是姐弟戀?貝凱文果然花樣頗多。範曉晨仍是全身戒備的小刺猬狀,客氣又疏離的和對方打了個招呼。
貝凱文和伊莎貝拉閑聊了幾句各自的現狀,範曉晨在一旁漫不經心的調整情緒,一心想着等會回去要怎麽拷問他,卻只聽伊莎貝拉磨叽了幾句後,吞吞吐吐的向貝凱文問道,“你和文森佐還有聯系嗎?”
什麽什麽?文森佐?難道是羅薇薇他們家的文老大?本來還在一旁吃吃喝喝的範曉晨立刻豎起了耳朵,事關閨密,講義氣的她又怎麽能不關心不重視呢,比她自己的事情還來得認真。
“有聯系啊,之前為了點事情一直跟他咨詢呢。我這邊事情處理完了以後,計劃下個禮拜就會到意大利去拜訪他。”貝凱文答道。
此文森佐果然是彼文森佐!範曉晨不知不覺摒住了呼吸,偷偷朝伊莎貝拉望去,只見美人聽聞文森佐的消息,兩眼放光,面泛紅暈,一副思/春之色。
“去年他婚禮我去做了伴郎,今年他又添了一個寶貝兒子,這次回來就去看看他們。”貝凱文說這話時似有一絲顧慮,不過還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不出範曉晨所料,在聽說文老大已經結婚生子的消息後,伊莎貝拉眼中的小火苗漸漸熄滅下去。她輕咬下唇,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他,娶了一個什麽樣的女子?”
貝凱文正在思考該怎麽回答她這個問題,範曉晨已經按耐不住了。怎麽着,人家都已經結婚生子了,您這廂是還惦記着呢?她覺得為了閨密她得把對方這賊心給打壓回去。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着,惦着最不行。
“你也認識文森佐啊?他娶了我一個好朋友,兩個人的戀愛過程可以說歷盡艱辛,患難出真情,都能寫成一本書了。文森佐對我朋友死心塌地,愛護得不得了。不過也難怪,我朋友人漂亮溫柔,又做得一手好菜,更會說好幾國語言。倆人還是一個
專業課題組的,特別有共同語言。不僅他們倆感情好,連他家裏人都特別喜歡我朋友。真是天造地設的一段好姻緣啊,你說是不是?”說完,還特別爽朗的笑了幾聲。
貝凱文笑看着身邊一通叽裏呱啦的範曉晨,心裏嘆口氣,這丫頭維護起自己人來,真是一點不含糊啊。
伊莎貝拉顯然被這段信息量過大的內容給打懵了,眼睛裏是一派失望之情,臉上卻還得裝出一副欣欣然的樣子,強顏歡笑着答道,“是啊,真是要祝福他們了。”
範曉晨心裏吐吐舌頭,美女姐姐你別怪我心狠。第一,這事關我閨密,我必然容你不得;第二,我說的也都是實話,人家幸福美滿,你最好也早點死了這個心,快去尋找自己的幸福才是人間正道。
***
一場貴族晚宴下來,範曉晨特別心滿意足,吃飽喝足見識了大場面不說,還先後打擊了兩派“敵對勢力”,特別是本已經做好了要迎戰貝凱文的爛桃花的心理準備,卻意外的發現這朵爛桃花是別人的,心裏就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回去的路上,竟然還哼起了歌。
“怎麽這麽高興啊?”貝凱文看她心情好,自己心情也就特別好。
“我在想,這人哪,怎麽老惦記着失去了的,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呢。你說這伊莎貝拉,估計早年也是被文森佐拒絕的吧,卻還不死心,要是真的交往了,也說不準早就相看兩生厭,另一番心情了。”她心裏還是剛才那段事。
“曉晨啊,雖然你一向直覺很準,今天這話你可是說得武斷了。”貝凱文故意賣個關子,看範曉晨一副急切的樣子,才又緩緩說道,“他們當初是正式交往過的,有沒有到談婚論嫁我不知道,但那會兒伊莎貝拉老往我們研究室跑。文森佐對她,雖然沒有對羅薇薇那麽好吧,比起對其他女孩子也算是大不相同了。”
“那,那他們後來為什麽會分手啊?”範曉晨忙不疊的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因為家裏反對吧。伊莎貝拉家也是貴族出身,好像是非常反對她嫁給意大利人,後來不知怎的就散了。”貝凱文陷入了對往日的回憶。
範曉晨心一沉,她從沒聽羅薇薇提起過這件事,心下不禁生疑。她撅着小嘴,有些哀怨的看向正在開車的貝凱文,“你以前沒有什麽這種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深度交往吧?”
“天地可鑒啊,曉晨,你是第一個讓我認真的女孩子,”他側
頭深深看她一眼,“我敢保證也是最後一個。”
“這還差不多。”範曉晨滿意的拍拍他。在這段戀愛前,她自己沒有刻骨銘心的交往,當然也希望對方沒有,即使是像貝凱文這樣百花叢中過的角色。
“難道我有的話,你就不要我了?”貝凱文亦是一副被審判的哀怨小模樣。
“我……”範曉晨一時語塞,到如今她已經沒法再輕易把“分手”這樣的字眼挂在嘴邊,一時心急張口道,“我咬你!”
聽這話,貝凱文倒是樂了,眼睛裏閃着壞笑的光芒,“咬哪裏?”
範曉晨一看他這神情就知道他腦子裏在想什麽流氓情景,随手抄起一個前兩天才買的毛絨玩偶朝他丢過去。
“對了,下個星期到意大利,你千萬別在羅薇薇面前亂說話,否則我可不饒你。”她還不忘叮囑他。
“人家都說女孩子有了男朋友就會重色輕友,逐漸忽略了以前的朋友,到我這怎麽反了啊。”貝凱文裝出一副很受傷的樣子抱怨道。
“怎麽着,你有意見啊?”範曉晨眼睛一眯,一副“你想怎樣”的傲嬌表情。
“沒意見!不過你要知道,你在我這裏可是排在第一位的哦。”貝凱文不忘借機表忠心。
“那不是必須的嗎?你還想把我排第幾啊?”範曉晨一邊說,一邊樂呵呵的看他頭上頂着三條“黑線”老實開車。
***
兩個人又在倫敦閑逛了兩天,把該吃的該玩的一件都沒落下。從前她還是學生的時候,從巴斯坐火車到倫敦,像所有的窮學生一樣,兜裏揣着有限的英鎊,只能“窮游”倫敦,看到的都不過是一個觀光客會看的東西。
可這次卻大不相同,有貝凱文陪着,吃喝玩樂樣樣不用發愁,還從更高的視角領略了這座曾經幾百年引領歐洲最強盛經濟文化的城市的風情。
離開倫敦,兩人開始朝英國的最後一站——巴斯進發,要到範曉晨生活了整整兩年的地方去故地重游。一路上她又沒忘了擠兌一下他以前帶着別的女孩到巴斯去玩的事情,貝凱文當然又是一通忠犬之情泛濫。
嘴上這麽說着他,其實範曉晨心裏是一點也不介意了。自從那次喬安娜出現,兩人為了過去的事情整宿徹夜長談以後,這些事她就已經都清楚了。而經歷過生死的考驗後,更是還有什麽放不下的呢。拿出來說說,只是爽一下,逗逗
他而已,繼續體驗當女王的快感。
貝凱文何其聰明,她是真的發脾氣還是跟他撒嬌,自然分得清清楚楚。她要拿他,就給她痛痛快快的拿,她心情好了,開心了,自然沒他的虧吃。他還盼着今天能解禁呢不是。
說起來範曉晨也真是狠,跟他說宵禁三天,就真的三天沒讓他吃到。要是沒吃過也就忍了,問題就在于嘗過美味,又連吃吃上了瘾,然後再突然給他斷了這樂兒,那可就難受了啊。
看把某人給急的,一到晚上就開始撓着爪子,對着月亮哀怨,眼睛都要冒綠光了,要不是怕擾民,估計還能嚎上兩嗓子。
可就這麽可憐,他也沒吃上。前幾次都是因為被他逗弄得最後陣線失守,這回範曉晨學精了,一到晚上,她就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只把一個後背留給他。任他在後面怎麽拱怎麽蹭,就是不松口,硬是堅持了三天。
所以貝凱文就盼着到了巴斯,換個場地換個心情,說不準也能換一種“作戰”方式。他原本計劃着帶她去貝家的別館,或者到簡奧斯汀故居旁的古典旅館去住,沒想到範曉晨早有安排,一路指揮着就把他領進了巴斯大學的校園。
車停好後,面對她一臉的興奮,貝凱文擡頭一看,立刻如洩了氣的皮球一般,這,這不是巴斯大學的學生宿舍嗎?而且,看那陽臺的寬度,明顯就是單人間啊。
範曉晨深吸一口巴斯的清新空氣,“太好了,一別六年,我終于又回來了!”
“曉晨,那個,這裏好像是單人房哎。”貝凱文善意的提醒着。
“這還用你說,我對這裏最熟了。”她一副對他的所思所想毫不知情的樣子,“我很早就已經定好了一間閑置的房間,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富裕的。如果沒有的話,你就住到外面或者家裏的別館,明天我們再一起出去就好了,反正只一晚嘛。”
她說得輕松,貝凱文聽的臉都快綠了,這太偏離他的計劃了。“不行,作為老牌劍橋的畢業生,我有必要對新興大學的住宿條件進行一下比較調查。有房間最好,沒有房間的話我就跟你擠一擠,反正天冷。”
範曉晨“哧哧”笑了兩聲,對他的自說自話也沒置可否。她當然也舍不得把他弄走了,只是心裏偷笑着看他的過度反應,覺得十分有趣。
也不知道是幸事還是不幸,因為是冬天淡季,巴斯大學的學生公寓還是挺空的,貝凱文毫不費力的拿到了和
範曉晨同層的一間房。至少不用被趕出去了,但也沒有了和她擠一間房的理由。不過,這對于在範曉晨面前臉皮一向如銅牆鐵壁的貝凱文來講,又算得了什麽難事。
兩個人安頓好行李後,都換上輕松休閑的衣服,就朝校園走去。外面很是熱鬧,範曉晨很快意識到,這是巴斯的學生們正在舉行各國料理大食會。能夠重新體驗學生時代的生活,讓她真是着實興奮啊。
作者有話要說:給文叔安了一朵爛桃花,希望文粉們不要提意見,哈哈
好久沒寫到文叔了,心情十分激動。
下一章就要進發意大利,到美麗小鎮費爾諾了,哦哦耶耶~
☆、巴斯之夜
下午三點,希斯羅機場的大不列颠航空頭等艙候機廳內,正坐着神采奕奕的範曉晨和垂頭喪氣黑着臉的貝凱文。
“好了啦,你有完沒完啊,要鬧到什麽時候?”範曉晨覺得自己這已經算是在哄他了,誰知道某人不識好歹的竟然不領情。
“別管我,讓我自生自滅吧。”貝凱文有氣無力的答道,眼睛下面是兩個淡淡的黑圈。
“你打算頂着這副欲求不滿的樣子一直到意大利去?”她敲一下他的頭,“小氣鬼,昨天又不是我的錯,那不是事出突然嗎?”
事出突然,這四個字在貝凱文腦子裏晃來晃去,晃得他一肚子火。
***
昨天兩個人到巴斯校園的各國料理大食會上去轉了一圈,吃的東西因為都是學生們自己做的,雖然很有特色,但到底味道平平。不過,過程裏認識了好幾個學生,還都是住他們同一層的,大家相談甚歡,很快便熟識起來。
範曉晨和貝凱文兩個人都是離開校園很久了的,這次突然回歸,找到了從前的感覺,其實都十分開心。一群人吃吃喝喝,聊聊天,天色便黑下來。
範曉晨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洗了個澡,她坐下來,看看單身宿舍裏的布置和擺設,都和很多年前一樣,心裏不禁感嘆時光飛逝,歲月催人老。八年前,她還是個心高氣盛的小妹子,對未來對愛情都充滿了憧憬。可是日子一年又一年的就那麽過去了,當她意識到自己已被困在如今的狹小生活圈子裏時,才知道青春的資本已經遠去了。
還好,還好,老天仍舊是眷顧她的,幾乎是在萬念俱灰的人生裏突然出現一個貝凱文。他的出現伴随着心動、不安,萌動的愛戀,失意的心痛,當然也有後來的無盡甜蜜。這一路走來,她也才明白,這才是愛情,因為愛情本來就是由各種情緒充斥的,因為跌宕起伏過,才有了成長,才懂得珍惜。
心裏正想着,某人就來敲門了。貝凱文也已經洗完了澡,随便套了件寬大的套頭衫,下面穿了條運動褲,手裏舉着瓶礦泉水,整個人看起來像個大男孩,混在校園裏還真看不出是個三十好幾的大男人。
就知道他會過來的,範曉晨也沒說什麽,側過身,讓他大大咧咧的就進來了。
“哎呀,你屋怎麽這麽暖和啊,我屋裏的暖氣是不是壞了啊。”貝凱文一進來就大呼小叫。範曉晨就知道他要找借口蹭留宿,這會兒索性看他怎麽編。
“暖氣壞了怎麽對得住房錢,我們去找管理員換房間。”範曉晨将他一下。
“算了,就一個晚上,沒必要麻煩了。”他回頭看看她溫馨的小床,窄是窄了點,不過這樣貼得更緊,想到這不由得露出一絲竊笑。
屋裏狹小,也只有一把椅子,範曉晨便鑽進被子裏。于是臉皮很厚的某人也跟着躺了下來,只有一條被子,不能把自己裹成蠶繭,範曉晨便只好任他的一雙手不老實的開始在她身上游蕩。
“別鬧了啦,我要睡覺。”雖然心裏其實早就不想再難為他了,她到底還是不想讓他立刻得逞。
不過這小小的警告對早已經饑/渴難耐的貝凱文來講完全是浮雲。他的呼吸越來越粗重,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耳根、脖頸,運動褲下的一根火熱硬挺挺的抵在她身側,無不昭告着主人已經完成了狼變過程。
床身太狹窄,一側又挨着牆,貝凱文已經完全貼着她了,卻還有半邊身子懸在床外,好在他平衡能力還不錯,靠手上攀着她帶的那點力氣不至于掉下來。
誰知警告完全沒有得到回應的範曉晨十分不滿,突然向外一擠,半邊懸浮的貝凱文正沉浸在愉悅的享受中,一個沒留神,便從床上華麗麗的掉到了地板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這一下摔得結結實實,把範曉晨這個始作俑者都給吓了一跳。
伴随“嗷”的一聲痛叫,範曉晨也趕快翻身起來,關切的問道,“怎麽樣,沒摔壞吧?”
“沒摔壞,摔散了。”貝凱文這一下毫無防備,着實摔得不輕,躺在地板上半天爬不起來。
“快起來讓我看看。”範曉晨使勁去拉他,無奈她這小身板又怎麽是貝凱文那一身結實肌肉的對手。拉了兩下,對方紋絲不動,她只好蹲到他旁邊,心想不會真的摔傷了吧。
“哪兒疼?我給你揉揉。”邊說,她邊給他揉起了肩膀。
地上的人終于有點反應了,指指腰,範曉晨便老實的開始給他揉腰,他指指背,又繼續揉背,不是指哪打哪,完全就是指哪揉哪。
“還有嗎?這回好了吧?”沒多大一會,範曉晨就不耐煩了,覺得他應該也裝夠了吧。正想抽回手,卻被他一把握住,往他的敏感地帶送去,“這裏也要揉。”
好吧,這是摔完了硬傷過去了,又開始什麽什麽進行曲了。範曉晨一邊想着,手裏已經握上了他又鬥志昂揚的“槍身”,整個人也被他一把抱住,壓在身下,地板的硬度咯得沒幾兩肉的她背上生疼。好不容易從他的吻裏透口氣,她趕忙招呼着上床去折騰。
貝凱文得令,幾乎是把她拎着便扔到了床上,徹底開始如狼似虎。誰想這個節骨眼上,門外突然響起了“砰砰”很重的敲門聲,把兩個已經失去理智的人召喚了回來。
“曉晨,你還好嗎?沒什麽事吧?”門外傳來關切的聲音,好象是下午才認識的住在隔壁的朋友。
範曉晨一下子坐起來,整整被弄得極其不整的
衣服,趕快去開門。門外站着的,果然是隔壁的麗莉,“我聽到你屋裏好像有搏鬥的聲音,怕出什麽事,所以過來看看。”
原來是剛才又摔又鬧的驚動了旁人,範曉晨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連忙解釋道,“沒有沒有,剛才行李箱掉到地上了,然後收拾東西又搞出不少聲響,真抱歉吵到你了。”
“沒事就好,之前這邊出過治安事件,現在大家都很警惕,互相留意。”麗莉也說明原委。
送走了鄰居,範曉晨才放松下來,瞪了一眼床上無辜的貝凱文,深深嘆了口氣,又躺下來,不過剛才意亂情迷的激情早就消失殆盡。看了眼某人本來兇神惡煞一般的利器,這會兒也垂頭喪氣的趴做了一團。
“這裏的學生們還是這麽熱情啊。”範曉晨不禁感嘆道。
貝凱文撇撇嘴,伸手墊在她脖子下摟着,“我看是熱情過頭了。另外巴斯這隔音效果也不行,到底是新房子,牆不夠厚,比劍橋的宿舍差遠了。”
才說完,結實的腰上就挨了一記掐,“劍橋隔音好,由着你當年折騰是吧?”得,又被逮着話柄了。
“才不是,我是說我們當年搞party,又是音樂又是打鬧,搞得那麽歡,也沒遭到投訴。”
“我突然覺得很感動。”範曉晨聲音軟下來,“你知道嗎?以前留學的時候,樓裏有幾個玩得好的英國學生,大家都很熟,有時候還一起在公用廚房裏做飯。有一次我和朋友出去玩了,沒來得及跟他們說,一個星期不在。結果回來以後才聽說,把大家給擔心壞了,先是找管理員開門看我有沒有橫在宿舍裏,然後又多方打聽,知道我是出去玩了才放下心來。”
回憶起這些溫馨的往事,讓範曉晨又找回了昔日的感覺。望着天花板上的光亮,整個人都柔和起來。貝凱文靜靜的聽着,她難得這樣像講故事一樣說話。
他攬過她的肩膀,兩個人對視着,“我知道那種感覺,以前,聯系不到你,或者好多天見不到你的時候,我也是一樣的擔心,甚至會胡思亂想你有沒有什麽事,程度應該比你以前那些朋友還要嚴重多了。也是從那時候起,我才知道我應該是喜歡上你了,所謂關心則亂。不過現在無論是你還是我都可以放心了,因為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的。”
聽他這樣深情,範曉晨又怎能不動情,他深色的眸子亮亮的,互相凝視中,一種莫名的悸動情愫又暈染開來,他的眼睛也由亮轉黯,一團火苗又開始慢慢茁壯成長。
可惜,這邊的小火苗還沒有培養起來,樓裏不知道哪裏卻檢測到了火勢,一時間火警警報震耳欲聾,樓道裏很快傳來開門關門和踢踏着鞋子的嘈雜聲。按照英國
的規定,只要有火警警報,必須立即全體離開大樓到外面避難。
兩個人對視一眼,無奈的笑了,都知道規矩,只能遵守了。随便披了件衣服,跟随樓道裏的人流往外走去。外面的草坪裏已經站滿了人,大家無不是打着哈欠,無精打采的一邊咒罵着,一邊瑟瑟縮縮的望着眼前的宿舍樓。
十一月的英國已經是冬天了,範曉晨凍得直哆嗦,貝凱文把她抱在懷裏,從上面給她呵氣,可他自己其實還打着赤腳穿着拖鞋呢。
消防車趕過來,一通排查,确定了是由于幾個韓國人在公用廚房裏烤肉,煙氣太大,引起的火警警報。因為并沒有真的發生火災,消防人員做了記錄,便讓大家可以回去了。範曉晨搖搖頭,只是她在巴斯的這兩年,因為做飯引起的虛驚就不知道有多少回了,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英國的火勢探測器一點也沒進步啊。
這一通折騰,也前前後後鬧了近一個鐘頭,待回到房間,已經是快三點鐘了。貝凱文精神尚好,範曉晨卻累得迷迷糊糊了。兩個人重新躺在床上,兩次狼變到一半的某人欲把未完成的工作重新繼續,不成想剛憋足了勁頭,卻發現懷裏的人兒早就甜甜的去會周公了,他一口氣委屈的沒上來,竟然大半宿都沒睡着,一直哀怨的瞪視着天花板。
***
于是今天,在即将飛赴意大利重聚好友的日子裏,貝凱文卻頂着一副欲求不滿的黑臉直到此刻,連範曉晨都哄不好。
因為昨夜沒睡好,上了飛機,他倒是倒頭就睡着了。範曉晨看看上面空調呼呼吹下來的冷風,嘆了口氣,把風口轉了轉,又攤開毯子給他蓋上,這才放心的轉回去,沒有注意到那個早就睡着的人嘴角浮上一絲滿足的淺笑。
從倫敦直飛米蘭,英國和意大利有一個小時的時差,飛行時間則正好是兩個小時。貝凱文一覺還沒睡籠乎,飛機就已經準備降落了。
這次完全是頭等艙服務,先登機先下機不說,行李也是享受單獨服務,範曉晨再不用擔心丢行李的事情了,兩個人幾乎是正整架飛機最早出來的。
才從到達口出來,範曉晨眼尖的就在等候的人群裏看到了大美女羅薇薇,以及她身邊站着的挺拔偉岸男子。她不由得拉住貝凱文小聲問道,“那就是文森佐嗎?”
貝凱文朝文老大揮揮手彈個響指,點點頭說,“是啊,如假包換。”
“哎呀,怎麽這麽帥啊,比照片上帥多了。”範曉晨光顧着啧啧稱贊了,完全沒注意到某人的臉又開始黑起來了,她竟然還不知死活的補上一句,“帥,比你帥多了。”
剛剛緩過來的貝凱文差點被自己要噴出來的一口血給噎死……
作者有話要說:唉~果然是不能停更啊,一停人氣就散了
喂~大家都跑到哪裏去了啦?
算了,就算乃們都不冒出來,偶還是會努力碼字等着乃們回來滴~
看我哀怨的小眼神兒~
☆、故友重逢
男人的帥,通常分兩種,長得好看的帥,和長得難看的帥。
這件事說起來挺奇怪的,要是一個女生長得醜的話,對男人來講,怎麽也沒法把她歸到美女的圈子裏去,最多就是長得有個性,或者還挺可愛的。可以理解,男人是視覺動物。
女人就不一樣了,女人是感性動物,喜歡一個人多半是因為感覺對了。所以,如果一個男生氣質特好,從頭到腳有那麽一股帥勁兒,或者說只要感覺對了,即使長得醜,女人也會把他歸到帥哥裏面去。什麽?要求舉個栗子?比方說日本的國際球星中田英壽啊,還有英國的動作巨星傑森斯坦森都屬于這類。(中田和傑森的粉絲不要打我。)
反之,即使一個男人五官長得好,但一行一動裏沒有帥哥的感覺,那也是白搭。再進一步,如果一個男人五官長得無可挑剔的俊朗,氣質上又帥得一塌糊塗的話,對女人來講就有致命的殺傷力了。我們的文森佐和貝凱文都屬于這類,前者是意式的性感裏帶點不羁,後者是英倫的明朗中泛着妖孽。(總之我是親媽,都帥,不厚此薄彼。)
貝凱文從來都不太在意自己帥不帥這個問題,男人總有高于對自己外貌的各種追求。當然,也有可着勁兒的往死裏捯饬自己個兒的男人,那是娘炮,咱略過不提。
但是今天,貝凱文特別介意自己帥不帥這個問題,以及和文森佐相比誰更帥的問題,完全是因為範曉晨這個吃貨兼花癡,竟然當着自己的面,滿眼泛着粉紅色小桃心兒的望着別的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收斂點,那可是你閨密的老公,你在宴會上拼命打壓別人努力維護的對象啊,可別折在你自己的手裏。”貝凱文不太善意的提醒着。
“老土,你懂什麽?我這是純粹的欣賞。”範曉晨白了他一眼,絲毫不領情。
“人家羅薇薇中英日德意,會說五國語言,你會說幾種啊?”貝凱文開始擺客觀條件了。
“中文、英文、N市方言、老家土話,也有四種了吧。”
“……”這也算啊!
“人家羅薇薇做得一手好菜,把我們文老大的嘴巴都伺候刁了。你除了會吃沒看你會做什麽啊。”貝凱文繼續找茬。
“那是你沒機會見識而已。炒雞蛋、煮方面便什麽的我可是會做好幾種呢。能吃不就行了,你又不挑剔。”範曉晨一點不覺得難為情。
“……”這人怎麽這樣啊,還說不過她了。
“哎,我都說了是純欣賞,又沒說要和我閨蜜搶老公,你怎麽這麽多廢話啊。”範曉晨終于意識到不太對勁了。
“欣賞什麽啊,我這麽帥還不夠你欣賞嗎……”貝凱文十分哀怨。
兩個
人嘀嘀咕咕着,就走到了出口,對美男的欣賞暫時被好友重逢的喜悅沖淡,範曉晨一個飛撲直接把笑容明媚的羅薇薇抱在了懷裏,完全沒有注意到文老大那輕皺了一下的眉頭。也就是羅薇薇生完孩子了,如果再早幾個月,範曉晨這個飛撲估計能讓文森佐下意識的出手給擋出十米遠。
“你真的生了孩子嗎?”範曉晨放開閨密,上下左右的看,“怎麽還這麽瘦啊?可惜我一路期待你的肥婆造型呢。我表妹生個孩子胖到一百七十多斤,孩子現在一歲多了,她還有一百五十斤呢。你看看你,哪裏像生過孩子的啊。”
“對不起,讓您失望啦,帶孩子好累的,一下子就瘦下來了,以後你自己生了寶寶就知道了。”看到多年不見的好友,羅薇薇也非常激動,她轉過身,又用英語介紹道,“這是我老公文森,這是我的好朋友範曉晨。”
“很高興認識你。”兩個人握握手,異口同聲的說道。範曉晨回過頭來,對羅薇薇擠擠眼睛,換成中文說,“我剛還和凱文說呢,你老公可真帥啊,沒想到英語也這麽好,我還以為是意大利調調的呢。”
還沒等羅薇薇開口,一旁的文森佐便用英文答了句“多謝誇獎”,把範曉晨吓了一跳,尴尬的問道,“你,你,你聽得懂中文啊!”這個世界怎麽了,中文現在這麽流行嗎?
“文森一直在學習中文,雖然說不太好,但很多都可以聽懂了哦,現在我講中文,他講意大利語,我們倆都能交流,你信不信?”羅薇薇解釋着。
範曉晨一通唏噓,再也不敢仗着人家聽不懂中文而信口開河了,轉而對着一旁的貝凱文批評道,“看見了嗎?你也要适當的學一些N市方言呀老家土話什麽的才對。”貝凱文的心情更沉重了,普通話還經常說不利索呢。
四個人互相又寒暄了幾句,便上了車,朝羅薇薇他們家所在的小城費爾諾駛去。
文森佐開車,貝凱文坐在副駕駛位子上,羅薇薇和範曉晨坐在後面,兩個女人一路開始叽叽喳喳的念叨着陳年往事,要麽就是互通最新的八卦,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
文森佐用餘光瞟了一眼貝凱文,開口道,“看這意思是搞定了?”
“有你的悉心指導,豈有不搞定的道理。老大,看你以前也不怎麽對姑娘太感興趣,沒想到無論是理論還是實戰經驗都這麽豐富。”貝凱文不由得發自內心的欽佩着,他以前唯一一件覺得不輸文老大的事情,如今也是心服口服。
文森佐淡淡一笑,沒有理會貝凱文的吹捧。這麽多年,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貝凱文總是比較聒噪的那一個。
“不過,說搞定,其實也只能算半搞定。”
貝凱文繼續取經,“怎麽講呢,就是不太乖順。”他想到自己的女朋友毫不避諱的看帥哥,就覺得心口發悶。
“你追人家,又不是人家追你,要論乖順,也該是你乖順才對吧。”文森佐一針見血,他從後視鏡裏看看正笑得前仰後合甚至有些張牙舞爪的範曉晨,又看看坐在一旁淺笑盈盈的自家老婆,補充道,“再說了,你喜歡的就是她活潑直率的性子,又怎麽能要求她突然變乖乖女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貝凱文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就是M體質,怪不得別人。範曉晨不避諱的跟他說那些話,不是故意的,也不是真對別人有什麽想法,純粹就是跟他不見外,對他毫無保留的敞開心扉而已。想到這,M體質進一步升級,他竟然還有幾分感動了。
從米蘭到費爾諾只有一個小時車程,聊聊天,便不知不覺的到了。和熱鬧喧嚣的米蘭完全不同,寧靜安詳的費爾諾猶如薄霧中的少女,清新又美麗。和巴斯的古色古香又充滿情趣亦不相同,費爾諾如同不食人間煙火一般,讓人瞬間被她吸引。範曉晨望着窗外的山青木色,都忘記了發表感嘆。
一進門,保姆就抱着文家的寶寶出來迎接了。剛才還沉浸在費爾諾美景中的範曉晨又一下子被可愛的森寶寶給吸引了,“哎呦,天下還有這麽可愛的小孩兒啊。”她這句亦是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