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幡然醒悟 (15)

、受過全面上等教育的母親會覺得他選擇的女孩太普通。他沒想到那些小小的細節竟然一點不差的落在母親眼中,而母親亦能從中看出一個人的本質。

這一天,無論是父親還是母親,他們都深深感動到了他,讓他再一次感受到了貝家傳承下來的精神,他為有這樣的父母感到驕傲。

“媽媽……”一聲呼喚包含千言萬語,母子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

而眼下,這個小東西不知道自己誠實的表現早已贏得了未來婆婆的認可,還在這裏獨自神傷。想到這,貝凱文不禁又心疼,又想要逗逗她。

他臉上的神情嚴肅起來,眼神有些飄忽,“曉晨,如果我父母反對的話,你會怎麽樣?”

看到他的神色,又聽他這麽問,範曉晨一顆心沉下來。有個聲音在耳邊說,果然,我就知道會這樣。

貝凱文看她臉上籠罩着傷感,不禁問道,“你要放棄我們的感情嗎?”

範曉晨搖搖頭,用一雙淡淡發紅的眼睛看着他,“凱文,我舍不得你,更舍不得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感情。如果你堅持,我一定陪你走下去。努力學習,争取讓他們可以喜歡我一點點。”說這話時,胸口裏有種委曲求全的辛酸。

“可是,我也知道有些東西不是可以靠後天努力補上的,什麽時候你覺得為難了,我不會勉強你的。他們畢竟是生養你的父母,你畢竟不止是你自己,你更是家族的希望。”

一番大義凜然的話說出口,眼淚卻也不知不覺滾落下來。決定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就想過,即使有一天他們不能在一起,她也是轟轟烈烈的忠于自己內心的愛過了。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她才發現,放手這段感情,竟然已經會讓她痛至肺腑。

就要哭出來了,範曉晨卻覺得箍在身上的臂力一緊,他的唇便落下來,吻在她的眼睛上,把那些苦澀的淚水一點點吸淨。

一聲嘆息過後,只聽他說,“傻丫頭,我爸媽都很喜歡你的啊。我絕不允許你再說放棄,因為我是怎樣都不會放手的……”

作者有話要說:發個小通知,周五瓦要出趟遠門。

到月底更新會有些不太穩定,請親們諒解~

為了回饋乃們的支持,可以點播哦,

想看什麽告訴瓦,瓦盡量滿足,嘿嘿

☆、歲月如歌

在福斯堡一住就是十多天,得知伯爵夫婦開明的态度後,範曉晨既心存感激,在面對他們時,也更加放松自己。

白天貝凱文和威爾在伯爵的帶領下,三個男人常到附近的林子裏去打獵,也算是一項英國貴族的傳統活動。八月到十一月下旬,正是雄性獵物的發/情期,在這段時間裏,它們會四處活動,而且警覺性大大降低,也就成為了狩獵的最佳時期。

男人們不在家,範曉晨一個人看看書,和喬安娜出去散散步,倒是也适應了這份安寧的生活。有時候她會和貝凱文抱怨,在這裏住習慣了,真是不敢想象回國以後要怎麽重新過以前的日子。貝凱文笑笑說,你喜歡的話,以後就在這裏生活也沒問題。不過那麽遠的事情,範曉晨可不敢多想。

偶爾也會被伯爵夫人喚去,一起喝喝茶,聊聊家常。對這位優雅大方的東方面孔西方做派的“未來婆婆”,範曉晨還是又崇敬又喜愛的。特別是聽說自己那些本來算笨拙無知的舉動,卻能被伯爵夫人看出閃光點來,她更是感嘆心胸開闊之人和總是“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他人”之人的千差萬別。

伯爵夫人親切卻又不會像她媽媽的同事,或者同學的媽媽那樣有着特別的熱情,給她的感覺是淡然卻舒服的,這在某種程度上也讓範曉晨松了口氣。說實話,她也沒做好立刻就和未來婆婆打得火熱的思想準備。

跟着伯爵夫人,範曉晨學了不少英式紅茶的道道,也了解了一些英國上流社會的待人接物方式。不過她最喜歡的,還是當伯爵夫人講起貝凱文的各種成長趣事。那樣的午後時光裏,平時看起來有些遙遠的伯爵夫人就會完全展現她母性的一面。

“對凱文的教育,我和他爸爸是有過好一番思量的。男孩子不能太管束,又不能太放縱,個中的尺度很難把握,也要看個人的資質。好在凱文是個聰明的孩子,對事情多有自己的判斷,我們也會盡可能的尊重他的選擇。”

伯爵夫人輕巧的從糖罐裏取了一小塊砂糖,放到鑲着金邊的陶瓷茶杯中,輕輕攪拌。金屬碰撞陶瓷的清脆聲響裏,範曉晨聽到了一個母親對另一個要奪走她寶貝兒子的女人的寬容。

“我曾經一度拒絕凱文,因為我覺得自己和他的距離實在太遙遠了。”範曉晨也很真誠的坦露心聲。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早些年凱文他爸爸追求我的時候,我最初也是一樣的想法。”

範曉晨當然不敢拿自

己去和伯爵夫人比,她知道伯爵夫人雖然出身不是貴族家庭,但仍是英國移民富商家庭裏從小養尊處優長大的小姐。不過她也明白,有錢和有歷史有地位還是大不相同的,伯爵夫人早些年的心情,她也多少能體會到一些。

“凱文很多地方像我,但骨子裏還是很像他爸爸的,特別是執着起來不會放棄的精神,有時候連作為父母很了解他的我們都非常頭疼。當年,他不肯讀政治或者商學,一定要讀工科專業,我們沒争過他;他不肯一畢業就接手家族資産管理,一定要去自己打拼,我們也沒能反對;後來再去中國,一走就是好久見不到人。總之,只要是他決定了的事情,有困難要上,沒有困難,制造困難他也要上的。”

範曉晨想到貝凱文這家夥早先看不清自己的感情,明明很容易得手的時候主動放棄。後來“活魚摔死了再賣”,等她這邊已經大幅度降溫了,他又巴巴的跑過來重新上陣,還真是應了這句“沒有困難制造困難也要上”。

下午三位男士從外面打獵回來,戰果頗豐,野兔、山雞弄了一大袋子。範曉晨看到被抓着後腿倒提起來的野兔,連呼殘忍,捂着鼻子不敢聞,更不敢看。貝凱文笑她膽小,跟她說,英國野兔太多,經常跑到田間地頭破壞莊稼,有時還到農舍裏為非作歹,打兔子屬于公益行為。

範曉晨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又抓起他的手嗅嗅,上面還殘留着一點淡淡的火藥味,她不禁啧啧感嘆道,“貝凱文同學啊,沒想到你還真可以。這手又會彈琴,又會打獵,也算文武雙全了。”

聽她這麽贊他,貝凱文自然美滋滋的,很快又賊賊一笑,“弄弄琴弦和扣扣扳機算什麽啊,這雙手更為主要的特長,還得是……”

他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了句情話,只見範曉晨羞得滿臉通紅,“你怎麽這麽流氓啊。”一邊說一邊照着他的背上來了一巴掌。

“哎呦,你要謀害親夫啊,下手這麽重。”貝凱文做痛苦狀。

“什麽親夫啊,八字還沒一撇呢。”範曉晨才不會讓他得便宜,哪怕只是口頭的。

“我都已經那麽賣力的盡了親夫的義務了,還不能得一名分啊。”他說得頗為委屈。

不提這個還好,這人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自從倆人走到那一步以後,這個家夥就像精力無窮一樣,天天拉着她要,各種花樣都上了。初嘗禁果的範曉晨起初還很享受,但後來架不住他天天折騰,現在她就想晚上能讓

她困了的時候,直接倒頭就睡,更不要在半夜睡得迷糊的時候,被某個十一月發/情的“雄性動物”連拱帶蹭的弄醒。

“凱文啊,我正想和你談這事呢,你說咱能不能可持續發展啊,不要暴飲暴食。”她很中肯也很隐晦的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可持續着呢,誰說不能持續了。”這家夥還裝糊塗,“之前儲備太多,連續作戰三五個月應該不成問題。”他頗為“善解人意”的安慰道,過後又補了一句,“你不用太擔心我。”

“擔心你個頭啊!”範曉晨被他氣得不知道說什麽好,我是超級擔心自己好不好。

***

晚餐一如既往的豐盛,只是今天的餐桌上還添了男士們獵得的野味。範曉晨下午看到那血淋淋的兔子,還覺得很殘忍,這會兒上了餐桌,被烹饪後的美味,她倒是一點也沒含糊的就享用了。

自從在一起吃飯的次數多起來以後,伯爵也不像剛開始那樣一舉一動端得緊。刻薄的開些英式玩笑,爽朗的捧腹大笑,都成了家常便飯。今天狩獵收獲大,伯爵心情也很不錯,席間竟然還亮出了自己的絕活。

原來,當年為了探訪自家歷史上和中國解不開的淵源,哈瑟姆伯爵曾經在年輕時代專門到北京游學過兩年,也是在那個時候遇到了同樣是來尋根的伯爵夫人。學習歷史出身的伯爵對伯爵夫人一見傾心,使出渾身解數來追求。聽說對方愛好中國古典文化,竟然就在北京大學文學系開始了漢字的讀寫學習。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的執着終于打動了伯爵夫人,據說當年最為成功的招數就是寫情詩,而且是用中文來寫。說到這裏,他不禁沾沾自喜起來,吟誦起當年頗為自得的一首佳作,還說要範曉晨給評判一下。

“在夢裏

我看到你的眼睛

注視着支持着

我将要給你摘下的榮耀

在心靈的小屋

我擁有缪斯的靈魂與膽魄

可是沒有你的袅袅炊煙

我的日子尤如天上浮雲

縱然七彩炫麗

可惜無法着落

在清澈的溪流

飄流着我們跳動的笑聲

泛蕩着我們跳躍的夢想

我輕輕地捧起你的臉

正如捧着明天的太陽

渴望夢幻”

範曉晨本來想,即使寫得不好她也要努力捧場的,可是聽到這動人的詞句,她幾乎忍

不住要站起來鼓掌叫好了。伯爵優雅的輕輕舉手感謝大家的盛贊,笑容中卻帶着難掩的得意,以及,看向愛侶的溫柔目光。

範曉晨看看剛為喬安娜和威爾做翻譯的貝凱文,嘀咕了一句,“你看看你爸爸,吟詩作賦都可以,你之前可是連字都不認識,差距也太大了啊。”

“你要是熱愛文學詩詞,我自然也去學了,又不是什麽上天入地的難事。只不過當初有人說自己熱愛中國古典文化,結果這麽久過來,竟然一句詩詞啊,引經據典都沒從她嘴裏冒出來過呢,我也樂得不去費那個勁了。”貝凱文一邊逗她,一邊竊笑。

範曉晨一下子癟了,倆人剛認識的時候,她因為要面子,打腫臉充胖子,自诩愛好歷史文學,後來熟了,自然是露出馬腳,她便也不提這事了。

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是怕我引經據典的話,你那半吊子的中文跟不上,着實吃力。後來跟你說話都是撿最通俗易懂的,免得你聽不懂,再鬧出什麽笑話來。”範曉晨這算是勉強扳回一局。

***

愉快的日子總是轉瞬即逝,平靜的福斯堡生活也終于要告于段落了。伯爵夫婦因為要籌備下個月的聖環祭典,暫時還會留在北邊。貝凱文做好了一路陪範曉晨的準備,今年的祭典就只好缺席了,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伯爵夫婦還是非常理解的。

出發的當天早上,範曉晨站在福斯堡前廳外,仰視這座幾百年歷史的老宅,回想起這十多天的生活以及和貝凱文的感情進展,突然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想什麽呢?”貝凱文從背後輕輕環住她。

“我在想,還沒穿越呢,就要離開了,有點遺憾。”範曉晨還順便對着他做了個騎馬的姿态。

“還好沒穿越,不然你到處留情,我只能在後面做白馬啃草地。”

“哼,你還想穿成白馬呀,我看你多半會穿成一頭種馬。”範曉晨想起昨晚他打着古堡最後一夜的名義折騰了她半宿,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麽一說,貝凱文反而笑得更開心了,他貼到她耳邊,“咱家的種可不能随便配,都給你留着呢。”

“讨厭,滿腦子都是這事。”範曉晨掙紮着欲推開他,“跟你說啊,未來三天你給我消停消停,就這麽定了。”說完,不管貝凱文多不情願,徑直朝車子方向走去。

四個人坐着威爾的拉風勞斯萊斯南下倫敦,在進入倫

敦市區後,貝凱文換了自家送過來的車子,就此作別。看着威爾和喬安娜有些暧昧的背影,範曉晨關心起那兩個人的發展,“我總覺得那倆人已經在一起了,你覺得呢?”

貝凱文淡然一笑,“你打發情敵的方式倒是很高明嗎,直接給競争對手找個伴,皆大歡喜。”

“什麽競争對手啊,我才沒競争呢。誰要是把你領走,能讓我好好歇歇的話,我鼓掌獻花不說,外加免費、自願、盡心盡力的給布置新房。”知道他怎麽也跑不掉的,範曉晨就愈發肆無忌憚的嘲弄他。

“我勸你還是別了,那樣你不僅損失了自己的性福,還會損失一大筆財富的。”一張俊臉上嘴角上揚,“對了,這個給你拿着。”他兩指夾着一張巴克萊銀行的白金卡遞過來。

“這是幹嗎?”範曉晨一下子有點懵了。

“給你拿着買東西啊。明天我要回總公司一趟,你自己出去随便逛逛,有什麽喜歡的就買下來,讓店裏直接送到酒店的房間,不要自己提。”

他一番話說得雲淡風輕,範曉晨卻一下子有點不知所措了……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瓦回來鳥!這趟遠門出的我開心又疲憊,緩了一整天才回過神來。

走之前還特意背上了筆記本電腦,說着年底之前會更新不穩定。

沒想到這一出門,徹底成了停更,慚愧慚愧!

感謝大家的不離不棄,瓦回來鳥,之後的故事咱們繼續哈~

仍舊是盡可能的更,不能更的日子會在微博發通知。

另外祝大家元旦快樂,2013年都是幸福收獲得的一年!

☆、貴族宴會

這大概是跨越他們之間各種鴻溝要面對的第一個問題,也就是怎麽用錢的事情。

自從到了英國以後,無論是日常買東西、買小禮物,還是吃住在福斯堡,貝凱文都沒讓範曉晨花過一分錢,她出國前換的那些英鎊,還有特意提高了額度的信用卡都沒有派上用場。

起初她也是各種猶豫,擔心這樣會不會被他看輕,進而失了兩個人之間的平衡。但看他态度實在真誠得讓人無法拒絕,範曉晨又狠不下心來,讓兩個人之間存着芥蒂。畢竟以單純她的消費能力來講,如果處處都要找平衡的話,只怕好多事做起來都要束手束腳了。

吃飯他請客,買東西他付賬這些如果說還勉強可以接受的話,直接拿他的錢,即使只是一張卡,也讓她突然有種無所适從的感覺。

“你這是要包養我嗎?”範曉晨很直白的問道。

“包養?”對貝凱文來講這顯然是個比較陌生的詞。

“就是,那個,我們是那種關系,然後你就給我錢花……”這個解釋有點雲裏霧裏。

不過貝凱文還是聽明白了,他哈哈大笑起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好好的我幹嗎要包養你啊?我又沒有別的什麽非正常的想法。我只是覺得,我們早晚都會在一起的,所以我的就是你的。別說給你買買東西,就算是讓我把家當都交給你,也是應該的啊。”

“可是我們不是還沒結婚呢嗎?”某人仍舊糾結在時間階段和關系進展的問題上。

“着急了?那我們盡快就把婚給結了吧,我也省心了。”難得有個機會,貝凱文自然不會放過。

不過範曉晨雖然糾結,跟他相處久了,也不會再輕易上當了。桃花眼一眯,“誰着急了,這是兩回事,你可別想那麽容易就把我騙走,哼!”

微笑浮上貝凱文輪廓分明的臉龐,“好,我會正式的把你娶進門的,別擔心。至于現在,我只是希望你理解我的心情,給我家寶貝買點漂亮衣服化妝品也算是力所能及的範圍吧。再說,女孩子的青春一去不複返,你現在不好好打扮享受的話,難道要等到四十、五十歲再去抗衰老啊。”

他輕撫着她紅潤的臉頰,“如果我沒有那個能力的話,就另說了。可既然這些對我來講都不是問題,你也就不用為我或者我們的關系而苦惱了。”

範曉晨深深看進他的眼睛,那裏有一池寧靜的水波,泛着無盡的寵溺。得到

一份踏實安心的愛曾經是她唯一的期盼。如今,這份愛附帶的,還有他的身家,這讓她不得不感嘆自己的幸運,又為這種不勞而獲的幸運而感到幾分忐忑。

範曉晨終于接過他手裏泛着一層亮光的卡,表示對他誠懇勸說的接受。有的時候,接受別人的好意,其實也是一種讓對方安心的方式。

“那我就先替你保管吧,如果用了錢,我也會告訴你的。”她覺得還是有必要說明一下。

“回頭找個時間,再把我其他的家當跟你說說,以後這些東西就都歸你管了啊。”貝凱文話裏話外都已是一家子的口氣,“對了,今天給你這卡也是因為還有件事。明天晚上有個party,會有點正式的那種,都要帶女伴的。所以你看看還缺什麽東西,就自己去哈羅斯買了,也算是幫我一個忙。”

範曉晨嫣然一笑,心想,還真會說,拿了他的錢買東西,倒反而成了幫他的忙。想起以前相親遇到的那些一毛不拔的“鐵公雞”,甚至還有個人見了幾次面竟然跟她借錢買房,感嘆人和人的差距真是天上地下啊。

心裏念着他的好,就主動湊上去,對着他的臉頰親了一口。貝凱文高興卻不滿足,又指着嘴巴說,“這裏也要。”

範曉晨心情好,就由着他鬧,于是便在他唇上啄下一記輕吻。誰知還沒來得及抽身而退,已被他一把按住後腦,鋪天蓋地的吻起來。

兩個人在一起吻了那麽多次了,他每次還是那麽投入,嘬住她的唇不放,吸得她舌根發麻,好像要把她整個吃掉一樣。直到兩個人都透不過氣來,才松開彼此。範曉晨看着他眼裏燃燒的火苗,又感受到他身上某個正在隆起的部位,心想再這樣下去,怕是要演化成一場車震。

平複了一下呼吸,貝凱文讨好的說道,“知道我這麽好,就把那個‘宵禁’三天什麽的給取消了吧?”

範曉晨故意拿他,才不會輕易松口,“再說吧,一碼事歸一碼事。”然後樂樂的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

***

轉天貝凱文去總公司彙報工作,範曉晨一個人到哈羅斯閑逛。

為了籌備聖環祭典,倫敦家裏的人手都跟着伯爵夫婦去了福斯,又考慮到出行方便,他們便沒有回郊外的貝公館,選擇住在了柏悅酒店。

這裏條件千好萬好,可兩個人回憶起最初在那個古董旅館的日子,都會覺得十分甜蜜。不過,即使是有貝凱文在身邊

作陪,範曉晨也沒有勇氣再回去和那些大蜘蛛搏鬥了。

比起郊外的貝公館,柏悅的另一個好處,就是送貨方便,買了什麽東西,在店家裏留個酒店房間號,回去的時候,禮盒就已經整整齊齊的恭候在酒店房間裏了。

話雖這樣說,範曉晨到底是第一次直接花貝凱文的錢,也沒有那麽放得開就是了。逛了一天,她的收獲也無非就是一件比較有垂感的外套,一雙配那套藍色晚禮服的細高跟鞋子和一套淡藍色系的彩妝。

早早回到酒店,泡了個澡,起來換上衣服,她還特意上網查了一下這種晚宴級別的彩妝和發型,挑了個适合自己的,仔仔細細照着梳上了。她知道今天這場合,來的必然都是和貝凱文他們家一個層次的人,作為他的女伴,她最不想給他丢人。

鞋子和禮服裙的搭配很合适,外套的長度也剛好過裙擺的長度。貝凱文送她的禮物十分貼心,不僅衣服手套都有,連配飾都一應俱全,倒省了她不少心思。只是看配飾上碎鑽的成色,再想想他平時用錢的大手筆,估計這一套下來,價簽上不知會有多少個零甩在後面。

範曉晨吐吐舌頭,反正他說不要她為這些事費心,那她也樂得清閑了,要是糾結起來,倆人還真是沒法合拍了。

五點多貝凱文回到酒店,看到剛好梳妝打扮齊全的範曉晨,眼裏滿是贊賞和驚豔。範曉晨拉着他,一件件告訴他今天都買了什麽,各用了多少錢,十分認真。貝凱文嘴上說着“好,好”,卻只是一耳朵進一耳朵出,心思全在她身上,一雙手更是不安分的上下游移。

要不是她死活護着臉上的妝和好不容易梳好的發型,估計會被他用強,先折騰一通才出門。她不禁感嘆,男人真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一點沒錯!

七點鐘,一身華麗裝扮的範曉晨挽着身着黑色紳士燕尾服的貝凱文,來到了位于溫莎城堡附近的一所別館,這裏是倫敦上流交際的固定場所。

一進金碧輝煌的大廳,看着一屋子錦衣華服的男男女女,範曉晨就暗想今天盛裝打扮還是押對了。從侍者的盤子裏接過來一杯香槟,貝凱文帶着她引薦給自己的朋友們。

來的路上,範曉晨才搞明白今天這個晚宴是怎麽個目标人群,都是英國遺留貴族的年輕二代精英,算是一種通過定期的社交活動來促進英國貴族群體的接觸,溝通信息有無,尋求最大化團體利益的方法。

雖然大方向是好的,

但那麽多家族,不可能人人都交好。歷史上英國本土內的紛争也不少,貴族之間為了各自的領地和財富,在王權前的加官進爵,結下多少梁子,有過多少恩怨,真是數不勝數。

一圈走下來,範曉晨心裏也有數了,哪些人和貝凱文關系好,是一條戰線上的,哪些人關系一般,打打招呼走走過場的級別,哪些人更是話都不用說,她也算摸了個七七八八。

在晚宴上,他們還遇到了威爾和喬安娜,當然是以一對兒的形式。範曉晨朝貝凱文擠擠眼睛,言下之意,你看我沒說錯吧,這兩人果然有進展。貝凱文笑笑,倒也不以為意,他們這個圈子裏的分分合合太正常了,宴會廳裏就有好幾對兒都不知道是第幾次的組合了。

貝凱文明顯是他們這一圈子裏的領軍人物,被他的“狐朋狗友”們圍着,這也是範曉晨第一次從這個視角觀察她的男人。

在人群裏,他操着一口地道的英式英語,每一個遣詞造句,每一下舉手投足,都流露着他這個身份的人該有的水準。本就英俊的臉上一直挂着柔和迷人的微笑,那微笑裏卻又針對不同的對象,變換着親切的靠近或禮貌的疏離。

在這裏,他不是那個講着半吊子中文的貝凱文,也不是那個圍着她搖着尾巴讨好的貝凱文。在這裏,他渾身散發着一種魅力,連從未涉身上流社會的範曉晨都會被感染的魅力,她不得不承認,他屬于這個舞臺。

“凱文,好久不見啊。”一個有點公子哥派調調的聲音打斷了範曉晨的思緒,她回頭看看來人,果然是個公子哥,一頭金發梳得絲絲整齊,碧藍的眼睛透着笑意又透着一絲敵意。手臂上挂着的則是倫敦時裝秀上大紅的新晉豔麗嫩模簡斯汀,這期《瑰麗》倫敦版的封面就是她。

再看看貝凱文似笑非笑的神情,範曉晨立刻判明,此人非我族也。

“馬修,的确好久不見啊。我還以為你今年不會來了呢,身體還好?”貝凱文的語氣裏帶着一絲嘲諷。

範曉晨還是很了解他的,一下子就能捕捉到他的情緒。她側頭滿臉狐疑的看看站在一旁的威爾,威爾很識時務的湊過來小聲給她補了一下背景知識。

“馬修.馮.德爾梅斯,德爾梅斯伯爵的繼承人,倫敦時尚圈的大花花公子,”威爾為了給自己兄弟多美言,還沒忘了補上一句,“比凱文花多了。”然後被範曉晨瞪了一眼,他又繼續老實說道,“跟凱文關系一直不好,老挑釁,去年倆人還

幹了一架,馬修當然被修理的很慘,你也知道凱文那身手。”

範曉晨若有所思,難怪他剛才會那樣問。正觀察着這幾個人,沒想到馬修把視線對準了她,“這位就是傳說裏,讓我們英國貴族圈的花花公子凱文守身如玉的小姐吧。”邊說邊行了個吻手禮。

別看範曉晨平時被貝凱文噎得一愣一愣的,那是因為喜歡他,扛不住他的二皮臉。跟外人的話,她範曉晨又什麽時候含糊過。

收回自己的手,她也微笑着對答道,“你可以叫我曉晨。我剛剛才補過功課,其他方面不知道如何,若單論花花公子的程度,凱文倒是要遠遠敗給德爾梅斯先生了。”說完,還似有似無的看了一眼他旁邊的嫩模。

“叫我馬修就好。”德爾梅斯家的大公子也不是吃白飯的,修養且是一等一,他眼色一沉,繼續說道,“凱文一向看人很有自己的眼光,這次能讓他安定下來的曉晨小姐,看來也必定是內涵十足了。”

範曉晨在心裏爆了句粗口,第一次在這種場合見到一個女人,你不誇她天生麗質國色天香也就罷了,你假裝善解人意誇誇她優雅大方溫柔可愛什麽的會死啊,非要說什麽有內涵,擺明就是說她外表不行嗎,可惡!

“太過獎了,凱文看人如何,還有內涵這種東西還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我倒是欣賞你直白的審美,簡斯汀小姐的美那是人盡皆知。”她又滿面贊許的看向一旁的小模特,“我最喜歡你給《FHM男人裝》拍的那套寫真,很藝術很唯美。”小模特腦子裏沒那麽多道道,還以為是遇到知音真心誇她那套大尺度幾近□的寫真,高興得連連點頭。

馬修斜睨了一眼身旁的美人,臉上白一陣紅一陣。範曉晨心想,哼,活該,你說我是內涵美,那我就誇誇你這種只識外表的膚淺美。還好她一向關注各類八卦雜志,這小嫩模的八卦緋聞自然也沒能逃過她的視線。

沒占到什麽便宜的馬修終于使出他最後的殺手锏,“貝家還真是開明啊,也是,當初娶進貝伯爵夫人的時候,老伯爵就沒有反對血統交叉。如今凱文你再接再厲,和這麽聰慧的曉晨小姐結合,是要把血統異化進行到底了?”

貝凱文從來就不想搭理這個馬修的,不過對方總是不勝其煩的上門來騷擾他,去年他喝了點酒,也是那會兒遇上點煩心事,于是多年的積怨化作拳腳。本來今天他也不想搭理這個讨厭的家夥的,只是沒想到他家曉晨這麽積極的跳出來維護他,他也就在

一旁樂得看她表演了,這丫頭還真是愛死個人啊。

正想出言反駁,一旁的範曉晨又沒給他機會,一串輕笑讓馬修都有些吃驚的望過來。

“對不起,我只是聽到‘血統’這個詞就想起了大學上課時聽到的一些趣事,那會兒是當過氣的奇聞轶事來聽的,沒想到現在還有人在讨論這個事,就忍不住笑起來了,實在抱歉。只是因為歐洲王室的歷史上為了維持純淨的血統,不惜一而再再而三的近親結婚,很多疑難雜症也因此成為只有王室或者貴族裏面才會有的專門病。倒是近代強調生物多樣化,遠一點的血統交叉反而造就更為健康、漂亮、聰明的遺傳特性。”她看了貝凱文一樣,似乎在給自己的理論一個有力的論據。

“哎,都是些随便看的雜學罷了,也不知道真假。對了,馬修你看起來倒是血統保持得很好啊,沒什麽遺傳上的問題吧?”她做出一副真心關懷的表情,貝凱文和威爾他們都要笑起來了,而馬修自然是憋着不好發作。

***

打發走了眼前這個讨厭的家夥,範曉晨很豪爽的幹掉了杯裏的酒,渾身舒暢,腰上突然一緊,被貝凱文緊緊挽着朝陽臺走去。

“我們家寶貝可以啊,太争氣了。”貝凱文由衷的誇贊。他一直想要好好保護她,沒想到他的曉晨也會有為了維護他而勇敢站出來的時候,這讓他十分感動。說起來,這丫頭本來就是一個正義感十足的人,那次要不是為了給孕婦搶出租車,他們也不至于鬧到派出所去。

“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誰讓他招欠啊。”她說得頗有氣勢。

“嗯,你今天表現太好,晚上回去我要好好獎勵你。”他眨着眼睛壞笑。

範曉晨一下子就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正要一鼓作氣的繼續發作,身後卻響起了一個悠悠然的聲音。

“凱文……是你嗎?”範曉晨繞過貝凱文高大的籠罩,看向聲音的主人,原來是個娉婷的金發大美女。

好你個貝凱文,爛桃花又找上門來了?!

☆、誰的桃花

有貝凱文的前科在那裏擺着,也難怪有女人嬌滴滴的冒出來時,她會毫不猶豫的往爛桃花上想。正欲發作,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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