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如人,難道被打傷了還怪別人技藝精不成?”淩月星離不屑的道。
“你……”一個導師怒紅了眼就要撲上來,只是一下子被藥師部的導師和聖禦幾人擋住。
聖禦深邃冰冷得不像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年,看着淩月星離卻微微透着一股莫名的堅定,“請娘娘說明原因。”
淩月星離看着下面的少年,銀紫色的頭發在月光下帶出一抹柔和美麗的光暈。
聖禦,聖梵音和聖芷娴的唯一的堂弟,瞻鏡淵唯一的一個王爺,在淩月星離眼中一個在這個世界掙紮着求生的光亮又單純的生物,但是不得不說,這些少年至少沒有這些老狐貍們惹人讨厭。
淩月星離勾起唇笑,突然起了調教一下這四個少年的想法,而淩月星離一向是随心所欲的。
“嗯……原因啊,一定要說的話就是看他不順眼吧,竟然把我要的東西弄掉了。”淩月星離瞥了眼一副半死不活模樣的平易然,若不是你向着讨厭的聖芷娴,她也不會借着冰藍花的事遷怒于你,所以說……死了也活該!
幾個少年臉色齊變,別人不知道他們怎麽可能不知道,長在第八密室的唯二的冰藍花,一朵在皇長公主那裏,一朵被淩月星離所要,只是後來因為不慎被一只精靈所盜,但是這并不能怪到平校長身上啊?而且因為一朵花而把連聖梵音都當成半個父親尊敬的校長打成這樣,也太過分了!
“不對!不可能!不可能只是因為這個原因!”最小的紫蘭徹突然出聲,一雙大眼堅定的看着淩月星離,卻什麽也不說。
淩月星離微微瞪大貓眼,吃驚的看着四個少年,冰山小王爺聖禦,金毛獅王宮束璟,藍發面癱初則翼,還有帝國學院唯一一個醫武雙修的紅發正太紫蘭徹,其實他們并不能算熟,畢竟她在帝國學院并沒有呆多久,坑他們也不過在吃的上面坑過幾次,為什麽會用這種堅定信任的眼神看她呢?
淩月星離很困惑,但是這并不妨礙她的心情變得稍微好那麽一些。
手上的雙月刀一收帶回手腕上,淩月星離看都不看身受重傷的平易然和其他人一眼便閃身離去。
他們真該慶幸淩月星離的心情好了些,否則今日在場的那些導師們都不可能如此平安無事。
悄無聲息的離開帝國學院這種事對于淩月星離來說比踩死一只螞蟻還要簡單,她漫步在空無一人顯得冷清幽寂的大街上,高跟鞋撞擊地面的響聲在這種環境下顯得無比清晰,再加上淩月星離從不紮起的披着身上的烏發,淩月星離很清楚能造成什麽樣的後果,因為她已經聽到好幾個乞丐大叫一聲“鬼啊~!”的跑了。
這種情況莫名的讓淩月星離有種黑線又想要發笑的感覺,只是她的腳步并不停止,從戒指裏拿出兩顆地獄果,啃着向皇宮邁進。
躲過即使是大半夜也仍然盡忠職守的守着皇宮大門的士兵們,淩月星離走到第一次闖進瞻鏡淵皇宮的那面爬滿綠色藤蔓的城牆,沒有向植物們取藥信息,淩月星離貓着身子鬼魅般的躲過一個個明衛影衛,只是即使是被重新訓練過的,他們仍然對淩月星離的‘非法’闖入毫無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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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淩月星離不禁冷嗤一聲,如果是她來訓練,短短十天她都可以訓出一批比他們更加強更加敏銳的影衛,但是淩月星離并不準備管這些,畢竟她已經不要‘帝妃’這個沒用的稱號了,便沒有義務和理由管這些該瞻鏡淵自己管的事,她只要聖梵音,而非鏡淵帝王。
不要說她自私,因為自私的人滿大街都是,不在乎多她一個人,或者說她本來就是自私冷酷的人。
原本她可以為了聖梵音無私那麽一點,只是後來那點無私被他們所不屑,所以便沒了。
淩月星離輕車熟路的來到了聖梵音的寝宮外,隐住全身的氣息迅速的閃進去,淡淡好聞的屬于聖梵音的味道一瞬間吸入鼻中,冰冷的心髒有一瞬間的回暖,只是下一瞬間又冷卻了不少。
當日她是氣急了才不聽他的解釋離開,其實她知道,他不是不信任她,只是他同樣信任聖芷娴,對聖芷娴的虧欠使他覺得只是懷疑都對不起她。
只是理解并不代表認同,但是她卻又無可奈何,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往和經歷,聖芷娴在他們心下種下的信任的種子已經發了芽,并不是她的幾句話就可以将其連根拔起的,或許當所有的事件證據擺在他們眼前的時候,他們那顆迂腐的心髒都會流血着吶喊着不相信。
床頭柱子上一顆小小的夜明珠發着柔和的光,照在聖梵音白皙的皮膚上更添了一抹不自然的蒼白,但是卻仍然不減他的風華絕代,淡漠如同皎潔的月。
微微嘆息,淩月星離收回輕撫他輪廓的臉,只是一瞬間冰涼的手被一支溫暖的手緊緊抓住。
聖梵音睜着一雙危險的鳳眸,眸間清明一看便知已經清醒了許久。
淩月星離看着那雙波濤洶湧的鳳眸,突然緩緩的俯下身趴在他溫暖的胸膛之上,溫厚的胸膛和背上抱住她的雙臂卻讓她眼眸出現一瞬間的酸澀。
她輕啓櫻唇,微略低沉卻極其好聽的聲音緩緩的響起,“吶,聖梵音,我們的開始,好像只是一句戲言。”
“沒有鮮花,沒有熱烈的追求,沒有心跳加速的那種不顧一切的感覺,可是為什麽會喜歡上你呢?或許是因為你的少言多做,暗中的付出。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我淩月星離确實愛上了這個叫聖梵音的男人。”
“但是……我想你很清楚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不是嗎?”一句話,已經涵蓋了淩月星離表達的全部意思,那幽深的貓眼危險的眯着,如同一只慵懶的貓。
淩月星離感覺到背上的雙臂越發的收緊起來,緊的幾乎讓淩月星離皺眉,他似乎想要将淩月星離嵌入體內,帶着絕對的洶湧澎湃。
一陣天旋地轉,淩月星離被聖梵音壓在身下,那雙危險一向難起波瀾的鳳眸緊緊盯着身下的淩月星離。
烏黑的長發纏綿的交纏,那張絕美的小臉上是一雙滿是肆意傲氣的貓眼,如同千妖然所說,任何一個男人都會被她的驕傲挑起征服的。
“你想逃?”聖梵音低沉危險的聲音傳出,冷漠俊美的面容上帶着隐隐的怒氣。
淩月星離展開一抹肆意的笑容,“你該知道,淩月星離從來不作逃兵,但是……也從來不做得不到相應回報的事情。”
“不!我不準!絕對不會允許你離開我!”說着,炙熱的吻便如同雨點般密密麻麻的落下。
淩月星離感受着身上的炙熱,擁住聖梵音的頭,感受着那一點點滿是深情害怕的戰栗之吻,嘴上卻依然說着略微殘忍的話,“我不會離開你,當你還是我的聖梵音的時候,但是,若是……”
最後的聲音被一個深深的吻覆蓋着消失了在空氣中……
我是不CJ的
翌日。
淩月星離是被一陣慌亂的聲音吵醒的。
日上三竿的陽光刺得她微微的眯起眼,撐起酸痛的身體,淩月星離看着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心裏忍不住一陣嘀咕,莫非男人在床上都是這樣?看聖梵音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淡漠模樣,沒想到竟然這麽【哔】,這種事比跟高上一架還要累人。
淩月星離掏出睡衣随便裹在身上,才想喚人來準備沐浴,豈料她還沒出聲,門便被猛地推開。
“娘娘!快,校長他……”斓慌張的叫聲在淩月星離冰冷的眼眸下漸漸的收了起來。
淩月星離看着斓越發的心虛模樣,也沒說什麽,畢竟她也只是聽命于人,即使她确實不該因為她不在宮內便聽從別人的命令,違背她的旨意。
“去準備一下,我要沐浴。”淩月星離淡淡的說。
斓的頭猛的擡起,“可是娘娘!校長他……”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洶湧的殺氣頓時向她撲去,斓不過是一個随身侍女,雖然實力不弱,但是卻是比不上暗組的,連暗一都無法招架的殺氣,斓又怎麽可能招架的住呢,頓時一口血噴了出來。
斓就算再不理解淩月星離也知道她生氣了,在淩月星離的殺氣下扶着門顫顫巍巍的站起身,“……是。”
淩月星離看着斓踉跄的身影,冷冷的笑,真是可笑,他們難道以為淩月星離是聖母還是瑪麗蘇嗎?不,她連個好人都不是,需要的時候才想到淩月星離的好,不需要的時候便是處處防着,她淩月星離可沒欠他們。
站起身,拿出一件外套披着身上,淩月星離一步一步悠閑的走出帝王寝宮,往隔壁的聖梵音專用的浴室走去。
淩月星離到的時候,斓已經準備好了,偌大的泳池般的浴室裏,碧綠的琉璃瓦被霧氣沾濕,七彩妖嬈的花瓣飄蕩在水面,襯着淩月星離白皙的肌膚顯出無限的旖旎。
淩月星離忽然想起,她就是在這個宮殿的上面第一次看到聖梵音的果體,而且還很不華麗的噴了鼻血,當時白白的霧氣下,那一番旖旎風光,明明只是一個男人在洗澡,卻顯得如此誘人,淩月星離到現在都沒想明白為什麽會流鼻血,明明她看過的美男并不少,受過的誘惑也不少,怎麽就偏偏在他身上栽了跟頭呢?
嗯……不解……
溫熱的水汽中飄着濃郁好聞的花香,頓時讓淩月星離有些昏昏欲睡起來。
而與淩月星離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斓急得滿頭大汗,甚至不停的有人從前殿趕了過來。
“娘娘呢?!你們為何都站在這裏?”當第三個來叫人的人,又是有去無回的時候,嚴玉幕終于忍不住的親自出馬了,沒想到見到的卻是那來喊人的人和斓一起站在陛下的浴池宮殿前的模樣。
幾個男子臉上一紅,沒有說話,最後還是斓臉色難看的開口,“娘娘……在裏面……”
嚴玉幕皺起眉頭,臉上怒氣顯而易見,“所以我說你們到底在幹什麽?讓你們來是請娘娘到前殿的,不是讓你們在這裏守門的!還不去把娘娘請出來?!”
斓的臉色更難看了,平易然在他們心中的分量從來就有多不少,看到他深受如此重傷,他們也着急啊,可是……
而就在這時,那遲遲不出不開的門終于打開了。
淩月星離一張小臉因為熱氣,臉上帶着一抹誘人的嫣紅,濕潤的貓眼帶着淡淡誘人的霧氣,一頭烏發更是因為擦拭而顯得卷曲,陪着一張白裏透紅的小臉,給冷眼的面容添了絲絲妩媚,那一身露肩的血紅色連衣裙更是讓她顯得嬌豔動人。
黑色,是淩月星離的最愛,然而紅色,卻是最配淩月星離的無情的顏色。火一般的熱情,又如火一般無情的燃燒着一切。
V12 不要
嚴玉幕等人一瞬間回神後便将頭低下,入目的卻是淩月星離露出的白皙無暇的小腿和吐着蔻丹的圓潤的腳趾。
即使在嚴玉幕都有些不自在的撇過臉才道:“娘娘,請到前殿去一趟。”
淩月星離冷冷的瞥了他們一眼,不置一詞的向前殿走去,她聽到後面幾人松了口氣的聲音,嘴角不禁勾起一抹不屑的笑。
而此時,前殿。
不停的咳出血連帶着胸前深深的一刀都滲着血的平易然被安置在一張長長的貴妃椅上,幾個藥師圍着他身邊急得滿頭大汗,文武百官們更是記得團團轉。
“帝妃娘娘怎麽還不來?!”宮老在一旁看着身受重傷的老夥計,急得走來走去。
“到底是那個兔崽子傷了他的,難道真的沒人知道嗎?”紫老一手饅頭一手一個梨,卻是急得一口都顧不上吃。
幾個來自帝國學院的藥導師臉上齊齊一僵,表情各異,卻是什麽也沒說的繼續忙着翻看淩月星離給他們的筆記。
聖梵音站在平易然身邊,一雙沼澤般的眸子看着昔日的老師兼戰友,眼角瞥到幾個藥導師的神色,臉上的冷漠微微加深。
“踏、踏、踏……”的,令在場人耳熟能詳的高跟鞋撞擊地面的響聲,還有那慢悠悠的步伐間隔,頓時讓在場人眼神一亮,各個跟迎接救世主一般的扭頭看向殿門口。
遠遠入目的便是一抹火一般豔麗的身影,妩媚混合着強大的帝王氣場,火一般的魅人,火一般的灼人而無情。
群臣極有默契的低下頭不敢多看一眼,那屬于他們帝王的女人。
聖梵音掃過淩月星離裸露在外的雙臂和小腿,眸中閃過層層波瀾。
淩月星離看都沒看一眼文武百官和躺在貴妃椅上咳着血的平易然,徑直走上前抱住聖梵音的一只胳膊,大大的貓眼帶着微冷的笑意看着他,似乎在傳遞什麽冰冷的信息。
聖梵音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眼角看向平易然,似乎猜到什麽的猛地對上那一雙微冷的貓眼,平靜幽深的眸中如同潮汐的海水般,波瀾壯闊。
一雙薄唇抿成一條僵直的線,聖梵音沒說什麽,只是撥開淩月星離的手轉身走上階梯,坐在那高高的龍椅之上。
收回微微顯得冰冷的手,淩月星離勾着唇角看向周圍的人,“你們把我叫過來是為何呢?”
“娘娘,快幫校長看看吧,他快不行了!”一個老臣憂心忡忡的道。
“哦?”淩月星離挑起眉,扭過頭看着平易然,那一副興味盎然的表情,頓時讓一旁的宮老紫老兩只老狐貍警惕了起來。
“你們想讓我救他?”帶着嘲笑的聲音從淩月星離那誘人的小嘴裏飄出,頓時讓在場的出現了詭異的安靜。
身為帝妃,還是一個藥師,救自己國家重要的人不是理所應當的嗎?為什麽會問出這樣一句話?
宮老眉眼一厲,一雙老眼銳利的看着淩月星離,仿佛要将她裏裏外外的看個透徹,“娘娘,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淩月星離對上那對銳利的眼,毫無掩飾的嘲笑露了出來,“很明顯不是嗎?一個普通的藥師出診都有相應的報酬,更何況我堂堂深紅階藥師呢?我似乎找不到幹白活的理由。”
“小丫頭,你不要過分了哦,身為我瞻鏡淵的帝妃,這是你的責任和義務。”紫老笑眯眯的說着,手裏的梨卻已經被捏的流出盈盈香甜的汁水。
淩月星離對兩個元老的警告視而不見,貓眼看着他們如同高高在上的君王看着低賤的蝼蟻,冰冷而不屑。看吧,就是這些人,只想要她的付出卻連她并不過分的要求都達不到,如今更是連警告威脅都出來了,一個帝妃竟然被臣子警告威脅?淩月星離幾乎要冷笑出聲。
“你……”宮老幾乎拍案而起,身為一代傳奇武将的他一生功績顯赫,名聲在外,怎麽能忍受這一個乳臭未幹的丫頭用這種眼神看他,這是羞辱,這是裸的恥辱!
淩月星離眯起眼眸,擋住裏面冰冷的殺伐之氣,掃過面色各異的文武衆臣,最後定格在元老級別的宮老和紫老身上,冰冷不屑的聲音響起,“既然口口聲聲稱我為帝妃,那麽請問你們是否明白自己的身份?我還不知道原來瞻鏡淵的帝妃,身份還比不上一個已經算不上臣子的臣子,竟然還會在文武百官面前被威脅警告呢。”
宮老紫老,甚至是文武百官臉色皆是一白,似乎才想起自己的身份,但是卻也只是低下頭妄圖擋住淩月星離那冰冷刺骨的眼神。
“咳……”平易然一口鮮血猛地吐出,連帶着的是一點點細碎的肉末,身邊的藥師來不及拿手帕來接住,頓時吐在大殿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清清楚楚的展現在衆人眼前。
“天啊!請帝妃娘娘先給校長大人治療吧!”一個老臣一下子跪在淩月星離面前,一臉着急的磕着頭。
“請帝妃娘娘先給校長大人治療吧!”
齊齊的聲音在大殿之上如同上朝觐見一般,只是短短兩秒間,大殿之上文武百官都跪在淩月星離面前,請求淩月星離的治療,當然,除了宮老和紫老。
淩月星離看着跪成一地的人,眼眸更是眯成兩個彎月,嘴角的冷笑也略略加深,真好啊,瞻鏡淵的人對自己人都很有同胞愛的啊,她淩月星離似乎除了大婚當日外再沒受過這些大臣們如此敬重的跪拜禮了,請她去邊纏小鎮的時候沒有,她回來瞻鏡淵的時候也沒有,她失蹤那麽久,回來了卻沒有一個人來慰問一聲,沒有沒有,什麽都沒有。
真是很好,一個帝妃比不上一個校長,不,或許在他們眼裏淩月星離從來都只是一個外人,不是她淩月星離稀罕,只是不甘,淩月星離從來不做沒有回報的事!
宮老見淩月星離遲遲不肯回應,更是氣粗了脖子,只是被紫老一把抓住了手,老頑童的神情此時全是嚴肅,“如此,那麽請問你想要什麽才肯救治平校長?”
看着紫老,淩月星離眸中滑過一抹不以為然,冷靜的老狐貍永遠都是最讨厭的。然而嘴上的笑容卻越發的燦爛明媚起來,“我想要的報酬,很簡單啊,應該馬上就會有的,我想要一朵……冰、藍、花。”
“你!”宮老這次真的拍碎了身下的椅子,群臣更是臉色如同調色盤般的千變萬化,就連一直任由着淩月星離的聖梵音都明顯的皺起了眉。
“娘娘,我想你應該知道冰藍花二十年只開兩朵,而原本屬于你的那一朵已經被‘你’所買的那只混血精靈盜走了。”嚴玉幕皺着眉一臉冷意的看着她,特意的加重了幾個音,似乎在告訴她都是她咎由自取。
“當然,但是那又如何?我想這并不妨礙讓另外一朵成為我的報酬不是嗎?”淩月星離笑眯眯的道。
“離兒!”高坐于殿上的聖梵音終于開口了,淡漠俊美的臉上帶着一絲不贊同,“那朵冰藍花,皇姐需要它。”他知道有些事讓她不高興了,他可以放任她做些事發洩情緒,但是卻不能允許她做的太過分,以至于傷害到某些他看重的人。
“我也需要它!”淩月星離猛地轉過頭對上聖梵音的鳳眼冷聲道。
似乎沒想到淩月星離的反應會如此之大,聖梵音怔了怔,鳳眸看着淩月星離好一會兒才道:“你該知道冰藍花的效用是什麽。”
“我當然知道。”冰藍花,效用在地獄果脫胎換骨後,可以使用吃過地獄果後的尊者鬥氣修煉一日千裏,想到這裏,淩月星離無比後悔曾經竟然給過聖梵音一顆地獄果,現在想來是要用在聖芷娴的身上了,真是晦氣!
“你身上并沒有鬥氣,一絲也沒有。”聖梵音頗為無奈的道,冰藍花只對鬥氣有效,沒有鬥氣的人吃了就跟喝了一碗水一樣什麽都沒有,他不知道淩月星離是真的需要冰藍花做什麽,還是只是為了不讓他的皇姐好過。
淩月星離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讓刺痛的心髒平複下來。是啊,她身上一點鬥氣也沒有所以不能要冰藍花,可是聖芷娴連‘混沌之原’都領悟了,她還親自在她手上體驗了一把,這樣的聖芷娴還需要冰藍花?
淩月星離轉過身不再看聖梵音,貓眼裏是決不妥協的決然,“總之,沒有冰藍花,平易然的傷誰愛救誰救!”
突然,百官還未來得及說什麽,一陣拍掌聲響起,衆人側頭,只見聖芷娴帶着花玲走了進來,聖芷娴一臉焦急,花玲則拍着巴掌一臉冷笑,“好一句誰愛救誰救啊。”
淩月星離看着花玲一臉抓住她什麽把柄的得意的惡心神情,鳥都沒鳥她,看向趴在平易然身邊一臉焦急得眼淚直掉,我見猶憐的模樣。
“校長,校長,請堅持住,芷娴不會讓你有事的!”聖芷娴握着平易然皺巴巴的手,激動的說着。
“皇長公主殿下,請不要激動,您的身子還很虛弱……”嚴玉幕皺着眉擔憂道。
“放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校長從小待本殿與陛下如同親子,如今校長身中如此重傷你們竟然聯合起來瞞着本殿?若非今日被本殿撞見,你們還不知要瞞我到幾時?!”聖芷娴紅着眼眶嚴肅的斥責,頓時讓百官們羞愧的低下頭。
說完,聖芷娴猛地扭頭對上淩月星離,一臉憤慨,“你若想要冰藍花直接來與本殿說又有何妨?何需要如此重傷校長?他平日待你并不薄啊!”
“什麽?!”嚴玉幕等人震驚的看向淩月星離,難道将校長如此重傷的人竟然是淩月星離?
“沒錯!”花玲立刻義憤填膺的接上口,“就是她!昨夜在帝國學院裏傷了校長,在場的各位藥導師和聖禦小王爺、宮少爺、紫小少爺,還有初少爺都親眼看到了!”花玲說完,一雙狐媚的眼睛得意洋洋的看向淩月星離。
“什麽?!”一聽到有自家孫子的宮老和紫老頓時瞪大了眼,然後瞪向一旁的幾位臉色難看的藥導師,“她說的可是真的?”
幾位藥導師面面相觑,為難的看了眼臉色沒有絲毫變化的淩月星離,最後迫于無奈的開口,“是的。”
“放肆!真是太可惡了!你們為何知情不報?”宮老問着幾位導師,一雙血紅的眼卻是瞪着淩月星離。
“那還用說,肯定是這個惡毒的女人威脅的。”花玲繼續搶着回答,只是還沒得意個夠便被宮老狠狠的瞪了眼。
“哪來的大膽賤奴?!主人說話還敢插嘴!”宮老本就氣得要炸了,這會兒花玲正好撞上了槍口。
花玲頓時唯唯諾諾的低下頭,惡毒的神色在斂下的眸中一閃而過。
淩月星離看着花玲的反應冷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沒頭腦的狐貍精。
“說!為何一開始不說?難道真的是被人威脅了不成?!”紫老雖然同樣怒火沖天,但是卻還是比宮老冷靜了些。
幾位藥導師為難的看了眼淩月星離,然後有些怯懦無奈的道:“是,但是……”
“好啊!”宮老一聽到這裏頓時氣得打斷藥導師後面的話,怒極反笑的看向聖梵音,“陛下,如此惡毒的女人怎麽配當我瞻鏡淵的國母,先是重傷我瞻鏡淵的鎮國之父,如今更是威脅我帝國學院的導師,誰知道接下來還會做出什麽事?請陛下聖明判決!”
幾位藥導師聽此頓時急了,“陛下,宮老……”
宮老直接伸出手阻止幾人的話,“幾位導師,我們都知道你們與這個女人頗有交情,但是這件事實在太過分了,你們不用替她求情!”
很早以前他就說過,可以容忍她的嚣張,因為她有那個資本,但是若有一天她的所作所為威脅到瞻鏡淵,那麽就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淩月星離一直站在一邊看着幾人的戲,嘴角勾着仿佛局外人的笑,絕美的,卻又是寒冰刺骨的。
“宮老,莫要如此沖動!”聖芷娴看了眼淩月星離,又看向聖梵音,溫柔似水的臉上滿是為難,“大家莫要忘了,星離是陛下以天地起誓的唯一妻子啊。”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這是大婚當日聖梵音當着整個瞻鏡淵所起的誓言,這輩子除了淩月星離這個女人,再不能娶第二個女人為妻。
“那有何難?雖說不能再娶,但是這世上為了陛下寧願不要名分的女子多的是,那阿布拉族的司純公主不正是一個嗎?”宮老不以為意的說道,若不是當日司純的一句話,他們還不知道如何處理這只娶一人的誓言呢。
“可……”
“夠了!”聖梵音淡漠微冷的聲音響起,隐隐的讓人察覺到他冰冷的怒火,“本尊還不知道,何時本尊的女人需要你們來評頭論足。”
一句話,頓時讓整個大殿靜了下來,然而宮老卻始終不願意放棄将淩月星離這個讓他覺得會危害到他們瞻鏡淵的女人,“陛下,臣等知道您對帝妃有情,但是您身為瞻鏡淵的帝王,一切都該以瞻鏡淵的安危為先啊。”
“這些事本尊自有分寸,不需要宮老操心。”說完,聖梵音看向一旁始終在看向的淩月星離,眉頭微微蹙起,對于她對宮老的話無動于衷有些不悅,但是此刻重要的不是這個,“離兒,先給校長治療吧。”
淩月星離擡眸看着聖梵音,嘴角微微蕩起絕美柔和的笑,“我拒絕。”說的話卻出人意料。
聖芷娴猛地擡起頭看着淩月星離,“你一定要冰藍花才肯救校長嗎?”
“沒錯。”貓眼看着聖芷娴,裏面寒冰滿滿,“我想我已經說過,等價交換,這是必須的。”
“可是你別忘了,你身為瞻鏡淵的帝妃,分擔瞻鏡淵的一切是你的責任和義務!”
“是嗎?帝妃啊……”淩月星離低頭輕笑出聲,然後像看小醜似的目光掃過嚴玉幕等衆臣,“這兩個字對于你們來說可真是好用不是嗎?責任和義務,你們眼裏不過是看中這點而已,并非我淩月星離不是嗎?還是說你們真當我淩月星離是個有了愛情就變成傻子的白癡女人?想要我的付出,你們卻連最基本的回報都沒有給我……更何況,你們別忘了,傷了校長的人可是我啊。”
“你……不要太過分!瞻鏡淵不是你無理取鬧的地方!”紫老再深沉都禁不住淩月星離一次又一次的挑撥。
“傷了人不救,你還有理了!若是今日佘太君在此,必定要用那先皇禦賜的上打昏君惡妃,下打佞臣貪官的麒麟拐杖廢了你!”宮老怒不可遏。
“呵……”淩月星離一拂長發,發出躍然清冷的嗤笑,“真是遺憾呢,恐怕你是廢不了我了,因為這‘帝妃’名頭,我淩月星離,不要了。”
“什麽?!”
“帝妃莫要說這種話啊!”
“是啊,不要因為一時之氣說這些将來後悔莫及的話啊!”
“……”
群臣唧唧歪歪的說了起來,那着急的臉色,也不知道是擔心淩月星離的能力被別人招攬了去還是真的舍不得淩月星離,畢竟深紅階藥師啊,那可是一人就可使無數人起死回生的巅峰存在啊。
即使是宮老紫老嚴玉幕等人都沒想到淩月星離會如此決然的說出這種話,頓時方才還口口相逼的宮老都噎住了一口氣說不出話來。
淩月星離擡頭直視聖梵音此時因為怒氣波濤洶湧的鳳眼,“陛下,請下旨。”
聖梵音緊緊的盯着她的眼,試圖從中找出一點點沖動,然而沒有,他看到是除了下定決心的決然還是決然。沒有一點不舍,哪怕是因為他……
極力忽略心髒的疼痛,聖梵音因為壓抑而低沉起來的嗓音緩緩的響起,一雙鳳眸更是緊緊的盯着那雙絕美的貓眼,“承擔這些責任和義務真有那麽難嗎?”
淩月星離忍住想要狂笑出聲的沖動,壓抑住內心的痛感,看着聖梵音道:“如果你認為這是我不要帝妃頭銜的理由,那麽你說是就是了。”
說完傲然轉身離去,火紅的裙擺如同綻放的地獄蓮,妖冶而無情。
不懂嗎?聖梵音你真的不懂嗎?她淩月星離要的從來就不多,只是他們從來不願給而已,而你,一直是她為何一直停留到如今的緣故,如果你連她真正要的是什麽你都不知道,那麽你還有什麽資格讓她為你停下腳步?
聖梵音看着那抹火焰般的身影沒入金燦的陽光之中,沒有留戀,沒有回頭,傲然挺直的脊梁骨,似乎在宣告着對他的不屑,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感如同潮水般洶湧的向他湧來。
其實他知道的,他一直知道她要的不過是一個溫暖的名為家的地方,可是信任問題卻一直讓她感覺不到任何溫暖,可是他能怎麽辦?瞻鏡淵十三年年前才崛起,雖然強大,但是根基卻是相當之脆弱,只要一點點小問題就可能讓整個帝國陷入泥沼之中,這才造成了一個強大但又身份不明,還與最大的敵人有着關聯的外來者的警惕。
他很想抓住她的手告訴她多給他們一點時間,畢竟你們才相處了幾個月,然而你的性格是多麽的要強容不下一粒沙子,更似乎有一堆莫名其妙的事讓你做出一些讓人費解又加深他們對你誤會的事。
他想抓住你的手,可是轉身卻發現有那麽多那麽多的手抓住他,讓他只能看着你遠去……
瞻鏡淵需要他,萬千黎民百姓需要他,群臣需要他,皇長公主需要他,可是……為何卻獨獨你不需要他……
“陛下!陛下!不能讓帝妃娘娘走啊!校長還需要她的!”嚴玉幕焦急的聲音把聖梵音的思緒拉了回來。
“瞻鏡淵豈是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這帝妃也不是她想當就當,想不當就不當的!何況她還欠校長一條命!”宮老老當益壯的身子一震,中氣十足帶着熊熊怒氣的聲音響起。
幾個導師你推我搡,最後聽到宮老滿是殺氣的聲音頓時急着開口,“宮老将軍,您息怒啊,方才我們沒說完,讓我們不要說出是娘娘傷了校長的是……是小王爺、宮少爺,紫小少爺還有初少爺他們啊!校長也讓我們別瞎嚷嚷的,只是我等沒用,所以……”
“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