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
?”宮老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他竟然聽到了他寶貝孫子的名號。
V13 卷末and聖梵音上)
金燦燦的陽光下,那一抹火焰般耀眼熱情的身影一步步的踏出皇宮,挺直的腰板如同她高傲的頭顱,似乎從來不曾向他人低下。
淩月星離扭過頭看了眼那厚厚宮牆中的似錦繁華,眸中一片冰冷。
這是她曾經以為可以是家的地方,原來也不過的冰冷城牆所包圍的冰冷監牢而已,她以為這裏真的可以使她停住漂泊的身影,原來也不過是她自己的畫地為牢。
她曾經也有過那麽傻傻一瞬間,那一瞬間中,她假設過無數如果,無數等待,如果她早些接受聖梵音,如果當日大婚之日對于旭陽閣的送禮她沒有嚣張的不屑解釋,那麽他們是不是便不會無視她的隐忍和付出?等到他們真正了解她這個人後,這裏是不是就是她溫暖的港灣了?或許她可以很高興自豪的把她親愛的藍影接過來,看看她優秀的愛人,看看她這偌大的,名為瞻鏡淵的家。
然而,沒有這些如果,沒有這些等待。
因為淩月星離就是淩月星離,所以的如果和假設都不成立,因為她是淩月星離,那個嚣張驕傲的女人,那一瞬間只是在沉浸在愛情中的思想的部分,她,不屑如果,不屑等待。
周圍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那高傲絕美的身影之上,眸中滿是驚訝和癡迷。
即使淩月星離眸中滿是冰冷的帝王般的高傲,與對掙紮着在夾縫中生存的卑微的人們的俯視,但是他們并不容易把淩月星離與之聯系起來,畢竟他們印象中對他們的帝妃娘娘最深刻的印象是,那一身一看就知道價值匪淺的,黑色華麗款式古怪的皮草裝,即使有認出來的,迫于淩月星離的氣勢也并不敢表現出來。
要知道,有時弱小的生物對于強者有着趨利避害的本能。
幾個淩亂快速的腳步聲傳來,不一會兒,聖禦幾人便出現在了淩月星離面前。
“為什麽要這樣?!”宮束璟一頭金發因為狂奔而顯得更加蓬松淩亂,配上那一張俊美的臉,這只金毛獅王倒是一只極其俊美的獅王。
淩月星離看着擋路的四個少年,眸中寒冰一片,是聽到她拒絕救治平易然的消息,所以自以為是的想要來阻止她嗎?
“讓開。”毫無溫度的聲音足以讓一個普通人吓得雙腿顫抖。
“不!”紫蘭徹張開雙臂擋在淩月星離面前,一張娃娃臉通紅,隐隐的可以看到紅色劉海下暴起的青筋,“為什麽要這樣?什麽叫帝妃那個頭銜你不要了?你想要離開瞻鏡淵嗎?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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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頭耀眼的紅發,淩月星離微微眯起眼眸,心裏卻有着掩不住的驚訝,他們為什麽質問的不是平易然的事,而是她離開瞻鏡淵的事?還有他們眼裏的憤怒是怎麽回事?她離開礙着他們什麽了嗎?
心裏困惑,但是淩月星離面上卻依舊一片冷然,“我想我沒有必要回答你的問題。”說完,淩月星離想要直接越過他們,只是下一秒卻被聖禦和初則翼擋住。
淩月星離心裏的困惑更大了,聖禦是冰山,初則翼的面癱,這是她對他們兩個最深的印象,同時他們四個中,他們兩人的無論是心機和各種事情的看法都是較為成熟的,但是她從來不知道,他們會有這麽膚淺的一面,用身子擋在她面前?他們難道以為一個是聖梵音的表弟,一個是玄天大陸最大連鎖拍賣場家族的繼承人她就不敢對他們怎麽樣嗎?
“我說讓開,不要讓我說第三遍!”壓住隐隐浮起的殺意,淩月星離面上如覆薄冰,即使這樣并不損她的美,但是卻足夠讓人看清下一秒她的無情。
“你想逃嗎?”聖禦一向沉穩的聲音此刻因為壓抑着怒火而顯得沙啞低沉。
“很不好的行為。”一邊的初則翼并不怎麽淡定的用他那張淡定的面癱臉應和道。
“你們在開玩笑嗎?”淩月星離冷笑出聲,天知道她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她想她并沒有欠這些沒毛都沒長齊的少年什麽,事實上她從來就不曾欠過誰什麽。
“難道不是嗎?當日是誰跟我們說‘神話是用來打破的’?留下這麽一句話讓我們在地獄中苦苦掙紮,結果你自己卻先臨陣脫逃嗎?!”宮束璟暴躁的赤紅着一雙眼睛瞪着淩月星離吼道。
“是啊,你不是神話嗎?我還沒有研究出能夠打敗你的醫術,他們也還沒有到達能夠打敗你的境界,我們還沒有打敗你,你怎麽能走呢?!”紫蘭徹抓住淩月星離冰冷的手,額角因為壓抑的情緒而青筋暴起,在他白嫩嫩的娃娃臉上顯得有些猙獰。
神話不是用來崇拜的,而是用來打破的。
當日淩月星離在這金燦燦的陽光下,眯着一雙絕美的貓眼,嚣張至極的對他們說,那一刻她在金色的陽光下猶如女神般,炫目,絕美,仿佛真的是一個遙不可及的神話,讓他們幾近癡迷的想要抓住,然而無論如何碰觸到的卻只是幻影。
那一刻,他們似乎才終于找到一生要超越的目标,打破這個神話,他們就可以碰觸到她的美麗,所以他們幾乎沒日沒夜拼盡全力的去修煉,然而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如同烙印般烙在身上的想要打敗的人卻要離開了,她離開瞻鏡淵,到一個他們遙不可及的地方去,這怎麽可以?如果失去了追逐的目标,那麽他們的一切努力又算什麽?
那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淩月星離看着眼前的四個少年,微眯的眸中閃過一抹難以置信,她沒有想到當日一句習慣性的嚣張戲言竟然在他們心上烙下了烙印,她也從來不知道,四個驕傲的少年會将她當成追逐超越的目标,該說他們實在太單純了嗎?
然而這并不妨礙淩月星離因為他們的單純而微微好起的心情。
“呵……真是可笑。”淩月星離看着他們,微微勾起嘴角,眸中是冷冷的嘲笑與不屑,“什麽叫‘逃’?我淩月星離欠你們什麽嗎?把淩月星離當做超越的目标本就是一件最可笑的事。”
無視他們瞬間變得蒼白的臉色,淩月星離繼續冷冷的道:“淩月星離以前是神話,現在是神話,以後更是神話,還是你們認為這個小小的瞻鏡淵帝國就是讓我成為神話的地方嗎?哈!請不要有這種膚淺的思想,這會讓我覺得很不高興。”
淩月星離緩下語調,微微仰起頭看着那炙熱金燦的太陽,嘴角勾起一抹自信迷人又缥缈的笑,看着四個單純的少年,依舊是那嚣張自信又肆意張揚的語氣,“淩月星離的神話是永不停止的,即使離開瞻鏡淵,我依然是無人可破神話。”
話才說完,一只雪白色的角馬揚着雪白色的鬓毛,朝淩月星離的方向猛地奔來,淩月星離側過頭,勾着笑,不閃不躲,在衆人的驚呼中幹脆利落,動作行雲流水般優雅的躍上奔跑着的角馬的背部,潇灑離去。只留下一抹絢麗如火的裙擺在衆人眼中綻放的地獄蓮在他們腦海中久久不去。
淩月星離抓着缰繩,任由身下的角馬肆意的奔騰,火紅的身影只在衆人眼中留下一抹絢麗的色彩,遠遠的,遠遠的消失在了衆人眼中,有那麽一瞬間,所有人都産生了太陽随着那抹身影消失無蹤的錯覺。
盛大繁榮的瞻鏡淵啊,今日便是她和你的告別之日了。
離開吵鬧的集市,淩月星離很快騎着角馬來到了郊外,蒼翠的樹木讓淩月星離酸澀的眼眸舒服了些,有些後悔為什麽她的戒指裏什麽都有卻偏偏忘了一個擋風的墨鏡呢?
……好吧,她承認她在遮掩,她承認她心裏有些不舒服,但是她不會回頭,已經決定不要了的東西就絕對不會要了,在他松開抓住繩子的手的那一刻開始。她并不理解為什麽人的心髒會分泌出這種感覺?只不過是一個男人而已。
以前她對藍影的總喜歡身邊有個男朋友的愛好覺得相當不屑,如今她卻有些羨慕和崇拜藍影了,為何她可以在三個月內掏心掏肺的為一個男人付出全部的愛,但是三個月保質期一到卻能在一秒鐘脫身,收回全部身心沒有半點兒的不舍,仿佛她從來就沒愛過一般。
事實上她到底愛沒愛過,淩月星離不知道,以前她是懶得問,現在是沒的問,藍影被她不知道丢到那個時空去了,天知道要找她得費多大的勁。
忽然,從背後吹來的風中飄過幾絲異味。
淩月星離猛地收回飄遠的心神,看着四周看起來空無一人的樹林,然而下一秒,她猛地像角馬身上一趴,幾乎是貼着她的頭皮的,一把小巧卻極其鋒利的飛刀,飛過她的頭頂,削掉了她的一小撮發絲。
然而來人顯然不知道淩月星離多愛她那頭秀發,一點兒讓她哀悼她非正常掉落的頭發的時間都不留給她,密密麻麻的精致小巧薄如蟬翼的飛刀從後背向她射來。
淩月星離幾乎瞬間從奔跑的角馬身上飛躍而起,閃着嗜血紅光的雙月刀一瞬間出現在手上,手上一揮,帶着紅色刀氣的風刃幾乎一擊掃光了所以刀片。
只是緊接在風刃過後的,同樣是密密麻麻如同雨點般像淩月星離襲來的飛刀片,速度比上一批快上了不止一兩倍,讓淩月星離沒有那個多餘的時間去揮雙月刀,使之不得不飛身往後退了一段距離躲過那些飛刀。
淩月星離躲在一顆樹後,眼睛沒有看到一個襲擊者,然而樹木們卻準确無誤的告訴了她來人躲在哪裏。
一百八十個鬥氣加術法高手,這讓淩月星離微微吃驚。
在旭陽閣密室內的塔裏,她就知道原來玄天大陸并不止是鬥氣盛行,在幾百年前還有一些人會各種陣型,奇異的傀儡術等等。
在玄天大陸稱之為術法,然而因為術法太過博大精深,以武為尊的世界并沒有那麽多人去研究這類需要潛心研究個幾十年,并且看起來威力和實用性并不大的東西,于是便漸漸的隐沒了起來,除了塔內那些半死之人,在玄天大陸上會術法的高手也就比淩月星離這個深紅階藥師多上了那麽十來個。
然而這裏卻有一百八十個會短暫藏匿術的術法高手,而且從他們的配合和藏匿時間地點來看,淩月星離可以看到,他們這是專門的,并且策劃了很久很精細的來對付她的。
淩月星離知道此刻不是笑的時候,但是她在這一刻卻忍不住的想要仰頭大笑一番,一百八十個,很好,讓她猜猜,這一百八十個專門埋伏在這裏等她的人是誰派來的呢?
有人能清楚的知道今天她會離開瞻鏡淵,并且經過這裏的這些事嗎?不……這不可能,那麽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在暗中策劃她的離去,并且推動,更甚者是鋪了這一條路讓她毫無知覺的走入。
想到這裏,淩月星離下意識的看向角馬奔跑的方向,只見原本活力十足的五級角馬此刻躺在不遠處的草地上,一雙大大的鈴铛般水汪汪的大眼直勾勾的看着她,鼻孔裏流出絲絲鮮紅的液體,嘴裏隐隐的發出幾聲悲鳴。
【它怎麽了?……中毒了?被人控制了?……它在說對不起?……為什麽?……因為把我帶到這裏來嗎?】
淩月星離有些分神的問着身邊的老樹。看着那匹漸漸閉上眼眸的角馬,淩月星離眼前仿佛又飄過那角馬發現自己晉級後極其人性化的激動眼神,不停的繞着她轉圈;到達了瞻鏡淵皇城她好心的放它離去,它自己又搖晃着屁股屁颠屁颠的回來,不知死活的蹭她的裘皮;還有在戰場因為髒兮兮被她一腳踹翻的可憐模樣。
只是一只低級的角馬獸,淩月星離從來就沒放在心上,一開始只是需要一只坐騎,後來便是它死皮賴臉的賴着,如今它被下藥,被控制的将她帶到這裏,它要死了……被一只魔獸道歉,這種感覺還真是……詭異得出奇。
淩月星離收回眼神不再去看那只緩緩閉上眼睛的角馬獸,多餘的傷悲她沒有,但是她說過,淩月星離最讨厭別人未經她的允許碰觸屬于她的東西,不管是死物是活物,不管是她要的還是不要的,只要她還沒扔,否則即使是銷毀也不會讓別人私自碰觸。
然而,如今,很明顯,有人在冒犯她,那個人不僅碰了她的角馬,而且還給它下了毒,真是……不可原諒!
一身的殺氣猛然如同海嘯般怒吼着向四周奔去,一瞬間所有的樹木青草受到飓風侵襲一般瘋狂的搖晃了起來。
僅僅一瞬間,那一百八十個人還沒來得及做任何動作,從腳邊猛然蹿起的藤蔓如同致命的毒蛇,瘋狂的纏住他們的手腳,一種鑽心的疼痛侵襲整個大腦,他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血管被侵襲,血液瘋狂的流失。幾乎是一瞬間便失去了掙紮的力氣。
藏匿術瞬間被打破,一百八十個黑袍人離開顯形在這樹林裏,淩月星離慢慢的走近他們,火一般妖冶絢麗的身影此刻在他們眼中如同嗜血的惡魔,血液的流失讓他們清晰的感覺到地獄離他們如此之近。
“誰派你們來的?”淩月星離站在其中一個人面前,面無表情的問。
被問的人瞪着淩月星離,已經毫無血色的嘴巴抿得緊緊的,然而下一秒他卻瞪大了眼,痛苦的喘息聲從他嘴裏傳出。
只見他那原本完好的大腿處一片血肉模糊,一塊血淋淋的肉就在他的腳邊,淩月星離手上的雙月刀滴着鮮血,閃着冷冽的紅光。
整個樹林裏只剩下風呼呼的聲音,和那個黑袍人痛苦的呻吟聲,其它的黑袍人都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着那一幕。
淩月星離微微提手,雙月刀閃着嗜血紅光的刀片靠在他另一只完好的腿上,緩慢緩慢的劃破了他的褲子,貼在他的腿肉上,“再問一遍,是誰派你們來的,最好別把你的犟脾氣用在我上面,我是什麽人想必你們都很清楚,一個深紅階藥師,就算把你們下半身的肉都割掉,我同樣能讓你們死不了。”
淡淡的聲音如同惡魔的呼喚,所有人都能感覺到血液停止流失了,但是綁住他們手腳的藤蔓卻絲毫沒有放松,心髒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各個都怕淩月星離折磨完一個,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雙月刀慢慢的深深的割進他的肉中,驚恐滿布他赤紅的雙眼,雙唇猛烈的顫抖着,他想說什麽,卻仿佛卡在咽喉中說不出來。
“最後一次機會,你不說的話,我就把其他人都殺了,只剩下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嗎?意思就是你要留着被我折磨,而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會用刀子把你的手腳上的肉分成三千片的割下來,而你不會死,我會讓你親眼看着自己的手腳變成白森森的骨頭,然後……”
“……不!不要!我……我說……我……噗……”男子還沒說完,卻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頭一歪迅速的死去了。
而與此同時,其它的一百七十九個同樣如此。
淩月星離猛地轉身,不期然的對上一雙如同一江春水般溫柔的眸子。
淩月星離微微眯起眼眸,看着站在不遠處的聖芷娴,時刻準備着進入‘無我境界’。
聖芷娴看着淩月星離眼中的戒備,似水的眸中布滿憂傷,側頭看了眼那頭死去的角馬,眼中滿是歉意,“星離,對不起,我沒想到他們竟然還留有這麽一手,我……”
“不需要把你的僞善放在我身上,你是什麽樣的人我想我自己清楚。”淩月星離看着聖芷娴的聖母般的神情,不屑的冷笑出聲。
“不……不要這樣看我,求你……”聖芷娴捂住臉,帶着濃濃痛苦是聲音哽咽的響起。
“你還裝?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麽惡心的人。”淩月星離看着聖芷娴的模樣,滔天的怒火在心中洶湧着,她實在難以想象,十三年前的享譽整個玄天大陸天才中的天才的聖芷娴竟然會是這樣的人,虛僞,做作,惡心!
聖芷娴猛地看向淩月星離,一雙鳳眼裏滿是掙紮和懇求,“不,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求你了,相信我,我并沒有惡意,做這些都是迫不得已的,拜托……”
“嗤……”淩月星離勾着唇角看着聖芷娴,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醜,“相信你?你認為我淩月星離是傻子嗎?你暗中做過多少事我想你自己清楚,這樣你還有臉說讓我相信你?”
“不,如果我不這麽做,你就會……”聖芷娴急着想要說什麽,然而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一陣角馬奔騰的聲音,聖芷娴臉色一變,在淩月星離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猛地向她襲去。
淩月星離一驚,聖芷娴卻已經攻到了她面前,淩月星離來不及多做什麽,身子猛地向後躍去想要和聖芷娴拉開距離,只是沒想到領悟‘混沌之原’的聖芷娴速度如此之快,幾乎次次都貼着淩月星離進攻。
連續向後退了三次,淩月星離猛地發現背後已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山崖,然而聖芷娴卻仍然緊緊相逼,她想讓把她打下去?!
想到此處,淩月星離眉眼猛地一厲,瞬間進入‘無我境界’,翠綠的長發一甩張着薄如蟬翼七彩流螢的翅膀,淩月星離停在崖上。
聖芷娴顯然沒料到淩月星離竟然已經領悟了‘無我境界’,聽着已經漸漸靠近的角馬蹄聲,一雙鳳眼閃過一抹焦急和決然,身子猛地做出一個攻擊的姿勢。
淩月星離貓眼一眯,不再躲閃,猛地運氣十成功力朝聖芷娴撲了過去,卻沒料到聖芷娴猛地收手做出一副驚恐的表情,還來不及反應,她只覺得胸口被一道山一般的壓力一震,一口腥甜的味道噴湧而出。
她半眯着沒有力氣睜開的眼眸在落入山崖的那一刻,仿佛看到聖梵音驚恐萬分的神情,他伸着手猛地向她撲去,她伸出手想要和他相握,然而,他們的指尖,碰觸,交錯,分離。
他被一群人撲倒在崖邊,驚恐萬分的看着她落入深淵
獨白魔妃狂妻
我一直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我不屬于這個世界,不屬于任何人,甚至不屬于自己。
我的第一任老師曾經跟我說過,我的眼睛很漂亮,但是卻如同死水一般找不到半點活力。
我并不覺得他說的話有什麽不對,因為我自己也認為是如此,我冷漠的看着周圍的一切,所有人都說,玄天大陸的人都對追求武力癡狂,那甚至是一種本能。
然而我沒有,每天的鬥氣課程我都只當做任務來完成,我甚至覺得無趣,修煉這種東西簡直簡單到讓我覺得厭煩,身邊的老師一個接一個的換,然而他們看我的眼神永遠都是一樣,就連誇獎的話也是圍繞着天才兩個字,我對此除了感到無聊外沒有任何感觸。
漸漸的,我開始散漫了起來,日子變得更加的平淡無味起來,我覺得我一直在尋找一樣東西,一樣能讓我死水般的眼睛起點波瀾的東西,所以我幾乎走遍了整個瞻鏡淵,但是仍然沒有找到,我開始想,是不是瞻鏡淵太小了?所以才找不到呢?
也許是的,因為瞻鏡淵确實小的可憐,甚至比不上遠處的那個旭陽閣帝國的一座城池,也許我該找個機會讓瞻鏡淵大一些才比較好。
在我十五歲的時候,日子終于稍稍的有點起色了,原因是父王病了,一直在外游歷的皇姐回來了。
我有些好奇這個從未見過面的姐姐,我從小聽着她稱贊她的話長大,父王母後以有這樣一個女兒驕傲,瞻鏡淵以有這樣一個公主而驕傲,我以為我應該有點嫉妒或者崇拜才對,畢竟有個這麽出色的姐姐,作為弟弟就算沒有見過面也應該有點崇拜、憧憬或者嫉妒的。
只是沒有,剛開始的哪點好奇也在見過面後而消失的不見半點蹤影,腦子裏對她唯一的印象是她是個看起來像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一樣纖細、溫柔但卻沒半點用,但其實她很強,被她擁抱的時候我可以感覺到她體內身後的功力,不僅僅的鬥氣,其中還摻雜着其它更加難以理解的東西。
這個姐姐似乎對我很好,每天都會出現在我的宮殿指導我的訓練,這讓我覺得很奇怪,貌似他們并不熟吧?當然,即使我心裏想得再多,我的表情也是不變的淡漠,眸子裏沒有半點波瀾。
變故總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父王病逝了,母後跟随着去了。
整個瞻鏡淵都彌漫着一種悲傷的氣息中,這讓我有些不解,生老病死,這是很正常的生命必經的過程,母後的自殺是幸福的,因為她可以不用活在失去父王的痛苦之中,那麽他們到底是在難過什麽呢?
登基大典,是皇姐親手将我送上了皇位,坐在高高的龍椅上,俯視着衆生黎民,帶領整個瞻鏡淵邁向一個新的時代,我以為這便是我活着的目的,然而為何他還是覺得無聊透頂呢?
地位、權勢、金幣甚至是親情友情……真是無聊透頂的東西。
這種狀态一直持續到那一天。
我躺在床上,全身如同被萬千的螞蟻啃噬,痛的讓我覺得終于有些不無聊了,我開始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有病,為什麽總會想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最後歸結為我實在是太無聊了,心靈空虛得讓我覺得每一天都在度日如年。
一直到第二天我醒來,全身沒有半點疼痛的感覺,這讓我有些懷疑昨夜的經歷是不是只是一場夢。
後來才知道,原來我身上中了不下十種的毒,而救了他的是那個他沒半點感覺的皇姐,聽說她為了救他,不惜費去全身的功力将我身上的毒渡到了她的身上,這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為什麽她要這樣做?只不過是種個毒,死一死而已。
後來我的教父瞻鏡淵的鎮國大将軍平易然跟我徹夜長談了兩天,他一直在跟我說這叫無私的親情,他說她是我唯一的姐姐,就像我是她唯一的弟弟,我們只有彼此,只有彼此才是最重要的,他一直在給我灌輸一種叫親情的東西,我不是很理解,但是最少明白了一點,皇姐為了救他,所以現在她身中劇毒,而他不能放任她就這樣死掉。
後來的時間都被戰争和皇姐的身體健康占據了,我花了三年的時間打下了除了旭陽閣外的所有國家,這似乎對于別人來說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我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唯一的變化就是,三年時間我終于把保護這個唯一的姐姐的思想變為了本能,本能是一種很方便的身體條件反射方式,我不需要多想就可以本能的去保護她,本能的去把她的事情放在除了瞻鏡淵外的第一位去思考,這使我省去了很多的麻煩。
但是不可置否的是,在這三年的相處中,這個姐姐确實讓我感到了從來沒有過的溫暖,即使我總是面無表情,習慣性的疏人與千裏之外,她依然能保持着溫柔而溫暖的微笑看着我,陪着我說話,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她在說我在聽。
只是好景不長,皇姐還是陷入了昏睡之中,于是我又開始覺得無聊了起來,即使一面要處理整個瞻鏡淵帝國的事,一面要為皇姐尋找各種珍貴的藥物。
第一次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是在暗無天日的魔獸森林中。
那時候我站在對面的懸崖上冷漠的看着對面的那些愚蠢的人相殺相奪,那抹黑色的身影措不及防的闖入我的眼眸之中竟然奇異的讓我死水般的眼眸蕩起了點點波瀾。
她很有趣的躲過衆人的視線,側躺在伸出到懸崖之上的樹枝幹上,黝黑閃亮的貓眼似乎對那場殺戮顯得異常興奮,看戲一般的從戒指裏拿出一個紅色的果子,一邊啃着一邊看,只是不期然間,她側過頭猛地對上我的眼。
不知為何,心髒猛地加速的跳動了幾下,只是還來不及我多想,我的視線便被她手上啃了一半的果子吸引住了目光,那是地獄果,他們累死累活的在懸崖邊上等着結果的地獄果!
很快的衆人便發現了她,當然也發現了她手上的地獄果,頓時魔獸和人類都瘋狂的向她湧去,我站在原地看似冷漠的看着一切,卻在不為人知的內心壓抑着想要出手将她護在身後的沖動。
然而她又讓我意外了,上古黑暗神器,雙刃雙月刀。
她挂着惡作劇般的笑容,漂亮的眸中卻閃着俯視他人的光芒,全身上下似乎都散發着一種上位者的氣息,真是個特別的女人,她是從哪兒來的呢?為何我從來沒有聽聞過有關于她的信息?問問身邊的嚴玉幕,他也不知道,于是我的好奇心很詭異的膨脹起來。
只是還沒幾秒鐘她便消失在了原地,這讓我有些失望,我不知道為什麽,仿佛明明方才還是一片溫暖,突然見溫暖被全部抽走,只剩下凜冽的寒風,這種感覺真是該死的不好。
只是我沒想到我們的第二次見面會這麽快。
她高高的站在一棵樹頂,手中似乎拿着某種奇怪的樂器,新奇悅耳的樂聲竟然讓我有些放松。這真是一件怪事,我從來不曾在外面放松過自己,即使我覺得死亡并沒有什麽大不了,時刻保持警惕,即使是在睡覺,這已經是一種本能了。
她從樹梢上飄下來,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黑色蝴蝶,美麗得不可思議。
嚴玉幕在和她談着地獄果的事,我安靜的在一邊聽着,她的聲音很好聽,帶着一種微冷的清脆,只是顯然交流得并不順利。暗三幾人對她的不敬讓我異常憤怒,不受控制的發出凝重的威壓讓他們跪在地上忏悔。
最後她提出了等價交換,這是一個不願意吃虧的女人,我突然有種想要看她錯愕的神情的模樣,于是我脫口而出我娶你為妻。
不出我所料,她錯愕的微微張大了嘴,看着我,眼裏的信息很明顯的在說為什麽我這張淡漠的臉為什麽會說出這麽讓她驚悚的話,她的反應果然很可愛。
她當然不會接受一個陌生人的求婚,這是意料之中的,只是不知為何心裏卻有種失落感,最後她提出的條件讓我覺得欣喜,這是不是代表我們今後還會見面?
事實證明,确實如此。
只不過我沒想到會是以這種形式。
我着身子在浴池中洗澡,而她竟然就在我浴池殿的屋頂,似乎是那琉璃瓦上的霧氣引起了她的注意,她開始一片片的掀開瓦礫,于是我的惡趣味再繼上一次後又回來了,我從浴池中出來,站在岸邊,很清楚的聽到了一聲“噗……”的聲音。
有什麽東西落在就要落在我的頭上,條件反射的往旁邊一躲,我看到一坨黃色的東西落在了地上,伴随着點點紅色,紅色的是血,但是這坨看起來有點……那個的東西是什麽呢?而且味道有點怪……是榴蓮!那時候淩月星離是一邊吃榴蓮一邊掀瓦滴,結果看到美男圖一時控制不住的噴了,忘記的親可以回去看看麽~!)
我很高興我們的再一次見面,至少确定她在瞻鏡淵了不是嗎?只是讓我再次驚訝的是,她竟然成了帝國學院的學生,而且還是以深紅階藥師的身份進去的。
這讓我驚愕的同時又有種莫名的自豪感,這是種奇怪的感覺,他們甚至沒說上三句話,但是本能讓我想起來還躺在病榻上的皇姐,一個深紅階藥師,我想應該可以将皇姐救起來,于是我帶着人來到了帝國學院,腳步有些急,不知道為什麽我會這樣,是因為急着讓她去給皇姐治療嗎?這可真是奇怪,十年的時間無數次為皇姐尋找續命藥物的時候他都沒這麽急過。
到達帝國學院的時候她似乎正準備跟宮老的孫子宮束璟打擂臺賽,而且還要簽賣身契,噢,這種東西聽起來感覺真是糟糕透頂,所以我很幹脆的提出代替宮束璟跟她打的想法,但是她似乎很驚訝,連續問了我兩次,我不喜歡開口說話,但是這次卻異常耐心的跟她重複了兩遍,這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連我自己都這樣覺得。
結果,她輸得很幹脆。
看到她那張絕美的小臉上那郁悶的表情,我突然很想笑,不過嘴角有些僵硬,貌似是因為過去不曾笑過的原因我從沒覺得有什麽值得笑的事情。
其他人都走在我後面,即使是皇姐也總是走在後面,離我半步遠的地方,而她卻直接的走在了我身邊,與我并肩而行。
身邊的溫度讓我有些着迷,我可以清晰的嗅到從她身上飄來的冷香,又是讓我一陣放松。
“喂,你叫什麽名字?”她走在我身邊淡淡的問,似乎知不知道都無所謂,只是随口問問而已。這個認知讓我有點不舒服。
“聖梵音。”我說。
我的名字是玄天大陸上所有人都知道的,并非我誇大,而是這是事實,我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她的臉色,卻發現她歪着頭思考了下,然後告訴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