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64)
個月前他就該死了。下手的人幾乎可以确定是聖芷娴。”掀開窗簾一角,一條鮮紅色晶瑩剔透的經脈從棚頂滑了進來,淩月星離握住手中,食指輕輕撫過,果然聽到棚頂傳來脆脆的笑聲。
“聖芷娴?”千妖然顯得有些驚訝,卻也不是非常的驚訝。
從少年時期他就對這個名震整個玄天大陸的天之驕女如雷貫耳,也有過一次交鋒,他對那時候的聖芷娴的第一印象就是單純到犯蠢的程度,一個生在皇家的女人,一個名聲大振的女人怎麽可以單純到這種程度?那時候他便心存疑惑,對其暗暗的警惕,甚至是十四年前瞻鏡淵崛起之戰前夕聖芷娴為其渡毒的事情都沒能讓他放松。
漏洞太多了,以聖芷娴當時的能力,比聖梵音強上許多,以瞻鏡淵人民的那種性格,願意為聖梵音渡毒的人相信也不少,平易然、宮老紫老等人也是絕頂的高手,而當時最為最強戰鬥力的聖芷娴卻堅持她來渡,是真的如此深愛她的弟弟,還是另有所圖,這還真是不好說。
千妖然與聖梵音最大的不同便在于,千妖然從來不會把旭陽閣當做經不起風雨的國,他堅信經過真正洗禮,經過千鈞一發的國才能成為更強的國,從十五歲登基開始他除了偶爾處理一些重要國務,頒布一些國策之外對旭陽閣一直處于放養狀态,而聖梵音,或許是瞻鏡淵的根基不穩,畢竟瞻鏡淵崛起的過為迅速,有些外強中幹,所以他将瞻鏡淵這麽大的包袱背在身上,不想讓瞻鏡淵再有任何一次動蕩。
千妖然是為自己而活的,而聖梵音是為別人而活的。這便是兩人最終的區別。
“瞻鏡淵你要如何處理?”千妖然看着淩月星離似乎并不在意的表情,掩下眸中的心疼,其實是在意的吧,畢竟曾經愛過,畢竟像她這種女人,只要一開始認定,下一秒便是全身心的投入,即使離開的時候也是那一般的決然。
“你想要?”淩月星離看着千妖然反問,瞻鏡淵始終是在旭陽閣的縱容下才能崛起的,更何況她現在主要開發的資源是東大陸,瞻鏡淵,即使她搶來了,也不想去管理,與其放到了聖芷娴手中,她更願意讓旭陽閣吞并了瞻鏡淵。
千妖然卻是搖頭,“瞻鏡淵是塊頑石,啃起來太費勁,而且旭陽閣也有老鼠在妄想打洞。”有人在幕後指揮着各種小動作,不是想篡位,而是想直接動搖國之根基呢,真是有趣。
淩月星離挑眉不置可否,瞻鏡淵确實是一塊頑石,國民太團結,想要改朝換代并不容易,除非真的把瞻鏡淵的百姓都殺了。當然,也不能否定是千妖然懶的緣故,畢竟吞下瞻鏡淵不難,但是消化卻是像石頭在胃裏消化那般難。
玄冰寒梅和淩月星離玩得開心,一根接一根的筋脈章魚觸角般的伸了進來,幾根觸到淩月行昆的鼻子下,讓淩月行昆可愛的打了幾個噴嚏,迷迷糊糊的睜開藍黃雙色的眼眸。是的,藍黃雙色,淩月星離把他右眼的有色隐形眼鏡取了下來,總是戴着對眼睛不好。
千妖然眸中閃過一抹詫異,沒想到這小家夥的眼睛竟然……
“很驚訝?”淩月星離倒了杯水給淩月行昆,瞥了千妖然一眼問。
“啊,有點。”畢竟他和淩月行昆相處的時間也不算短,他卻沒有發現他的眼睛其中一只竟然有問題。
“沒什麽好驚訝的,小昆的眼睛本來就是這樣,很漂亮不是麽?”捧着淩月行昆的臉看着那兩只澄澈如寶石的眼眸,淩月星離滿心的喜愛。
“什麽東西?”有什麽涼涼的東西落在淩月行昆的頭頂,他好奇的摸了摸頭,抓下一把玄冰寒梅的觸須,頓時知道這棵古怪的樹又在跟他搶姐姐,頓時和玄冰寒梅隔着一個馬車棚頂打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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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人一活晶石玩得那麽起勁,千妖然有些無奈的扶額,小孩子的思想太難理解了。
時間在指間飛速流過,日夜交錯替換,馬車壓過的痕跡早已被重新飄落的白雪掩蓋。
在魔獸森林方向與西淩國都的交接點,幾輛馬車緩緩的停下,聖梵音這一出事會掀起西大陸的萬層浪,接連着引起各種事端,千妖然和北昱要回西大陸旭陽閣做好迎接大浪的準備。
馬車分出一輛,然後分開各行一路。
久違的陽光從不遠處的那片天空施舍般的流過幾縷。在這仿佛陰郁了幾個世紀的天空下,看到那陽光竟讓人感動到想要淚流。
陽光,從來都是人類不可缺少的必需品,即使你再黑暗,都會有想念它的時候。
厚重的城門吱呀發出沉重的一聲,今時不同往日的西淩皇都幾乎有些人滿為患的現象,畢竟這裏是整個東大陸唯一有陽光眷顧的地方,所以當從不輕易開啓的大城門緩緩開啓的時候,頓時把大街上逛街曬太陽的百姓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幾輛華麗的馬車就在這上百上千雙的注視下緩緩的開進城門,其中幾個騎着角馬,曾經領兵攻打其它國家的原藍桐鎮居民被一些已經成為西淩國人的原東萊、南瑞等百姓認了出來,頓時激動萬分的猜測那馬車內是不是傳說中的女帝,畢竟他們不像西淩國都的人民,在女帝登基的時候見過她。
馬車直接駛進了西淩皇宮宮門,而才進宮門,就看到已經是太上皇的淩月正康、左相莫玮杭、右相符鎮長、楚家楚鐮等一幹官員匆匆的迎了出來,他們也是方才才知道淩月星離回來了。
一雙雙眼睛看着為首的那輛馬車,識貨的如符鎮長、楚鐮等人看到那輛馬車頂的那棵古怪的樹的時候皆是先腦袋一空,然後表情猛地扭曲,心髒提到了嗓子眼;不識貨的也只是奇怪為什麽會有棵這麽奇怪的樹在馬車頂而已。
小梨是淩月星離的貼身侍從,西淩皇宮內禦林軍的統領,在場的大臣沒有人不認識,所以當看到小梨依舊裹着一身黑鬥篷走到他們面前的馬車前,恭敬的掀開簾子的時候,他們都知道那馬車內是誰了。
頓時除了淩月正康外所有人齊刷刷的跪下,“恭迎陛下!”
一顆腦袋先伸了出來,烏黑的發如同瀑布般潺潺的滑下,在陽光下閃出一片美麗光華,絕美的讓天地都黯然失色的面容,絕美得傲然于天地的妖嬈身姿,那一抹比其它顏色都絢麗的黑,幾乎讓人不自覺的屏住呼吸,目不轉睛的看着那抹黑色身影。
久違的陽光有些刺眼,淩月星離微微眯着眼,看着滿地的大臣,揚聲道:“衆卿平身。”
“謝陛下。”衆臣起身,等待着淩月星離下車坐上龍攆,豈料卻看到他們冷豔的陛下柔和着一張臉看向馬車內,不一會兒,一只小手伸了出來,一個小腦袋也伸了出來,最後擡起一張稚嫩可愛的臉,然而那雙眼眸,卻是一只清澈如同晴空的藍眸,一只澄澈豔麗的黃色眼眸,頓時讓下面的氣氛變得古怪起來。
淩月行昆站在淩月星離身邊,一只手緊緊的握住淩月星離的手,一只緊緊的拽着玄冰寒梅垂下了的紅色觸須,這個西淩皇宮在他單純的心裏打下了一道不可泯滅的陰影,即使努力的告訴自己不要怕,可是身子卻忍不住的微微顫抖。
淩月星離有些心疼的把他摟進懷中,雖然這個時候讓他露出這一雙眼睛可能會引起一些人的恐慌,但是,她淩月星離的弟弟不需要藏着掖着,她西淩僅存的王爺注定高高在上。
“衆位卿家,這是我西淩女帝的親生皇弟,今日回歸我西淩。”
“陛下,請三思啊,異色雙瞳自古以來便是不詳的征兆,陛下請三思啊。”一個老臣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是啊陛下……”
“陛下……”
“……”
一句一句都是不詳、不可、不應該,淩月行昆也許聽不懂,但是卻敏感的孩子卻可以看出他們眼中的厭惡排斥,頓時眼眶不自覺的紅了,看着淩月星離越發的不安的顫抖起來,就連玄冰寒梅都感受到了他的不安,伸出更多的觸須纏住他拽着它的手,單純的孩子之間的安慰。
淩月星離握緊了淩月行昆的手,看着下面的臣子,神色越發的冰冷下來,直到那些聲音一個個噤了下來,淩月星離才冷冷的開口:“說完了?”
沒人敢應話,淩月星離此時的威壓壓迫得他們背脊都汗濕了一片,雙腳顫抖幾乎都站不穩。
“異色雙瞳是不詳的征兆?如何不詳?誰敢給本殿和西淩不詳?這天?還是這地?若是如此,本殿毀天滅地又何妨?淩月行昆是淩月星離的弟弟,即使是來着地獄的惡魔也是淩月星離的弟弟,今日本殿只是通知,而非詢問,從今日起,淩月行昆賜封逍遙王,入住皇宮梅園。誰敢在暗地裏嚼舌根,一律按大不敬處理。”場內一片寂靜,淩月星離冰冷的眼眸所過之處哪個不是仿佛死神降臨般的顫抖着?
獨角獸倚在一旁,冰藍色的眼眸看着那被陽光籠罩的女子,明明一身沒有其它顏色的黑,卻仿佛比陽光還要耀眼,絕美的容姿,傲然于天地的姿态,連毀天滅地這種話都說得那般理所當然,那幽深的眸中是滿滿的自信與驕傲,絲毫不輸給獨角獸一族得天獨厚的帝王氣場。
一開始只是好奇,它好奇這個眼神幽深冷漠的絕色女人散發出的氣場中竟然夾雜着精靈中最高貴的純血種樹精的味道,樹精,比他們獨角獸還要傳說中的存在,幾乎是只存在傳說中的生物,若非他曾經從一塊傳說中樹精栖息過的古樹上嗅到過樹精的味道,只怕他也不會知道淩月星離身上的冷香竟然帶着樹精的味道。
可是如今他看着淩月星離,腦中微微的混沌起來,有些困惑了,這到底是怎麽樣的女人呢?幾天前在東之極地失去愛人的那種令人絕望的氣息,下一秒的淡然肆意,在屬下面前的威嚴,在弟弟面前的溫柔,到如今立于天地間說出的鄙睨天下,藐視天地的狂傲……
連他們獨角獸一族都無法做到像她這般,真正的唯吾獨尊。
淩月星離的狂,有人欣慰西淩有如此帝王将前途無限,有人捶胸頓足覺得這個陛下太過任性妄為。然而這一切對于淩月星離來說并無所謂。
時隔将近一個月,淩月星離再一次踏入這個令她喜愛已久的梅園,看着滿園紅豔的梅花,嗅着帶着梅香的冷香,淩月星離又一次升起了躺在貴妃椅上,飲着小酒的沖動,只是,看了看身邊眉間籠着愁雲的淩月正康,心下微微嘆息。
“父皇,難道還想逃避嗎?”停下腳步,淩月星離直接直指問題中心。
淩月正康擡頭看着淩月星離,那張絕美的小臉與他心愛的女人其實有四分相似的,只是淩月星離更美,氣場于她更是如同天地之間的差別,這是他心愛的女兒,他一直都當自己只有她一個孩子,如今那個孩子突然被淩月星離帶回來,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當初因為他的年少輕狂,宮內美人如雲,一時忘了他最愛的人在原地等他,一時被迷惑了身心,受不住別人的蠱惑竟然抛棄了和她的孩子,甚至讓她因此身體日漸病弱,他如今怎麽有臉認這一個孩子?
淩月星離自然看得出淩月正康的想法,年少輕狂誰都有過,更何況他是一國之君,一時被迷惑了心神也是正常,更何況他最後迷途知返……好吧,其實主要那個淩月星離畢竟不是她,她享受的是十年後的淩月正康給的愛,所以并不介意他之前的過錯。
“父皇,小昆很單純,他還只是個孩子,也會渴望父愛,過去對他其實只要有足夠愛都可以忘記,更何況他從來就沒有恨過你,現在補償還來得及。其實把他當成你和你最愛的母後的孩子來疼,并不難不是嗎?”看着淩月正康那張美大叔的臉皺成一團,淩月星離忍住想笑的沖動耐心的勸道。
“……真、真的?”淩月正康有些蠢蠢欲動,有些緊張,異色雙瞳什麽的,其實對于自己的孩子,他根本沒什麽在意。
“當然。去吧,那小家夥今天被那些老不死的吓到了,現在肯定躲在被窩了生悶氣。到你出場的時候了。”淩月星離拍拍他的肩膀,笑容滿面的道。
淩月正康一聽,點點頭立馬奔了過去,留下一連串深深淺淺的腳印。
淩月星離看着淩月正康的身影消失的拐角處,漸漸收回嘴角的笑容。
“小梨。”
“在。”一聲輕喚,小梨瞬間出現在淩月星離面前。
“讓左相和右相到禦書房來一趟。”她需要制定接下來一段時間的一系列計劃,畢竟明天她便要啓程去西大陸把雨無埃那死變态弄出來,也不知道要耗多久時間。
“是。”
V48 婚期
已經改造過的禦書房內,淩月星離高坐于桌案前,一堆的奏折幾乎将整個案桌淹沒。淩月星離手肘撐着桌面,下巴抵着交握的兩手上,看着一桌的奏折,天地毀滅都難以變色的絕美臉蛋此時有些哀怨的看着下面坐着的兩人。
“本殿讓你們來商讨國事,你們也沒必要搬這麽多的奏折過來吧?”天知道她有多懶,處理這些東東,偶買噶,她頭暈。
“陛下,這都是國之大事。”莫玮杭一臉嚴肅認真的道。
“是啊陛下,這都是臣和左相不好處理所以替陛下存起來的呢。”符鎮長笑得像一只偷腥的貓,和莫玮杭的嚴肅形成對比。
淩月星離幽幽的嘆了口氣,這兩個人,一文一武都是天才,就是有點看她淩月星離不爽,畢竟哪有當帝王當得那麽輕松的,除了打仗方面制定些計劃什麽的,其它的都讓他們處理,太不盡責了。
“好吧,兩位卿家,奏折先放在一邊,彙報這一個月的情況吧。”淩月星離有些無奈的道。
“是的,陛下。鳳宵帝國這一個月內憂外患連連戰敗,三日之後便可直搗皇城,一舉拿下。龍然皇室的在近期不知為何被百姓所知,怨恨之聲貧起,雖然頑固抵抗,但也不足為懼。就是麟冉帝國,似乎早早就開始防備,邊疆城池布下陣法,一時之間無法突破。”說到正經事,符鎮長也收起了狐貍笑容。
“陣法?”淩月星離眉梢微挑,畢竟在西大陸會術法的人都少之又少,東大陸就更不用說了,麟冉竟然能找到一個會術法的,并且用于戰場,不錯嘛。
“是的,陛下。臣等專攻鬥氣武力,對術法并無研究,所以……”說着符鎮長難得都有些窘迫,想到沒想到他們原藍桐鎮居民,武力難以有人能夠匹敵,卻在一個術法上久攻不下,真是沒臉見江東父老了。
所以說,其實他們也被淩月星離同化了,別人打仗幾年策劃打一個國,淩月星離一個月打下了周圍的三個比西淩大的附屬國都已經是史上最強悍的了,如今更是在和三個大帝國打,而且時間也不過一個月左右,試問這世上還有誰能做到這一點?所以說,乃們啊,真是傲嬌了~!
“可有死傷?”
“不曾,只是不論怎麽使出渾身解數也無法再前進一步,已經僵持不下大半月了。”
“啊,稍後把本殿帶回來的漫飛雪送到麟冉戰場去看看吧。”淩月星離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麟冉不會那麽好心的放過前來攻打的人,既然只是阻礙大軍前進,而不是在阻礙的同時将其虐殺,可知那會術法的人也不過是會了點皮毛罷了,要知道真正的術法大師,一個術法陣就可以虐殺上千人。
而漫飛雪和漫飛霜,在回來的途中淩月星離丢了好幾本從塔那裏坑來的術法秘笈,他們兩個都是天生的術法家,天賦極強,這麽多天了,也該是時候進行第一次測驗了。淩月星離可不是什麽好人,總不能讓淩月星離白白把術法教給他們不是?
“陛下,關于建橋,兩國人民都很積極,相信能趕在春天冰雪消融前建完。東萊和北耘此時也正在接受西淩的各項管轄計劃,百姓配合良好,融合得很好。軍事學院的建造也很順利,各大家族、富商等都紛紛自動捐款想要為學院出一份力。柯蒂斯學院的孩子們的努力程度更是上了不止幾個臺階。”這是讓人欣喜的事,畢竟吞并一個國不算難,真正難的是,百姓的心他們吞不吞的下。至于軍事學院的捐款,怕是他們都怕日後他們的孩子考試會不合格,所以打着人情牌吧。莫玮杭說到這個時候,嚴謹的臉上都忍不住洩出一抹笑意。
“啊,這樣很好。免去三年的賦稅是為了推動百姓經濟的迅速發展,國家不能幹看着,參上一腳吧,我東大陸半年內的目标的富有程度要跟上西大陸。”食指敲着桌面,淩月星離眸光幽深詭谲,如同層層黑色迷霧,讓人想要撥開探尋,然而,卻難忍心悸畏懼。這種矛盾更加使人難以自拔,深陷其中。
兩人即使都是極其沉穩的人看着淩月星離都不由得怔了怔,那一瞬間不經意流露出的風情總是讓人無法移開目光,只是下一秒反應過來淩月星離的話,兩人都露出為難的臉色。
“陛下,半年內東大陸的經濟不可能趕得上西大陸。”莫玮杭很肯定的道。
東大陸和西大陸的差距不是幾年幾十年幾百年,而是上千年,西大陸就像受上天眷顧的地方,雨水如甘露,土地種出的莊稼都是東大陸産量的好幾十倍,低級的供人類食用食用的飛禽走獸類更是比東大陸多得數不勝數,還有珍貴的藥草、水果類等等所有資源都比東大陸好。
而東大陸自産自銷,兩邊大陸隔了一個從邊緣來回都要将近半年的魔獸森林,如此的經濟,如何在半年內趕上西大陸?這比半年內把東大陸的國都吞并入西淩還要不可能。
淩月星離看着兩人變化莫測的臉,嘴角緩緩的勾起一抹慵懶漫不經心的笑,“本殿有說要在那些方面趕超他們嗎?”
沒錯,西大陸的确看起來像被上天眷顧的地界一樣,然而誰又能說上天偏心了呢?就在幾天前,東之極地之行,迷霧森林的地底她發現了什麽?煤、石油,甚至在東之極地跟着聖梵音跳入深淵的時候還發現了天然氣,甚至許多在超現代才開發出來的珍貴資源都不少。
這樣地底資源豐富的東大陸會比不上西大陸?開玩笑!或許如果沒有淩月星離的确是如此,但是既然淩月星離在此,還會讓這些寶貴的東西放在地底好看嗎?
莫玮杭和符鎮長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淩月星離也不跟他們解釋,先把一系列的侵略計劃發布下去,然後另外弄一隊人去挖煤礦,民生大計神馬的等淩月星離把這些計劃、奏折都處理好,太陽已經隐沒近西邊厚厚的雲層中,夜空挂上了稀疏的星星。
氤氲的霧氣染濕了翠綠的琉璃瓦,水流緩緩流動的聲音隐晦的折射出一絲暧昧,如同親撫愛人般緩緩的滑過細嫩的肌膚。
七彩的花瓣飄蕩在水面,隐約的遮擋住那的春光。
淩月星離靠在浴池的一角,烏黑的發飄在水面,頑皮的纏繞着幾片花瓣。
白皙如玉的手一伸,拿過一個盒子,半眯的眼眸看着裏面躺着的一朵淡粉色半透明的玄冰寒梅,沾水的食指輕輕碰觸,那花兒顯得更加的嬌嫩。
這是聖梵音為她取得的那一朵,自然她不可能用這一朵去救雨無埃,理由嘛,誰都知道。
她不是在緬懷,那東西不适合她,她只是在思考。
歐麗晨露給的信息,雨無埃無法使用鬥氣的情況已經被雨氏知道了,似乎這段時間日子并不好過,被囚禁在某個地方,歐麗晨露無法查到,只是與司純的婚禮在半個月後舉行。
雨無埃的性命淩月星離不擔心,畢竟雨無埃是雨氏的救命稻草,只是問題是她不知道雨無埃被囚的地方是哪裏,所以無法直接劃開空間去救他,而玄冰寒梅的煉制時間比以往的各種藥草都要久,她從啓程回西淩的第一天就開始煉制到現在已經八天了都還沒有煉融一半的花瓣,她該說不愧是上千年都不掉一片花瓣的玄冰寒梅嗎?
想想從玄冰寒梅頭上摘下一朵花時費的勁,還有玄冰寒梅要死要活的哭鬧聲,噢,真要命。
由于煉制時間的問題,再加上不知道雨無埃被囚的地點,按照歐麗晨露給的信息和淩月星離的猜測,可能要到雨無埃和司純的婚禮當天才可能放出雨無埃,所以淩月星離決定慢慢走,一邊走一邊煉制玄冰寒梅,反正她是直接穿過魔獸森林中心,所費的時間也不過五六天。
而雨無豔被淩月星離所殺的事,怕也已經被聖芷娴告訴雨氏了,也許在雨無埃和司純大婚之後,所有的隐世家族都會對淩月星離出手了,正好趁着這一次由她淩月星離向他們宣戰,她的驕傲還容不得他們挑釁。
所以淩月星離不打算帶上任何人一起去,除了因為她的穿越時空能力并不想被太多人知道之外,還有就是這邊要做的事太多,人手不太夠用,小梨被她留下來幫忙,就連獨角獸都被她不客氣的派去幫忙了。
如此。
翌日,太陽再次冉冉升起的時候,淩月星離獨自一人在小梨眼眶紅紅,淚水潺潺,戀戀不舍的咬手帕中背着行囊煉丹爐,由于在煉丹中不适合放在空間戒指裏)西去……)了。
直接在無人角落劃開空間到達了柯蒂斯小鎮的魔獸森林外圍。
淩月星離一襲白色銀邊的男裝長袍,披着白色銀紋的毛邊的鬥篷,沒有易容,一張絕美的瓜子臉本就傾國傾城,配上那冷漠的氣質,一襲白衣無皺無痕,更是顯得如同谪仙一般,只可遠觀不可亵玩。
淩月星離一邊慢悠悠的走着,時不時的看了看手上拎着的精致漂亮的煉丹爐的情況,以她現在的氣場,即使沒有召喚出雙月刀,也是除非是魔獸森林深處的高階魔獸,否則根本沒有魔獸敢近她的身,一路上走走停停,走了兩天終于邁進了魔獸森林的內部圈。
顯得高聳入雲的樹木重重疊疊,遮住了大部分飄落的雪花,同時也遮住了微弱的光芒,整個森林顯得陰冷森森。
“噗!”精致小巧的匕首再一次幹脆利落的收割下一條性命,血腥味濃重的飄散在冰冷的空氣中。
淩月星離指尖晃着精致的寶石匕首,眉間輕攏,這已經是第幾批了?從她進入魔獸森林內部開始就有一批接一批的中高階魔獸來攻擊她,所有的目标都直指她手中的煉丹爐。
她知道,這是玄冰寒梅發出的味道,雖然很淡,但是對于這些魔獸來說卻是濃厚得可以,雖然它們對于淩月星離來說并不足為患,但是問題在于它們的數量實在太多了,浪費時間浪費力氣,可是已經決定了的事,她淩月星離不喜歡随意更改,所以還是繼續走吧。
“噗!噗!”淩月星離腳步才踏出,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一陣聲響。
淩月星離扭頭看去,只見那不遠處一個衣衫不整的男子一臉驚慌又興奮古怪神情,背着一個包袱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那聲音便是他跑幾步就五體投地的摔在雪地上發出的聲音。
那男子看到淩月星離的時候眸中閃過一抹驚訝,整個人僵在了原地,似乎有些震驚竟然有人跑到魔獸森林深處,更沒想到她身邊竟然是滿地的魔獸屍體,血液染紅了滿地雪白的雪。
淩月星離就站在原地,手中拿着想着七色寶石的染血的匕首,絕色的面容,幽深的眼眸淡漠的看着他,一襲白衣似雪不染纖塵不染一絲血跡,如同披着天使外衣的惡魔,誘惑着凡人踏入深淵,殺戮,也顯得理所當然。
男子整個人披頭散發的怔怔的看着她,直到淩月星離轉身離去,白色的鬥篷下擺蕩起一個優美的弧度才猛然驚醒的跌跌撞撞的跟上去。
“吶吶,你是誰?為什麽會跑到這裏來?雖然冬季這裏的大部分魔獸都在冬眠,不過還是很危險。那些魔獸都是你殺的嗎?手上有沒有不小心被蟄到?我看到那些屍體裏有鳶尾峰,鳶尾蜂的毒很厲害的,上次我……”
淩月星離停下腳步,冰冰涼涼的眼神看着這個莫名其妙在她耳邊叽裏咕嚕的男人,披頭散發,衣衫不整,看不清楚的臉,但是從五官看來,是一張還算華麗的臉。但是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
“再跟着我,殺了你。”淩月星離冷冷的說完,拎着鬥篷下的煉丹爐走了。
只是,淩月星離顯然小看了這類明顯沒臉沒皮自來熟又喜好冒險的人。
“吶吶,不要這麽冷淡嘛,難得在這種地方遇上,一起走嘛,你長得這麽好看,讓我的心髒噗通噗通跳得好快啊,呃……”那男子跟着淩月星離身後三米處,也不嫌累的扯着嗓子,嘴巴不停張張合合,直到一道銀光險險的擦着他的臉頰而過,他才吓得閉上了嘴。
有些僵硬的扭頭看去,只見他身後的一棵樹上,那支漂亮的七彩寶石匕首入木三分的插在樹上,再看回去,淩月星離幽深的眼眸越發的冰冷起來。
“最後一次,再跟着我,殺了你!”這次她是真的動了殺氣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聒噪的鴨子。
男子頓時一副哭爹死娘的模樣,舉起雙手做投降狀,陪着他的造型顯得滑稽可笑,“老大,可是我也要去西大陸啊。”
淩月星離微微眯起眼眸,“那你最好把嘴閉上!否則,殺了你!”
“老大,你不能這麽粗魯啊,動不動就殺人威脅,太損你的形象了呃……”
“……”又一把飛刀射了過去,再一次險險的貼着他的臉頰過去。
淩月星離不再理會的轉身離去,眼眸微眯,眸中卻是一片晦暗不明,她淩月星離不是光說不做的人,說了那麽多次殺了他卻沒有殺的原因自然不可能是因為淩月星離善良,而是殺不了。
沒錯,就是殺不了,這個男人的身上生命氣息弱得可以,但是身上卻有一股隐約的,很奇怪的氣場。兩次的飛刀,淩月星離用了全力,瞄準的是他的眉心,然後他沒有動,反而是她的匕首自己移動了位置,不大,但是這偏差卻是極其精準了,竟然兩次都是貼着他的臉頰過去。
這個男人太古怪了,不管他是誰,是不是故意接近她,只要有一絲多餘的動作,哼哼,淩月星離不魯莽行事,不代表不會動手。
時間帶着冷風綿綿的滑過指縫,吹起淩月星離半冠的烏發,白色如同聖潔的雪蓮一般的身影踏着厚厚的積雪,留下一連串的腳印。
那男子一直隔着三米遠跟着淩月星離,真的沒有開口,只是在遇上魔獸的時候他很積極。
這不,一只突然從雪地蹿出的小型彩狐還沒撲到淩月星離面前就被一支箭射在了樹幹上。
淩月星離淡淡的看過去,只見那男子算不上幹淨的臉上看着她一片傻兮兮的笑,淩月星離面無表情扭回頭繼續走,時不時往煉丹爐裏加點料什麽的。
只是淩月星離沒有平靜多久,因為那個男子又閑不住了。
只見那男子突然跑到了她面前三米遠,雙手舉着一張紙,上面又是一連串叽裏咕嚕的話,淩月星離直接一排銀針射的稀巴爛。
男子沮喪了兩秒,然後趴到了一塊石頭上又是一陣寫寫畫畫,不到幾刻鐘又竄到了淩月星離面前。
【吶吶,我可不可以說話?】
一把刀子過去直接劃成兩片。無視。
【~>_<)~我想說話!】
再一把刀子過去。再無視。
【人家嘴癢啊啊啊啊啊啊!想說話想說話想說話……怨念中……】
沒刀子了,再一派銀針射得稀巴爛。額角暴起一個十字架。
【拜托~拜托~大不了我不說你長得漂亮了,知道你一個男的被誇漂亮很不高興,其實你也沒多漂亮,真的,都沒我漂亮……】
這次是直接一顆手榴彈過去,這次他好奇的接住了,然後下一秒‘嘣!’的一聲被炸上了天。誰讓他說淩月星離長得不漂亮,在淩月星離看來,她這張臉是最華麗的,就算她這次隐住了性別,不再是有點功力的就能看出她的女扮男裝,也不容許有人說她長得不華麗,特別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那她和他比!找死!
不要問淩月星離為什麽連手榴彈都有,一般她去過什麽地方什麽世界都有留紀念品的習慣,那顆手榴彈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時候從一個将軍身上拿的,如果不是嫌大炮用的時候太麻煩,她也會不要大意的塞進空間戒指的。
淩月星離以為這次手榴彈炸不死那人,也能把他炸得老遠甚至來個半身不遂,不過顯然,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夜幕才降臨,淩月星離才在一棵茂盛的樹上歇下,樹下便一陣騷動,只見那男人又活蹦亂跳的回來了……
淩月星離眼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