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稚言回到了家,謝芫早早叫好了宵夜等着她。
大有興師問罪的架勢。
稚言吃了一個烤雞翅,對上謝芫那拷問一般的眼神,她無奈,“別看着我,快吃。”
謝芫抱着雙臂,十分嚴肅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昨晚到底去哪了?”
“去對面酒店住了一晚,喝多了,不想回來吵你。”
謝芫滿臉都寫着不信,“我可從沒看到過你喝多,并且你的安全意識一直很高,從來都不會喝太多酒的,昨晚到底跟誰在一起,讓你把戒備放得這麽低?”
稚言低頭吃生蚝,她給謝芫也夾了一個,“這生蚝真的很鮮,你多吃點。”
謝芫仍舊抱着雙臂,用霸道總裁的語氣道:“女人,你在逃避我的問題,你知道,這只會勾起我的興趣。”
稚言被她這句話逗笑了,“你到底想怎樣嗎?”
“快說,昨天到底跟哪個野男人一起去喝酒了?還夜不歸宿,你就不怕我跟阿姨告狀?”
稚言一本正經道:“我不告訴你,主要是怕你承受不住打擊。”
“老娘什麽風雨沒見過,還不至于。”謝芫道:“快說吧,你要不說,我每天唐僧念經一樣在你耳邊唠叨。”
稚言端起旁邊的雪碧喝了一口,“你不要後悔。”
“啧!我有什麽好後悔的,快說,否則待會刑訊逼供了。”
稚言看着她,一字一句說:“你老板。”
謝芫眨了眨眼睛,“關我老板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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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昨天跟你老板喝酒去了。”
“我靠!”謝芫吓得嘴裏的雞翅膀都快掉出來了,他幹脆拿了下來,“真的假的?”
“你看吧,不說你又好奇,說了你還不信。”
“不是,那……唉?怎麽回事,你什麽時候跟我老板這麽熟了?”
“也不熟,只是因為一件案子有了交集,昨天吃了飯,就去喝酒了。”
聽着稚言說你老板,謝芫很難跟自己那個心目中那個高貴冷豔的老板聯系起來,但她相信稚言不會說謊,“那昨晚你們還……還那個了?”
稚言差點被雪碧嗆了一下,她咽下嘴裏的飲料,“沒有,只是我酒量太差,他估計想送我回家,誰知我喝醉了,他只好把我扔在了小區對面的酒店。”
在謝芫眼裏,自己的老板是高冷之花,絕對不輕易靠近女人,她臉上興師問罪的表情一變,懊惱道:“羨慕,你跟他喝酒,怎麽不帶上我啊?嘤嘤嘤……”
稚言笑了笑,“下次還有機會的話,我通知你。”
“不不不,也不行,我是他的下屬,要是過去,其實我會尴尬死的。”謝芫感慨道:“男神嘛,遠距離肖想就夠了。”
想到什麽,謝芫問:“話說,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
稚言想了想,要說普通男人因為那麽一件小事請她吃飯,還請她喝酒,或許可以認定為對她有意思,但對方是顧禹謙,并且她最近才處理了一樁他前女友的案子,如果這個時候覺得顧禹謙對自己有意思,那多少是有點自作多情的。
“說真的,在他面前千萬別自作多情,否則只會讓人看笑話,他就算對我很特殊,也不能證明我在他眼裏很特別。而且,我覺得更有說服力的是我工作上的做事方式跟他比較合拍,他想挖我過去。”
“那你們昨天喝酒都說了什麽?”
稚言言簡意赅,“瞎聊。”
謝芫:“……”
謝芫不放棄地再問了一個問題,“我最後問一個問題,如果他想跟你簽戀愛協議,你簽不簽?”
稚言微微一愣,莫名地,她腦海裏出現了一個聲音。
“你願意和我簽戀愛協議嗎?”
“嗯,如果你願意的話。”
稚言揉了揉腦袋,出現幻覺了嗎?
怎麽會無緣無故出現這樣一個聲音?
“怎麽了?稚言?”
稚言揉了太陽穴讓自己清醒,“大概昨晚喝醉還有點後遺症。”
謝芫雙手撐着下巴,“快說嘛,他要是想跟你簽戀愛協議,你簽不簽?”
對于這個問題,稚言猶豫了片刻,跟顧禹謙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挺放松的,甚至昨天喝烈酒的時候,對他也非常放心,明明他們昨天才第四次見面。
但顧禹謙這個人對待感情,和她是不一樣的。
她從小在父母的影響下,向往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頭偕老的愛情。
而顧禹謙的種種行為都在告訴靠近他的人,他只追求荷爾蒙帶來的愛情,一旦兩人之間互相吸引的荷爾蒙過了保質期,那就不必留戀了。
“其實我也不确定,但說真的,我很清楚,自己跟他不是一路人。”
“哎喲,也沒有讓你和他結婚,就只是談戀愛啊。”謝芫說:“你啊,就是只有鐘明賢這一次戀愛經驗,所以之前都被他拿捏地死死地。”
稚言問:“所以,你覺得要是他有這個意向跟我談戀愛,我應該答應?”
“你的話我是不知道,總之他要是看上我,我會答應的。”謝芫眯起眼睛笑,看樣子已經在幻想了。
稚言可不想跟着她一起做夢,“你慢慢吃,我洗澡去了。”
“去吧去吧。”
稚言洗了個澡出來,謝芫便屁颠屁颠地跟着她進了房,“稚言,有個事忘了跟你說,下周五律協搞光棍節舞會,你也會去的吧?”
律協的光棍節舞會,其實就是聯誼舞會,只有單身的律師才能參加。
目的不言而喻。
稚言從來沒去過,也沒有興趣,“不了,我不适合那種場合。”
“別嘛,好不容易你單身了呀,不想去看看那些年輕的小鮮肉嗎?”
稚言依舊提不起興趣,“我剛分手,你好歹讓我緩一陣子。”
“我跟你說,分手後就不要想着要緩一緩在找,你應該立即投入一段新的戀情,來撫慰自己受傷的心,你再遲一點,鐘明賢都跟那個富婆孩子都有了。”
“那也跟我沒關系。”
“哎喲,你就當去玩一玩,放松心情,怎麽樣?”謝芫摟着稚言的手撒嬌地搖着,“好嘛好嘛,就當陪我去嘛。”
稚言被她搖得受不了,忙繳械投降,連連點頭,“行行行。”
謝芫彎起眼睛笑了笑,“就這麽說定了,下周五你陪我去,然後我們明天去逛街,買衣服!”
“好。”
謝芫假裝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麽麽噠。”
謝芫出去後,稚言掀開被子上床,靠坐在床頭,從包裏拿出了顧禹謙寫的那張紙條,他說如果還記得昨晚說過的話,并還算數,就去找他。
昨天從酒吧出來後到底發生了什麽?
從他的字裏行間可以看得出,昨天她似乎是在醉後承諾了他什麽,所以他才會說‘如果算數’的話。
那她能承諾什麽東西?
莫非是自己答應他跳槽了?
但她并沒有跳槽的想法,畢竟她的終極目标是成為檢察官。
一個人就算醉了胡言亂語,那他所說的一般都有一些事實依據。
所以才有了酒後吐真言的說法。
按照這樣來推測,那可能是她在酒後傾吐了什麽內心的想法。
顯然,答應他跳槽的事,可以排除。
那還能有什麽呢?
他們本來就不熟,能有什麽東西或者事情可以承諾的?
想着想着,稚言睡意漸濃。
在意識模糊之際,腦海裏忽然浮現了一張臉,是一張很精致的臉,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她順着他的眉心輕輕劃到他的鼻尖。
“你長得真好看。”
那人唇角勾起,“長得好看也不見你喜歡。”
“那如果我喜歡你,你會喜歡我嗎?”
“當然,我不是當衆表白了嗎?”
“那你會跟我簽戀愛協議嗎?”
“嗯,如果你願意的話。”
“那我跟你簽。”
已經快要進入睡眠的稚言猛然睜開眼睛,她的心跳得很快,她終于回憶起來了。
原來,自己跟他說了那些話。
基本等于告白了。
稚言扯着被子蓋過頭,臉很燙。
她真的是瘋了。
怎麽能跟他說那些話。
在心裏狠狠鄙視自己十幾分鐘之後,稚言忽然覺得不對,那顧禹謙的意思是願意和她簽戀愛協議?
還是說他其實只是在逗昨天喝醉酒的她?
如果是逗她的話,那他今早不會留下那樣一張紙條,明顯就是在傳達:如果你昨天說的還算數,就來找我。但你是酒後胡言亂語,那就算了。
要是她去找他,那是不是就等于确定了要跟他簽戀愛協議,然後成為正式的戀人?
他們一共也就見過四面。
顧禹謙為什麽願意跟她簽戀愛協議,總不會是真的對她一見鐘情?
可她有自知之明,自己跟他的前女友在容貌和氣質上還是有差距的。
她實在摸不透他這個人。
破天荒的,稚言失眠了,到深夜三點才睡着。
幸好隔天是周六,稚言睡到了十點,才慢悠悠地跟着謝芫一塊出門買衣服。
買的自然是下周五光棍節舞會的禮服。
謝芫聲稱一定要把稚言變成當天最驚豔的女嘉賓。
稚言因為昨晚失眠,還有些恍惚,聽到這句話,她回過神,“為什麽要把我變成最驚豔的?我不是陪你去的嗎?”
“小姐姐,雖然你是陪我去的,但是你要想,這個活動鐘明賢可能也會參加,你難道不想在前任面前大放異彩,讓他悔不當初,痛哭流涕嗎?”
或許,每一個分手的人都不會希望在前任面前丢臉,都想要跟前任炫耀:看,離開你,我過得更好了。
或者:離開你,我找到了比你更好的了。
但對于在前任面前炫耀這種行為,稚言一點也不屑,她甚至根本不想再見到鐘明賢。
“其實我根本沒想讓他後悔,我只想他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生命中。”
“那看來你是對他真的死心了。”謝芫在衣服架子上挑着裙子,“但不管怎麽樣,你也該好好打扮打扮,你啊,五官什麽的絕對是大美女,就是不會打扮。”
最終,謝芫還是給她挑了一條法式香槟色紗裙。
——
稚言主導辦理的商标侵權案已經立案,下周開庭,周二的時候她去了一趟法院,打算提交一些新的證據。
她進了法院大廳,朝着電梯口走去。
不遠處的電梯門剛好打開,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走了出來,他五官英俊,氣質出衆,讓人第一眼就注意到了。
稚言心漏跳了一拍,幾乎是下意識地 ,往旁邊的大柱子一閃,将自己的身體隐藏在柱子後。
她連呼吸都屏住了。
從電梯上下來的男人徑直朝着法院大門走去,他身後還跟着一名提着公文包的男人,此人正是顧禹謙,他身後跟着的便是他的私人秘書趙澤。
顧禹謙下意識朝着那根大柱子看過去,只看到了一點影子,那個影子貼着柱子站得筆直,藏匿得倒是挺快。
似乎覺得有趣,他唇角勾起。
旁邊的趙澤捕捉到了他臉上的笑容,“老板,什麽事這麽好笑?”
顧禹謙道:“看到了一只小貓。”
趙澤循着他剛看的方向,一臉疑惑,這法院的大廳裏怎麽會有貓?
還是說,其實他是指人?
作者有話說:
本文明天入V,也就是下一章,周四0點發布V章,本文重頭戲要來啦,希望大家可以繼續支持。
本文不長,二十幾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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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一起外出參觀學習,她半天找不到路。
她酒量極差,喝了一杯白酒,就摟着他喊老公,
他面紅耳赤,小心翼翼吻了她,
可偏偏她隔天醒了還裝作沒事人一樣。
某天,她在辦公室指着某明星小鮮肉叫老公,
他一口牙差點咬碎!
這人怎麽這麽膚淺!
姜予因為父母催婚,和父母大吵一架後喝了點酒,拉着梁哲辰的手臂訴苦,
梁哲辰說:“姜予,別委屈自己接受你不喜歡的男人。”
“那我以後是不是要獨孤終老了?”
“還有我。”
“你也想孤獨終老麽?”
“是陪着你終老,可以麽?”
姜予笑了笑,“你太小了。”
梁哲辰臉色難看,“那摟着我叫老公的時候你怎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