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

唐古道還是第一次看到林皓羽做雜務的樣子,師父脫掉冗厚的道袍之後,換上一襲勁裝倒是顯得更為随和了。

這野雞還是剛才他随林皓羽出去在竹林裏設下陷阱一起抓到的。

“師父,讓我來幫你吧。”唐古道眼巴巴地看著林皓羽坐在院子裏的水井邊清洗著野雞被剖開的肚子。

“不用,這井水涼得很,你還是別碰得好。”

林皓羽擡頭看了眼唐古道對他溫和地笑了笑,卻又不由自主地往房門緊鎖的西廂看了眼。

如今青君功力盡失,雖然仍能保持人形不至於化出獸态,但是實際上對方也就只比凡人強些罷了,自己在将西廂的門窗都以咒術所封閉,更在門上加了把封妖鎖,青君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從中逃出來的,當然他也不必擔心唐古道更跑進去。

清洗好了野雞肚內的五髒之後,林皓羽随即将事先準備好的腌料全部塞入了野雞的肚子裏,那腌料乃是院中夥房裏早就準備下的東西,經久彌香,委實是烹饪好物。

唐古道在一旁看著被刷了層油脂而變得更加晶瑩誘人的野雞,口水都快要流了下來。

林皓羽将塞滿了香料的野雞包進了一大片荷葉之中,然後又以清香的濕泥裹住外層,最後才放入了面前剛架起的火堆中慢慢炙烤。

“師父師父,這是什麽做法啊?”

唐古道平日吃的都是六師兄做的一些家常菜為主,還不曾吃過這樣烹制方法的雞肉,當即便好奇地問了起來。

“呵,這叫荷香雞。一會兒待外面的泥封都烤得發硬之後,便可剝開來吃了。”林皓羽笑著解釋道。

“真是想立刻就吃到!”唐古道死死地盯著燒得正旺的火堆,忍不住擡起毛皮的袖口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林皓羽看到這孩子一臉貪吃的樣子,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他輕輕擡起手掌對準火堆送出一股真氣,火堆随即燃燒得更加旺盛,引得唐古道又是一陣歡呼。

青君只是想安靜地休息一會兒,可外面那個臭小子卻總是一驚一乍地吵個不停,這讓他大為光火。

猛地坐起身,青君已是氣惱得将牙咬得格格作響,忽然一陣香味從門縫裏飄了進來,頓時讓他瞪大了雙眼。

這熟悉的氣味是──荷香雞!

青君雖然不需要吃飯喝水,但是他當初在修煉之時卻從未放棄過吃喝玩樂這四字。

活在這個世上,對於青君來說,吃乃是他最大的愛好之一,被林皓羽關了百年,他也實實在在地餓了百年,饞了百年,如何能忍住不受這美味的誘惑。

幾乎是不由自主的,青君就匆匆地下床走到了門口。

他焦急地扒拉著緊鎖的房門,手腳上的鐐铐互相撞擊得一陣作響。

雖然房門被上了鎖,但是在青君執著地扒拉下,房門還是被擠開了一條縫。

青君迫不及待地湊上了一只眼睛,正好看到院子裏坐在火堆邊的師徒兩人。

原本只是想看看美食過過眼瘾的青君頓時就愣住了。

那個坐在林皓羽身邊的小孩竟穿著一件金紅色的皮草大衣,而那件大衣……正是從自己身上曾被林皓羽剝下來的。

慘烈的回憶讓青君忍不住渾身顫抖,他好像又回到了被剝皮的那一天。

他逃跑未遂,被林皓羽倒吊了起來,然後對方拿著獵魔劍從自己腳踝處開始一點點地剝下了除卻尾巴部分外的整張皮。

除了劇痛之外,青君再沒有別的感受別的記憶,甚至他連自己因為受不了折磨而懇求過林皓羽這件事都一并忘記了。

荷香雞的香味一下就被記憶中濃郁的血腥味所掩蓋。

青君瞪著金眸,踉踉跄跄地往後退了一步,被鐐铐鎖住的雙手連抱緊雙臂寬慰自己的姿勢也做不了。

好痛……身體突然變得好痛。

青君慢慢地蜷縮在了地上,渾身發起抖來,冷汗狂飙。

洶湧來襲的劇痛和記憶中一模一樣,只消片刻,就讓青君難受得面色慘白,瞪大雙眼張著嘴無聲地嘶嚎。

沒一會兒荷香雞就在林皓羽的真氣催動之下烤好了,唐古道興奮地看著師父一點點剝開泥封,然後取出了已經烤出了一層油脂的野雞。

“拿去,小心燙。”林皓羽撕下了一條雞腿,遞給了眼巴巴望著唐古道,溫柔地叮囑道。

唐古道雖然已經饞得吞了吞口水,卻搖了搖頭。

“師父,您先吃,我等您吃了再吃。”

“呵,我可不需要你這份孝心。你這孩子修仙沒什麽天分吧,結果身體還搞得這麽差,不多吃點怎麽行?”

林皓羽推卻了唐古道的好意,硬把烤得酥香的雞腿塞到了對方手裏。

既然林皓羽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唐古道也不好再推辭,他不好意思地接過了師父親自烤的雞腿,美美地咬上了一大口,一邊被燙得呵氣一邊笑著對林皓羽說道:“師父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修仙,絕不辜負您的期望。呼……呼……好燙,好好吃!”

林皓羽其實對自己的門人并沒有太高的要求,他選擇弟子也多是随性而為,能修成仙道也好,最終什麽都修不成也罷,不過都是随緣而已。

他伸手撕了一條雞肉也塞進嘴裏嘗了嘗,味道依稀還是記憶中的味道,不過火候有些不夠,肉質并未達到最佳的狀态。

林皓羽轉頭看了看房門緊鎖的西廂房,自己的烹饪手藝終究還是不如青君那只饕餮啊。

唐古道倒是把這只荷香雞當作珍馐美食一般,吃完了一只雞腿後,又舔著嘴角在師父的縱容下吃掉了大半只雞。

等他自己脹得不行之時,一只荷香雞已是只剩下些沒啃幹淨的骨架了。

“呃……真是太美味了,真沒想到師父您居然會做這麽好吃的東西。”

唐古道心滿意足地摸著自己的肚皮,忍不住打了個飽嗝。

林皓羽看了看還殘剩的雞肉骨架,心想丢了也是可惜,不如給青君嘗嘗算了。

對方已經百年不曾吃過什麽,即便是殘羹剩飯想必也能讓那魔尊搖起尾巴面露欣喜吧。

“吃飽了就要幹活,把這些東西收拾幹淨,然後便回屋好生修煉我給你的修真訣吧。”

林皓羽俯身将剩餘的雞肉骨架放在了荷葉上,然後面無表情地朝西廂房走了過去。

唐古道看到師父竟帶著殘留的雞肉骨架朝西廂走去,心中頓時好奇不已,不過之前他已受過林皓羽的提醒,不敢在其面前多問什麽,當即便乖乖地點點頭,然後開始打掃起地面上烤雞之後殘留的木炭泥渣。

封妖鎖并沒有鑰匙,而是需要咒語開啓,能開啓這把封妖鎖的人唯有林皓羽而已。

林皓羽打開了鎖,看了眼仍在默默打掃的唐古道之後,随即閃身進了屋裏,然後關上了門。

“師尊?”

看到躺在地上蜷縮著身體輕輕抽搐的青君,林皓羽猛地一驚,手裏的荷香雞殘羹也落在了地上。

他急忙上前扶起了青君,觸手所及之處竟是一片淋漓冷汗。

青君不願被林皓羽攙扶,他虛弱地掙紮了一下,金眸狠狠地瞪向了将自己害到這個地步的始作俑者。

“師尊,你怎麽了?可是哪裏不舒服?”林皓羽将青君扶到青竹床上躺下,焦急地追問道。

青君無聲地張了張嘴,金眸裏卻是一抹不屑與冷漠之色。

林皓羽這才想起自己給青君下了禁聲咒,盡管不願讓唐古道知道西廂裏關押的是到底是何人,但是林皓羽還是輕念咒語用手抹去了青君脖子上那圈金色的咒文。

“咳……咳……”

青君咳嗽了兩聲,這才慢慢緩過一口氣來,他看著面色緊張的林皓羽,唇角輕輕一勾,冷笑著說道,“瞧你這副要死老爹的樣子!可別告訴我,你是在擔心本座?”

林皓羽被青君臉上那冷蔑的笑容看得心中一陣不快,他皺皺眉,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平複了下自己的心境。

“你沒事就好。我可不想你這麽快又死一次。”

“哈哈,是啊!要是本座這麽快就又死了,豈不讓你折磨我的願望落空?!放心,本座還有三根尾巴,你有本事就把它們全部折騰掉最好!那樣本座也總算能徹底從你這逆徒手裏解脫!嗚……”

青君哈哈一笑,忽然之前那股折磨他的劇痛又開始從背後蔓延,讓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痛楚的呻吟。

“你到底怎麽了?”林皓羽看出青君不似在作戲,他替對方把了把脈,卻并未發現什麽異狀。

青君痛苦地看了眼林皓羽,這才蜷縮著身體苦笑著說道,“你剝了我的皮就算了,你還把我的皮送給別人。你知不知道本座的皮毛有多麽珍貴?!有多少人又想得到本座的皮毛!可你居然把這麽珍貴的東西給一個蠢笨的臭小子?!真是好慷慨啊!”

“那小子是你的徒孫。他受了寒毒,而你的皮毛恰好能最大限度地幫他保暖。”林皓羽似乎有些明白青君為什麽會這麽痛苦,眉間微微一皺之後,随即面無表情地向青君做了一番解釋,當然他也并不指望青君會諒解自己的所作所為。

“把皮毛還給我!那是我的!”

聽見林皓羽竟然敢如此堂而皇之地對自己解釋,青君已是快氣得炸肺,他掙紮著怒吼了一聲,起身伸出雙手便想要掐死林皓羽。

林皓羽見青君還能反抗自己,眼裏一沈,随即動手将青君的摁倒在了床上,他将青君的雙手舉過頭頂,然後用青竹床頭暗藏的機關扣住了對方雙腕間的鎖鏈。

“你現在都是我的,你的皮毛自然也是我的,那東西已經輪不到你做主了!”

林皓羽向來知道自己師尊那臭脾氣,不等對方罵出聲,他已經翻身騎了上去,一手掐了青君的脖子,一手卻握住了對方赤裸在外的肉棒揉弄。

青君惱怒地瞪著林皓羽,奈何身體被制無法動彈,只有被壓在屁股下的尾巴努力地揮動著以示他此刻的憤怒。

青君的肉棒被林皓羽搓揉得不可抑制地硬了起來,身體也跟著漸漸緊繃。

“呃……”青君此際羞憤難當,扭開頭重重喘息了起來。

林皓羽這才松開了掐住青君脖子的手,俯身下去吻了吻對方的喉結,“師尊,乖一些吧,好不好?”

雖然青君處於欲望的快感之中,但是之前那股剝皮之後殘存的痛楚幻覺依舊鮮明。

他咬緊著牙關強忍著快感與痛楚的雙重煎熬,胸口重重地起伏不停。

林皓羽見青君這副隐忍的模樣,不由在心中又是一聲輕嘆,這麽多年了,他使出了這麽多手段對付青君,卻從未能讓對方真正地屈服一次。

青君真不愧是那個自己初見時搖著尾巴,噙著一抹冷傲笑意,一副上天入地,唯我獨尊模樣的魔尊。

盡管身體被林皓羽挑逗得十分饑渴,可青君僅剩的尊嚴卻不允許他就這樣被這個逆徒逼得精關失守。

“你給我滾開!”青君喘著粗氣,怒斥起了騎在自己身上,一手撸動著自己肉棒的林皓羽。

林皓羽像是習慣了青君的憤怒,他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摩搓著青君肉棒的動作反倒加快了一些。

青君以往曾被林皓羽灌喂過不少媚藥,體質早已變得易於淫蕩饑渴,在如此激烈的刺激下,他那根東西很快就硬得發痛,少有得到解脫的馬眼也翕張著往外吐出了一些晶瑩的液體。

“你讓我滾開,你讓你這裏怎麽辦?”

林皓羽的臉上依舊保持著淡定的笑容,比起冷傲孤僻的師尊,他還是更喜歡在自己身下羞澀倔強的師尊。

林皓羽用指甲輕輕地摳了摳青君的馬眼,立即感到對方那副飽滿的囊袋蹭著自己的手掌抽動了兩下。

莫非師尊真是年紀太大了,這麽快就想要射出來?

林皓羽自顧自地想著,他并不希望游戲結束得太早,或者說……他還想和青君多纏綿一會兒。

“無,無……恥!”青君喘得幾乎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他身體繃得緊緊的,尤其是下腹和胯部。

“別出來這麽快。”林皓羽俯身在青君的耳邊低語了一聲,随即取下自己發間那根白玉所制的發簪。

就著青君馬眼所溢出的淫水,林皓羽将手中圓潤的白玉簪緩緩地刺入了青君的馬眼之中,将其徹底堵住。

身體緊繃得不敢恣意掙紮的青君随即張大了嘴,喉嚨裏發出了一陣扭曲的哀鳴,他的嗓音變得虛弱,他的目光也随之變得迷離。

“拔出來……拔……”

“咱們不著急這一會兒,師尊。”林皓羽搖了搖頭,即便在此時他仍是微微地笑著。

青君轉動金眸狠狠地瞪了瞪林皓羽,使勁起伏的胸膛上兩顆乳粒也跟著變得硬了不少。

林皓羽在青君不時抽動的囊袋上掐了一把,随即又撫摸到了對方寬厚的胸膛上,雖然囚禁青君這百年來林皓羽早已把對方的身子摸了個遍,但是今天這般帶著不同於以往的心境撫摸著這具自己或許早已肖想已久的身體還是第一次。

林皓羽滾燙的掌心緩慢有力地碾壓著青君厚實胸膛上那兩粒柔弱的乳頭,這讓對方除了身體變得更為敏感之外只覺得一陣陣的恥辱襲來。

但是在享受著快感挑逗的同時,青君還是覺得渾身疼痛難當,那是毛皮被生生從肉上面剝下來時的劇痛,依舊虛無地糾纏著他。

“呃啊……放開我,放開我!”青君奮力地扭起了身體,僅剩的三根尾巴也在青竹床上掃動不已。

看見青君這般掙紮不已,林皓羽的心中莫名有些煩躁了起來,他松開了揉弄著青君胸膛的雙手,卻又掀開了自己的袍服,掏出胯下那根東西,托了青君的腰便一聲不吭地便肏進了被大尾巴遮擋得若隐若現的後穴之中。

“嗚!”

被林皓羽一下子就肏到深處,青君頓時雙目一瞪,牙關也咬得格格作響。

林皓羽拍了拍青君的屁股,又随手把那幾根礙事的尾巴揮到了一旁,這才一邊搖動著自己的腰肢,一邊對青君說起話來。

“師尊,這麽多年了,你從未想過為你當年欠下的血債的事情向我認個錯。你要我怎麽放過你?”

林皓羽垂眸看了眼被自己肏得死去活來的青君,對方今天有些反常,身子一直繃得緊緊的,好像很痛苦。

青君掙紮著擡頭看了眼林皓羽,突然冷笑了一聲。

“本座沒錯,為何要向你認錯?!”

“呵,都什麽時候了,還這麽嘴硬?”林皓羽往前重重一頂,果不其然地逼得青君發出了一聲哀嚎。

不過林皓羽早已對逼迫青君認錯不抱任何希望,要是當初在自己抓到青君之後,對方倘若能對自己父親以及族人的死有絲毫愧疚,他或許也不會那麽憤怒偏執,直到将青君折磨得只剩下三根尾巴。

青君不再說話,他只是斷斷續續地呻吟著,那呻吟之中極像是極為快樂,又似是極為痛苦,兩相糾結,令人難解。

林皓羽也逐漸覺察出青君身體似有不适,他以為這是對方才複活不久的後遺症,這才慢慢放緩了抽插的力度。

青君緩過一口氣,眨了眨變得有些濕潤的金眸,咬緊的牙關忽然重重一沈。

“你做什麽?!”

林皓羽趕緊擡手掐住青君的雙唇,一口鮮血随即便從他嘴裏湧了出來,青君蠕動著的舌頭上已是多了條深深的傷口。

看著青君竟不惜自殘,林皓羽又是惱怒,又是心痛,可是看著青君那雙濕潤的金眸,他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突然,青君眼裏閃出一絲狡黠,他猛地甩開了林皓羽的雙手,旋即又朝自己的舌頭狠狠咬去。

林皓羽眉峰一揚,倉促之間竟将自己的手塞到了青君的嘴裏。

青君這一咬乃是用盡了全力,只聽得哢嚓一聲,林皓羽的小指頭已是被青君咬了下來。

林皓羽強忍著疼痛,伸出右手一下摁住青君的臉,匆匆幾聲咒語之後,青君的五感逐漸消失,嘴也緩緩地張開了。

“師尊!師尊!”

林皓羽看著自己露出斷骨的小指,痛苦地大喊大叫了起來,可是五感盡喪的青君再也不能回應他,那雙空洞的金眸微微地睜著,只有嘴角緩慢而努力地勾了起來。青君知道,林皓羽會看到自己這個微笑的。

看到師尊臉上那抹有些得意的微笑,林皓羽忽然意識到對方大概是故意的。

即便已經落得只剩下了三根尾巴,即便功體受過重創乃至靈力難汲,可靈獸青澤怎麽會這麽容易死掉?

就算咬掉了舌頭,只要止血及時青君也是不會死的,然而林皓羽如今又怎麽忍心眼睜睜地看著師尊在自己面前咬斷舌頭。

“你故意的。”

林皓羽忍著痛,苦笑著自言自語了一聲。

他看著被自己封閉了五感仍是副全不在意模樣的青君,最後也只好伸手撫著青君的臉解開了殘忍的咒縛。

青君的金眸在林皓羽的指縫間再度變得明亮了起來。

他看著面容痛苦而糾結的林皓羽,嘴角的笑意愈發明朗。

“真是不好意思,本座太久沒吃過東西了,實在餓得很,多謝你的小指頭了。”

青君喉頭蠕動了一下,竟将林皓羽那截斷指反绉了出來,他故意叼著那截斷指給林皓羽看了看,然後又笑眯眯地當著對方的面将之嘎!嘎!的嚼爛了吞進了肚子裏。

“呵,這樣也好。”

林皓羽輕聲一笑,翻身從床上下來,他穿好衣衫,站在床頭冷冷地看著嘴角還在淌血的青君。

“師尊,你若想惹怒我逼我再次殺了你,好讓你從這塵世中徹底解脫,那我勸你還是別廢這心思了。我不殺你,可我也絕不會放過你。”

林皓羽說著話,伸出缺了截小指的左手摸了摸青君有些發燙的面頰。

“我說過,你是我的。你別想逃,你欠下我林家那麽多血債,永遠也還不清。”

其實林皓羽也知道,青君根本就不在乎當年到底造了怎樣不可饒恕的殺孽,而自己最後那句話更像是為了給自己強迫囚禁青君找一個更為冠冕堂皇的借口,既是騙青君,或許也是為了騙自己。

林皓羽離開房間之前,解開了青君腕上的鎖扣,屋裏因為他與青君的那番折騰弄得滿是血腥味,他帶來的荷香雞也因此灑了一地。

看了眼已經冷掉的雞架殘肉,林皓羽皺了皺眉,快步走了出去。

聽到房門外落鎖的聲音之後,一直冷笑著躺在床上的青君這才眉峰緊蹙地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呻吟。

他身上那股剝皮時的撕痛仍在持續,自己咬傷的舌頭相比而言倒是不足一提了。

蜷著身子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青君這才慢慢恢複了體力,他随口啐出一口血水,卻看到地上散落著的雞肉骨架。

明知道那些吃食如同垃圾一般,可青君的尾巴還是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輕輕地搖了搖。

正如他自己所說,他已經好久沒吃過東西了,吃慣了美食的胃實在是餓得厲害。

這種餓并不是真正意味上的餓,但是卻比真正意味上的饑餓更加折磨人,畢竟若是真的餓了到最後總會餓得麻木,可像他這樣餓在心頭,除非得到美食的滋養,否則将永不餍足,心癢難搔。

青君吞了吞自己還帶著鮮血的唾沫,慢慢地俯下身擡手撿起了那些一看就是被人啃過的雞肉骨架。

說實話,林皓羽那截指頭是他吃過的最難吃的東西,嗅起來還沒有地上這堆骨肉殘渣香。

“哈,是荷香雞?”

青君用手捧著那堆殘渣使勁地嗅了嗅,果然是方才院子裏飄進來的氣味。

荷香雞也算是青君的拿手菜之一了,自然也是他喜歡的食物,哪怕只有這麽些殘渣,被林皓羽關了百年,也餓了百年的他也把它們視作珍馐。

小心翼翼地用牙撕扯掉了附著在骨架上殘餘的雞肉之後,青君幾乎将每根骨頭都舔了個幹淨,然後再一根根全部嚼碎了之後吞進了肚裏。

“哼,就這手藝也敢烤荷香雞?也不怕丢人現眼?!”

盡管青君在吃光了荷香雞的骨架之後又開始回味并抱怨起了林皓羽的烹饪手藝,可是要是在他面前再擺上一只荷香雞,他肯定也會一邊抱怨著一邊繼續吃掉的。

舔了舔嘴唇把荷香雞最後一點的氣味都舔進了肚子裏,青君的心裏反倒更覺得有些難受。

不知道下一次再吃到稍微像樣點的食物又會是什麽時候了……

青君眼裏滿懷期望地挨著房門坐了下來,吃完了東西,他才感到自己的身體被林皓羽折騰得有多麽疲累不堪。

盡管門已經被上鎖了,可是這麽長年份的房門終究有些老朽了。

他先前使勁地搖晃了房門一陣,總算是在兩扇門前給他留出了一道縫隙,讓他可以通過這條縫隙看看外面的情形。

林皓羽已經不知道去了那裏,那個穿著自己皮毛的臭小子也沒了蹤影,想必是去了另外一間廂房吧。

院子中間烤雞用的木炭濕泥都被收拾幹淨了,但是地面上仍有一團燒烤過的痕跡。

青君怔怔地看著那團痕跡,不由想到了很多年很多年以前,自己也和另外一個人在這裏烤過荷香雞吃,那只雞真是他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一次荷香雞,回想到這裏,青君身後僅剩的三根尾巴又已經調皮地搖晃了起來,就連他的臉上也好似多了些許溫暖的神色。

唐古道在聽到一些自己不該聽到的動靜之後就趕緊收拾了東西跑回了屋裏,他不知道那間屋子裏到底關著什麽東西,也不知道為何自己的師父會滞留其中久久不曾出來,但是他知道林皓羽肯定不希望他知道得太多。

沒多久,林皓羽就回來了,唐古道看到面色冰冷的師父,好一會兒才敢讷讷地叫了聲對方。

“師父……”

林皓羽的目光并沒有落在唐古道的臉上,而是落在了他身上那件金紅色的皮草大衣上。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讓唐古道心中更是忐忑,他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冰冷氣息的林皓羽,這才注意到對方左手的小指赫然斷了一截,斷指處仍有鮮血在滴。

“師父,您的手怎麽了?”唐古道驚叫了一聲,趕緊奔到林皓羽身邊,小心地托起了對方的左手仔細查看那處可怕的傷勢。

林皓羽淡淡地看了眼自己被生生咬掉一截的斷指,毫不介懷地冷冷吐出了兩個字:“沒事。”

唐古道地看著神色冷漠的林皓羽,愈發覺得對方竟是如此陌生,他的師父雖然平日裏不茍言笑,但卻絕不是面前這般冷酷如斯的男子。

到底剛才發生了什麽?

唐古道的眼裏充滿了疑惑與不安。

林皓羽輕輕地抽回了被唐古道抓住的手,然後撫了撫唐古道身上這件漂亮的皮草。

“呵……還想把這東西要回去,要回去又能怎樣,還不是只能乖乖做我的階下囚?”

自言自語地說著話,林皓羽的嘴角已綻出一抹冷蔑而帶著些許憤恨的笑容,這麽多年過去了,每一次和青君見面,對方總會竭力與自己作對,這一點真是百年未變。

“師父,您在說什麽?什麽要回去?什麽階下囚?難道您說的是……”

哪怕唐古道再遲鈍也聽出了林皓羽的話外之音,他猜想師父口中所提到的那個階下囚必定與關在西廂之中的人有什麽關系。

林皓羽緩緩地轉動著眼珠,他看了眼唐古道,收斂起了嘴角那令人不安的冷蔑笑容。

“西廂裏是關著個人,那是為師的仇人。你乖乖在這裏給我安心養病就是,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

林皓羽的聲音雖輕,卻又威嚴十足。

唐古道自不敢違逆師父意思,只好點頭稱是,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師父這樣與世無争,淡然随和的人居然也會有仇人,而且還把仇人關在這麽隐秘的地方,如今看來,自己身上這件衣服似乎和那仇人有著什麽關系呢。

一想到自己穿的這件皮草很可能是屬於自己師父仇人的,唐古道心裏實在不是滋味,他那麽敬愛自己的師父,自然也明白林皓羽為自己付出了多少,如果可以,他是一丁點兒也不想和對方的仇人扯上任何關系的。

雖然恢複了說話的能力,但是青君也沒什麽可說的,他每天都會花點時間坐在門邊從門縫裏偷看外面的情況,每一次看到那臭小子身上的皮草大衣,他身上和心裏都會狠狠地痛一下,不過總算比第一眼見到這身皮草時所遭受的痛苦要輕多了。

大概……痛苦也總是能被習慣的吧。

青君苦笑了一下,看到林皓羽和那個臭小子開始在院子裏的石桌上開始用膳,還是不争氣地狠狠吞了吞口水。

他捂了捂自己的胃,拖著腳鐐又走回了床邊,一屁股坐下去之後,就連僅剩的三根尾巴也顯得死氣沈沈。

院子裏的石桌上只擺了三個菜,一盤糖醋白菜,一盤黃豆燒豬蹄,以及一碗青菜豆腐湯,菜色雖少,不過勝在精致。

大概是不放心唐古道一個人住在虛境裏面,或許也是為了更好地看住青君,林皓羽并沒有再回到極樂宮去,他收拾了一間偏房出來,自己住了進去,平日無事之時他便在其中靜默修煉,虛境之中祥和靜谧,鳥語花香,比起被寒冰封鎖的極樂宮或許更能讓林皓羽的心境平靜下來。

這些日子他都沒有去看青君,當然他是知道對方每天都從門縫裏往外偷看的。

斷掉的小指林皓羽并沒有用仙術使之複原,他不時會擡手看看那處殘缺的傷口,心裏別有一番異樣的滋味,說不清,道不明。

而唐古道自從得知那間屋子裏關著是的林皓羽的仇人之後,他更是絲毫不敢去靠近了。偶爾,他也會不小心窺視到一抹金芒從那道門後投向自己,這倒是讓他覺得不安得很,金色的眼珠?師父的仇人只怕得是個妖怪吧。

可惡的大妖怪!

有時候,唐古道會站得遠遠的,皺著眉瞪著那個藏在門縫後面偷看自己和師父的家夥。

青君身為靈獸,自是善於察覺旁人的心緒情感。

當他發現穿著自己皮毛的臭小子竟敢對自己露出厭憎之色後,他便變得十分惱怒,不時還發出幾聲低沈地獸鳴吓得唐古道趕緊躲得遠遠的。

看見唐古道被自己吓壞慌不擇路的樣子,青君這才得意地笑了起來,他摳著門扉搖著尾巴,即便不能離開這間屋子,總算也是找到了些許樂趣。

但是即便偶爾有這樣的樂趣,但是對於青君來說,生活還是充滿了乏味與枯燥,而且他的身子也的确比以往更為虛弱了。

沒東西可吃,也沒有可以說話的對象,青君逐漸放棄了偷看林皓羽和那臭小子的樂趣,認命地躺回了床上休養自己疲乏的身體。

一連好幾天沒看到青君往外面偷看,林皓羽倒是有些擔心了。

他此時心境已再度平和下來,對於青君耍詐咬掉他一截手指的事情也早已不放在心上。

上次去屋子裏看那魔尊時,對方的身體便似乎不太對勁,不會真的有什麽事吧?

林皓羽放心不下,只好打開了封妖鎖,再次進入了囚禁青君的西廂房。

戴著腳鐐和手铐的青君正躺在青竹床上一陣陣地發出隐忍的呻吟,對方看上去很不舒服,嘴巴也張得大大的使勁喘著粗氣。

“師尊?”

林皓羽反手關上了門,小心翼翼地叫了聲青君。

青君不耐煩地在青竹床上扭動了一下赤裸的身體,這才帶著一絲厭惡地睜開了那雙金眸。

他扭頭看了眼林皓羽,又不屑地轉了過去,唯有緊蹙的眉宇以及他顫巍巍握住胯間肉棒的手透露出了他此刻的不适。

“你在做什麽?”林皓羽站在青竹床前盯著青君那雙不安分的手冷冷地問道。

青君此時正沈浸在欲海之中,身子燥得厲害,哪有心情去搭理這個逆徒。

他哼哼唧唧地又揉了揉那根硬得發痛的肉棒,不屑地沖林皓羽龇了龇牙,“你眼睛瞎了嗎?”

“發情期到了嗎?”

不管怎麽說,青君的原型都是一種名為青澤的靈獸,靈獸也好,野獸也罷,都是獸類,是獸類就會發情。

林皓羽想起當初青君發情的時候總會偷偷躲到虛境裏來,不許自己闖入,不過對方的發情期的間隔倒也是漫長得很,幾十年甚至是百來年才一次。

他随青君學藝幾百餘年,也只撞到過幾次而已,而這一次倒算是他親眼看到青君發情的模樣。

林皓羽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他很小的時候家裏養過貓,每年春天那只公貓都會發情,到處撒尿不說,還變得易怒好鬥,甚至到處撒尿。

不知道青君發起情來到底會變得怎樣?他只記得每次青君發情結束後從虛境裏出來都好像精力被榨幹了一樣,滿身疲憊,兩眼無神。

“是啊,本座的發情期到了,怎麽你要來替為師肏肏屁股解癢嗎?”

青君一邊努力地撸動著自己的肉棒,一邊又費力地喘了起來。

被林皓羽關了這麽多年,也當作性奴一般玩弄了這麽多年,要說他的身體沒一點變化是不可能的。

他長年被使用媚藥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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