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師尊!”

林皓羽滿懷激動地剛一出聲,便看到嘴裏還含著自己男根的青君露出了一個懶懶的笑容,那雙大大的金眸中瞳仁猛地一縮,像極了猛獸獵食前的專注神态。

果不其然,青君下一步便是上下颌猛然一合,俨然一副要咬斷林皓羽子孫根的模樣。

好在林皓羽已察覺先機,他急忙伸手掐了青君的雙腮,另一只手也探入了對方口中死死抵住對方的雙齒,将男根快速地抽了出來。

“唔!”縱使林皓羽的動作夠快,可他的男根上仍是被留下一個淺淺的血色牙印,而他塞在青君嘴裏的手更是被對方咬得深可見骨。

“張嘴!”林皓羽吃痛著斥道。

青君金瞳一斂,嘴角往上一翹,反倒将對方的手指咬得骨節,他已經好多好多年沒再吃過東西了,而他現在最想吃的就是這逆徒的血肉!

林皓羽滿頭是汗的看著一副兇狠模樣的青君,眉間微皺,随即便揮拳打在了對方下巴上。

青君吃了這一拳,牙關不由一松,嘴裏也随之吐出了一口血沫子。

“啧,真難吃,不吃也罷。”

林皓羽握著自己那只幾乎被青君咬斷的手,男根上的傷也在提醒他剛才幾乎遭遇了怎樣的危險,他完全沒想到青君會忽然醒轉過來,也沒想到原來對方也是無時不刻想要報複自己。

青君才從死亡的深淵中回來,身體其實還很虛弱,和林皓羽這般争執了一番之後,他就躺了下去閉目養起了神。

按照以往的經驗,說不定林皓羽會馬上殺他第二次也說不定,不過……這又有什麽關系呢?

早些把尾巴掉光,自己也能早些得到解脫吧。

想到此番,青君的面容竟是無比平和,甚至連嘴角那抹微笑也不曾掩飾。

林皓羽一邊死死地看著被鎖在青竹床上只像是在休息的青君,一邊撕了自己的衣服纏住傷手。

想到方才自己在青君未能複活時流露出的悲傷與痛苦,林皓羽此時也是一陣心亂如麻。

看到青君又活了過來,他的心裏自然是欣慰和喜悅的,可看到對方如今這麽恨自己,他的心裏卻也覺得痛苦和憤怒。

“喂,臭小子,你往本座屁股裏塞了什麽東西?!”

青君躺了片刻随即就感到了後穴深處像是被什麽柔軟的東西堵住了,他不滿地扭了下腰,狠狠地瞪了眼不知為何死死盯著自己的林皓羽。

林皓羽此時已經完全平靜了下來,他又恢複了修真先天那副淡然沈靜的模樣,就好似那個為青君痛哭嚎叫的瘋子從不是他似的。

走到一旁,林皓羽拿過了那副鐵制的口枷,然後走回床邊托起青君的頭便給對方帶了上去。

“唔!”青君惱怒地咬著口枷,嘴角一縷唾液随即滑了下來。

林皓羽看了眼使勁甩著腦袋表示抗議的青君,面無表情地轉到了床後,此時青君的雙腿仍被鐵鏈拉伸著,雙股之間那張粉色的小嘴正在可愛地翕動個不停。

“放松點,我把東西給你弄出來。”

林皓羽說完這句話後不等青君真地放松下來便将自己的手指探了進去。

溫熱而柔軟的肉壁漫無目的地抗拒著林皓羽冰冷的手指,反倒像是在依依不舍地吮緊那根侵犯自己的東西。

之前那張塞在青君後穴裏的絲帕被林皓羽那翻抽插頂得有些深,林皓羽的中指幾乎是整根沒入了之後才摸到了絲帕的一角。

青君難受地轉動著眼珠,嘴裏不斷地發出暧昧的呻吟,他就知道林皓羽不會這麽好心給自己取出那塞在自己後面的東西,對方的手指一直這樣不輕不重地緩緩地摩擦著自己的內壁,甚至還不時按壓一下內壁下那處隐秘的凸起,簡直……就是為了折磨自己嘛。

不過青君很快也發現自己的肉棒這次并沒有被銀鏈綁起來,甚至他的馬眼也終於可以自由地吐出一些透明的淫水。

“嗚……嗚……”青君綿長地呻吟著,腰部繃得更緊了一些,他覺得林皓羽再不把那東西取出來,自己就先要射出來了。

林皓羽慢條斯理地用指尖勾住了絲帕的一角,然後慢慢地往外面拖,豈不料在青君後穴被捂得溫熱的絲帕此時這麽一寸寸地愛撫過對方那脆弱的肉壁,簡直給青君是帶去了極大的引誘與享受。

好久都沒享受過痛快發洩的青君根本抵擋不了這般的刺激,他腰部猛然一擡,在發出了一聲獸鳴之後,胯間那根肉棒已是完全挺得筆直,然後往上激射出了好幾股濃稠的白濁。

林皓羽漠然地看著青君這副淫蕩的樣子,他也知道青君會變成這樣,不僅是因為自己強迫對方禁欲了很長一段時間,或許也和自己平時再三用在他身上的媚藥有一定關系。

“又把自己弄髒了。”

林皓羽看著青君射過之後那副疲憊的模樣,這才忍不住輕輕地笑了下。

他掏出了絲帕,然後用這東西替青君擦拭起了射落在胸部和腹部的濁液,他的動作是這麽輕柔,就好像在悉心地照顧自己的愛人一樣。

青君面色疲乏地看著細心為自己擦拭身體的林皓羽,他不明白為什麽對方今天會這麽古怪。

在他醒來之前,他好像聽到了一個人的哭聲,又好像在耳邊聽到了一些悲切的呢喃。

是誰?是誰會希望自己醒過來?又是誰在耳邊承諾自己永遠不再傷害自己呢?

“唔……”

青君低低地嗚咽了一聲,金眸裏流露出了一絲悲哀。

他應該知道那一切只是一個夢,一個徘徊在生死之間的迷夢,這個世上,再不會有人為自己傷心,為自己難過。

等到青君昏睡過去之後,林皓羽才蹑足退出了屋子,鎖上了門。

林皓羽低頭看了看自己被青君咬得慘不忍睹的手,忽然輕輕地笑了笑。

不管如何師尊又活了過來呢,這真是太好了。

林皓羽走到了四合院外,然後撩起袍帶坐在了池邊的一塊石頭上,他微微轉頭過去便能看到那棵繁茂的梨樹仍在飄灑著落英。

虛境之中,這裏的時光流淌得優雅而緩慢,讓人遍生倦意。

疲乏的林皓羽坐在石上很快也打起了盹。

模模糊糊的夢裏,他夢到師尊化身為獸與他在雪地上嬉戲追逐,兩人躲在舊時破敗的極樂宮裏一起烤山鹧鸪的屁股,以及師尊手把手地教自己釀制傲雪酒的認真模樣。

腦海裏翻動著往日的片段,閉目小憩的林皓羽嘴角竟也随之不知不覺地牽起了一絲笑意。

然而那些快樂的夢境卻被一片黑色的霧氣漸漸掩飾,林皓羽又像是看到了很多很多年之前父親慘死的場景。

兇神惡煞的青君像一個瘋子似的闖入了玄天宮,對方見人就殺,而自己的父親則試圖阻攔他。

在自己心中宛如神祗一般的父親最終也慘死的青君的刀下,他分明看到那個滿身鮮血的惡魔瞪著一雙漂亮金眸癡癡地看著父親的屍體,然後在一陣狂笑之後這才心滿意足地離去。

林皓羽永遠記得母親是怎樣地緊緊抱著自己躲藏在供臺的後面,對方壓抑的淚水伴随無聲的哭咽一滴滴地滴落到自己的臉上。

──記住我們的仇人,你要為林家報仇,為你父親報仇,也要為我報仇。

那是母親對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之後林皓羽就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帶著微笑自盡在了父親的墳前,不管他撲在母親身上怎麽哭喊怎麽哀求,對方再也不肯睜開眼看看自己,再也不肯伸開雙臂抱抱自己。

林皓羽一下就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夢中那種失去至親至愛的痛楚鮮明得讓他感到一陣心悸,林皓羽忍不住抱了抱自己的雙臂,然後又往院子裏走了去。

推開那扇關著青君的房門,林皓羽看到對方仍保持著四肢大開的姿勢躺在青竹床上,青君胸部和腹部漂亮的肌肉線條正随著每一次呼吸而緩慢地起伏著。

林皓羽忽然覺得自己松了口氣,他悄然接近了青君,然後靜靜地看著對方,最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對方被口枷分開的唇瓣。

那裏柔軟和飽滿,摸上去似乎還能感到對方骨子裏的溫柔。

突然,青君猛地睜開了眼,他的胸腹部的起伏也變得劇烈。

“嗚!”青君冷冷地看著林皓羽,咬緊了嘴裏那根鐵棍,沖他發出了一聲警告的怒吼。

“師尊,別怕。我不是來傷害你的。”

盡管青君在林皓羽面前表現得兇悍,但是林皓羽卻從對方那雙目光慌亂的眼裏看到了一絲對自己的畏懼以及軟弱。

他苦笑了一聲,替青君打開了口枷,然後在對方試圖咬到自己之時迅速抽開了手指。

“你到底要幹嘛?!”青君皺了皺眉,沈聲對行為古怪的林皓羽問道。

林皓羽沒有回答青君,他站起身走到了窗邊,然後推開了一直塵封的窗戶,讓一縷陽光照進了這間陰暗的屋子。

“師尊,我想過了,你害死我的父母,還害死那麽多無辜的人,你是要遭報應的。”

“是啊!本座最大的報應就是收了你這只白眼狼!”青君冷笑一聲,僅剩的三根尾巴竟變得有些僵直,這也是他憤怒到難以抑制之時的表現。

“或許是吧。但是不管如何,你也算吃夠苦頭,以後,我不想再傷害你,但是我也絕不會放走你。你就安心在這裏好好地為自己所犯下的惡行思過吧。”林皓羽說這些話的時候并不敢回頭去看一眼青君,然而這的确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甚至,他還想以後的歲月還那麽長,或許有朝一日自己可以原諒青君,青君也能重新接納自己也說不定。

“思過?哈哈哈哈!本座最大的過錯就是沒有把你們全家斬草除根,留了你這個小畜牲來禍害我自己!”

青君狂笑了起來,言語裏充滿了憤怒與懊悔。

林皓羽雙目一睜,當即便感到一股血氣上湧,若說當初他捕到青君之後對方若肯老實認個錯,或許自己也不會對他那麽殘忍,可這個魔尊在得知自己是林非塵的兒子之後竟敢嘲弄自己,更把自己的父親母親痛罵得一文不值,這叫他如何還能念及絲毫師徒舊情。

林皓羽猛地轉過身,他看到青君正仰起頭望著自己,對方屁股後面使勁搖動的三根尾巴竟是如此開心。

激怒自己,對方就真地這麽開心嗎?!

“呵,你現在也就嘴上這點本事了。師尊這是要逼我對你使用禁聲之術嗎?!”

“你敢!”

青君怒目以對,搖動的尾巴也再次變得僵直,是啊,林皓羽說得對,他整日被關在不見天日的地方,若是連聲音也被剝奪了,那豈不連一點樂趣也尋不到了。

“你且試試我敢不敢?!我連你的皮都敢扒,我還有什麽不敢的?!”

“逆徒,你有本事再扒本座一張皮豈不更好!你這小畜牲,小王八蛋!”青君怒上心頭,當即斥罵不已。

林皓羽是真被青君那冥頑不靈的模樣氣到了,他一手掐住青君的下巴将對方的頭往下摁住,一手在虛空中結出一個法印,指尖也閃爍出了點點金芒,林皓羽借著指尖這點金芒在青君的脖子上密密地寫下了一圈字符,雙唇輕輕一動,那道金色的字圈随即閃亮了一下,之前一直罵罵咧咧的青君則在這一刻徹底失去了任何言語能力。

失去了聲音連罵罵這個逆徒也做不到了。

青君心裏到底有多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懊惱地看了眼林皓羽,倦怠地閉上了那雙華光流滟金眸。

看見青君這副消沈的日子,林皓羽也微微吃了一驚,他松開自己摁住青君的手,然後又摸了摸對方脖子上那圈金色的符文。

“……師尊,你冷靜一下。我也冷靜一下。”

林皓羽不敢再在這間屋子裏繼續呆下去,他心中那對青君說不清道不明的愛恨實在太過糾結,以至於每次他只能以傷害對方來掩飾自己內心的脆弱。

再這麽下去,總有一天自己會被心魔所吞噬吧。

林皓羽苦笑了一聲,背負著雙手緩緩離開了關押著青君的西廂。

步入院子裏,聽到外面清泉流瀉的清脆聲響,看到小道旁翠色欲滴的大片竹林,林皓羽的心方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這裏是虛境,若說是他的法力幻化出來的地方倒也不對,這裏其實早在數百年前就存在於碧岘山中了,準确的說,這是由青君一手創造的世外桃源,而他不過是在青君失卻功體法力後以自己的法力讓這個世外桃源可以繼續維持下去而已。

百年前,青君就經常獨自來到這裏閉關修煉,林皓羽一度以為對方在虛境裏藏了什麽好東西,後來在他徹底獲得青君信任之後,他也被帶到了這個地方,這時林皓羽才發現這裏原來如此樸素溫馨,全然不像是一個魔尊應有的住處,更像是山下凡人的居所。

此處四季如春,山,林,水,舍四色一景活像一副工筆勾畫的山水卷軸。

林皓羽猜想或許青君是想日後修得大乘之時在此處逍遙自在地避世而居吧。

只可惜,對方不會有這個機會了。

過往的事情終究只能帶給林皓羽沈重的心情,他修眉微斂,強自打起了精神。

此地氣候溫暖,房舍用具也都一應俱全,比起富麗堂皇的極樂宮來說雖說少了些許奢華,但是也少了外面的酷寒。

林皓羽恍然大悟。

他原本打算将唐古道托付給自己一位住在某處氣候宜人之地的道友,可那孩子卻哭著不肯離開自己身邊,這著實讓林皓羽感到有些為難。

而如今……若能将這虛境善加利用起來,或許也可以成就一樁善事吧。

至於青君,林皓羽也知曉這百餘年來自己将他一個人關在此處,實在把那魔尊也憋得慌了,或許這院子裏有些人氣之後,也會讓對方的不那麽無聊吧。

第二天,林皓羽對其餘弟子交待了一番之後,便牽著不知所措的唐古道一起進入了虛境。

唐古道身上還裹著青君那身金紅色的皮草,他不解地看著林皓羽,尚不知曉為什麽會被師父帶到一個這般漂亮的地方。

“古道,在你身子徹底好起來之前,你就住在這裏吧。”

林皓羽慈愛地摸了摸唐古道的腦袋,然後将對方帶到了東廂房中,這東廂房的布置與西廂房大同小異,儉樸而整潔,該有的家具一應俱全,倒也是個住人的好地方。

只是林皓羽從不在此處過夜,他把青君關在了背陽那間西廂之後,也不曾去其他房裏走動,久而久之這些屋子裏已是積了一層灰。

不過區區灰塵而已,對於已有半仙之體的林皓羽來說要清除他們簡直輕而易舉,他擡手一揮,口中咒術默念,這間屋子頓時變得煥然一新。

林皓羽親自動手為唐古道鋪好了床,又耐心對一旁的唐古道叮囑道,“以後你就睡這裏。”

“那師父你呢?”唐古道扭頭看了看,這屋子裏只有一張床。

“呵,為師乃是半仙之體,睡覺與否并不重要,你不必操心。只是我需得告誡你一句。”

想到或許還在西廂裏受困的青君,林皓羽的眉峰微微地皺了皺。

“師父有話請說。”唐古道一臉虔誠地望著自己谪仙般人物的師父,眼裏充滿了敬慕之色。

“那邊廂的屋子,你不要靠近。”說著話,林皓羽随手指了指四合小院對面的那間房門緊閉的屋子。

唐古道側身望了望,有些不太明白,莫非那屋子裏藏了什麽不能被人碰的奇珍異寶嗎?

心中雖然疑惑,但是受林皓羽教養這麽多年,唐古道向來信奉師父的話就是一切,既然對方叫自己不要靠近,那麽他就不去靠近。

“嗯,師父放心,徒兒一定聽您的話。”

“乖。”林皓羽欣慰地點了點頭,又說道,“這裏不是一般的地方,你其他師兄都不能進來,師父會盡量給你多準備些日常的材料,你要自己學著做飯吃。”

不知是不是林皓羽這番話讓唐古道想起了什麽,這小子面色微微一紅,忽然小聲地嘀咕了起來。

“師父不是說以後會做好吃的給我嗎?”

“噢……你還記著啊。呵,真是個貪吃的小子,簡直就像……”

說到貪吃林皓羽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青君,可這個名字早已成為一個忌諱,他不便在自己徒弟面前提到對方,吞下了沒說完的話,林皓羽只好應承對方道,“好,要是師父有空就一定做好吃的給你,到時候我們在院子裏支個火堆烤上一些山珍野味,想必也是件樂事啊。”

“師父您可千萬別反悔啊!”

唐古道畢竟還是個小孩子,聽到林皓羽這般許諾自己頓時高興得轉起了圈圈。

林皓羽微笑著看著這開心的孩子,對方身上那件金紅色的皮草實在讓他覺得有些過於刺目了。

院子裏忽如其來的吵鬧聲讓被鎖在床上的青君從昏睡中醒了過來。

只剩下三根尾巴之後,青君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已是比從前差了許多,以前他即便功體已廢,但是仗著殘存的靈力尚能精神充沛地和林皓羽對抗到底,可現在……他就是躺在這青竹床上也總覺得身體疲乏,頭腦昏沈。

聽聲音是個孩子在外面,可是這裏怎麽會有孩子呢?

青君不解地皺了皺眉,他掙紮著擡起了頭,可是怎麽也無法看到門縫外的情形。

過了一會兒,林皓羽就走了進來。

看到在床上使勁掙紮想看個究竟的青君,林皓羽急忙上前摁住了對方。

“別亂動。”

青君言語不得,只是冷冷地看著這個逆徒。

林皓羽動手解開了青君四肢上的鐐铐,旋即又為對方戴了一副腳鐐和手铐。

青君有些不解地擡著在鐐铐的鉗制下尚有一定自由的雙手,這還是這麽多年來林皓羽第一次給予他如此奢侈的自由。

“天天把你綁在床上你肯定也不舒服。以後就這樣吧,未免你逃跑或是做出別的什麽事情來,我只給你戴上這副鐐铐,讓你可以在屋子裏稍微活動下。但是……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可以出這道門,明白嗎,師尊?”

林皓羽看見青君歪著腦袋望著自己,剩下的三根尾巴,一根向上,另外兩根分別往兩側分開,顯然是很疑惑。

既然将唐古道帶了進來,林皓羽也知道除非自己用禁咒之術封了對方的五感,始終是無法徹底瞞住青君的,但是那樣對青君而言未免太過殘忍,林皓羽也并不想再那樣苛待對方。

“實話告訴你,我的徒弟,也是你的徒孫,他身中寒毒,需要在此處休養一段時間。我不希望你這個師祖吓到他。”

林皓羽輕輕地掐著青君的下巴,面色嚴肅地盯著對方那張漸漸變得戲谑的臉。

青君不屑地挑了下眉,大概是對徒孫這種生物沒什麽好感。

他推開了面前站的林皓羽,然後爬到床上,忽然就沖著對方豎起了尾巴,甚至還露出了藏在尾巴下面的粉嫩後穴。

只有林皓羽知道這并非是青君在引誘自己,那三根直直立起輕輕搖晃的尾巴乃是表示出了青君此刻對自己的态度,那是一種極端不屑的态度。

盡管因為腳鐐的桎梏,青君跑也不成,跳也不能,再也做不回那只恣情縱意的老妖怪,但是比起之前所受到的禁锢,青君對他現在這僅有的些許自由仍是滿足的。

等林皓羽離開了之後,他便又下了床,拖著腳鐐東牆邊的櫃子旁。

小心地打開了櫃子,青君的金眸裏這才多了幾分欣喜的慶幸,櫃子裏的東西縱然已經鋪上了一層灰,但是仍是保持了百餘年前的模樣,原封未動。要說櫃子裏有什麽寶貝倒也不是,不過都是些凡人用的生活用具罷了,在櫃子的最上冊,青君探手進去從一堆雜物和塵灰中摸出了一束卷軸。青君仔細地拂去了卷軸上的灰塵,拿著它坐到了床邊。

幾百年的時光,好多東西都變了,青君用手指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卷軸的邊緣,這才小心翼翼地将它展開在面前。

随著泛黃的畫紙寸寸展開,一幅男子的畫像也逐漸呈現在了青君的眼前。

畫紙上的男人迎風而立,氣度潇灑,意态昂然,飄飄衣袂間更有幾分仙人氣質。

凝視了畫上的男子一會兒之後,青君忍不住張了張嘴,可惜他此時受到禁聲術控制也發不出什麽聲響,不過他身後輕輕搖晃起來的尾巴,以及嘴角那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已是表明了他此時的心情。

但是若說青君此刻是愉悅的,可他的金眸裏又似流露出了些許哀傷。

聽到門外院子裏又有了人聲笑語,青君宛如驚弓之鳥般趕緊将卷軸收了起來放回了櫃子裏。

青君無力地用手摁著櫃門,将頭也輕輕地頂了上去。

不管怎樣,他不想讓櫃子裏的那幅畫被林皓羽看到,更不想因此失去。

門外那小孩子的聲音又吵嚷了起來,青君金眸一沈,随即不耐煩地又朝門口挪了過去。

他試著推了推門,毫不意外地聽到了門鎖和鏈條碰撞的聲音,想必是林皓羽離開的時候鎖上的。

在心裏暗自冷笑了一聲,青君并也并不失落,他慢吞吞地走回了床邊,沈默地躺了下來,背對著門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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