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林皓羽從未見過自己師尊如此脆弱的這副樣子，他吃驚地看著抱住自己雙腿的青君，目中竟是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些許憐憫之色。
在他心中那個睥睨天下，孤傲堅韌的師尊本不該如此的。
“師尊，你不要這樣。”林皓羽搖搖頭，卻更堅定了要看看這幅畫究竟藏著什麽秘密的決心。
“還我吧，還給我，求求你。”
青君的額上很快就遍布汗液，他覺得自己嘴裏一陣苦澀，苦得連心都跟著痛了起來。
林皓羽眉心緊皺，雙手抓住卷軸的兩端猛然一分，當著青君的面便展開了這幅畫卷。
“啊……”
林皓羽目瞪口呆地看著畫卷上那名俊逸疏朗的男子，雖然畫上并沒有任何署名，可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認錯自己的父親。
“為什麽？為什麽我父親的畫像會在這裏？！”
林皓羽心亂如麻，他只知道青君親手殺害了自己的父親，那麽理所當然，自己的父親也是青君所仇恨之人，可為什麽對方會如此寶貝這樣一幅仇人的畫像？
青君面色慘然地松開了抱住林皓羽雙腿的手，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任何能力阻止林皓羽做任何事情，甚至，他連自己心愛的畫像也保護不了。
“這是你父親唯一留給我的東西。”
青君心裏還是懷著一絲幻想，他擡起頭，眼巴巴地望著林皓羽，輕聲哀求道，“還給我好不好？你不是想救你那中了寒毒的小徒弟嗎？我有辦法！把我的尾巴割一條給他吃掉，他會好起來的。我的尾巴很好吃的，你也可以嘗嘗，這可能增進你百年功力呢。”
說著話，青君急忙甩起了身後僅剩的三條大尾巴，
雖然它的尾巴上覆蓋著厚厚的一層毛針，但是毛針之下那根東西倒也是肥碩飽滿。
他依依不舍地摸著自己的尾巴，眼裏充滿了真誠的懇求。
青君這副反常的樣子讓林皓羽實在有些無法接受，他拿著自己父親的畫像，仔細地看了又看，忽然說道，“師尊，這幅畫是我爹畫的吧？”
林皓羽小時候曾見過他爹林非塵在書房裏畫畫，每次林非塵畫完畫之後都會随手焚毀，林皓羽已經不太記得他爹總是專心致志地在紙上畫著的那個人是誰，卻依稀還記得對方作畫的筆法，與這幅畫實在有幾分相似。
青君愣了愣，似是未曾料到林皓羽會這麽問，他低下頭，扭曲的表情也不知到底是在痛苦還是高興。
“是啊，是他畫的。你爹可真是個自戀狂，竟然把自己畫得這麽英俊，哼。他根本就沒有畫上這麽儀表堂堂，平日裏總是傻乎乎地笑，蠢死了！就連被我刺穿了胸口還要沖我笑，真是蠢死了！”
林皓羽低頭看了眼青君，卻見對方的腕間的鐵鏈上竟是被什麽晶瑩閃爍的液體浸濕了。
“師尊，你為什麽要殺我爹？說出這個理由，或許我會考慮把畫還給你。”
不知為什麽，看到青君的淚水，聽到對方那故作戲谑的言語，林皓羽的心口頓時酸痛難當，他的眼裏幾乎也要流出淚來了。
“青君深吸了一口氣，唇角緩緩地勾起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他擡起頭，目光氤氲地看著面色糾結的林皓羽，眼前這人真是長得與他爹像極了，然而也只是像極了。
“因為……因為我愛他。愛得無法忍受他的絲毫背叛。當年他說好讓我等他的，可我等了将近百年，卻等來他在山下成婚立宗的消息，林皓羽，你說我該不該殺掉你爹這個負心背義之人？！”
青君終於收斂起了眼中的脆弱，他仰頭一陣大笑，好似又做回了那個恣意潇灑無所顧忌的大妖怪。
林皓羽從未曾知曉青君與自己父親之間還有這樣一段淵源，自他記事起，他的父親與母親便恩愛非常，雖然有時候他也會看到父親遠遠地望著碧岘山露出憂郁的神色，那時候他還以為對方是在因為霸占碧岘山的魔尊而為天下蒼生擔憂……
“就為我爹不要你這妖怪，你就殺了他？還殺了那麽多無辜的人？！”林皓羽目眦欲裂地瞪著哈哈大笑的青君，聲音也猛然提高了。
“哈哈，誰叫那些不知好歹的人想攔住我的去路呢？殺人的滋味真是痛快！特別是殺你爹的時候，那種感覺實在是太令人痛快了！”
青君笑著笑著，眼裏卻又緩緩滑落下了一行淚水，他面上雖然在笑，可那個笑容卻是如此悲傷。
“你根本沒資格喜歡我爹！你根本就不愛我爹！”林皓羽幾乎是歇斯底裏地沖著青君怒吼了起來。
“傻孩子，我要是不愛你爹，你以為我真是吃撐了沒事幹會收你做徒弟？你上山拜師的第一天，我就看穿了你的心思。”
青君微微眯了眯他那雙潋著華光的眼，腦海裏也浮現了林皓羽一步一叩上山的情形，當對方擡起頭看向自己時，他就已經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那時候他的心底還是很想念被自己親手殺死的那個男人，甚至……他的心中或許已經有些後悔了。
但是有些事總是難以追悔的。
即便知道自己日後可能會因為這個懷著仇恨前來拜師的孩子而死，青君還是覺得自己漫長的一生或許有個終結也是不錯的。
這樣他就不必承受永恒的孤獨與寂寞了。
雖然他并未曾預料原來對方的報複竟會是如此殘忍。
“既然你知道我是來找你報仇的，你為什麽還要養育我？！教我修仙之術？！你騙我！你才不會這麽好心！你這個大屁股妖怪只是蠢罷了！”
林皓羽不敢置信地看著不像在說謊的青君，他無法相信這個事實，更不願承認自己當年忍辱負重的謀劃竟全在對方掌握之內！
“不要用那種奇怪的稱呼叫我。我是青君，是你的師尊。”青君好笑地看著幾近瘋狂的林皓羽，大尾巴也跟著搖了搖。
青君扶著木櫃慢慢地站了起來，他赤條條地站在林皓羽面前，毫無羞怯，亦無畏懼。
“就算我殺了你爹，我也愛他。這是屬於我青澤的感情，你懂與不懂，并不重要。好了，我把什麽都告訴你了，現在你該把畫還給我了。”
青君說著話，攤手向林皓羽伸了過去。
林皓羽面容蒼白地看著向自己索要畫軸的青君，他的嘴角艱難地抽動了一下，連個勉強的笑都難以擠出。
“師尊，你這個騙子，我不會相信你的。你才不愛我爹，你是殺他的兇手，我是他兒子，為他報仇，天經地義！你不配擁有我爹的畫像！你對我好……也絕不是因為我是他的兒子！”
林皓羽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句話，他目光一沈，握住畫卷的手狠狠一握，掌心竟忽然騰起了一抹火焰。
“不要！”
青君看出林皓羽是要燒了那幅畫，他尖叫了一聲，當即便伸手去搶。
可是等他搶到手時，那幅卷軸已被熊熊燃起的火化作了灰燼。
青君又痛又急地看著那落地的灰燼，趕緊蹲下去想要拾起。
“嗚……”青君的淚水大滴大滴地落在畫卷的灰燼上，他的嗓子裏嗚嗚地響著，悲鳴陣陣。
林皓羽燒掉了手中的畫卷之後，整個人這才顯得稍微輕松了一些，他木然地看著仍在拼命撿拾著灰燼的青君，唇角的笑容冷酷而滿足。
“師尊，或許你還曾指望過我爹的魂魄會造訪你的夢中，不過我告訴你，不會了。我爹死後，我娘曾想用聚魂術救他一命，可他的魂魄都被你打得散了。我爹已經徹底消失在這天地間了，就算你死了，也見不著他了。師尊，這就是你對我爹的愛嗎？竟要他魂飛魄散這麽慘……呵，師尊，你掉一根尾巴，便可以重生一次，可我爹呢？他連轉世都不會有了，這一切都拜你所賜！”
青君攥著畫卷灰燼的雙手輕輕地顫了起來，他驚愕失措地擡頭望著面容冷漠的林皓羽。
他張著嘴，想說什麽，卻又說不出什麽，最後只剩喉頭使勁地蠕動，眼淚更為洶湧地奪眶而出。
“啊！！！”
青君突然仰起頭，須發皆張地發出了一聲沖破雲霄的吼叫。
唐古道終於被一聲凄厲的慘叫被吓醒了，他坐起來重重地喘了幾口氣，呼吸這才稍微順暢了一些。
他小心翼翼地裹著身上的金紅色皮草，蹑足出了屋子。
走到西廂門口的時候，他看到了那個據說是自己師祖的大妖怪正跪在自己師父的腳邊，嗚嗚咽咽地痛哭不已。
而自己的師父卻是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冷漠的林皓羽讓唐古道感覺有些陌生，甚至有幾分害怕，他并不是不知道這個大妖怪師祖是師父的仇人，可是看到對方耷拉著尾巴垂首痛哭的可憐模樣，他的心裏也并不好受。
林皓羽看著哭得渾身顫抖的青君蹲了下來。
他輕輕地拍了拍青君的肩，冷漠的神色漸被一抹詭異的溫柔所替代。
“師尊，你也別傷心了。雖說你把我爹害得魂飛魄散，可我并不打算這麽報複你。以後的日子，你就和我一起好好過下去吧，我會照顧好你的。我說過，你是我的了，生生世世都是我的。”
青君猛地擡起頭看著林皓羽，他淚跡尤存，面色更是痛楚無比。
林皓羽伸過手，憐惜地為青君擦去了臉上的淚痕，接著又探手将這具瑟瑟發抖的身軀摟進了自己的懷裏。
青君表現得前所未有的溫馴，他安然被林皓羽摟抱著，被對方親吻著，可那雙眼裏曾飛揚的華光卻是一點點散去，就好像他的靈魂破碎了一般。
“師尊，我爹不要你了，可我不會不要你的。”
林皓羽在青君的耳邊極盡溫柔地說著話，他扶著青君躺了下來，然後擡手一揮關上了西廂的房門。
在房門徹底關上之前，唐古道有些驚慌地與自己師父對視了一眼，他看到自己師父那雙溫和的眼就像是入了魔一般，令人感到心驚恐懼。
青君還是一動不肯動，他微微地睜著眼，眼眶裏藏著尚未風幹的淚跡，薄薄的雙唇時不時輕輕地顫一下，像有很多說不出的話。
林皓羽有些無奈地看著這副死寂模樣的青君，他随手脫去了自己的衣衫，只片刻便裸露出了自己那具颀長而健碩的身體。
撫了撫自己那根軟軟的肉棒，林皓羽一手托起了青君的頭，将自己的孽根送到了對方的唇邊。
“師尊，乖，張嘴含著。”
青君木讷地轉動著眼珠，愣愣地看了眼神色倒是極為溫柔的林皓羽，然後又懶懶地垂下了眼簾。
“呵，師尊可不要耍性子啊，現在除了我，再也沒有人要你了。”
林皓羽有些不耐煩地掐住了青君的下巴，然後将自己的男根硬塞到了對方的唇間。
雖然上一次他這麽對青君的結果是差點被對方咬傷，但是他相信這一次，對方不會再那麽沖動了。
青君依舊慵懶地垂著眼簾，連眼皮都沒擡一下，他不抗拒林皓羽的所作所為，卻也不完全順從對方，只是如同一個喪失生氣的布偶一樣任對方擺弄而已。
林皓羽無奈，只好用力掐開了青君的嘴。
他狠狠地挺了下腰，将男根猛地插入了青君被迫張開的嘴裏。
“師尊，別給我裝死！我問你，我爹有沒有這麽對過你？你這麽淫蕩，當初一定巴不得他這樣對你吧？！”林皓羽冷眼看著始終不願搭理自己的青君，也不知為何心頭一股怒火上沖，他毫不溫柔地挺動著腰身，将自己粗大的男根兇狠地抵弄到青君的咽喉處，也不管對方會不會難受。
喉頭被那根東西兇狠地抽插著，這讓青君并不舒服。
可他只是微微地皺了下眉，竭力地将嘴張得更大了一些，除此之外，便沒了別的舉動。
林皓羽在青君的嘴裏始終得不到想要的快感，因為對方那根靈動的舌頭根本就沒有動過絲毫，這讓他大為沮喪。
帶著滿腔的郁憤抽出了自己插在青君嘴裏的男根，林皓羽二話不說便将青君翻了身過去。
一把揮開那些礙事的大尾巴，林皓羽掰開了青君的雙臀，找準藏在肉縫中的溫熱小嘴這就狠狠地抽了進去。
“說話啊！為什麽不說話？！”
林皓羽猛地往青君臀上重重一撞，男根頓時整根都沒入了青君的體內，他的春囊打在青君的臀上啪啪作響，聲音分外淫靡。
青君有些艱難地趴在青竹床上，他死死地咬著牙，拒絕回答林皓羽任何問題，只是眉頭緊鎖，雙目緊閉。
面對沈默以對的青君，林皓羽的心中開始逐漸不安，他寧可聽到對方大喊大叫，大哭大罵，也好過現在這般冷漠。
“師尊！”
林皓羽探手從後面摟緊了青君，他貼身俯到了青君的背上，忽然一口咬在了對方的肩窩，與此同時，林皓羽下身的男根仍是狠命地在自己師尊的體內抽插著，兇狠得幾乎想将自己的囊袋一并塞了進去。
肩窩處的劇痛讓青君終於忍不住輕輕地哼了一聲，他嗅到了來自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但是內心卻無比安寧。
林皓羽松開了咬住青君的嘴，他滿口是血地湊到青君的耳邊，對對方的耳廓又是親又是舔。
“師尊你這是在和我賭氣嗎？別這樣，這不像你。你再這樣，我可是要生氣的。”
青君聽到這句話，臉上竟浮現了一抹笑容，他緩緩地睜開眼，癡癡地望著地上那團灰燼，笑得好溫柔。
林皓羽見青君還是不吭一聲，只能憤然地又狠狠抽插了一下自己的男根，但是如今他怒火中燒，又哪還真有欲望？
“真地不說話嗎？！你就不怕我再扒掉你一張皮？！”
林皓羽面色轉瞬間變得陰沈，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在青君耳邊威脅道。
青君原本是極為恐懼自己被扒皮一事的，可現在聽到林皓羽在耳邊說這些，他的心裏仍是平靜得難起波瀾，在聽到那個自己深愛過的男人已魂飛魄散的同時，他那倍受摧殘的靈魂也已随之碎了。
“好！好！”
林皓羽幾乎要被沈默得可怕的青君逼得發狂，他怒吼著拔出了自己尚未射出的男根，匆匆穿回了衣裳，徑直拽著青君的尾巴将他拖下了床。
已偷偷躲回自己屋裏的唐古道沒想到今晚會出那麽多事。
沒多久，他就聽到院子裏一陣響動，等他探出頭來看時，竟是看到林皓羽拽著自己師祖的尾巴将對方往院外拖去。
他那屁股大大的師祖好像被人抽了骨頭似的軟綿綿地癱在地上，即便身體被無情地拖曳著也是不肯睜眼看看。
林皓羽将青君拖到了院子外，他擡手一揮，變出一段繩索，然後用這段繩索綁住了青君腳腕間的鐵鏈，将他倒吊在了那棵梨花之下。
青君的雙臂自然地下垂著，整個身子也随著夜風輕輕地搖擺不定。
林皓羽念動咒語，手心間赫然多了一柄閃著寒光的短刀。
他蹲下來，一手攥住青君的發絲，一手将那短刀輕輕地拍打在對方面上。
“師尊，上次我剝了你的獸皮，這次，我若是剝掉你的人皮又會如何？反正你欠我林家良多，就算我這麽對你，你也不會介懷吧？！”
青君頭皮被攥得發痛，他聽著林皓羽急促而憤怒的呼吸聲，終於睜開了眼看了看這個冷酷的逆徒。
和上次被剝皮時的境況不同，青君并沒有顯得恐懼以及憤怒，他的目光始終很柔和地看著林皓羽，就像他真地毫不介懷對如此折磨似的。
林皓羽原本是氣急攻心，所以才想著這麽狠狠地吓唬青君一下，至少逼迫對方在自己面前能稍微服個弱，或說流露出些許恐懼也好。
然而一切，卻未如他所料。
“師尊，你再不和我說話！我真地會剝了你的皮！”
林皓羽握著短刀怒吼了一聲，這句話聽起來委實兇狠，可只有林皓羽自己才知道他此時有多麽害怕，多麽恐懼。
被倒吊著的青君面色有些漲紅，他柔和地眨了下眼，垂挂在身後的三根尾巴忽然俏皮地甩了甩，竟像是在滿心期待著什麽。
“好，我成全你！”
林皓羽面色蒼白地站起了身，他一把握住了青君左腳的腳腕，雙眼一閉，手中的短刀竟當真狠狠地割了下去。
剎那間，溫熱的鮮血汩汩流下，不僅染了林皓羽一手，更在眨眼間染紅了青君整條左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