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真相大白小插曲

“兄弟們!”田圓背着包推開宿舍大門,喊着,“老子回來了!”

“怎麽就你一個人?老三呢。”龐兵看了眼田圓身後。

“剛接了個電話,跑了。”田圓把倪鄒凱的行李扔在地上,擦了把汗,“殘廢一個還亂跑。”

“怎麽就你一個人?其他人呢?”

“老六送她媽去了。老五下午來。老四幫着女生搬行李去了。”

“果然有異性沒人性。他怎麽不想着給我搬。”田圓坐在椅子上,抹了一把桌子,“魚幹她媽又帶人來收拾屋子了吧?真幹淨。”

“是。我來得時候就差不多收拾好了。你這行李是老二的?”

“是。齁沉的。”田圓抱怨着,“我的還在雜物房呢。”

“走,我陪你拿去。”龐兵起來拍了下田圓。

田圓原本想休息下,不過龐兵都這麽說了,也只能去了。

在去拿鋪蓋的路上,田圓接到了老媽打來的電話。消失了一個暑假的爹媽,總算是想起了自己的兒子。田圓老媽熱情洋溢地詢問了下暑假情況,吃的好不,住的好不,有木有交男朋友。

聽到男朋友仨字後,田圓莫名的就想起了倪鄒凱那張冰棍臉。田圓心裏暗罵了下,連忙跟老媽說沒沒。糊弄完老媽,田圓挂了電話,龐兵看着田圓:“咋臉紅了?熱?”

“對對,熱。”田圓假裝好熱,扯扯衣領,“都9月了還這麽熱,要死呀!”

“家裏房子裝修完了?”龐兵随口問着。

“完了。我媽說現在放味兒呢。再過兩個禮拜我就能回家了。”田圓郁悶地牢騷了下:“我真懷疑我不是他們親生的。就這麽把我扔了,倆人度蜜月去了。擦。”

“你爸媽太逗了。”龐兵笑着,“對了,複習的咋樣,我聽老師說下周五下午高數補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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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圓一拍胸脯:“我是誰!放心沒問題。”

“看來老三給你複習的不錯呀。信心夠足的。”

“別跟我提那個冰棍臉,一說起來,我就一肚子氣。”田圓哼了下,“各種壓榨,不要臉。最擅長就是要挾人,擦,我這一暑假就跟丫鬟似的,我太命苦了。先被爹媽抛棄,又被地主老財壓榨。哎。”

龐兵笑笑,摟着田圓:“孩兒好好哭吧,盡情的跟娘家大舅子哭訴吧!”

“去個娘家大舅子!”田圓罵了一句,“擦。你們一個個腦子都有病。別廢話,趕緊搬行李。”

等田圓和龐兵拿着東西回宿舍的時候,郭瑜已經回來了,不僅如此,屋子裏還多了一個小冰箱。

“這是?”

“我媽剛買的。”郭瑜指着冰箱興奮着,“以後我們可以放飲料了。”

“不錯。”一向喜歡喝冷飲的龐兵看着冰箱,贊嘆着,“一天一瓶冰鎮可樂爽死。”

“你再喝還得胖。”田圓笑着說了一句,爬上上鋪,“把褥子給我。”

中午的時候,陳梓正好回來,哥幾個跑去外面吃飯。九月天氣還沒完全涼快,學校附近也沒啥可玩的,幾個人索性就回宿舍打電腦。

晚上天都擦黑了,薛孟仁才回來。薛孟仁整個人都曬黑了,一回宿舍,就把電腦打開,挂上旺旺。

“老五你這是去非洲挖礦去了?還是山西掏煤去了!”田圓打趣着,給薛孟仁遞了一罐可樂。

“要是挖礦掏煤就好了。”薛孟仁打開可樂灌了一口,“那得能賺多少錢呀!”

“還是那麽財迷!”陳梓在打dota的空隙說了一句,之後又開始低頭專心玩。

眼看着就是要閉宿了,龐兵叫了田圓下:“老三怎麽還不回來?你給他打個電話呗。”

“我去。為什麽讓我打?”田圓不滿。

“你倆最熟呗。”薛孟仁賊兮兮地笑了下,“同居生活怎麽樣?”

“同居個屁!”田圓不爽,可還是給倪鄒凱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邊倪鄒凱就說了句快到了,就給挂了。對着電話罵了一句,田圓突然就想起來他和倪鄒凱手機撞車這事,眼睛一瞪,這就開始找陳梓算賬。

“老四你真是找死的節奏!”

“擦!不許咒我。我這快輸了。”

“你吃飽了撐的給你走開推薦什麽htc one。你倆很熟嗎?”

“嘿嘿。肯定沒你倆熟呀。”陳梓擡起頭,挑了下眉。

陳梓這話一出,全宿舍都開始笑,弄得田圓覺得渾身難受。哆嗦了兩下,罵了一句神經病,拿起臉盆去洗漱。

沒想到田圓一打開門,就跟倪鄒凱撞了個滿懷。倪鄒凱抱着田圓,皺着眉。

“擦!”田圓跟受了驚的小貓似的,往後跳了一步,瞪着倪鄒凱,“擦!你有病吧。站門口不進屋,神經病!”

“沒鑰匙。”倪鄒凱推推眼鏡,看了眼田圓手裏的臉盆,“我也洗漱,幫我擠好牙膏!”

“呦——”宿舍裏其他幾個人拉長語調,一個個笑得極其淫蕩。

“擦!”田圓突然有一種被捉奸在床的感覺,急忙解釋,“他手不方便,沒法擠牙膏,我只是好兄弟幫忙!”

“不用解釋了。我們都懂。”薛孟仁壞笑,“兄弟情嘛。魚幹一會兒幫我擠牙膏。”

“好。”郭瑜眯着眼睛笑着。

“擦!”田圓罵了一句,“你走開還我清白。”

田圓這話喊出去後就後悔了,扇了自己嘴巴一下:“奶奶的,說錯話了。”田圓心裏開始後悔呀,昨兒晚上就不應該看那個小說。昨兒臨睡前田圓看了一個BL小萌文,受二貨小傲姣,動不動就跟攻喊還我清白。田圓也不知道腦子怎麽短路了,突然就二貨受上身,特自然喊了這句。

男生之間逗悶子其實也是常事。什麽你不愛我了,你又跟姑娘跑了這種開玩笑的話長說,尤其202宿舍更是玩得開,平時逗悶子後,大家都是一笑了之。可沒想到當事人之一的倪鄒凱好死不死地補了一句。倪鄒凱推推眼鏡,上下打量了下田圓:“因為上次浴室的事情嗎?”

倪鄒凱不說話還不要緊,一說就驚爆全場,全宿舍的目光火速聚集到了田圓身上。

“擦!”田圓捂着腦袋,想死的心都有了,田圓唯一能慶幸,安慰自己的就是:還好女生們不知道。

說起浴室這事,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那天田圓在倪鄒凱家洗澡,洗到一半的時候,倪鄒凱突然進來尿尿。這一下就把田圓給驚了。都是男的看就看,平時在澡堂大家互相也沒少看,就算田圓是gay,大家也都是男的,看一眼也不會掉塊肉。

可是田圓最近正在看的文裏有那麽一段情節,就是小受洗澡小攻突然闖入,之後就是各種鴛鴦戲水,拉燈鏡頭了。

田圓想到那情節,腦袋一熱,瞬間帶入情節,叫着用手擋住下身和胸,臉紅着開罵:“你有病呀!”

倪鄒凱解決完個人問題,瞟了眼田圓:“小。”

“擦!”男人被說小,絕對奇恥大辱,田圓不幹了,放開手,昂首挺胸,“哪兒小了。”

倪鄒凱打了個哈欠:“胸。”

“擦!”田圓郁悶了,“廢話,爺是男的,要大胸幹嘛!”

“那你捂着幹嘛?”倪鄒凱斜眼看了眼田圓,不緊不慢地說着,“那裏也不大。”說完倪鄒凱沒事人似的打着哈欠裏開,關門。

“擦!”

其實要不是倪鄒凱突然說起這事,田圓早就給忘了,這時候想起來,田圓臉刷的紅了,再趕上宿舍裏這詭異的氣氛,田圓郁悶了,茫然了,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田圓又不能寄希望于倪鄒凱,這要是讓倪鄒凱來說,肯定是越描越黑,越說越出事。

就在田圓急得,滿頭大汗的時候,薛孟仁救了自己,薛孟仁接了個電話後,沒說幾句手機掉在了地上,人突然往後一仰,癱在椅子上。全宿舍都安靜了。

“發生什麽了?”最先反應過來的龐兵跑過去,按住薛孟仁顫抖的肩膀。

“我爸被人給打了!”

“到底怎麽了。”田圓扔下臉盆跳過去。

“我也不知道!”薛孟仁捂着臉,“我媽給我打電話,說我爸被人打了,現在在警察局。”

這話一出,大家都湧了過去,只有倪鄒凱悄無聲息地撿起電話,應了幾聲。

“您放心,薛孟仁沒事。我們現在過去。”倪鄒凱對着電話說了幾聲,挂斷,把手機遞給薛孟仁,“你爸在西路派出所。”

倪鄒凱把田圓臉盆往邊上桌上一放,抽下床邊的衣服,蓋在田圓腦袋上:“換衣服,一起去。有問題。”

“對對一起去。”202宿舍幾個人開始換衣服,拿錢包,奔下樓跟宿管說了聲,就匆匆打車,直奔西路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薛媽坐在派出所的大廳裏,胳膊又紅又腫,哭得快成了淚人。薛孟仁跑過去,安慰他媽。

倪鄒凱推了田圓下:“去看着。我們去看情況。”說着看了下龐兵。

田圓點點頭,帶着陳梓和郭瑜跑到薛孟仁身邊,詢問情況,順便安慰下薛媽。

龐兵和倪鄒凱去了解了情況,回來的時候臉色陰沉得狠。

龐兵嘆口氣:“事情不好辦。”

原來薛孟仁家裏是開水果店的,夫妻倆肯吃苦,這兩年幹得不錯,再加上薛孟仁想出了做淘寶網店,電話訂購的方法。就這麽一個暑假,店裏的生意翻倍往上,搶了旁邊店鋪不少聲音。因此那家眼紅了,找了幾個人去薛孟仁家的店找茬。一來二去,兩邊就動手了。

薛孟仁他爸護着媳婦,一直處于挨揍狀态。可沒成想,薛媽還是被那夥人給打中了胳膊,當時就腫了。見媳婦被打了,薛老爸不幹了,急紅眼了,抄起旁邊酒瓶子,照着那人腦袋就是一下,當場就給那人開了瓢。

見了血,事情就鬧到了,沒多久警擦就到了,對方人多勢衆,吵吵亂嚷,警察直接就給薛老爸扭送進了警察局。

大家不過20左右的小夥子,哪兒見過這麽大世面,唯一的大人,薛媽還哭得說不出話,這下子,全場人都愣了。

就在大家慌了神的時候,倪鄒凱突然說了一句:“先送阿姨去醫院看看吧。”

“對對。先去檢查下。別有內傷。”田圓扶着薛媽肩膀,說着。

可是薛媽說看不到老公就不去,任憑大家怎麽勸都不管用。就在這當口,對方那些小混混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看見薛媽就開始罵罵咧咧,說什麽兄弟被傷了,不賠個幾十萬不算罷休。

兩邊人眼看着又要打起來,警察趕緊過來勸架,雙方推搡間,郭瑜突然沖到最前面,也不知道被誰推了一把,整個人撞在櫃子上,胳膊劃了一個口子,血瞬間就流了下來。龐兵驚了,沖過去,一把抱住郭瑜,脫了衣服捂在傷口上。

在龐兵扶着下,郭瑜走到薛媽身邊,笑着:“阿姨您放心,叔叔肯定沒事,他們一個都跑不了。我們去醫院吧。”說着郭瑜還晃了晃受傷的胳膊。

“真的?”薛媽看着郭瑜的傷口,“害你受傷了,阿姨真是對不起你。”

“我沒事。”郭瑜笑笑,“您相信我,最晚明天叔叔就會沒事了。我們先去醫院。”

薛媽點頭,大家圍着兩個傷患出了警察局。

去醫院的路上,郭瑜給家裏人打了個電話,沒多少大功夫,郭瑜爸媽就趕過來了,簡單詢問了下,郭瑜他爸臉色陰沉地出去打了個電話。

等郭瑜他爸回來的時候,郭瑜已經被他媽送去做全身檢查了。郭瑜他爸個頭挺高,身材挺拔,看着有點軍人的氣質。

“你們是小瑜的同學?”

田圓幾個人點點頭。

“謝謝你幫小瑜包紮。”郭瑜爸看着龐兵手裏滿是血的衣服,“你叫什麽?”

“龐兵。”龐兵問了下,“郭瑜沒事把。”

“他媽帶着去檢查了,應該沒大事。”郭瑜爸微笑了下,沒想到還挺和藹,“小瑜老說你起。你幫了他不少。哎。”

郭瑜爸嘆口氣:“小瑜從小身體不好,沒什朋友。他很看重你們。你們誰是薛孟仁?”

“我。”薛孟仁站起來。

“孩子你放心,這件事情叔叔來解決。你先陪你媽媽回家吧。你爸明天就能回家了。”說着郭瑜爸遞給薛孟仁一張名片,“有事找在找我。我先去看看小瑜。”

等郭瑜他爸走了,田圓幾個人湊了過去,看着名片不住倒吸冷氣。

郭凱德,B市最大的地産商的老總。

田圓記得,薛孟仁和陳梓曾經在宿舍裏八卦過郭凱德。據說郭凱德的爺爺當年打過鬼子,爹也是有名的軍界高管,郭凱德本人早年當兵,退伍後開始搞房地産,為人挺低調,很少接受采訪,據說有個獨子。

“擦!”陳梓罵了下,“我早怎麽沒想到郭瑜是郭凱德的兒子,都姓郭。”

“姓郭的多了,郭德綱還姓郭呢。”田圓鄙視着陳梓,但也不禁感嘆“老六藏得還挺深。”

“他怕大家知道了不自在,所以沒敢說。”龐兵在旁邊解釋着。

“什麽情況?”陳梓看着龐兵,“老大你早就知道了?”

“嗯,”龐兵見瞞不住了,“我也是暑假時候知道的。我原來只知道老六身體不好。”

“這一晚上跌宕起伏的。”田圓拉了下龐兵,“說說呗。”

郭瑜是他們家孫子輩最小的一個,先天性心髒病,打小就是個在鬼門關晃蕩的孩子。家裏人格外的疼他,尤其是他那個當軍官的爺爺,特別喜歡。郭瑜說因為他長的像他過世的奶奶。郭瑜上小學的時候做過換心手術,胸口有條挺明顯的傷疤。龐兵是軍訓時候無意間看見的,郭瑜也是那時候告訴龐兵自己身體不好,但又怕大家因此歧視他,就讓龐兵給保密的。所以這一年以來龐兵一直特別小心保護郭瑜,生怕他出事。

郭瑜家裏以為郭瑜身體不好,所以打小就對他保護過度,不管幹什麽去哪裏都有人跟着,小孩兒們都不愛跟他玩,久而久之越來越內向。大學住宿可謂是郭瑜從小到大第一次脫離家庭的照顧。原本郭瑜她媽是不同意郭瑜住宿的,不過郭瑜去求爺爺。郭瑜爺爺看郭瑜這多年沒啥大事,又是個男孩子,總不能一直這麽養在金屋,一狠心就答應了。家裏老爺子都同意了,別人就算再反對也不敢出聲了。

至于龐兵知道郭瑜的身份,還是個意外。暑假龐兵陪着親戚去看房,正巧碰見郭瑜,當時接待的經理一見郭瑜和龐兵認識,就殷勤地說着:“這是少爺的同學?我們一定給折扣,給折扣。”

一句少爺把龐兵給說暈了。郭瑜見也藏不住了就跟龐兵交底了。郭瑜擔心大家知道自己是富二代後,歧視自己,因為之前陳梓和薛孟仁曾經在宿舍裏說過富二代、官二代為富不仁,嚣張跋扈都不是東西。富二代官二代,郭瑜全占了,從來沒有朋友的郭瑜,很怕因此失去這些兄弟。雖然龐兵保證大家不是這種人,但是郭瑜還是擔心,最後嘆口氣:“以後我會找個機會跟大家說的。”

聽完前因後果,田圓感嘆了一句:“老六藏得真深呀。這麽沒想到他這小腦袋藏了這麽多彎彎繞繞的。”

“他很細心。”倪鄒凱冷不防地出聲吓了田圓一哆嗦。

“此話怎講?”龐兵問着。

“警察局打架,他是故意湊過去的。”倪鄒凱推推眼鏡。

“三哥的意思是老六故意把自己弄傷,就是為了好讓他家裏人出面?”薛孟仁猜測着。

“可能性很高。”倪鄒凱回答。

“擦!老六真漢子呀!”陳梓感嘆着,“老子以後再也不說官二代富二代不是東西了。咱魚幹真是給力。”

“老六真是我恩人。明兒我給老六送點進口水果!”薛孟仁眼眶含淚呀。

“人家吃鮑魚長大的,還稀罕你那點水果。”陳梓笑着。

“禮輕情意重,懂屁。”薛孟仁白了陳梓一眼。

事情暫時告一段落,田圓幾個人想去看下郭瑜在走,可病房外都是人,哥幾個只能遠遠地看了眼,确定郭瑜睡了沒事了,這才放心走了。

太晚了宿舍是回不去了,幾個人就去薛孟仁湊合一宿,薛孟仁家不大兩居室,薛孟仁陪着老媽睡了一間。龐兵和陳梓在薛孟仁屋裏湊合了一宿,而田圓被安排和倪鄒凱在客廳沙發上窩一宿。

“為什麽是我和他睡沙發!”田圓在聽說安排後,立馬不幹了。

倪鄒凱一邊往上發上撲褥子,一邊說:“你可以睡地上,我不介意。”

“不介意個屁。”田圓不爽,“老大我申請換房!”

“你倆不是一起睡了一個暑假嗎。”龐兵打着哈欠,“這還認生了。趕緊睡吧。”

田圓嗓門稍微擡高了點:“我去,我什麽時候和他睡一暑假了。我倆一人一屋,好不好!”

“噓,別把阿姨吵醒了。”龐兵做了一個小聲的動作:“好好兩間房,兩張床。哎反正就一宿,你倆湊合下吧。陳梓都睡了。這沙發就這麽點,我一個人都不夠,就別換了。反正就幾個小時,将就,将就吧!”

田圓也意識到自己嗓門大了,嘆口氣點點頭,不過還是警惕地看了倪鄒凱一眼:“我警告你,晚上你睡那邊,我這邊,你可別過來,小心我拳腳伺候。”

倪鄒凱沒理會田圓,脫了外衣,直接躺在沙發床上,閉眼,不大一會兒鼾聲就起來了。

“擦!還是睡得這麽快。”田圓小聲嘀咕了下,也上了床,窩在另一邊,翻了幾個身,沒多久也睡了。這一晚上折騰的,大家都累了。

這個沙發床年頭太久了,特軟,枕頭又軟又矮,對于睡慣了荞麥皮高枕頭的田圓,挺不适應,就算晚上睡熟了,還是翻來覆去的不老實。直到田圓在睡夢中,摸到一個高度硬度都适合的枕頭,這才安生下來。

早上田圓還沒睡夠,就被倪鄒凱給扯醒了。田圓坐在床上還沒緩過神,上衣就倪鄒凱給脫了下來,身上突然一冷,田圓徹底醒了。

田圓驚悚地雙臂抱胸,聲音裏透着一股子憤怒:“擦!這是在別人家!你想幹嘛!我告訴你我可是練過的!你要是敢幹啥,我一定廢了你!”

倪鄒凱壓根就沒搭理田圓,只是拿着田圓的衣服翻來覆去看了看,又聞了聞,似乎在确認着什麽。等全部檢查完畢,倪鄒凱将自己上衣一脫,直接穿上了田圓的衣服,扯扯衣領,倪鄒凱皺了下眉:“小。”

“小屁——”田圓剛要嚷,倪鄒凱就把他的衣服扔過來,糊住了田圓的臉。

田圓把衣服從臉上往下拉的時候,正巧陳梓從卧室出來,見到這一幕,愣了幾秒鐘,慌忙捂住臉:“我什麽都沒看到,你們繼續,繼續。那個——在別人家,要收斂,要收斂。”說着陳梓開始往屋裏退。

“繼續個屁!”回過神,田圓一把揪住倪鄒凱衣領,“擦!你這是什麽意思!”

“口水。”倪鄒凱指了下自己脫下的衣服,“你口水流了我一肩膀。”

“擦!”田圓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陳梓笑翻了。

“哈哈哈”陳梓捂着肚子,“二,二哥,沒想到你還有這兇殘技能。哈哈流口水,哈哈,來來給我看看,你是流了個祖國江山好呀,還是美利堅合衆國呀!”

“擦!”

被陳梓這麽一笑,大家都醒了。聚到客廳看着三人,感到莫名其妙的。陳梓的狂笑的空隙,抽空給大家講了田圓的新壯舉。龐兵和薛孟仁憋了好久,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薛媽捂着嘴,極力控制笑容,轉身進去了薛孟仁的卧室找了件衣服遞給田圓。

田圓抱着衣服,熱淚盈眶:“還是阿姨好。”

“乖。”薛媽笑了下,“我去給你們做早飯,你們還得回去上課呢。”

田圓把衣服穿好:“阿姨您休息吧。我來做。廚房在哪裏?”

薛媽推辭了幾下,但擋不住田圓的熱情。十多分鐘,田圓就做出一鍋炒米飯,分裝後,端到客廳。

陳梓嘗了一口,無不羨慕:“真好吃。三哥你真幸福享受了一暑假的美味吧。”

“你能不什麽事兒都想起他嗎!”田圓不滿的白了倪鄒凱和陳梓一人一眼。

“還是田圓賢惠。我們家薛孟仁就會泡方便面。”薛媽表揚着。

田圓嘴角抽搐:“呵呵,阿姨,賢惠是說女孩兒的吧。”

“哈哈,對哈。阿姨糊塗了。”薛媽笑笑,表示嫌疑。

田圓這邊剛想說沒關系,就聽見倪鄒凱那邊冷冷地來了一句:“沒關系。”

這要不是薛媽在場,田圓真想來一場暴打冰棍臉。壓着火,一直等到離開薛家,田圓趁着倪鄒凱不注意在路上擠了倪鄒凱一下,白色的衣服蹭了一身黑。

蹭完田圓就後悔了:這是我的衣服。

薛家的事兒,果然像郭凱德說的,的事情很快就解決了。薛爸爸第二天就被放了,警察局說找到了新證據,監控錄像證明是那幫混混故意找茬,薛爸爸屬于正當防衛,臨了還讓對方賠了錢。警察順藤摸瓜,順着那幫子小混混,揪出了一個小型涉黑組織,最後還給薛家送了個好公民的錦旗。至于薛家旁邊那個小攤攤主,自然被小混混給供出去了,也沒跑成,店還被城管以無照經營給查辦了。

在附近橫行霸道的小混混們沒了,附近居民也高興,本來薛家就是老實人家,再加上那面好公民的錦旗,薛家這店的生意自然越來越好。而郭瑜在住院一周,裏裏外外檢查一溜夠後,終于被放回了學校。

郭瑜回到宿舍,跟犯人一樣站在宿舍中間,薛孟仁、田圓、陳梓三人翹着二郎腿,坐在郭瑜面前,一通審問。郭瑜哆哆嗦嗦一五一十地回答着。

最後龐兵實在看不下去了,給田圓三人一個腦袋來了一下:“玩玩就夠了。”

“哈哈——”三人繃不住勁兒了,大聲笑出來,一個個上前摟住郭瑜,一通鬧。

“你小子真是,都是自家兄弟,還瞞着。不夠意思。”

“就是。瞞個屁呀!”

“走走,我們出去吃一頓,給老六接風。”田圓提議着,剛說完,田圓後衣領被人提了起來,田圓一回頭就看見倪鄒凱那張冰棍臉。

“放開我。”田圓掙紮着,“你手是好了是吧。信不信我再給你來一口子。”

“明天補考。”倪鄒凱打掉田圓伸過來的手,“複習。”

“擦!老子都學會了。”田圓不放棄的掙紮着。

“三哥說的對。二哥你就好好學習吧。”郭瑜拍拍田圓。

“我們會給你們帶吃的回來的。”龐兵笑笑跟着郭瑜出去了。

“好好複習,我會在飯桌上放上你的碗筷。”陳梓憋笑說着。

“擦,你就詛咒我吧!”田圓不滿,伸手想去抓陳梓,可卻被倪鄒凱來了回來。

最後一個出門的薛孟仁趴在門口笑了下:“好好過二人世界,拜。”說完關門走人。

“擦。我不跑了,你放開我吧。”田圓歪頭看着倪鄒凱,“你是不是有病呀,老扯我。”

“像硫酸銅。”倪鄒凱不緊不慢地說着。

“硫酸銅?”田圓納悶了,咋突然說起化學試劑了。

“小時候養的貓。”倪鄒凱做了一個提起的動作,“這樣感覺很像。”

“擦!”田圓郁悶了,崩潰了,瘋狂了,“你拿我當寵物了。!”

“手感不好。”倪鄒凱突然擡手揉了揉田圓的腦袋,“毛硬。”

“擦!”田圓郁悶了。

可再郁悶,也還得複習,尤其是在最後一題還沒複習的前提下。

周五下午補考,卷子一發下來,田圓就踏實了,雖然比期末考試難,可全在卷子範圍內。答完題,按着田圓的估計,即使拿不了100,拿個90也不是問題。

周二的時候成績出來了,果然在田圓的預料之中,93分平穩過線,學分拿回,田圓一高興,大手一揮,請客吃飯。不過倪鄒凱一句我沒空,就給拒絕了。

“擦!真擺譜。不去拉倒。”田圓拉着其他人,“走,咱去吃!”

“三哥這個脾氣呀。”薛孟仁不禁搖頭,“真是各色。”

“這叫個性。”陳梓感嘆着,“你不知道現在就流行這種,冷臉帥哥。”

“擦。帥屁。”田圓不滿。

“二哥。你要不再叫叫。畢竟你考試能過,多虧了三哥。”郭瑜拉了田圓下。

“我才不去。你沒看他早上那德性。”田圓牢騷,“他手都好了,怎麽還不回家呀!真是的。”

“行了,到飯館再說吧。再不去人該多了。”龐兵催着。

田圓補考通過,薛家事情解決,郭瑜安全歸隊,大家舉杯慶祝。等喝完一杯後,田圓打了個嗝,其他人都驚悚了!

“擦!誰給他倒得酒!”陳梓眼睛都瞪圓了。

龐兵搶過杯子一看,小半杯的白酒已經下肚了:“我記得剛才他倒得是雪碧呀!”

“雪碧在我這兒。”薛孟仁舉着杯子,“二哥拿錯了!”

郭瑜看着直愣愣坐着傻笑的田圓:“我去。他下午迎新晚會還得表演呢!”

“擦!”

田圓這屁大點的酒量,別說半杯白酒,就是半杯啤酒也不成呀。撒潑耍賴,田圓在飯館裏一通折騰。龐兵幾個人費了半天勁兒好不容易給田圓弄回宿舍,可田圓仍舊不老實,嗷嗷亂叫,四處亂跳。正巧這時候倪鄒凱回來了,看了眼田圓,走到桌邊,拿起裝着半瓶水的綠茶瓶子,沖着田圓脖子就是一下。

田圓身子一歪,倒進倪鄒凱懷裏,倪鄒凱把田圓放到椅子上,轉身爬上床,取了一本書裝進書包。

“三哥你真狠!”郭瑜有些害怕的哆嗦了下。

“死不了,昏過去了。”倪鄒凱看了下時間,又看了眼田圓,“和他說,晚上的表演,我不去看了。”說完倪鄒凱就走了。

“你們說二哥不會死了吧。”薛孟仁也開始擔心。

龐兵湊過去聽了下:“沒事睡着了,這還打呼嚕呢。”

田圓這德行肯定是上不了節目了。龐兵趕緊去找話劇社,讓他們提前做準備。話劇社社長聽說田圓挂了,當時差點沒暈過去,就差幾個小時這就要開始了,上哪兒找人呀。

晚上田圓醒來,摸摸腦袋感覺暈暈疼疼的,就問了下發生了什麽。龐兵看看幾人,眼神交流了下,毅然決定,隐藏真相,就告訴田圓因為喝多了睡過去了,誤了演出,其他神馬也沒有發生。

“擦,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田圓捂着後腦,“你妹呀。原來喝多了後腦勺疼,我還以為我被人打了呢。對了現在幾點了?”

“9點了。”

“我擦!我還有演出呢!”田圓激動地跳起來,得虧龐兵在旁邊攔着,要不非得摔出去。

“我給你請假了。你們社長找人頂替你了。”龐兵解釋着。

“我被誰頂替了?”

“段宇航。”

“擦!”

那晚,202宿舍誰都沒去看迎新晚會,聽說段宇航那晚超常發揮。不禁話劇除了風頭,頂替郭瑜表演的鋼琴獨奏也滿堂彩。段宇航時隔半年又重新成為學校風雲人物,引得一幫學弟學妹們為其尖叫。

至于田圓,因為這次嚴重失誤,被社長狠狠訓了一頓,罷免了主演位置,勒令幹半年雜物,表現好了才能再上臺。處分不小,可是田圓也不在乎,原本來話劇社就是為了勾搭小帥哥,既然一直沒成果,再看了新晉學弟的長相後,田圓表示也沒興趣,既然話劇社沒啥眷戀了,田圓幹脆就退社,老老實實回宿舍玩祖瑪。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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