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校運動會被作死
迎新會結束了,兩年一度的校運動會來了,時間在十一長假後。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孫勍揮舞着報名表,“都來報名呀!”
在宅男宅女泛濫的時代裏,運動會基本跟已經跟恐龍劃等號,稀有且礙事兒/
孫勍扯着脖子吆喝了半天,愣是沒一個吱聲的。孫勍不忍了,一跺高跟,特沒淑女樣兒的喊了一句:“既然沒人報名,那我可就自由發揮了。到時候你們可別怪我!薛孟仁5000米!”
“姐!”薛孟仁撲過來,“我主動,我主動,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吧!”
“乖!”孫勍摸摸薛孟仁的腦袋,微笑着看着全班,“還有誰想報名?”
“我報名,我報名!”一時間全班都圍了上來。
“我報鉛球。”
“我跳遠。”
“這個籃球過障礙看着不難,是不是不用跑很多。哦,才100米,我來這個。”
“我去,你們都報完了,我怎麽辦,那個200米給我留着。”
如惡狗撲食掃蕩之後,基本上不累、不難的項目全都被人報了。只剩下男女5000米無人敢觸及。
孫勍拿着表格,對于大家這種團結向上,熱愛體育的精神表示十分滿意。
不過看着5000米那裏的空,孫勍皺了眉,環視一周班裏女生哪個也不想能上的,無奈嘆口氣,不情願地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孫勍是這麽打算的,到時候說大姨媽來了,一翹就搞定。
孫勍這邊剛寫好自己名字,田圓後腳就進了教室。
田圓抱着一大摞書,邊走邊罵:“擦。又拿我當苦力。你家那麽多書,沒事還跑圖書館借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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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田圓,孫勍眼前一亮,猛然跳出攔住田圓:“田圓你表現得機會到了!黨和人民需要你!”
“說人話。”田圓沒好氣的說着。
“學校運動會,班裏需要你做貢獻。”
“擦!姐姐,你沒看我這忙着呢嗎!讓讓!”田圓不耐煩地說着。
“就簽個名就行。”孫勍把筆往田圓手裏一塞,把報名表拍在桌上,指着最後一個空檔,“簽這裏。”
“什麽項目呀!”田圓一邊寫,一邊問。
田圓剛寫完名字,孫勍就火速把名單搶走,疊好揣進兜裏:“5000米!”
“我去!你說什麽!”田圓眼睛都瞪圓了,手裏的書差點就掉了。
“好好練習。我看好你。”說完孫勍美滋滋地跑去交差了。
“擦!”田圓郁悶了,剛想轉身去追孫勍,就聽見身後傳來陰陰冷冷的聲音。
“別堵在這裏。”倪鄒凱站在田圓身後,悠哉地喝着奶茶。
“擦!”田圓怒了,“你還嫌我礙事!都賴你,要不是給你搬這堆破書,老子能被報名嘛?擦!趕緊給我讓開。我要去追孫勍!”
“報名?”倪鄒凱推推眼鏡。
“擦!運動會!你知不知道什麽是運動會!老子被報了5000米,5000米,你知道是什麽嗎?”田圓把書往桌上一拍。
“中長跑。”倪鄒凱歪頭看着書脊,“還差一本。”
“差屁。”田圓把兜裏的紙條一巴掌拍在倪鄒凱腦門上,轉身就去追孫勍。可等田圓看到孫勍的時候,孫勍已經把名單交給了老師。
啥叫無力回天,回天乏術,想死的心停不了,田圓一下子全明白了。回到家是,田圓憤憤地坐回到自己位置上,獨自生悶氣。
田圓這邊是越想郁悶,越想越憋屈,總覺得自己這一年實在太背了,真是喝涼水都塞牙。
擦!不行我一定得去拜拜,太喪氣。
其實也不怪田圓郁悶。打早上一睜眼就各種的不順。先是錯拿了倪鄒凱牙刷,都塞到了嘴裏才發現拿錯了。結果又被宿友一同陰陽怪氣地嘲笑了一番。
要不是怕倪鄒凱把這糗事去跟孤兒院的孩子們說,田圓也不會忍氣吞聲,被倪鄒凱壓榨,成了結束小書童。大中午剛吃完飯,田圓就被倪鄒凱指使到圖書館去借書,老長一張外文書單,看得田圓頭都疼。
最讓田圓頭疼的事,這些貴的要死的外文書可都算在了他頭上,這要是丢了,六倍賠償,要了老命呀!
其實田圓背壓榨的時間久了,早就沒原來那麽憤慨了。讓田圓火氣這麽沖,其實還是借書時候遇到的那個糟心意外。中午,田圓找書的時候,就差一步,最後一本書被別人拿走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段宇航他們班那個拽的二五八萬,小人得志,狗仗人勢的陳楷。
“反正你也看不懂。”陳楷把書搶走,輕蔑地笑着,“高數都能挂的人,就甭在這兒裝了。”
“擦!”田圓一生氣,忘了場合大聲罵了出來,引來四周同學的一致不滿,最後還把老師給惹來了,對田圓這一通批評教育呀,讓田圓這臉上挂不住呀。
田圓覺得又丢人,又別去,自打小學畢業。田圓可就沒再這麽被老師教訓過了。抱着書灰溜溜跑回班,氣還沒消,就莫名其妙被扣了個5000米,最可惡的是對方是孫勍,田圓真是敢怒不敢言,火憋在心裏,鬧得都快上火了。
一下午的課,田圓都沒上踏實,一直氣哄哄地在本子上了亂畫,好好一個筆記本就被毀了容,最後直接被分屍。
“給你。”下課的時候倪鄒凱突然把一個老式硬皮本仍在田圓面前,“操場上等我,二十分鐘後間。”說完倪鄒凱抱着一摞書,快步離開。
“擦!什麽意思!”田圓郁悶了。旁邊的薛孟仁突然笑着湊過來,翻了下筆記本:“定情信物?”
“信物個屁。”田圓搶回本子,“他讓我二十分鐘後操場見。擦,啥意思?”
“約會?”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的郭瑜問着。
“屁。你們一個個,正常點好不。”田圓耳朵根紅着,把本子塞進書包,出了教室。
跟倪鄒凱相處久了,田圓發現這人不僅交友有障礙,性格也特扭曲,還有那麽點腹黑,而且極度小心眼。
只要稍微得罪倪鄒凱一點,就得被整,而且很慘。自打田圓開始跟着倪鄒凱去孤兒院,倪鄒凱整他的方法就變得特別簡單,但殺傷力巨大呀。倪鄒凱隔三差五就跟孤兒院的小孩兒們講田圓的糗事,這樣田圓可着郁悶頭疼,招架不住。
沒幾次的功夫,田圓愣是從一個陽光健談的大哥哥,被倪鄒凱徹底塑造成了滿身糗事的二貨諧星了。
為了保留住自己最後那一丁點的形象,田圓這陣子可謂是小心謹慎,對倪鄒凱微微若若,幾乎是有求必應,生怕再被倪鄒凱抓住把柄。
田圓萬萬沒想到,隐忍了這麽久,最後還是功虧一篑。當着全班面兒把紙條拍在倪鄒凱臉上這麽大的事兒/田圓想都不用想,自己一定會被整,還是很整。
“你以為我傻子。”田圓躺在宿舍床上,“讓我去操場,肯定是讓我白等。”翻了個身,田圓迷迷糊糊,有些犯困,打了個哈欠,嘟囔了一句老子不去,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眯了多久,田圓被郭瑜搖醒了。
“你怎麽上來了,下去,下去。”田圓擔心郭瑜,“摔着你。”
“我沒事。你別跟我媽似的。”郭瑜爬下去,“快去操場,我看三哥在那裏呢。”
“擦!”田圓驚了,“他還真在那裏等我呀!”
田圓從上鋪飛快爬下去,穿好鞋奔向操場。邊跑心裏邊忐忑:擦!遲到了,遲到了。罪上加罪,擦擦擦,死定了!
田圓連哈帶喘地跑進操場,一下子就蹲在了倪鄒凱面前,累得都快成狗了。
倪鄒凱看看時間:“遲到了20分鐘。”把書一合,起身,“開始訓練吧!”
“啊?訓——練——啥?”田圓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話都說不利落。
“5000米。”倪鄒凱推推眼鏡,“你不說賴我嗎?”
“我是這麽說。”田圓心裏略感動,“沒想到你會陪我訓練。”
沒想到倪鄒凱還有點人情味,擦,真TM感動。田圓心裏想着,身上陡然間幹勁十足,站直身子,活動筋骨:“我們開始跑吧!”
“恩。你去跑吧。”倪鄒凱淡淡地說着,把書又打開了。
“啊嘞。你不陪我跑?”
“為什麽要陪你跑?”
“那你來這裏幹嘛?”
“監督你。”
“擦!我要你監督呀!”田圓撂挑子,轉身要走。倪鄒凱突然起身,抓住田圓衣領把人扯回來:“一次機會。如果堅持跑完5000米,我答應你一個條件,你不是很想整我嗎。”
“我去!”田圓瞪圓眼睛看着倪鄒凱,聲音有些顫抖,“你,你,怎麽知道。”
“大壯說的。”大壯就是第一次關田圓叫怪哥哥的那個孩子。有次田圓被倪鄒凱壓榨後,心裏氣不過,正好那天去孤兒院,田圓就随口跟大壯牢騷了下,可沒想到會被出賣。田圓牙根癢癢,心裏開始念叨:擦,這小叛徒,枉我對你那麽好。擦,你看我下次還給你拿糖的。
“你們這是演哪出呢?”陳楷一身運動裝,慢跑到田圓和倪鄒凱這邊,有些厭惡地看着。
“要你管!”田圓抖了下肩膀,甩掉倪鄒凱的手。
“我當然管不着。”陳楷動動脖子,“你們愛玩,上一邊玩去,這是體育場,別擋着我訓練!去去!”
“訓練?哈哈”田圓冷笑一聲,“訓練啥?是訓練在籃球上怎麽夾着尾巴逃跑不?”說着田圓沖着陳楷拍拍屁股,就跟那天田圓班絕殺段宇航他們那場籃球時候一樣。
陳楷臉瞬間就青了,氣得狠狠攥了下拳頭:“擦!滾一邊去,別妨礙老子練5000米。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
俗話說鑼鼓聽聲,說話聽音,田圓難得抓到重點:“你也跑5000?”
“你也跑?”陳楷也聽出了田圓話裏的意思。
“是,怎麽着!”田圓梗着脖子,跟好鬥的小公雞似的。
倪鄒凱看着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覺得無聊,往後退了幾步,坐在地上,開始看書。
“好呀。你敢不敢跟我單挑一把!”陳楷往前一步,伸出一根指頭,“5000米比賽,誰輸誰認慫,輸的管贏得叫一聲爺爺,以後看見對方,繞道走!”
“好!”田圓梗着脖子,迎戰,“臨陣脫逃的是孫子!”
“這可是你說的!”陳楷冷笑下,“到時候,你可別輸了賴賬!”
“擦!我田圓一言九鼎!你才是,輸了以後別哭着喊着耍賴。”田圓搶過倪鄒凱的書,把人拉起來,“看屁!走,陪爺訓練去。”
田圓拉着倪鄒凱一直走到操場另一頭,這火氣都沒降下來。動動胳膊,踢踢腿,田圓擺出架勢,這就要跑了。沒成想,倪鄒凱在後面陰陰冷冷來了一句:“你會輸。”
“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田圓怒視倪鄒凱,“擦!還沒比呢,就說這喪氣話!你怎麽就會胳膊肘往外拐呀!”
倪鄒凱眉毛動了下,沒說話,只是擡頭指了下已經開始跑圈的陳楷。一看陳楷那跑步姿勢,田圓瞬間就洩了氣。陳楷這跑起來的姿勢別提多标準了。400米一圈的操場,連跑5圈愣是沒停下一下,速度都不帶減慢的。
“擦!”田圓給了自己嘴巴一下,“讓你逞能。”
“提前認輸是對的。”倪鄒凱推推眼鏡,“最大限度減少損失。”
“擦!誰跟你說的。”田圓怒視倪鄒凱半天,突然靈光一閃,笑了下,“老三你剛才答應我那個還算數嗎?就是只要我堅持跑完,你就答應我一件事?”
“算數。”倪鄒凱推推眼鏡,“前提,不違法亂紀。”
“你放心,你有膽做,我還沒膽兒提呢。”田圓嘿嘿一笑,心裏小算盤打起來:擦,我就算是練吐血了,也跑不過陳楷那孫子呀。嘿嘿,你走開,倪鄒凱,這可是你自找的。什麽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你就等着洗幹淨給我當替罪羔羊吧。嗷嗷的,我真是太聰明了,倪鄒凱替我喊爺爺,我又順便報了仇,一舉兩得,一箭雙雕,尼瑪呀,我實在是太聰明了,太佩服我自己了。
看着田圓陶醉地奸笑,倪鄒凱眉毛動了下,眼睛一眯,在田圓沒看到的時候,微微笑了下。
交易成功,雖然有了倪鄒凱這個替罪的,可是田圓還是不想輸的太難看。就算贏不了陳楷,那也不能當最後一名呀,田圓可不想丢這人。俗話說不蒸饅頭争口氣,田圓豁出去了,開始玩命訓練。不過也就豁了兩天,就開始懈怠。沒成想倪鄒凱這個監督還真是盡心盡力呀!
每天早上天剛亮就把田圓給弄醒,一腳踹下樓去跑步,可他自己卻躲在被窩裏睡覺。田圓抗議了好幾次,都直接被倪鄒凱無視掉了。直到有天早上,宿舍裏其他人受不了,集體爆發了!
“哥哥們!”龐兵抱拳,“你倆早上能不老玩這出鴛鴦叫早嗎!每天都是起床,我再睡會兒。混蛋你又自己睡。你倆不膩,我們都膩了。你們行行好,放過哥幾個吧!”
“是呀!你看我這黑眼圈。”陳梓指着自己倆熊貓眼。
“擦!你熬夜玩游戲,賴我幹嘛!滾一邊去。”田圓反駁。
“二哥、三哥。弟弟我心髒不好,不能受驚吓。”郭瑜眨巴着眼睛,“你倆要不搬回三哥那裏?”
“絕對不。”田圓踢了倪鄒凱一腳,“聽見沒,群衆的呼聲,早上跑步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我們要堅決抵制!改,現在就改,徹底整改!”
倪鄒凱往桌上拍了一沓作業紙,環視宿舍:“高數、大物、物化、免疫。”
“啊嘞?”除了田圓,其他人都流着哈喇子都圍了過來。
“監督他跑步。”倪鄒凱推推眼鏡,“我提供全科作業。”
“成交!”龐兵搶過作業,看着其他人,“都同意不?”
“同意!”
“擦!你們這些叛徒!”田圓跳過去掐住龐兵的脖子,一通晃,“還我剛才的午飯!”
“二哥冷靜!”郭瑜抱着田圓的腰,把人拉開。
“二哥節哀吧。敵人太狡猾。”薛孟仁嘆口氣,湊到倪鄒凱面前,陪笑,“三哥。英語作業寫好了嗎?”
倪鄒凱點點頭,從書架上抽出英語書遞了過去。
“擦!”
奸計未遂,田圓迎來的是更加殘酷的折磨。原來就早上跑,現在每天晚上睡覺前,還得被全宿舍人哄去操場跑兩圈。
要不是為了能狠整倪鄒凱一把,田圓早就反了。不過也多虧倪鄒凱的訓練,田圓雖然速度上沒啥大進步,可這耐力上還真提高不少。勉勉強強的,起碼能把這5000米跑完了。尤其是田圓在聽陳梓的打探到的消息後,更是信心大振。報名5000米的,一多半都是被報名的宅男,別說5000,就是2000都未必能搞定。
十一前的最後一天下午,田圓跑完步癱坐在地上,突然想起一件事:“你運動會報了什麽?”
倪鄒凱伸手把田圓拉起來:“運動完坐着不好。”說完又遞給田圓一塊毛巾。
田圓看都沒看拿起來就擦了一把汗,擦得時候覺得味道有些奇怪,從臉上拿下來一看:“擦!這是我擦腳布。”田圓怒視倪鄒凱。
倪鄒凱推推眼鏡,皺了下眉:“太像。”
“太像個屁。一個藍白橫條紋,一個藍白豎條紋,像個屁呀!”
“像。”
“不像!”
“像!”
“像屁。”
“像擦臉布。”
“擦!不跟你讨論這個沒營養的事兒了。”田圓把擦腳步塞進書包,看了眼時間,“我回家了。十一哪天去孤兒院。”
“四號。”倪鄒凱慢慢地說着。
“行吧。還是老時間,到時候見。”
“嗯。記得在家跑步。”
“真啰嗦。”田圓抄起地上放着的礦泉水,風風火火跑出了學校。
倪鄒凱彎身拿起地上的礦泉水,看了眼,眉毛挑了下,喝了一口,拿起背包,慢悠悠往家走。
田圓直到坐上車才發現,自己竟然拿錯了礦泉水瓶。皺着眉頭,田圓心裏就結下了:擦!間接接吻?擦擦擦擦!田圓拍了自己臉一巴掌:擦!想什麽呢!跟那個死冰棍臉,間接吻個屁。爺堂堂七尺男兒,不拘小節管他是誰的!失節是小,渴死是大。對沒錯。想到這裏,田圓一仰脖,把剩下的水全灌了下去,一個飽嗝:“真爽!”
十一過後的第一個周四、周五,運動會如期舉行。周四的時候,天氣不錯,操場上圍滿了人。跟高中運動會不一樣,全校人都跟撒了鷹似的,在操場上亂竄。經常有人因為沒聽到廣播,而錯過了比賽時間。
運動會田圓就一個5000米,還是第二天的最後一個項目。這第一天對田圓來說,就是純看熱鬧。田圓拉着沒任何項目的郭瑜,開始到處亂看,瞅見熟人參賽,就停下來看兩眼,加個油。
田圓和郭瑜溜達到跳遠場地邊上,正巧碰上薛孟仁的預選賽。田圓和郭瑜,眼看着薛孟仁助跑,起跳,直接沖出了沙坑。一次意外、兩次不小心,第三次再跑出沙坑後,田圓和郭瑜一直認為薛孟仁就是在偷懶充數。順便被淘汰後,薛孟仁歡天喜地的加入了田圓和郭瑜的閑逛小隊。
三個人在操場上閑逛的時候,正好聽見廣播報道鉛球預選賽開始了,郭瑜眼睛一亮,拉着倆人開始往鉛球場地奔,龐兵要比賽了。
龐兵不愧是老大,人胖勁兒大,不負衆望殺出預選賽,晉級決賽。可惜對手太過強悍,龐兵只得了第四名。不過由于參與人數衆多,即使是第四名,也是有分數的,只不過沒有獎品罷了。
龐兵下了賽場,有些歉意的抓抓頭,看着郭瑜:“哎,就差5厘米,要不那個飛镖我就能贏着了。”
“沒事,一會兒我們買個去的了。”郭瑜笑笑,給龐兵遞了水。
龐兵喝完水,也加入了田圓他們的閑逛大軍。
半天比賽看下來,田圓班除了龐兵這個第四,和女生那邊的單人跳繩第二,就再無斬獲。
反正也沒得比賽可加油了,田圓他們班索性都跑到食堂,開始打升級。
玩着玩着,田圓突然捉摸過來一件事兒,倪鄒凱在哪裏!
“倪鄒凱報了啥?”田圓趁着洗牌問着孫勍。
“倪鄒凱,我想想。”孫勍回憶了下,“他,他好像什麽也沒報!”
“擦!你團支書怎麽當的。”田圓怒了,“我不報,你就說我。你怎麽不說他呀!”
“我說我怕他你信不?”孫勍半開玩笑地說着。
“擦擦擦!”田圓憤憤,“我說那天我問他報了啥,他咋不回答。直接給我岔開了。擦!原來是他小子啥也沒報。早知道我一定拉着他跟我一起死!”
“謀殺親夫是不對的。”孫勍捂着嘴小聲嘀咕了下。
“你說啥?”田圓看着孫勍。
“沒沒!”孫勍擺擺手,指着牌,“繼續打,繼續打,咱是不是該打5了。”
“擦!你也給我岔開話題。”田圓啐了一口,“我還是不能忍,憑什麽讓他清閑了呀!”
“哎呀,你就你別糾結了。你倆誰跑不是跑呀”孫勍掩面笑笑,“明兒你好好表現,拿個第一,就當你倆一起的。”
“擦!憑什麽算我倆一起的。他撐死付出了一點的監督時間,跑步流汗的可是我!”田圓反駁着,全然沒有明白孫勍這話裏的意思。
第一天的下午幾本都是複賽,田圓班幾本已無再戰人員,大家在食堂又玩了會了牌,就散了,各自回宿舍,各玩各的。
晚上洗漱的時候,田圓無意間聽見倆人聊天,說這次運動會段宇航和陳楷搶盡了風頭,拿了不少名次,尤其是陳楷,一個人連拿兩項冠軍,一下子就從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榮升成為校體育王子了。
“擦!”田圓攥着牙刷,心裏暗暗發狠:沖着這小子那小人得志的德性,肯定得當着一群人面兒,讓我叫爺爺。擦,明兒死都得跑下來,要不一定得被陳楷整死。倪鄒凱你別怪我。誰讓你也不是好鳥。
田圓握緊牙刷,暗自給自己鼓了下勁。與此同時,倪鄒凱在宿舍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我這裏有藥!”郭瑜擡頭看着倪鄒凱。
倪鄒凱搖搖頭:“沒事。”
“興許有人罵你呢!”薛孟仁漫不經心的說這。
倪鄒凱想了想,點頭,示意同意
前一天還蜜蜂落在日歷上,第二天就雷鳴電閃,風雨交加的。其實周五早上的天氣還不錯,一直到女生5000米結束,天也只是微微有些陰沉。孫勍和計劃中的一樣退賽了,田圓還挺感慨的說了一句:“真遺憾。”
在站到跑道前,田圓都一直還笑呵呵的,可真上了起跑線上,田圓心裏開始打鼓,兩條腿也開始發顫。田圓倒不是怕跑步下來,而是單純的怕響!
田圓大小就對打槍怕的要死要活。小時候學校運動會,田圓還因為發令槍的聲兒給吓哭過,為此被同學嘲笑了整整一個小學生涯。
除了槍聲,再讓田圓怕得肝兒顫的就是打針抽血了。讓田圓沒想到的是,僅僅一天的功夫,這兩大要人命的事兒,接踵而至,都不帶給田圓喘氣兒的機會。
回到比賽場地,田圓也不知道不是命苦,還是被詛咒了,竟然被安排在了第一道,發令槍就在田圓跟前。看着發令槍,田圓這汗呀,順着腦門狂流不止,鬧得根三伏天似的。
站在第二道陳楷笑了下:“要是害怕就趁早認慫。現在叫我聲爺爺,我讓你退賽。”
“擦!你以為你誰呀!我退不退賽,幹你屁事!”就在田圓扯着脖子回嘴的時候,發令槍響了。一個愣神,田圓起跑失利,直接被甩在了隊伍最後。
四百米一圈的操場,三圈下來就是一千二,一些充數的學生,開始體力不支,不是退賽,就是慢悠悠地跟在隊伍後面溜達。田圓趁着這個機會,加快了點速度,輕松的往前躍了幾個名次。雖然不再是倒數第一,可是跟第一的陳楷比,俨然就要差出一圈了。
雖然是競争對手,可田圓不得不佩服:你妹呀,牲口呀!野驢呀!打雞血了,還是吃興奮劑了!擦!跑這麽快要死呀!
在田圓牢騷的時候,陳楷成功超越田圓一圈,在倆人擦身的一瞬間,陳楷沖着田圓豎了下中指。
“擦!你大爺!”田圓跑了一句,低頭猛追,沒跑幾步,就累得不成了。腿一軟,差點摔一跟頭。
等田圓跑到5圈,陳楷跑完6圈的時候,天上開始落雨點,沒一會兒的功夫大雨傾盆而下,就跟蕭龍王駕臨一樣,來的太突然了。
操場上的同學開始亂叫着紛紛躲去避雨,一些選手也扛不住了,直接跑下[跑道,溜走了。
郭瑜躲在裁判的棚子下面沖着田圓:“二哥下來吧,下雨了,別跑了。”
“擦!不行!”田圓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老子一定得跑完,我要讓你走開替我喊爺爺!”
田圓含這句話的時候,全然沒有注意到站在場外的,打着傘的倪鄒凱,眯着眼睛推了下眼鏡。
雨越下越大,操場上的同學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零星幾個人在為場上最後倆人加油,田圓和陳楷。
老師站在場邊喊了好幾次示意結束比賽,可是場上這倆人較勁兒,說什麽也不停,非要争個你死我活。這雨就跟龍王得到腸炎一揚,這叫一個狂瀉不止。再加上跑道邊上的排水效果不太好,沒一會兒的功夫,跑道上就開始積水。田圓腳底一滑,一個狗□□,滑了出去。
圍觀的人叫着,剛要沖過去,沒想到,田圓晃晃悠悠爬起來了,在原地冷了十幾秒,突然拔腿開始向前奔。
其實田圓一跤摔的不輕,再加上雨又大,整個人都給淋傻了,就知道悶頭跑,直到最後被人攔住,田圓才反應過來比賽結束了。
“恭喜你第一。”
“嘿嘿。我第一!”田圓迷迷瞪瞪咧嘴傻笑,“陳楷你個孫子趕緊叫我爺爺!還有倪鄒凱,你答應的事兒,不能反悔!”
“我不反悔。別睡,我送你去醫院。”
身子又潮又冷,整個人感覺發軟乏力,被人推來搡去,直到躺在一個狹小空間後,田圓才覺得有點暖和、安全。
“我渴了。”田圓舔舔嘴唇,“給我瓶水。”
“一會兒給你。”倪鄒凱摸了摸田圓腦門,又摸了摸自己,皺了下眉,“師傅,開快點。他發燒了。”
快點,發燒了。誰發燒了?田圓在心裏問了自己一句,之後的事兒就全都不記得了。等田圓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身邊人來人往。
“這是?”田圓費力地看了下四周。
“急診室。”倪鄒凱坐在田圓身邊,遞上了一瓶礦泉水,“你要的水。”
田圓愣了下,摸摸幹裂的嘴唇,接過水瓶,說了聲謝謝。
在倪鄒凱的攙扶下,田圓勉強做起來,雖然頭還暈暈的,可比起剛才又潮又冷的感覺舒服多了。
擰了下瓶蓋,田圓發現瓶蓋已經被擰松,心裏一軟:擦,沒發現倪鄒凱還挺細心。
田圓美滋滋地剛喝了一口水,就被倪鄒凱突如其來的話,給氣得噴了出去。
“水了喝了。你的願望我完成了。我們兩清。”
“擦!兩清個屁。”田圓抹了把嘴角的水,“我啥時許願了。”
“出租車上。”倪鄒凱推推眼鏡,“你要水。我現在給你了。兩清!”
“擦!”田圓隐約記起剛才斷片前,貌似是要過一次水,“擦!這不能算,我那時候意識不清楚。”
“我清楚。”倪鄒凱抿嘴笑了下。這笑容看得田圓汗毛都立起來:“擦!你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
“我不是蕭龍王。不會求雨。”倪鄒凱解釋着。
“我去!你個書呆還知道蕭龍王。”田圓譏諷的笑了下。
“我也會刷微博。”倪鄒凱推推眼鏡,“瘋狂的圈圈。”
“我去!你咋知道我微博!”
“孫勍!”
“擦!”
在田圓還沒有深究孫勍是如何出賣自己的時候,田圓發現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我去!我衣服什麽時候換得?”
“你昏迷的時候。”
“擦!那兒來的衣服?”
“龐兵送來的。”
“我自己換得?”
“我給你換得。”
“什麽!”田圓眼睛瞪得溜圓,“你,你,你未經我允許,就幹這事,流氓!”
“你喜歡穿着濕衣服?”倪鄒凱推推眼鏡,“我可以幫你弄濕了。”說着倪鄒凱做了一個搶水瓶的動作。
田圓一把抱住水瓶,笑了下:“玩笑,玩笑。話說你在那兒給我換得?”
“就這裏。”
“我去!你就在這人來人往的地方!”田圓驚了,“我被人看光了,我不活了。”
“有簾子。”倪鄒凱白了田圓一眼,指了下頭頂的一圈簾子。
因為病房位置緊張,田圓又是小毛病,直接就給安排在了急診室臨時病房,四周人來來往往,吵吵亂亂的。倪鄒凱坐在田圓邊上,悠哉地看着小說,直到田圓父母來了這才走。
倪鄒凱走的時候,田圓老媽拉着倪鄒凱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最後還留了倪鄒凱的電話,一個勁兒地說謝謝。
“兒子,剛才那個同學看着很好呀!”田老媽看着倪鄒凱離開的背影,很是滿意。田老媽詢問了點倪鄒凱的事後,就跑去給田圓置辦住院的東西。雖然不是什麽大事,但是醫生怕轉肺炎,還是田圓留院觀察下。
田老媽走後,田圓哼了一聲:“擦!倪鄒凱哪兒好呀!”
“哪兒都不好。”田老爸很是認真的說着。
“還是我爸有眼光。”田圓見有了靠山,高興着笑着。
“你媽喜歡的別人都不好!”
“我去!”田圓郁悶了:擦!老爹這醋你也吃。
田圓剛想揭穿老爹的幹醋,護士姐姐推着小車就過來,拿起針頭,微笑着:“躺好打針!”
“針,針!”田圓一翻白眼直接昏死過去,田圓在徹底暈死之前,心裏感嘆了下:還好倪鄒凱,走了,要不太丢人了。
站在牆角拿着田圓手機的倪鄒凱,,推推眼鏡,笑了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