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期末考試深進展

在倪鄒凱“悉心”照顧下,田圓的急性肺炎以光速好轉,醫生護士都不禁贊嘆,這既是愛的力量呀。

“擦!愛個屁。”田圓站在病房門口啐了下,“你妹的,成天拿着人家屁股照到處要挾人的家夥,愛個屁呀!”

“兒子你幹嘛呢?”剛辦完出院手續的天老媽走過來。

“沒沒。”田圓眼睛不眨地開始扯謊,“我就是懷念下。”

“懷念?”田老媽眯着眼睛笑了下,“果然——”

“好了,路上再說吧。”田老爹拎着行李催促着。

田圓出院這天正好是周六,在家又休息了兩天後,田圓屁颠屁颠去上學了。

周末的時候,唐偉和唐薇跑來探病,混了一頓飯,卷了四根水果這才肯離開。

周一早上田圓背着行李回學校沒成想遇上了早高峰,車多人多,田圓差點給擠成柿餅。一路狂奔,田圓連回宿舍放行李的功夫都沒,一路狂奔,踩着鈴聲奔進教室。

"老師堵車。"田圓站在門口,彎着腰扶着膝蓋,猛道氣。

緩了一會兒,田圓低着頭,背着書包,扶着牆勉強挪了兩步,就近坐下,腦袋往桌上一放,跟癱爛泥一樣,就剩下喘氣的勁兒了。

田圓雖然是個受,可也是個大小夥子,擠擠車車不算個啥。怎奈何可大病初愈,加之最近身心備受摧殘,整個人不覺得就慫氣起來。

田圓趴了五六分鐘,這才反應過來:咋這安靜?田圓撐着桌子坐起來,環顧四周,大聲罵了一句:“擦!”

“7分37秒。”倪鄒凱推推眼鏡,看着手機。

“擦!什麽意思!”田圓看着倪鄒凱。

“你反應過來的時間。”倪鄒凱收好手機,拿起書和奶茶走到田圓身邊,把東西放在桌上,順手就提起了田圓背上的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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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田圓跟着書包被拉起來,不住掙紮,“你要幹嘛?”

“趙老師病了,高數取消。”倪鄒凱不緊不慢地說着,手裏還提着田圓書包。

“擦。取消了怎麽沒人跟我說。”田圓抱怨着。

“我給你發短信了。”

“啊?你什麽時候發的,我沒收到呀。”說着田圓掏出手機,這才發現手機不知道啥時候關機了。一邊開機,田圓一邊問着:“你幾點發的?”

“二十分鐘之前。”

“擦!”

“你啥時候知道的?”

“昨天晚上。”

“我去!”田圓怒了,擡頭瞪着倪鄒凱,“你昨晚為什麽不跟我說!”

“忘了。”倪鄒凱打了個哈欠,“回宿舍吧。我困了。”說着,倪鄒凱又拉了下書包,這次力氣用大了,差點就把田圓給扯起來了。

被扯得難受了,田圓動了下肩膀,嚷着:“擦!一句忘了就晚了。放開我!小爺我要吃早點!我一路奔過來,連口水都沒喝,快放開我!”

“哦!”倪鄒凱手一松,重重地書包垂直落下,砸地田圓疼的直咳嗽。

“咳咳——你上輩子一定是劊子手!擦!真狠。”田圓趴在桌上,疼的直呲牙咧嘴。

“早給我書包,就沒事了。”倪鄒凱不緊不慢說着,一只手提着書包,一只手拉起田圓手,把書包從田圓背上摘下來,放在了一邊的桌上,順便自己也。坐了下來,靜靜聽着田圓罵自己。

田圓這邊罵夠了,裝累了,拿過書包,找出早上老媽給放進來的漢堡,傻眼了。

“擦!這還是田圓脆雞堡!”田圓拿着漢堡,連聲嘆氣,“整個一個田園脆雞餅。”說着田圓又捏了兩下,直接從脆雞餅變成脆雞薄餅了。

“這是田圓?”倪鄒凱看着被田圓摧殘的慘不忍睹的漢堡,“脆雞堡?”

“我去!你能不在說田園的時候看着我嗎?我跟它又不是一個名。”

“我以為是。”

“我去。你以為個屁呀!”田圓以為倪鄒凱故意嘲笑自己,怒了,“你就裝吧!你別跟我說你沒見過田園脆雞堡!”

“确實沒有。”倪鄒凱打了個哈欠,動了下KFC的口袋,“我從來沒吃過。”

“我去——”田圓眼睛一亮,跟看到稀世珍寶似的,“你逗我呢吧!這年頭還有人沒吃過這兒玩意兒?我沒看出來你有多養生呀!”

“沒時間。”倪鄒凱推推眼鏡,“一直吃食堂。”

“啊?”田圓愣了下,但一想起倪鄒凱的家庭環境,立馬就明白了,“我去。你是說你小時候你爸媽沒空帶你去吃。你大了也沒空去吃,只吃食堂是嗎?”

倪鄒凱點點頭,看了眼田圓手裏的漢堡。

“擦!要不是跟你睡過一段,擦誰能明白。”田圓自鳴得意地說着,全然沒注意到自己這話裏的問題。

倪鄒凱聽過田圓這番話,眼睛眯了一下,嘴角微微翹了下。

田圓肚子餓的厲害,手腳麻利的把包裝紙打開,張開嘴,剛要下嘴,倪鄒凱的腦袋就伸了過來。

幾秒鐘後,倪鄒凱往後,坐好在自己座位上,嘴裏嚼着漢堡。

“擦!”低頭看着少了一半的漢堡,田圓開罵,“你大爺的。我讓你吃了嗎!你給我吐出來!”說着田圓沒拿着漢堡的手伸過去,就要掐倪鄒凱的脖子。

倪鄒凱也不躲,慢慢悠悠嚼着:“吐出來,你敢吃嗎?”

“我去!你真惡心!”田圓一臉嫌棄地收回手,瞪着倪鄒凱。

倪鄒凱把嘴裏的漢堡咽下去,盯着田圓手裏的半個漢堡,舔了下嘴唇:“味道不錯!”

“擦”田圓跟惡狗護食一樣,一口就把剩下的半個漢堡塞進嘴裏,連嚼都沒嚼就給生吞了下去,直接後果就是給噎着了。

“水,水——”田圓掐着脖子,就在臉憋得通紅的時候,一杯奶茶遞了上來。田圓眼睛一亮,一把抓住救命稻草,猛吸一口,生生把卡在嗓子裏的漢堡順了下去。

“擦!差點噎死小爺!”田圓靠在椅背上,打了個嗝,這才發現胸口上,一直有只手。

“我去!你在幹嗎!”田圓驚悚的看着放在自己胸口上的手。

“幫你順氣。”倪鄒凱收回手,拿過田圓書包把自己的書塞了進去,起身背好,拿着奶茶就往門口走。

“我去。你要去哪兒呀!”田圓跳起來,去追倪鄒凱。

“吃漢堡。”倪鄒凱說完,一把拎起田圓衣領,“你跟我去。”

“擦!”田圓郁悶了,頭疼了,“大哥最近的KFC離咱這兒半個小時呢。”

“我可以克服。”

“我不能克服呀!”田圓一想起剛才擠車堵車那架勢,真是不想再坐車了,不住求饒,“我這大病初愈,不宜動。”

倪鄒凱推推眼鏡:“醫院照片。”

“擦!我去!”

鑒于KFC實在是太遠了,田圓帶着倪鄒凱去了附近的麥當勞。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馬上就點。”田圓轉身跟身後的人賠不是,轉過頭踢了倪鄒凱一腳,“擦,你快點要成不!”

“沒吃過。哪個好吃。”倪鄒凱不緊不慢地拿着單子看着。

“擦。都差不多。随便點一個就得了。”田圓不耐煩地催着。

“這裏面沒你。”

“廢話,那是肯德基。”田圓推開倪鄒凱,“去一邊坐着去,我來點。”

倪鄒凱難得乖順地點點頭,離開櫃臺去找座位。

還沒過早餐點,店裏也沒啥好吃的,田圓随便要了兩個早餐,端着盤子去找倪鄒凱。得虧這家店位置偏遠,又過了早高峰,店裏空蕩蕩的沒幾個人。

田圓端着盤子走到倪鄒凱身邊,這才發現倪鄒凱竟然撐着腦袋睡着了:我去,這才幾分鐘呀!

坐在倪鄒凱對面,田圓敲了下桌子:“吃東西。”

倪鄒凱打着哈欠,睜開眼看着托盤:“哪個是我的?”

“随你。”

倪鄒凱抉擇了下,拿了雞扒賣滿分咬了一口:“幹。”

“事兒多。”田圓嫌棄地把飲料放到倪鄒凱面前,“豆漿。”然後拿起自己拿分雞肉卷,拆開咬了一口,美滋滋地吧唧了下嘴。

“很好吃?”倪鄒凱看着田圓的雞肉卷眼睛删了下光。

“必須的。”田圓把包裝紙又扯下一點,剛想要咬,手腕就被倪鄒凱給拉住,倪鄒凱順勢一探身子直接咬了一大口雞肉卷。

“擦。你又偷吃我東西。”田圓奪回雞肉卷控制權,瞪着倪鄒凱。

“味道還可以。”

“擦,你跟我有仇是嗎?一天搶我兩次,你是想餓死我是嗎?你得賠我!”田圓本意是想借題發揮,讓倪鄒凱把照片删了,可沒想到倪鄒凱把自己漢堡低到了田圓面前:“我允許你咬一口,當補償。”

“擦!補償個屁。這頓都是我請的好嗎!”

“下次我請你。”

“你說的!”一直被壓榨的田圓,一聽說有吃倪鄒凱的機會,眼睛都綠了,“不許抵賴!”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倪鄒凱收回自己的漢堡咬了幾口就吃沒了,臨了好嘟囔了一句好小。

吃完早餐,倆人溜溜達達回了宿舍,倪鄒凱給田圓背了一路書包,也打了一路哈欠。等回到宿舍,田圓才知道,倪鄒凱昨晚又一夜未歸,看樣子又是通宵的實驗。反正上午也沒課,倪鄒凱就上床去補覺。田圓好久不見哥幾個,一高興就倆了起來。

聊了一會兒,郭瑜提議打升級。郭瑜最近剛學會,正是手癢癢的時候。

田圓皺皺眉頭,瞟了眼上鋪的倪鄒凱:“他睡覺呢。咱打牌太吵了吧。”

“呦呦呦。我們二哥真會心疼人呀!”薛孟仁挑着眉毛,“果然自家人疼自家人。”

“疼個屁!”田圓耳朵紅了下,趕忙解釋,“擦,我就是發揚下同學有愛。魚幹上牌,省得你們幾個唧唧歪歪。”

薛孟仁和陳梓交流了下眼神,壞笑着,搬着凳子湊了過來。

郭瑜剛學不熟練,龐兵就跟他一頭栽旁邊指點着。五個人玩的興起,越玩越high,嗓門也越來越大,不過就算吵得房頂都快破了,愣是沒把倪鄒凱給吵醒。眼看着快到午飯了,哥幾個才收手,去吃飯,田圓也順便給倪鄒凱晃醒了。

“要去吃麥當勞了是嗎?”倪鄒凱迷迷糊糊睜開眼。

“擦!你着魔了吧。”田圓拍了倪鄒凱腦門一下,“少跟我說胡話,起來食堂吃豬肉炖粉條去。”

倪鄒凱皺了下眉頭,閉上眼睛,有點耍賴似的嘟囔着:“不去了。我再說會兒,夢裏有漢堡。”

被倪鄒凱突如其來的行為弄得慌了神,半天才擠出一個擦字。從梯子上跳下去,田圓揣上錢包,跑了出去,都忘了跟龐兵他們交代。以至于等田圓接到龐兵找人的電話的啥時候,才想起這茬。

倪鄒凱這一上午的夢裏都是和田圓吃漢堡喝豆漿的鏡頭,越夢越饞,越饞越産生幻覺。倪鄒凱睡着睡着竟然真的聞到了漢堡味兒。倪鄒凱刷的睜開眼,就看見田圓站在梯子上,一手扶着扶手,一手拿着麥當勞口袋晃着。

“麥當勞?你怎麽會在這裏。”

“擦!又說什麽胡話呢。當然是我買的。你以為他自己張腿跑過來的。”

倪鄒凱做起來,戴上眼鏡 ,示意田圓先下去,之後自己也跟着下了床。

“夢裏夢到這個了。”倪鄒凱打開口袋,微微舔了下嘴唇,看着田圓,“你會讀心?”

“讀屁。是你剛才跟我說想吃的。”田圓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才,你剛才不會是說夢話把。你記得我叫你吃飯,你跟我說想吃麥當勞的事兒不?”

倪鄒凱搖搖頭,拿出一根薯條,看了下,塞到嘴裏嚼了幾下,眼睛一眯,又往嘴裏死塞了兩根。

“我擦!原來你半睡半醒的時候這麽可愛。”田圓也不知道腦袋是短路了,還是被門擠了,伸手戳了下倪鄒凱的臉:我擦,好軟。

等田圓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戳了好幾下,吓得田圓冷汗直冒,生怕得罪了倪鄒凱。出乎田圓意料,倪鄒凱的注意力似乎被麥當勞吸引了,低着頭不停地往嘴裏塞薯條,嘴裏嘟嘟囔囔似乎說着味道不錯之類的話。

田圓見狀,舒口氣,轉身去拿另一袋,就在田圓轉身的功夫,倪鄒凱停下了往嘴裏塞薯條的動作,嘴角一翹,微微笑了下。

自打倪鄒凱發現垃圾食品的美味後,就把各種威脅的條件從奶茶變成了雞塊和薯條,這直接導致,田圓的生活開銷直線上升。幸好田圓的付出得到了回報,倪鄒凱終于開竅了,知道吃人嘴短的道理,開始自覺自願提供各種實驗數據、作業答案,甚至在期末考試前,還答應給田圓進行輔導,不過每天輔導的時候,必須額外增加一份香芋派。

“擦。我怎麽覺得你最近胖了。”

“還好。”

“還好個屁。你看你那臉都圓成啥樣了。”田圓習慣的戳了下倪鄒凱的臉。田圓也不知道啥時候開始,把戳臉當成了一種習慣。

“有嗎?”說着倪鄒凱往嘴裏塞了一根薯條,随手翻開高數,用筆畫了一道。

田圓和倪鄒凱這個互動看得旁邊的女生們,血脈噴張,血槽瞬間就空了,交頭接耳,叽叽喳喳的。

“擦,都快考試了那幫子女生還有空聊天。”田圓煩躁地看了一眼書。

“看書。”倪鄒凱不緊不慢地拿了塊雞塊,用筆點了寫下剛畫的重點。

田圓低着頭抄着重點,一想起前幾天和孫勍那段對話,狠得就牙癢癢。

事情是這樣子的。期末考試來襲,作為團支書的孫勍,語重心長地跟田圓進行了一次長談。

“脆雞堡,期末開始就要來了。現在我代表組織代表全班上上下下二十幾口子——”孫勍扶着田圓的肩膀。

“擦!你才是脆雞堡,你全家都是!”抖掉肩膀上的手,田圓咆哮着。

“淘氣,等我說完的。”孫勍把手繼續放到田圓肩膀上,“我代表全班鄭重地交給你一個任務。去色誘倪鄒凱,弄到所有科目的複習重點。全班的性命可就交付到你手裏了。”

“色誘你大爺!”

孫勍笑了下:“呦,沒看出來你還挺重口味。我大爺六十?給你介紹下?”

“擦!少給我逗貧。幹嘛又是我。實驗數據就是我弄得。”

“誰讓他只搭理你呀。反正你倆早晚都是睡一個被窩的,就別分什麽你的他的了。乖”

田圓被孫勍這句話說的耳朵都紅了:“我去。大姐你一個姑娘家家的說話能含蓄點嗎!”

“含蓄等當複習資料呀。”孫勍一叉腰,“反正你又不吃虧。你又想挂科?”

“不想。”一想起上次挂科那個丢人勁兒,田圓軟了。

“那就對了。加油吧!脆雞堡,熬過這段時間,美好的寒假就在前方了。”

“脆雞堡你大爺!”田圓嚷着。

“幹什麽呢!”倪鄒凱用手拍了下,正在出神地田圓。

“擦!你打我幹嘛!”田圓擡起頭,“都賴你!”

“賴我?”倪鄒凱吃着薯條。

“廢話。不賴你來誰。你前天沒事閑的叫我什麽脆雞堡!”田圓把筆往桌上一排,引得屋子裏的其他人直往這邊看。

倪鄒凱推推眼鏡:“合理聯想。”

“合理個屁,聯想個屁。”田圓擡手想去掐倪鄒凱脖子,倪鄒凱不躲不閃,只是擡起手按住了田圓腦袋:“別鬧。”

田圓被倪鄒凱這動作給吓愣了,耳朵也跟着紅了起來。田圓前陣子在被窩裏偷偷看了一本BL漫畫,裏面小攻就特喜歡用手按着小受的腦袋,那叫一個寵溺,讓田圓好生的羨慕嫉妒恨了一陣子。

驚人的相似,讓田圓忐忑了:擦!不會被倪鄒凱發現了吧。不對呀那書我藏得挺好的。也一定是巧合,一定是巧合。

田圓自我安慰一番,微微擡頭看着眼前的手腕,突然想起一件跟重要的事情:“我去。你用那只手碰我腦袋呢!”

倪鄒凱把左手什收回來,皺了下眉頭:“手髒了,不能吃東西了。”

“擦!”田圓跳起來,扯過一邊的稿子,往頭上就是一通亂擦,“你大爺。你拿那大油手摸我頭!”

介于田圓的腦袋出現了意外,下午的複習中斷了,田圓火急火燎地跑回宿舍去洗頭,為此田圓跟倪鄒凱鬧了一晚上冷戰。當然冷戰神馬的都是田圓單方面發起的,倪鄒凱就跟沒事兒人似的,或者說就是沒事兒人,繼續安靜地看書,看都沒看田圓。

睡了一覺,第二天田圓又屁颠屁颠去買薯條,等着倪鄒凱給自己複習。

這天田圓把最後一科的複習資料搞定後,趴在桌上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搞定了。”

“只是整理完,你還沒有背下來。”倪鄒凱給田圓潑了冷水。

“擦。不用你告訴我。”田圓開始收拾東西,背起書包,踹了下還在看書的倪鄒凱,“擦!你就不問我幹嘛?”

“你幹嘛去?”倪鄒凱頭都沒擡一下。

“我去。你就不能熱情洋溢一點嗎?”田圓又踹了倪鄒凱一腳。

“天冷,熱情不起來。”

“你這人這麽沒情趣,難怪沒人喜歡你。”

倪鄒凱擡起頭,推推眼鏡,沒有說話。

“我今天不想看書了。走陪哥哥打臺球去。”

“不會。”

田圓眼睛一亮:哈哈,終于逮到機會嘲笑他了。田圓小算盤敲完,果斷摟住倪鄒凱脖子: “走,哥哥教你,保證你三分鐘就上手。”

“果然三分鐘就能上手。”倪鄒凱拿着球杆把黑八打入球袋後,直起身。

“擦!”田圓低罵了一句,看着臺子上自己剩下的四個球,悔不當初。

按着田圓的設想,倪鄒凱因為一個球都打不進去,而被自己一通奚落,可勁兒報仇雪恨。

剛開始的時候,事态還是按着田圓的預想進行着。倪鄒凱前三杆,都因為姿勢不對,不是打空就是戳到臺面。

田圓憋着笑,拍拍倪鄒凱肩膀:“沒關系慢慢來,剛開始都這樣。來,我再給你示範下。”

其實田圓也算不上啥高手,就是前陣子跟着龐兵他們玩過幾次,憑着點小天分,在初學者裏能混個高手稱號玩玩。

田圓給倪鄒凱示範完,示意倪鄒凱過來試試。倪鄒凱拿着杆子趴在臺子上,擺好姿勢。田圓搖搖頭:“不對,不對。手應該這樣。”說着田圓站到倪鄒凱身後,半伏在倪鄒凱背上,幫着倪鄒凱調整手勢。

“你看,原來他們也是一對兒。”隔壁臺子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孩兒興奮地拉着身邊一個三十來歲的叼着煙的男人。

三十多歲的男人彈了下煙灰,叼着煙拿起杆子:“擦!老子今天請假來陪你練球,你小子給我好好練。擦。”

“知道了,知道了。”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抱着杆子走到臺子前,小聲說着,“我以為個子高的是1。沒想到他是0。”

嗯哼,小夥子有眼光,一下就看出我是1,哈哈哈。田圓心裏正得意,就聽見倪鄒凱在身下,不耐煩地說了一句:“你很沉。”

“擦!”一語驚醒夢中人,田圓看了眼被自己壓着的倪鄒凱,臉刷的通紅,跳起來,又想起剛才被人家說一對兒的事兒,吓得抓着頭,開始解釋:“我我,你你。我剛不是,那個,其實你誤會了。”

“誤會了什麽?”倪鄒凱擦着球杆,看了眼手舞足蹈的田圓,“該你了。”

“哦哦哦。”見倪鄒凱沒追問,田圓舒口氣,樂呵呵走到臺子前,一看球,臉都綠了。

“我擦!你怎麽少了倆球。”

“打進去的。”

“擦。你太狗屎運了吧。”田圓念叨了句,伏下身子開始打球。可手感不好,球不僅沒進,還差點把白球打進去。

倆人一來二去,這盤雖然最後還是田圓贏了,可絕對是險勝呀,田圓隐隐地感到了危機,可面上還表現出一副大哥關照小弟的樣子:“不錯,進步很快嘛。小同志。”

倪鄒凱沒說話,盯着臺子若有所思。

這局之後,事态就開始在遠離田圓預計的大路上狂奔不回頭。

倪鄒凱雖然沒到一杆清臺的水品,但也已經把田圓摔在身後十萬八千裏。

倪鄒凱把最後的黑八打入球袋後,田圓郁悶了,爆豆了:“擦!你耍我很有意思是嗎!”

“耍你?”

“擦!你不是說你不會嗎!”

“剛才确實不會,現在會了。”

“擦!你蒙誰呢。”田圓認準倪鄒凱是耍自己,心裏越發的不爽。

“計算好角度。”倪鄒凱完全沒理會田圓,等工作人員碼好球後,開球,慢悠悠地說着,“控制力度,很容易進球。”

倪鄒凱直起身子,攥了攥手:“手法不熟練,影響力度控制,導致實際結果與預期結果不符。誤差偏大,不易修正。”

“我勒個去去去去去!”田圓嘴角抽搐,“大哥,這不是實驗室。”

“如果可以能知道打球的時候,每塊肌肉的變化,用力,通過練習應該可以達到力度的控制。”倪鄒凱完全沒理會田圓,自顧自地說着,“涉及其他科目太多——”

“我擦!”

田圓剛想去攔住倪鄒凱地科學探索,沒想到就成了倪鄒凱實驗的犧牲品。

從臺子上被彈起臺球,直接打中了田圓腦門。

“哎呦呦,輕點,輕點。”田圓扒着校醫的手呲牙咧嘴,喊着疼。

“大小夥子堅強點。你們這些孩子就是嬌生慣養。”大媽級的校醫,叨叨着,“這麽大包,怎麽弄的。”

“臺球砸的。”倪鄒凱站在一邊不慌不忙地說着。

校醫大媽擡頭,警覺十足:“臺球廳打架?”

“不是。”田圓都點委屈地指了下倪鄒凱,“他二把刀,失手把球給挑起來了。”

“哎年輕人就是毛躁。”校醫大媽低頭在病例上鬼畫符着,“包沒大事,怕有腦震蕩,這兩天好好休息,我給你開個假條,還有轉院單,要是有頭暈、惡心就趕緊去大醫院。”

“哦。”田圓捂着腦袋點點頭。

“你睡上鋪還是下鋪?”校醫大媽把假條和轉院單交給田圓,說着,“要是上鋪,最好這幾天和下鋪的同學換下。”

“确實胖了。”倪鄒凱站在稱上自言自語着。

“擦!我都被你砸成這德性了,你還有空稱體重!”田圓吼着,必然遭到了校醫大媽地呵斥。

被罵了,田圓肚子裏憋着火,背起書包,走到倪鄒凱身邊,狠狠踩了倪鄒凱一腳。

倪鄒凱皺着眉,看着踩着自己的田圓,伸手戳了下田圓腦袋上的包。

“嘶嘶——”田圓打掉田圓的手,“擦!你丫有病吧!”

倪鄒凱把腳從田圓腳底下抽回來,提着田圓書包把人拖出了醫務室。

“我去,你放開我!”田圓掙紮着,“這不是回宿舍的方向呀!”

“去我家。”倪鄒凱打着哈欠。

“回你家幹嘛!”

“嚴密監視你。”

“擦!”

自打暑假住過後,田圓就沒再來過倪鄒凱家,熟門熟路的進了屋子,坐到餐桌上前,開始吃路上買的包子。

倪鄒凱去廚房拿了碗筷把,打包的粥倒進碗裏,皺了下眉:“沒有脆雞堡好吃。”

“吃吃吃——”田圓拿過一碗粥,“早晚吃成胖子。”

午飯反正都是買來的,除了兩個碗兩幅筷子也沒什麽可清洗的了。吃飽喝足,田圓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看着看着覺得有點困,打個哈欠,眼皮子開始發沉,不一會兒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間,田圓隐約聽到了門聲,但沒太在意,還是睡過去了。

“醒醒。”倪鄒凱拍了田圓臉下。

田圓揉着眼睛,坐起來,發現身上蓋着被子,肚子上放着一包東西。

“這是啥?”

“你的睡衣,還有書本。”倪鄒凱轉身去卧室換衣服。

田圓把東西放到茶幾上,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下午5點了:“擦,睡了這麽久。”

田圓摸了摸身上的被子,微笑了下:這小子還是有點良心的。田圓這邊的感動還沒持續1分鐘,就後悔自己剛才的行為。

“魚香肉絲。晚飯。”倪鄒凱站在田圓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

“擦!為什麽又是我做飯!”田圓激動地跳起來,被子被弄到了地上。

“你喜歡。”

“喜歡個屁。老子啥時候說喜歡做飯了!”田圓跳過被子,跑到餐桌邊,從書包裏翻出假條,一把貼在了倪鄒凱臉上,“我還有假條!我罷工!”

倪鄒凱拿着紙條,随手扔進垃圾桶:“我不是老師。”

“擦。你怎麽給我扔了。”田圓撲到垃圾桶邊上,撿回假條,“我還指着他請假呢。”

“已經節課了。”

“擦。”田圓郁悶了,“好不容易有個合法請假的機會。你說這個假條能改不。”

倪鄒凱默默彎腰撿起被子,撣了下:“去做飯吧。”

“做屁。”田圓蹲在垃圾桶邊上,瞪着倪鄒凱,“要吃自己做去。”

“不會。”倪鄒凱打開電視,“不做都餓肚子。”

“餓就餓。”田圓起身,“我減肥。我說胖子,你也該減了吧!”

倪鄒凱低頭看了看自己肚子上的贅肉:“确實。那今晚不吃了。”說完繼續擡頭,聚精會神地看電視。

“擦!”田圓低罵了一句,拿起口袋和書包去了客房。

田圓環視一周,客房和上次離開的時候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床上多了一床厚被子。

反正中午吃多了,田圓也不餓。從倪鄒凱拿來的口袋裏翻出睡衣,換好,給龐兵發了短信交代了下自己在倪鄒凱那裏。

龐兵聽完後,囑咐田圓好好休息,好好和倪鄒凱相處,倆人不要過度勞累,要以學業為重,盡快把所有複習資料的完整版交出來。

“擦!都是吸血鬼!”田圓罵了一句把電話挂了。

翻出複習資料,田圓看了一會兒,感覺一個人看資料特沒勁兒,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困了。腦袋一歪,眼皮子開始打架。就在田圓打着哈欠,要睡着的時候,一股子泡面味兒飄了進來。

被鎖上的房門被打開了,倪鄒凱收好鑰匙,端着一碗泡面走了進來。

“我擦!你有門鑰匙!”田圓雙手抱臂,護在胸前。

“這是我家。”倪鄒凱把面碗放到床頭櫃上。沒再說一句話,轉身離開了。

“送個飯。還那麽拽。”田圓嘟囔了兩聲,湊到床頭櫃前,深深吸氣,“好香。”

狼吞虎咽,不一會兒一碗面就被田圓解決了。吃飽喝足,田圓打了一個百轉千回的飽嗝後,舒坦地靠在床上,開始看書。

快九點的時候,田圓實在煩了,看書沒意思,又沒電腦玩,手機也被玩沒電了,最主要倪鄒凱居然沒給他拿手機充電器。片迫于無奈,田圓只能去倪鄒凱。

倪鄒凱坐在書房,趴在桌上寫東西,偶爾小小地咬一口餅幹。

“我去。你以為你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啊。吃東西這麽秀氣。”

“吃完就沒了。節省着吃。”

“我去,你把自己說的也太可憐了吧。餓了吃飯呀!”

“沒飯。”

“吃泡面啊!”

“最後一包。”倪鄒凱指了下田圓的肚子,“在那裏。”

“擦!”

田圓心裏小波動了下,抓抓頭發:“別吃餅幹了。我去做飯。”

“你是病人。還有假條。”

“現在知道我是病人了?”田圓把手機放在桌上,“給我充電,我去做飯。”

太晚了,再吃魚香肉絲必定會消化不良,雖然田圓還是挺樂意看到倪鄒凱拉肚子的狼狽樣子,但最後還是做了一小份炒飯。

“魚香肉絲?”倪鄒凱看着桌上的炒飯,推了推眼鏡。

“擦!大晚上吃那麽混,你也不怕不消化。行了湊合吃點,明兒再吃魚香肉絲。”田圓不耐煩地說着。

“哦。”倪鄒凱拉過盤子,把手裏的紙推給田圓。

“這是——”田圓拿起紙眼前一亮,“我擦。複習資料。給我的?”

吃了一口飯,倪鄒凱點點頭:“補償。”

“算你有良心,等着,給你加餐。”

“魚香肉絲?”

“想得美。”

說完田圓轉身出了書房,不一會兒端了一杯速溶的奶茶回到了書房。

作者有話要說: 忙成狗,可能更新會出現問題。等周末把稿子都存好,自動發,應該就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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