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住院陪床二次方
在醫院睡了一宿,第二天田圓一早精神頭十足,加上又睡了個懶覺,精神頭更是好。
“真舒服!”田圓坐在床上伸着攔腰,“沒有倪鄒凱更舒服。”
“你是在說我嗎?”倪鄒凱推推眼鏡。
“我去!”田圓汗毛都立起來,看着你走開,“你為什麽在這裏!”
“順路。”倪鄒凱摘下眼鏡,揉着眉心。
“順路個屁。”田圓小聲嘀咕着,“你家在學校門口再順業順不到這兒呀!”
倪鄒凱戴上眼鏡,突然襲身到田圓面前,摸了下田圓腦門:“退燒了。下來。”
“啊?”
“下床。”倪鄒凱掀開田圓輩子,把自己外套脫下來,披在田圓身上。田圓還沒怎麽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就被倪鄒凱從床上拉下來,按在了椅子上。
倪鄒凱脫了鞋直接躺到病床上,摘了眼鏡,田圓這才發現倪鄒凱眼鏡四周那一圈黑,就跟熬了一宿沒睡似的。
“困了。”倪鄒凱打了個哈欠,“下午再叫我。”說完,倪鄒凱鼾聲響起。
“擦!”田圓罵了一句,“搞錯沒,你讓病人坐着你躺着!”田圓擡手想給倪鄒凱一巴掌,可看着那黑眼圈,硬是把擡起的手收回來了。
雖然倪鄒凱沒直說過,但是田圓多少也猜出,倪鄒凱應該經常去他爸的學校參與實驗。暑假借宿的時候,倪鄒凱偶爾就有連夜不回來,去做實驗的時候,開學以後更是頻繁。好幾次都後半夜了,倪鄒凱才回來,為此宿管沒少找班主任投訴。
田圓反正也沒大毛病了,怎麽說昨兒也是倪鄒凱送自己來的醫院,田圓也是知恩圖報的,于是掏出手機調成靜音,打開憤怒的小鳥開始玩了起來。
“擦!又輸了!”田圓罵了一聲。
“你無力很差。”倪鄒凱側着身子,枕着胳膊看着田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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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圓被吓了一跳,手機差點被扔出去:“我去。你怎麽醒得悄無聲息的!”
“被吵醒了。”倪鄒凱看了下時間,打了個哈欠,“我再睡會兒。”
“睡睡。豬呀!”田圓牢騷了下,低頭繼續玩。
不過了一會兒,簾子被拉開,護士小姐進來,走到床邊,輕聲喚醒倪鄒凱:“起來打針。”
倪鄒凱坐起來,戴上眼鏡:“我不是病人。”
“啊?”護士有點慌,“病人呢?”
“我在這兒。”田圓舉了下首。
“你們幹嘛呢!病人怎麽能下床!”護士拉着田圓塞回床上,念叨着,“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呀!要玩,也不能來醫院玩呀!測下體溫。”
結果護士的溫度計,田圓放在腋下,還不忘玩游戲。倪鄒凱窩在一邊的椅子上,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體溫測試完,護士看了下:“退燒了。你下午就可以出院了。回去好好休息。”
“我能回去了?”田圓把眼睛從手機上移開,看着護士,“真的?”
“是。”護士說完推着車走了。
“太好了。”田圓跳下床,推了一把倪鄒凱,“走走。我們能回去了。”
“再睡會兒。”
“睡屁。回去睡!”田圓又推了一把倪鄒凱,“醫院這股子味兒太惡心了。”
“真煩。”倪鄒凱難得露出厭煩地表情,看了眼表,“你去辦手續。我在這裏等你。”說完倪鄒凱爬上床,趴着又睡了起來。
“擦!竟然讓病人自己辦手續。你好意思嗎!”田圓踹了床腿一腳,收拾了下東西,跑去給自己辦手續。
等全部都弄完了,已經是快一個小時的事兒了。有費了半天勁兒,田圓這才把倪鄒凱從床上弄起來:“擦!你能不一副昨兒一宿沒睡的樣兒嗎!”
“是。”倪鄒凱打着哈欠,“10個小時的實驗。”
“我去。”田圓快速算了下,“那你不是24小時沒合眼了?”
倪鄒凱點點頭。
“我去。那你不回家,跑醫院來幹嘛!”
“你媽給我打電話。”倪鄒凱哈欠不斷,“讓我接你。”
“慌。我媽有毛病吧。沒事閑的給你打電話幹嘛。”田圓嘀咕了幾句。
倪鄒凱捂着嘴打着哈欠,想着早上接到田圓老媽電話的場景。倪鄒凱那時候剛接觸連夜實驗,正坐車往家走。在車上迷迷糊糊睡的正香,沒想到電話響了,一看是田圓老媽。
“小倪呀。我是田圓媽媽。你現在有空嗎?能幫我接下田圓嗎?我和他爸有事情去不了了。”
其實田圓下午就覺得身體沒什沒問題,鬧着要出院,可是田媽媽不同意。田老爸怕田老媽在醫院累,等到田圓吃過晚飯,就拉着媳婦走了。
早上田老媽想去醫院接兒子出院,可被田老爹攔住了:“大小夥子了。這點事兒還應付不了!你要是不放心讓小圓那個同學幫着去看下。”
“好主意!”田老媽一拍手,“正好撮合他們。”之後田老媽就笑呵呵地跑去打電話。
倪鄒凱皺着眉毛聽完電話,猶豫了下,起身走到車門旁,到站下車,說了句可以。
換車,倪鄒凱到了醫院的時候正好8點。田圓還在睡覺,倪鄒凱走到床邊,摸了摸田圓腦門,不燒了。
倪鄒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困得不行,靠在椅背上睡着了,直到被睡醒的田圓吵醒。
辦完手續,也到了飯點,田圓提議先去吃飯,再回學校。倪鄒凱半閉着眼鏡應了一聲。
醫院門口有三多,水果、飯館和花圈。拐出醫院,來到馬路邊上,一溜飯館,好吃的還不少。田圓舔舔嘴唇,一眼就看見旁邊的kfc,眼睛一亮:原味雞。
“油膩不能吃。”倪鄒凱一把扯住田圓衣領,把人拉到跟前,按着腦袋,轉了個180度,“喝粥。”
“不要。我要吃kfc。”田圓掙紮了,最後還是敗下陣來,被倪鄒凱拉近了粥鋪。
對于口味一向比較重的田圓來說,兩碗粥,兩個清單小菜,實在是讓人崩潰,瞬間胃口全無。拿着勺子田圓攪合來,攪合去,唉聲嘆氣:“這麽清淡,怎麽吃呀!你看這粥,沒滋沒味兒的。你再看這菜,我去放鹽了嗎?我去,還不如我做的的呢!”
一通牢騷,田圓嘆着氣一擡頭,這才發現倪鄒凱竟然能撐着腦袋睡着了。
“你究竟多困呀!”田圓嘀咕了,叫來服務員。既然不愛吃,還不如結賬打包,回學校呢。
等着服務員把東西都弄好,田圓這才敲了下桌子,小聲叫着倪鄒凱:“醒醒,回去再睡。”
倪鄒凱睜開眼,揉揉眉心,強迫自己清醒了點,這才跟着田圓晃晃悠悠出了粥鋪。
雨後的天氣不錯,微微有點涼意。田圓和倪鄒凱站在路邊,等着過馬路。倪鄒凱也不知道是腦袋短路了,還是困傻了,打哈欠,閉着眼睛直愣愣就往前走。
倪鄒凱只覺得身前一輛車疾馳而過,身子被人往後猛地拉了一把,站回到了路邊。倪鄒凱覺得腰間有點緊,低頭一看多了一雙手,正環抱在自己腰間。
“擦!你不要命了。”田圓心髒砰砰跳着,手都忘了松。
倪鄒凱低頭看看自己腰間手,輕輕打開田圓的手,轉身凝視着田圓,冷不防伸出手,摸向田圓脖子:“心跳很快。”
“擦!”打掉倪鄒凱手,“我能不快嗎!吓死我了!”歪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口袋:“擦,沒法吃了。撿起來扔了。”
倪鄒凱皺眉看了下,猶豫了下,還是彎身撿起口袋扔到了一邊的垃圾桶裏。
“過馬路留神點。”變綠燈的時候,田圓祝福了一句。
倪鄒凱打着哈欠點點頭,跟着過了馬路。
等了一會兒車來了,倆人一上車田圓就開始發牢騷:“我去,又不是周末怎麽這麽多人。”田圓說這話的時候,旁邊有幾個人不住往田圓這邊看。田圓眉毛皺了下,摸了幾下臉:我臉上有東西?幹嘛都看我呀
田圓剛想讓倪鄒凱幫着看一眼,沒成想倪鄒凱突然從後面撲了過來,直接貼在了田圓身後,腦袋更是猖狂得放在了田圓肩上,動作暧昧。
“你要——”田圓猛然回頭,沒想到嘴唇竟然擦到了倪鄒凱的臉。田圓臉一紅,舌頭立馬打了結:“你你要,要幹嘛。”
“困。”倪鄒凱跟沒事人兒似的,打着哈欠,喃喃道,“借用下。乖。”
“哦。”田圓小聲應了一句,快速轉回頭,死死握住扶手,低着頭咽了下口水,耳朵根變得通紅。
車上人越來越多,擠來擠去,弄得倪鄒凱和田圓貼得越來越近,越來越緊。田圓能清楚的感覺到倪鄒凱呼出的熱氣吹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癢癢的,酥酥的。田圓摸摸心髒:擦!怎麽跳的這麽快。難道又燒了?
想到這裏,田圓想摸下腦袋,可沒成想,手剛一松,司機就來了個急剎車,田圓身子一歪,連帶着倪鄒凱一起往車頭方向栽去。
真是電光火石,千鈞一發呀,田圓身子被穩住了。倪鄒凱不知道什麽時候伸出手,扶住了前面的座椅,把田圓整個圈在了懷裏。
田圓抓抓頭,莫名的感覺有些不自然,扭了半天,思來想去,就憋出了謝謝倆字。
半天沒等到回音,田圓一回頭:“我去!”倪鄒凱早就走到了車廂另一邊,坐在座椅上,靠着窗戶睡着了。
“擦!我是病人。”田圓擠過去,推了倪鄒凱一把,“你不覺得應該讓我坐嗎!”
倪鄒凱微微睜眼,嘟囔了一句:“等我下車你來坐。”
“擦!你下車的時候都總站了!”
雖說大小夥子站會兒不要緊,可田圓這兒畢竟體力透支外加生病,沒站一會兒倆腿就開始軟。有那麽幾次田圓真相沖過去把倪鄒凱給扯起來,然後潇灑的坐下。但一想到這麽做,可能直接引來慘烈的打擊報複,田圓就肝兒顫着,忍了下來。
要不怎麽說雪上加霜,從醫院坐車回學校原本才30分鐘的路,愣是因為堵車,活活的給耗到了50分鐘。不僅時間長了,還沒人下車,等離着總站就差三站地的時候,田圓好不容易才混上了一個座位。這還沒舒坦享受幾分鐘,田圓就被售票員給轟下車了。
倪鄒凱打着哈欠,慢悠悠跟着田圓回到學校。
“怎麽今天學校這麽安靜。”田圓随口說了一句,倪鄒凱沒搭理,田圓也沒再說什麽。倆人就這麽一前一後進了樓,回了宿舍。
田圓開門,跳進物理,張開手臂,大喊了一聲:“我回來了!”
“啊嘞,怎麽沒人?”田圓抓抓頭,“今兒下午不沒課嗎?難道加實驗了?”
“讓讓。”倪鄒凱推開田圓,走到床邊,脫鞋上床,連衣服都沒脫,直接鑽進被窩就睡覺。
“擦!真髒!”田圓嫌棄得白了倪鄒凱一眼,轉身拿起臉盆跑去盥洗室洗腳,洗臉。田圓這娃有點小潔癖,不洗幹淨腳是絕對不上床的。這也就是在宿舍,
洗漱完畢,換了睡衣,田圓爬上床,沒過一會兒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枕邊的手機突然響了,田圓摸到手機按下接聽,慵懶的喂了一聲。
“兒子,你在哪兒呢,這都幾點了還不回家?還在醫院嗎?”田老媽在電話那邊焦急地問着,“是不是又發燒了嗎?”
“媽你別大驚小怪的。我好了。沒事了。”田圓打個哈欠,“我在宿舍呢。”
“怎麽回宿舍也不說一聲。”田老媽委屈得抱怨着,“害得我和你爸擔心了好久。我都想報警了,可你爸不讓。”
田圓捂着腦門,嘴角抽了下:“我爸做的對。媽你放心我沒事了。反正我也沒事了,就回來上課。”
“你們周六又開始上課了?下周還上嗎?”
“啊!”田圓噌得坐起來,“周六?今天不是周四嗎?”
“兒子你真的退燒了?”
擦!田圓在心裏罵了一句,捂着腦袋,突然反應過來:我去,我說怎麽學校沒人呢!擦!昨兒周五,今兒周六呀!你妹呀,果然燒糊塗了。
“兒子,怎麽沒聲音了。”
“我在。我在。我收拾下,一會兒就回去。”
“嗯,外面天黑了,你回來的時候注意點,別着涼。”
“天黑?現在幾點了?”
“7點多了。”
“我去!”田圓抓狂了,郁悶了,糾結了,“怎麽這麽晚了。媽,今天太晚了,要不我就不回去了。明兒早我再回去。”
田圓媽詢問了下宿舍裏都有誰,一聽說倪鄒凱在,當時就表示就安心了。臨了還囑咐田圓一定要和倪鄒凱好好相處。如果明天沒空,可以不回來了,倆人好好玩玩神馬的,最後還笑了兩聲,這才肯挂了電話。
“你走開!”田圓挂了電話,氣哄哄的轉身,雙手撐着床頭,把腦袋探到倪鄒凱床上,怒視,“擦!你怎麽不跟我說今天是周六!擦!我媽讓你送我回家,沒讓你給我送回學校!”
倪鄒凱毫無征兆,突然伸手拉住田圓脖子,把人拉下來。田圓被這冷不防的一拉,胳膊沒吃住勁兒,整個人趴了下來,胸口直接就撞在了床頭欄杆上,臉卻貼在了倪鄒凱的胸口上。
聽着倪鄒凱強有力的心跳,有那麽幾秒鐘的功夫,田圓愣了。直到倪鄒凱悶哼一聲,田圓這才回過神,打掉倪鄒凱的手,脖子一縮,快速退回到自己床上,擡腳就給了倪鄒凱腦袋一下:“擦!你個死變态!”
倪鄒凱揉着腦袋坐起來,皺着眉回頭看着田圓,愣了一會兒,突然打了個哈欠:“原來不是曉曦。我說手感怎麽不對。”
“擦!曉曦你妹呀。”
“嗯。”
“嗯個屁。”田圓蹿到倪鄒凱床上,指着倪鄒凱鼻子一通責問,“你為什麽不跟我說今天星期六!你為啥給我弄回學校!說你有什麽陰謀!”
倪鄒凱一手推開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田圓的大臉,以手從床頭拿起眼鏡戴好:“第一,你沒跟我說你不知道今天是周六。第二,是你拉我回來的。請注意實際。”
倪鄒凱這噼裏啪啦的一段話,把田圓給說愣了:擦,這呆子還能說這麽多話!
“不用道歉了。我原諒你。”趁着田圓發愣的功夫,倪鄒凱推開田圓,爬下床,打開冰箱拿了瓶奶茶,喝了一口,“我餓了。去吃飯。”
“擦!不去。老子就不聽你的,就不讓你如願!”田圓梗着脖子,以為倪鄒凱會跟自己再拉據幾回合,沒想到,幾秒鐘後,就聽到了關門聲。
“擦!”
田圓在床上玩了一個小時游戲,見倪鄒凱還沒回來,心裏開始犯嘀咕:他不會回家了吧!擦!不行了熬不住了。
其實田圓打算等倪鄒凱回來後,在去吃飯,一來不認慫,二來不餓肚。可誰能想到都一個小時了倪鄒凱還不回來。實在熬不下去了,田圓換衣服下床準備出門。
田圓剛穿上鞋,倪鄒凱回來了,還帶着一股飯菜味兒。
看着桌子上的盒飯,田圓抹了把口水:“啥菜?”
“肉炒餅。”
“我去,我還以為是什麽呢。”田圓略失望地坐好,打開餐盒,“算了總比中午那個粥好。”
田圓低着頭猛吃,倪鄒凱坐在對面郭瑜的床上,微笑着從書包裏掏出書,翻到中間,看是看。
田圓邊吃邊說:“我還以為你回家了呢。沒想到你居然給我帶飯了。謝謝。”微微有些感動。
“嗯。”
又是一個理所當然的嗯,讓田圓聽着特別惱火。要不看在這飯是倪鄒凱給買的,田圓早開噴了,要不咋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田圓今兒算是深刻理解到了,嗟來之食吃是要有代價的。
解決完了頭等民生大事後,田圓靠在椅背上,舒服地打了個飽嗝。田圓這個飽嗝可謂是節奏去着動人,高音低音混雜相交。
倪鄒凱皺着眉頭:“你能把嗝打的這麽清新脫俗,也屬不一般了。”
“好說。你學校我教你。”田圓挺得意,全然沒明白倪鄒凱言語裏那股子嫌棄。
“算了。”倪鄒凱眉頭擰得更緊了,嘆口氣,低頭開始看書。
“這書沒見過,你啥時候買的。”
“剛從家裏拿的。”
“啊嘞?你剛才回家了?”
“嗯。”倪鄒凱眼皮都沒擡,翻過一頁,随口道,“你沒發覺炒餅是涼的嘛。
“擦!”
田圓和倪鄒凱下午睡得多了,大半夜了倆人都沒困意,幸好周末晚上宿舍不限電。倆人在各自的床上,一個看書一個玩電腦,一直耗到夜裏兩點,田圓這才有了點困意。
合上電腦,田圓側頭看着一邊的倪鄒凱還在看書。田圓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我去。今天屋裏就我倆!
田圓不是沒和倪鄒凱一個屋子睡過,可這近距離睡一起,還真是頭一次。一想到倆人就要頭對頭一起睡覺了,田圓心裏就莫名地開始緊張。尤其想到一起這個詞,更是緊張的要命,越想心越慌,想得臉都紅了。
“又發燒了?”倪鄒凱越過床頭,伸手摸向田圓腦門。
“擦!你能不突然過來嘛!”田圓打掉倪鄒凱的手。
“沒燒,還好。”倪鄒凱舒口氣,放下書,摘了眼鏡,躺好,“困了,你去關燈。”
“擦!我是病人,你好意思使喚我嗎!”田圓踹了下床頭,“你去關!”
田圓其實就是說着玩玩,壓根就沒指望倪鄒凱能去關。讓田圓沒想到,倪鄒凱竟然坐起來,爬下梯子,往門口走。
我去!這太陽是不是要打西邊出來了!2012不都過了嗎?田圓這邊還沒YY夠,那邊就聽見倪鄒凱來了一句:“數到三。不管你躺不躺下,我都關燈。一、二——”
“慢慢,我躺,我躺——”田圓慌慌忙忙把筆記本放到床頭櫃上,收起小桌,躺下的一瞬間,燈滅了。
沒過多久,床晃了幾下,倪鄒凱爬了上來,躺好後,田圓聽到倪鄒凱小聲地說了一句:“蓋好被子,小心着涼。”
“嗯,”田圓微笑了下,心裏有些感動。但這感動還沒持續一秒鐘,就徹底被碾碎了。
“要是感冒了。傳染給我,不好。”
“擦!”
“擦!倪鄒凱你個大混蛋,烏鴉嘴!”鼻涕橫流,咳嗽不止的田圓捂着被子坐在床上,嗓子已經啞了。
“你要不要去看看。”龐兵皺着眉,“我覺得你可能得流感了。”
“擦!你也咒我!阿嚏——”田圓抓過手紙,擦了下鼻子。
上次淋雨後,田圓原本沒大事,但是因為吃藥不及時,又加上打了次籃球,出汗着涼,直接導致抵抗力跟坐過山車一樣,嗖嗖嗖的往下沖。沒幾天就又壯烈了。
“二哥,你真的不行就去看看吧。”薛孟仁有些擔心,“要真是流感,魚幹可受不住。”
“擦!也是”田圓又扯了一張手紙,“我一會兒,咳咳——去看看。你們幫我請——咳咳——假!”
“你自己在宿舍小心呀!”郭瑜拿起書包看了下時間,“我去上課了。”
“好——咳咳。”
“對了。昨兒三哥是不是沒回來。”薛孟仁去拿書包的時候随便問了下。
“咳咳——是。”田圓掏出手機看了下,“咳咳——他說,做,做——阿嚏——實驗。”
“行了你別說了。”陳梓嫌棄的看着田圓,“一說話就打噴嚏,我去,你都快成病毒噴壺了!”
“噴壺你妹!”田圓拿起擦完鼻子的紙,就往陳梓臉上扔。
紙太輕,陳梓輕松躲過,拉着郭瑜往外走:“走走。趕緊原來這細菌試驗室!”
等宿舍的人都走了,田圓眯了一會兒,又打噴又咳嗽,難受的實在受不了了。田圓咬咬牙,爬起來,換了衣服,準備去看病。身子是在太虛,腿一軟,田圓踩空樓梯,整個人開始往後仰。
“小心。”倪鄒凱從後面抱住田圓,皺着眉毛,“又病了?”
“嗯。”田圓頭暈暈的全然沒有發現倆人的造型多暧昧。
“什麽時候開始的?”
“三天?五天?”田圓搓了下腦門,“不記得了。”
“五天了吧。”倪鄒凱似是自言自語地說着,“實驗前,你還好好的。”
“哦。”田圓意識開始有些渙散,“好像又發燒了。我要去醫院。老六幫我請假。”說完,田圓從倪鄒凱懷裏走出,拿起書包晃晃悠悠去換鞋。然後眼前一黑,之後快就——又斷片了。
田圓迷迷糊糊醒過來,看了下四周,到處都白呼呼的,一吸氣一鼻子的消毒水味,動動手,疼了下,側頭一看,點滴!田圓捂着腦袋,感覺暈了下。
“醒了。”倪鄒凱冷冷得聲音響起。
“我怎麽又來醫院了。”
“你在宿舍暈過去了。”倪鄒凱看了下點滴,按下了叫鈴,不一會兒護士就過來,幫田圓撤了點滴。
“護士姐姐。我是不是得流感了?”田圓滿臉笑容。
護士看了下病例:“感冒轉急性肺炎。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注意,一直低燒你自己不知道嗎?”小訓斥了幾句,護士拿着東西走了。
“擦!我說我最近雜感覺體溫有點高。”田圓嘟囔了一句,轉頭一看,倪鄒凱竟然趴在床邊睡着了,“我去,你睡的也忒快了吧!”
田圓剛想推醒倪鄒凱,手伸了一半,鼻子一癢癢,一個噴嚏就打了出來,連帶着還噴出點鼻涕。
“惡心。”倪鄒凱半趴着,從兜裏掏出紙巾扔給田圓。
“擦!你再嫌棄我!我就把鼻涕都甩你臉上!”田圓做了一個甩鼻涕的動作。
倪鄒凱皺皺眉,趴會床上,繼續睡。
“喂!”田圓動了下腿,“別在這兒誰呀。你要是困就回去,一會兒再傳染給你。”
“醫生說你不傳染。”倪鄒凱趴在床上,動了下找了一個好位置,“我困。”
“得你不怕死,那我也管不着你。”田圓哼了一下,拿過手機玩了會兒,感覺困了,也就睡着了。
睡着睡田圓想要噓噓,睜開眼看了下發現倪鄒凱還在睡,輕輕動了下腿,發現沒知覺了,再一動,一股麻痛感從腳底一路狂奔上來,難受的田圓直咧嘴:“擦!倪鄒凱你給我起來。”
被吵醒的倪鄒凱特別不爽朗,皺着眉扶着床支起身子,一沒留神按到了田圓的腿,登時間田圓就鬼嚎起來。差點把旁邊一個老大爺給吓出心髒病。
倪鄒凱跟大爺道完歉,冷着臉回來,把簾子拉好,看着田圓:“你亂叫什麽?”
“擦!你還好意思怪我。”田圓不自覺嗓門又高了點。但一看到倪鄒凱皺緊的眉頭,撇了下嘴,壓低了聲音:“我腿被你壓麻了。”
“是嗎?”倪鄒凱看了眼床,毫無征兆的按了下去,并在田圓剛要張嘴嚎叫的時候,果斷拿起床上的紙巾包塞到了田圓嘴裏,并死死捂住。
田圓難受的在床上一通亂蹦,眼淚都被擠出來了。
“好了?”倪鄒凱看着田圓。
田圓點點頭。
“不亂叫了?”
田圓點點頭。倪鄒凱松開手,把紙巾包從田圓嘴裏拿出來。在紙巾包離開田圓嘴裏的一瞬間,田圓往前送頭,一口咬住了倪鄒凱的手。咬是咬了,可田圓心裏有顧忌,怕得罪了倪鄒凱,被報複,沒敢使勁兒。
倪鄒凱皺着眉頭,看了下四周,從兜裏掏出鑰匙,就要往田圓鼻孔裏戳。
田圓吓得趕緊松了嘴,擋住自己的臉,顫抖着:“你你你,要幹什麽!”
“王八咬人,戳鼻孔,撒嘴。”
“擦!”田圓怒了,一把扯住倪鄒凱衣領,想要教訓他下,可沒想到倪鄒凱重心不穩,整個人直接朝着床上砸過來,一下子就趴在了田圓身上。
“22床,田圓打針。”護士拉開床簾,看着眼前一幕愣了下,輕咳兩聲,“這是醫院!”
“我去。你還不趕緊起來。”田圓漲紅着臉,推着倪鄒凱。
倪鄒凱點點頭,起身,就聽到護士嘀咕着:“我說怎麽拉着簾子呢。哎,現在你們這些年輕人呀,太高調了,別吓着旁邊老人。”
田圓剛想解釋他倆這只是個以外,沒想到倪鄒凱竟然點點頭來了句:“知道了。”
知道個屁呀!田圓心裏咆哮着,剛想喊出來,就看見護士拿出了針管,田圓頭一暈,白眼一翻,暈過去了。
“你沒事吧!”護士趕緊跑過去檢查脈搏。倪鄒凱推推眼鏡:“他應該是暈針,你直接打吧。”
“好吧。”幫我把他翻過來,露出屁股。
倪鄒凱愣了下,沒有動。
“快點呀!”護士催促着,“你又不是沒看過。”
倪鄒凱嘴角抽搐,尴尬的抓抓眉心,笑了下,動手把田圓翻過來,脫下褲子,露出半個屁股。
護士走後,倪鄒凱看了會兒田圓的屁股,掏出手機拍了一張後,才把褲子給田圓提好。把人翻回來。
田圓暈針來的快去得也快,十來分鐘後人就醒了。田圓捂着屁股,哎呦喂的哼哼着。
哼唧了一會兒,田圓突然想起倪鄒凱:“我跟你說,我不是暈針,我這是生病心理脆弱。”
“第二次。”倪鄒凱伸出兩個指頭。
“啊嘞?”田圓不明白,“什麽第二次?”
“你第二次脆弱。”倪鄒凱推推眼鏡,“準确說是暈針兩次。兩次都暈倒了。”
“擦!”田圓一拍床,“你,你,別血口噴人!我我,頂多就這次。”
“上次我看到了。”
“擦!你偷窺我!”田圓沒來得及深究上次,突然就意識到了一個特別嚴重的問題,“我是被打屁股針了?”
倪鄒凱點點頭。
“你不會是看着我被打的把?”田圓心裏有些發顫。
倪鄒凱點點頭。
“我去!我得清白沒了。清白沒了。”田圓捂着腦袋,低着頭,盡量掩蓋着自己的害羞,可紅透的耳朵,還是把田圓出賣了個精光。
“你清白還在。而且很白。”倪鄒凱好死不死得說了這句,讓田圓耳朵更紅了。
“你你你——”田圓擡起頭,指着倪鄒凱,一直都不知道該罵什麽了。
倪鄒凱笑了下,掏出手機,點了幾下,遞到田圓面前,晃了下。
看清屏幕上照片後,田圓臉瞬間就成了煮熟的螃蟹,紅得還冒着熱氣:“你個變态!”
“交換。”倪鄒凱收好手機,“到期末,每天奶茶。考試後删圖。”
“擦!”田圓剛才還紅得滾燙的臉,一下子就青了下來,狠狠地咬着牙,從牙縫裏擠出倆字,“成交。”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點,點了電腦會爆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