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忙忙碌碌畢業季 (1)

田圓堅持着去咖啡館打工,每個月賺着小工資,美颠颠地“養着”倪鄒凱。倪鄒凱的創業杯得全市銀獎,因為項目好,破格進了全國賽,可惜最後還是落敗了,最後拿了幾百塊錢的獎金,帶着田圓吃了一頓水煮牛肉打法了。

倆人就這麽打打鬧鬧過了大三。大三這年裏,陳梓終于找到了女朋友,是個大一的軟妹子。起先是個軟妹子,深交後本質暴露了,絕對的女漢子,扛着水上三樓都不帶喘氣兒那種。最後就演變成了,陳梓成了軟妹子。

薛孟仁家裏的生意越做越好,開了個小分店,每天就是學校店裏兩頭忙,最忙的時候,整整一個月,田圓楞沒機會和他說上一句話。

田圓、倪鄒凱不住宿,薛孟仁天天往家跑,陳梓不到閉宿不回屋,每天就剩下郭瑜和龐兵大眼瞪小眼,時間久了,倆人都快成雙胞胎了,天天黏在一起,以至于好一陣子,田圓都和孫勍在研究倆人,是不是跨越了革命友情,升華了!

最後事實證明,一個gay一個腐女想多了。郭瑜找了女朋友!和陳梓不同,郭瑜沒找小師妹,找了個大師姐,研一的文學研究生。算算年齡居然比郭瑜大了三歲!當郭瑜帶着女朋友跟大家見面的時候,田圓幾個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田圓摟着郭瑜:“弟弟。你是缺少母愛嗎?有個媽管着你還不夠,又弄一個。”

郭瑜打掉田圓手,哼了下:“女大三抱金磚,你們這是嫉妒!”

田圓幾個後來才知道,郭瑜能和女朋友走到一起,是因為倆人一起參加學校敬老院活動認識的,一來二去,就這麽好上了。拉線的還是龐兵。

至于龐兵還是單身一個,天天傻呵呵忙着學生會社團各種事兒。雖然走了仕途,不過好歹沒脫離群衆,每次有個什麽八卦內幕絕對第一時間告訴大家。因此龐兵被田圓成為打入敵人內的我軍胖間諜。

晃晃蕩蕩到了大三快結束的時候,大家開始選畢業設計導師,田圓思來想去,選了教分子生物學的黃老師。小老頭一個風趣幽默好玩的很,最主要田圓對黃老師的課題特感興趣。

以至于倪鄒凱當知道田圓的意向後,擡手摸了摸田圓額頭:“沒發燒呀!你怎麽突然轉性了?”

“轉性個屁,老子崗崗的童男之身!如假包換!”田圓昂着頭,“不興我追求偉大科學呀!我跟你說生物柴油這個以後有發展。”

“是是——”倪鄒凱憋着笑,“小童男你說的對。”

“你跟哪個導師?”

“萬春芳。”

“我擦!”這次換田圓摸倪鄒凱腦門了,“沒發燒呀!你跟她幹嘛!我去,她就一個草包,除了照門宣科,屁都不會,還不如我呢!你忘了上次那個實驗,她非得說上清液也能用,結果咱們班全都報廢了。擦,一想起這事兒我就來氣。你明明知道低下那層沉澱才是,就是不說,你就是成心的,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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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鄒凱彈掉田圓的手:“我那天不是睡着了嘛。我和萬春芳說了,選題定題畢設我都自己弄,不花她錢,她挂一個名就行了。”

“我去。這也行。”

“當然。”

“不知道這次她得米多少。”

“不關心。”倪鄒凱揉揉田圓腦袋,“把咖啡館辭了吧。實驗開始會很忙。”

“不要!”

大四開始,田圓正式進入畢設狀态。起初田圓還能在咖啡館、實驗室之間兩頭跑,可時間久了,力不從心,最後還是聽倪鄒凱的乖乖把咖啡館的活兒給辭了。開始全身心的泡實驗室了。

田圓的畢設是他們導師研究課題的一部分,他們主要就是負責優化培養基,增加産油藻的産量和産油率,基本上就是一個優化實驗,雖然不是很複雜,可是培養流程長,一不留神就可能把藻養死。每天大瓶小罐,不是在超淨臺裏擺弄培養基,就是守在離心機邊等分離。

這天,累了一溜夠的田圓爬回家,癱在沙發上:“我算明白你平時做實驗多累了。”

倪鄒凱把切好的水果遞給田圓。田圓張開嘴,等吃。

倪鄒凱猶豫了下,拿牙簽插了塊塞到了田圓嘴裏。

“我覺得我現在就跟養牛養羊沒區別。”田圓張開嘴,倪鄒凱又塞了一塊,這次沒再猶豫。

“農民伯伯給牛喂草,養肥了,宰了,賣肉。我們每天給藻做培養基,養多了,弄死要藻。”田圓嘆口氣,“太殘忍了,有木有,一弄死就是十的八次方個,我太造孽了。”田圓又張開嘴,等吃。

“你是很造孽。”倪鄒凱把盤子放到田圓肚子上,起身,“自己吃。”

倪鄒凱進了浴室,拿着墩布出來,開始擦地。田圓跟在倪鄒凱後面一邊吃一邊聊:“我發現上了三年學,還不如在實驗室這倆月學得多呢。照我看,上什麽課呀,直接大一全都扔進實驗室做畢設,什麽都不用交,一準全學會。”

“這次——我同意。”倪鄒凱彎着腰擦地,田圓跟着。

“我看你最近挺清閑呀。畢設搞定了?”

“半年前。”

“擦?什麽意思?”

“半年前就做完了。”

“我去。你果然是最雞賊無雙。合着你使用舊數據充數是嗎?”

“差不多吧。”倪鄒凱轉身看着自己剛擦完的地,被跟着的田圓踩髒了,皺了皺眉,拎起田圓衣領把人扔到了沙發上。

盤腿坐在沙發上,田圓繼續吃:“我說你最近怎麽這麽閑。”

“不閑。我開始複習了。”

“複習?”

“考研。”

“我擦!你怎麽沒跟我說。”

“我沒說嗎?”倪鄒凱起身,眯着眼睛,“前天晚上睡覺前我說了。”

“前天晚上——睡覺前?”田圓回憶了下,臉刷的紅了,“擦!你那時候說,我怎麽記得住。”

“以後你啥打算?”倪鄒凱撐着墩布問着。

“沒法和你們學霸比,我肯定是不考研。”田圓把最後一塊塞到嘴裏,“估計畢業直接找工作。走一步算一步。離畢業還早着呢。”

“你最好現在就想。倒是沒想好,別找我來哭。”

“哭你大爺。”

半年後,放假前,田圓垂頭喪氣地從招聘會回來,抱着倪鄒凱:“哥,我錯了,我應該聽你的!”

倪鄒凱放下書,揉了揉懷裏的腦袋:“我猜你今天不順利。”

“你看我這德行就知道了,還用猜!”田圓沒精打采,“招聘會人山人海的,我擠進去覺得哪個都不适合我。我覺得不錯的吧,人家不要我,要我的吧,我看不上。”

“繼續。”

“我覺得我現在都不知道我能幹啥。我發現咱這個專業哪兒都不待見,哪兒不用。要不我去做醫藥代表吧。我看今兒那個挺多的,就是銷售我怕我搞不定。”

“你是搞不定。”倪鄒凱摸了田圓屁股一把,“性別不合适。”

“啊?”田圓擡起頭看着倪鄒凱。

“潛規則。”

田圓思考了下:“我去!還帶這樣兒!我說三兒你不純潔了。”

倪鄒凱沒回話,只是摸了下田圓屁股,弄得田圓一哆嗦,打掉手,爬起來,嘆着氣:“三兒,我真不知道以後能幹啥。畢業就失業呀!”

倪鄒凱揉揉田圓腦袋,看着田圓因為着急上火,嘴角起得包有些心疼:“反正離着畢業還有段時間,慢慢找。”

“畢業就失業”這事兒田圓還沒搞定,一個更鬧心的事兒又來了,“畢業就分手”。陳梓和小學妹分手了,這事兒嚴重刺激了田圓,原因就是陳梓要畢業,忙着畢設忙着找工作忽略了女朋友。

田圓聽完這事兒後,心裏咯噔一下。這陣子田圓也是被自己事兒忙得焦頭爛額,完全忽略了倪鄒凱。至少已經一個禮拜了,田圓都沒給倪鄒凱做一頓飯,倆人不是出去吃,就是吃泡面。家務什麽的田圓也沒怎麽做,都是倪鄒凱一人包攬。至于和諧運動更是為零。

其實倪鄒凱還要求過,可是田圓每天跑招聘會,晚上回來,累的跟狗似的,就給拒絕了,一來二去,倆人每天就是老老實實睡覺休息。

起初田圓也沒覺得咋招,這下聽陳梓這麽說,心裏越來越忐忑。立馬奔出宿舍,直奔菜市場。

倪鄒凱因為要複習,這陣子一直沒有去實驗室,每天都是在圖書館看書,看到下午田圓從招聘會回來,才回家。

倪鄒凱看了看手機這都五點了,田圓還沒給消息,倪鄒凱皺皺眉:堵車了?

倪鄒凱不放心給田圓去了電話,結果田圓早就回家了。倪鄒凱有點莫名一回家,更莫名了,一桌子菜,還有個湯,米飯還是紅小豆飯:這要過年了?

“你回來了?”田圓一邊摘圍裙一邊迎上來,幫着倪鄒凱把包拿到書房放好。

“找到工作了?”倪鄒凱挑挑眉,“還是闖禍了。”

“都沒。”田圓跑回來,把倪鄒凱拉到餐桌前,“都是你愛吃的。”

倪鄒凱盯着看了田圓半天,又看看四周,默然起身。

田圓着急了,拉住倪鄒凱:“你要去哪兒!”

“洗手。”

吃飯的時候,田圓特別殷勤地給倪鄒凱夾菜,不停地問着複習進度,累不累,有沒有合适學校了。論文準備的是如何。

倪鄒凱一一回答,可再多的話卻沒說,這讓田圓心裏更是打鼓,一頓飯沒吃多少,就感覺飽了。

吃完飯,倪鄒凱照例去刷碗,田圓趕緊撲過來:“我來,我來。你去休息吧!”

倪鄒凱皺皺眉,沒說話,就去沙發那裏坐着看電視。

田圓把剩菜空碗端進廚房,看着碗筷開始出神:三兒果然開始對我不冷不熱的。難道我們真的到頭了?

田圓頹廢地靠在牆上,低着頭嘆着氣,狠狠地給了牆一拳。

“你在幹嘛?”

“啊”田圓抹了把臉,苦笑着,“打打蚊子。”

“哦?”倪鄒凱抱臂看着田圓,“這個天還有蚊子?穿越了?”

“什麽呀。”田圓低着頭吸吸鼻子,總覺得這種心堵着的感覺很難受:擦,憋着太不爺們了。早晚都得分,還是直接問吧!

“你到底怎麽了。”不知道倪鄒凱什麽時候走到了田圓面前,把田圓罩在了自己陰影中。

“我——”

“說。”倪鄒凱盯着田圓,田圓身子顫抖了下,眼神黯淡了些。

發現自己語氣可能有些急,倪鄒凱擡手揉揉田圓腦袋,語氣柔和了許多:“今天到底遇到什麽了?告訴我。”

田圓扣着自己的手,猶豫着。倪鄒凱察覺到,伸手握住田圓。

“陳梓和女朋友分手了。”

“就這事兒?”

“恩。”田圓點點頭,“因為陳梓忙着找工作忽略了女朋友,畢業分手,我覺得我最近——”

“忽略了我?”這次換倪鄒凱苦笑了,“以為我們也會畢業分手。”

“恩。”田圓低着頭,把手從倪鄒凱手裏抽出,“這不是常事兒嗎?畢業就分手,再說咱倆這關系,以後也不能領證。再說你也不是彎對吧。”

“我——”

倪鄒凱剛想說話,就被田圓打斷了:“我知道,你最近對我沒興趣了。咱倆好久沒怎麽好好說話了。也沒運動了。我知道你嫌棄我了。你就直說吧,我能接受,你說啥我都能接受,真的。”

“二百五。”倪鄒凱用手指勾起田圓下巴,親了下,“有空想這亂七八糟,還不如好好弄弄你那破簡歷。”

“啊!”田圓有點沒明白狀況,“什麽意思。”

倪鄒凱兩只手跟洩憤似的,玩命兒揉着田圓腦袋。

“擦!”田圓拍着倪鄒凱的手,“把你狗爪拿開,我頭要掉了!”

“終于正常了。”倪鄒凱滿意地看着田圓的雞窩頭,“你不是當文藝青年。”

“啊?”

“2B青年裝文藝,更2B。”

“我去!你罵人!”

“有嗎?”倪鄒凱笑了下,“我洗完,你去改簡歷吧。”

“不要!”田圓搖搖頭。

“算了,一起吧。免得你胡思亂想。”

倆人肩并肩站着,倪鄒凱希望,田圓在邊上擦。

“三兒。我說你真的沒想過分手?”

“目前還沒有。”

“切。不浪漫。”

“……”

“說真的。我現在特沒底兒。萬一我找不到動作怎麽辦?總不能啃老吧。”

“我養你——”

倪鄒凱這話一出,吓了田圓一跳,差點把盤子扔出去:“我擦。”

倪鄒凱斜眼看了田圓一眼:“碎了,你就賣身還。”

“切——”田圓把盤子放好,“得了吧。養我?你一個窮學生,自己還沒錢呢,養個屁。”

倪鄒凱想想:“那你養我。賣身養我。”

“擦!你大爺!”

田圓倪鄒凱畢業沒分手,當然田圓也沒畢業就失業。在去過N個招聘會後,在網上投了無數份簡歷後,田圓終于找到了工作,一個小公司的行政小雜工。

田圓找到工作的時候,正好是畢業前夕,即将答辯的時候。反正論文搞定了,田圓就天天穿着西服去上班。

一個50來人的公司,老板很事兒,非得讓員工穿正裝,這樣一向大悲心大褲衩穿習慣了的田圓,難受了好幾天。

新官上任三把火,新員工上班也是三把火呀!田圓每天興致高昂的去上班,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正式畢業後的2個月。

至于其他人,也找到了工作。龐兵留校當了輔導員。薛孟仁回家打理小店。不想當程序猿的陳梓最後還是進了互聯網公司當了碼農。郭瑜回家裏幫忙。倪鄒凱考上了研究生,繼續深造。孫勍據說是找了個小說網站編輯的工作,當然是耽美版塊。

畢業了,大家在一起吃散夥飯,回憶着這4年的,互相揭短,喝得爛醉,最後的放縱。

喝高了的田圓,回家的路上就吐好幾次。躺在床上捂着臉,倪鄒凱拿着毛巾在一邊。

“跟夢一樣。”田圓慢悠悠地說着,“我們畢業了?以後我們就各奔東西了?大家在一起四年呀!這就看不到了。”

“好了睡吧。”倪鄒凱爬上床,把田圓摟在懷裏,一下一下的呼嚕着田圓後背,安慰着。

田圓迷迷糊糊又說了半天,最後窩在倪鄒凱懷裏睡着了。

倪鄒凱輕輕順着田圓頭發,嘆口氣。

因為前一天喝多了,田圓睡到下午才起來,錯過了和大家一起收拾行李的機會。臨近傍晚,田圓和倪鄒凱站在空蕩蕩的宿舍裏,把最後一點回憶裝進書包。

“真的結束了嗎?”田圓又開始傷感,“我還是覺得特不真實。這地方住了4年,明兒起就和我沒關系了。過倆月這裏就該住進別人了。我的床,也不知道會被睡。也不知道以後這屋裏的人和不和。”

“生老病死,聚散離合,人生之常。”倪鄒凱摟着田圓。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不舍得。”田圓嘆氣,“明兒就再也看不見大家了。”

“咱已經很好了。大家都在一個成都市,以後還是能聚會的。”倪鄒凱把田圓摟得又緊了點,“別難受了,大不了下個月叫大夥兒出來聚聚。”

田圓吸吸鼻子:“嗯。”

帶着行李田圓和倪鄒凱離開寝室,田圓把門鎖上,摸着門把,咬咬嘴唇,轉身擠出笑容:“我們走吧!”

“恩。”

還了鑰匙,田圓和倪鄒凱在學校裏轉了一圈,這才離開學校。站在校門外,田圓看着校門,笑了下:“你知道嗎?我第一天來的時候,看見這破門,心都涼了,一看就是個垃圾學校。雖然就是個垃圾學校,可我現在還挺懷念的,是不是挺賤的。”

“學校沒什麽可懷念的。值得懷念的是這裏的人和事兒。”

“是呀!雖然我這四年也沒做啥有出息的事兒,不過總算撿了個你,有了一群兄弟,也算值了!”

“我也是!”

夕陽之下,倆人相視一笑。

故事從哪裏開始,就從哪裏結束,生老病死,聚散離合,人生之常——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正文完結了,感謝支持

☆、番外1:信任

“謝謝劉哥。”田圓下了車,扯扯領帶,醉醺醺地跟車裏的人道別。

“趕緊回去吧。”劉強笑笑,“今兒你小子貢獻不小,回去好好休息,明兒休息一天。”

“謝劉哥。”田圓打了個嗝,一股子酒味,腿有點發軟,差點摔倒。

劉強趕緊下車,跑過去扶住田圓:“用不用我送你上去呀!”

“不用,不用。我能行。”田圓一想起家裏的人,一下子激靈了,站直,“您看,我這直線走的多好。”田圓還真走了幾步。

劉強看着田圓走不穩的樣子笑笑:“每次說送你回家,你都不讓,怎麽是不是女朋友特漂亮,怕我給搶了。”

“劉哥看你說的。”田圓笑着,“我哪兒有什麽女朋友呀。劉哥謝你送我回來。我先上去了,你也早點哈。”

說完,田圓擺擺手,撤掉領帶,晃晃悠悠上樓。

站在門口田圓把鑰匙往鎖眼裏捅了好幾次,就是開不開,腿一軟靠着門出溜到地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拍着門。

倪鄒凱打開門,田圓直接倒在了地上,嘿嘿地傻笑着。倪鄒凱皺皺眉,把田圓抱起來,扔在了沙發上。

“今天又喝了多少?”

“不過半瓶白的六瓶啤的。”田圓躺在沙發上任由倪鄒凱給自己脫衣服,“怎麽樣,我酒量漸長吧。”

“怎麽回來的?又是你頭送你的?”

“必須的。劉哥人太好了,直接給我送樓下了。”

倪鄒凱手頓了下,眉毛擰着,神色凝重。

大學畢業兩年了,田圓把第一份工作辭了後,找了現在這個,是個業務員一幹就是快兩年。田圓的頭叫劉強30,,挺能幹,對田圓不錯,教了田圓不少東西。

跟着劉強幹了兩年,田圓的酒量也被培養出來了。倆人每次一起出去談生意,都是田圓擋酒,久而久之,倆人培養出一種酒桌默契。一個喝,一個談,靠着這配合,倆人業績節節高升。劉強升了區經理,田圓也跟着風生水起,這部前陣子也當了小組長,手底下關了5、6個人。這把從小兒沒當過頭兒的田圓,美了好幾天。

而倪鄒凱,研究生順利畢業,保送升了學校的博士,現在每天就是幫着導師打雜。晚上回家做做飯,等着田圓回來。

兩年田圓酒量上來了,倪鄒凱的廚藝也有了質的飛躍。

田圓躺在沙發上,醉的迷迷糊糊:“謝總,我幹了你随意。杜總敬得,我怎麽能不喝。劉哥,你別喝,我來!”

聽到“劉哥”倆字倪鄒凱感覺很刺耳,手底下一沒留神,弄得田圓不舒服了,田圓哼哼兩聲,表示不滿。

抱着田圓去浴室收拾幹淨,把人扔到床上,蓋好被子,倪鄒凱轉身去了書房看書,看了十多分鐘,怎麽也靜不下來,索性就回去睡覺。

田圓現在酒量上去了,酒品也好了,喝高了,除了哼哼,就是睡覺。倪鄒凱小心地上了床,把田圓摟緊懷裏,溫暖的感覺從胸口蔓延,倪鄒凱舒口氣,跟着睡了。

田圓這次喝高了後,腸胃連着罷工了好幾天,倪鄒凱每天都給田圓煲湯養胃,可這胃還沒好利落,田圓又被召喚上戰場了。直接給喝到了醫院,急性酒精中毒,洗胃。

那天晚上快11點了,倪鄒凱正在家裏給田圓熬湯,手機響了,一看是田圓的號碼,倪鄒凱接了電話:“我熬湯了,你什麽時候回來?”

“……”電話那邊的人愣了下,“我是田圓的同事,他喝多了送醫院了。你是——”

“……”倪鄒凱手裏的勺子掉在了地上,“我,我是他朋友。”倪鄒凱把“男朋友”三個字硬生生換成了朋友。

換了衣服,收拾了點東西,出門打車直奔醫院。

很多人都說學生時代是最讓人懷念,因為沒有生活的壓力,沒有社會的壓力,除了考試在不需要為其他擔心。田圓和倪鄒凱在學校裏敢手牽手,可随着進入社會,這份勇氣越來越小。雖然倆人一直沒有分手,在家附近還是經常牽手小甜蜜,可在同事面前,田圓卻再也沒有當初的勇氣。

倪鄒凱奔到醫院,按着剛才劉強告訴地址,找打了病房,推開門,倪鄒凱愣了。

劉強坐在田圓床邊,拉着田圓的手。發現了有進來,劉強放下田圓手站起來:“你是倪鄒凱?”

“恩。”倪鄒凱把給田圓哪個洗漱用品放在桌上,見劉強沒有給自己讓座的意思,就索性坐在了田圓床邊,揉了揉田圓的頭發。

“今兒客戶太熱情,喝多了。洗完胃了,大夫說這幾天休息下就成了。”

“恩。我替他請三天假。”

“可以。這次算工傷。”

“謝謝。”見劉強沒有要走的意思,倪鄒凱開始下逐客令,“不早了,你回去吧。”

劉強沒回聲,打量着倪鄒凱,冷不防來了句:“你和田圓什麽關系?”

“同學。”

“關系不錯呀。畢業這麽久還住一起。”

“我們的私生活,和你沒關系吧。”倪鄒凱皺着眉,冷冰冰。

“你們——是情侶吧。”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句。

倪鄒凱揉着田圓頭發的手停了下:“我們的私生活。你和你沒關系,請離開吧。”

劉強沒再說什麽,只是笑笑,拿起外套離開了。

第二天早上田圓醒了,腦袋暈暈的,胃裏難受,渾身疼,看見身邊趴着的倪鄒凱,一時間沒明白自己在哪兒。

倪鄒凱給田圓打了早飯,把昨兒晚上的事兒說了下,但跳過了他和劉強的那段對話。三天假雖然不長,不過對于一個上班族來說,已經很難得了。倪鄒凱跟導師請假在家照顧田圓。

三天後田圓活蹦亂跳去上班,劉強詢問了半天,給了田圓一罐湯後,才放田圓去工作。

打那天起,劉強天天給田圓帶吃的,不是湯,就是粥,反正都是一些對腸胃有滋補作用的東西。喝酒應酬的事兒也都給推了。

這天田圓又被劉強送回家,在樓下的時候劉強再次笑着說不請我上去坐坐嗎?田圓笑着拒絕了。

晚上吃飯田圓看着桌上的湯,皺了皺眉:“三兒,咱以後不喝湯了成不。上班喝回家喝,我都快湯罐子了。”

“什麽意思?”

“我們劉哥現在天天逼着我喝湯,我又不還拒絕。所以咱晚上就別喝了。”田圓笑眯眯地說着。

倪鄒凱一聲不吭地站起來,端起湯,直接進了廚房,一滴不剩全都給倒了。

“我擦!你有病吧!”

看着被倒掉的湯,田圓挺心疼,随口,罵了句,沒想到倪鄒凱臉更臭了,飯也沒吃回了書房。

“我擦!你更年期提前了吧!犯什麽神經病呀!你不吃老子吃!”

晚上一直到了田圓睡着,倪鄒凱才從書房出來,看着桌上特意給自己留得紙條和吃的。倪鄒凱揉揉太陽穴,吃了點,收拾好,上床抱着田圓睡着了。

自打那天倒湯事件後,田圓就發現倪鄒凱脾氣越來越暴躁,經常因為一點小事兒就給自己冷臉。

好久沒去應酬的田圓這天被客戶點名到場,沒轍就跟着去了。和以往不同,今兒劉強一個勁兒給田圓擋酒,最後劉強被撂倒了,醉的不省人事。田圓怎麽也問不出劉強家地址,沒轍只能把人拖回了自己家。

倪鄒凱這陣子忙着做實驗,這晚上也不在家。田圓廢了大半天勁兒,才把劉強拖進家裏,扔在沙發上,田圓坐在邊上撤掉領導,累的不行,小聲罵着:“擦。關鍵時候不在家,一個人擡醉漢死了爺我了。”

田圓這邊念叨着倪鄒凱不在家,害得自己一個人伺候醉漢,突然劉強擡手抓住了田圓胳膊。

“劉——”田圓還沒說完,就被劉強一把拉了下,直接親上了。

田圓慌了,趕緊掙脫跳起來:“劉哥你喝多了吧!認錯人了。我不是嫂子。”

劉強暈暈乎乎坐起來:“我沒認錯。田圓我喜歡你好久了。第一次面試的時候就喜歡你。我知道你也是gay。”

劉強這一番話,這次給田圓震了。“劉哥,我覺得你可能誤會,我對你真沒意思。”

“我查過你男朋友。博士生。沒錢沒地位。我哪點比不上他,我有車有房。你跟我不好嗎?”

“劉哥——”田圓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劉強突然晃晃悠悠站起來,一沒站穩直接往前栽,田圓下意識上前一步,托住劉強。劉強順勢摟住田圓,緊緊把田圓抱住。

被這麽一抱,田圓腦子短路了,不知怎麽的就想起原來看過的各種八點檔狗血劇,雷人文:這個時候男主應該回來了。

結果就被田圓自己言中了,屋門開了,倪鄒凱回來了,站在門口。田圓和倪鄒凱大眼瞪小眼看着對方。

“我擦!”田圓罵了一聲,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腦子裏就閃過幾個大字:捉奸在床。

倪鄒凱在門口愣了幾秒鐘,直接就沖了過來,一把扯掉田圓身上的劉強,二話不說就給了劉強一拳。

被打了,劉強也醒了,借着酒精,開始還手,你一拳我一腳,倪鄒凱和劉強就在家裏開打了。

田圓站在一邊拉架。架沒來開,自己挨了好幾下,也不知道被誰的胳膊肘給撞了下鼻子,疼得田圓眼淚都快流下來。

要不說自己的漢子疼自己,倪鄒凱這邊打的不可開交,可還是察覺的了田圓的異常,趕忙收手,過去看田圓。就這麽一停,又被劉強下了幾個黑手,打的後背生疼。

“擦!”從來不說髒話的倪鄒凱急了,直接回頭給了劉強一拳,把人給打暈過去了。

捧起田圓的臉,看着一臉的鼻血,倪鄒凱這叫一個心疼,趕緊拉着田圓去浴室,把血洗幹淨。

“疼嗎?”

“廢話!我給你鼻子一圈,你不疼!”田圓說完才發現,倪鄒凱嘴角都是血,有只眼睛也有點睜不開了。

“你沒事吧!”田圓摸着倪鄒凱的嘴角,“我擦。那孫子手真狠。”

“呵呵——”倪鄒凱突然笑了下,吓得田圓以為倪鄒凱腦袋被打傻了。

“第一次聽你說劉強的壞話。我還以為他現在比我重要了呢。”

“媽的。你果然又開始亂想。”田圓成心點了下倪鄒凱的傷口,疼得倪鄒凱直倒吸氣。

“我說,剛你站在門口的時候,我真害怕了。我怕你誤會,我怕咱倆要玩完。”

“我剛兒是挺生氣的。不過——”

“不過啥?”

“不過我相信你!”倪鄒凱一把把田圓摟住,揉了揉田圓腦袋。

“乖。”田圓拉下倪鄒凱,直接親了上去。

“因為我信你,打賞的吻?”倪鄒凱笑笑。

“你想多了。我就是想消毒下。”

“消毒?”

“我剛被豬啃了。”

倪鄒凱皺皺眉,抱緊田圓來了個悠長之吻。

吻到倆人都快喘不上氣兒,這才分開。

“消毒完了?”

“恩。”倪鄒凱點點頭。

“我擦!”田圓突然想起劉強還在外面呢,驚叫着,“你不會把劉強打死了吧。”

倆人跑到客廳,發現劉強半躺在沙發上,怎麽叫都沒反應,摸摸鼻子,還好有氣兒。

喝多加上打架,劉強第二天起來後,整個人都快散了,回想起昨兒晚上的事兒,覺得特丢人,看着田圓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田圓,昨兒晚上是劉哥對不住你。我——”

“你也別我了。劉哥,感謝你這兩年栽培。昨兒那事兒以後別提了。”田圓站在倪鄒凱邊上,“不管怎麽着,使我們先動手的,醫藥費我們出。明兒我就去公司辭職。”

“田圓——”

“行了,什麽都別說了。你走吧。”田圓走到門口把門打開。

劉強站在門口,回頭看着田圓:“你和平時不一樣。我以為你會選我。”

“他沒什麽不一樣。只是你不了解他全部。”倪鄒凱突然說話,“你都不了解他,他為什麽選你。”

劉強也自知理虧,當然是沒臉要醫藥費。曠工一天後,田圓去公司辭職,公司覺得田圓是個人才,各種挽留,田圓都拒絕了。問辭職原因,田圓也只是說了句累了想休息,沒在多說什麽。

把東西收拾好,田圓準備離開,看見了劉強。鼻青臉腫,看着比倪鄒凱慘多了,田圓突然心情挺好。

“謝謝你沒把哪天的事兒說出來。”劉強沒了平時的神采。

“劉哥,不用說了。我知道咱這種人的顧及。不過謝謝你,這次我突然就想明白了。就是我一直藏着掖着,才讓你自以為有機會。以後要是在有人問我有女朋友嗎,我一定說我有男朋友。把那些花花繞繞都給斷了念頭。”

說完田圓轉身就走,沒想到就看見倪鄒凱站在公司外面,笑着看着自己。

“這位小哥,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我有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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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秀恩愛

辭職以後,田圓就徹底成了無業游民,倆人仿佛又回到了大學。田圓在家裏做飯等倪鄒凱做實驗回來,就這麽持續了一個月。田圓接到了郭瑜的電話。

郭瑜畢業後一直在自己家公司,雖然是在基層幹,可沒人敢給太子爺派活兒,天天混日子,郭瑜實在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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