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打臉啊
現在他說一句話君衍都不讓他說完,李寧怒氣更甚,擡手指着君衍,猙獰的面容,嘴角都有些抽搐:“君離,你拽個什麽勁?我爹可是江州首富,你一個小商賈,我李寧可以有一百種辦法讓你在商界混不下去!”
聽到這裏,陳酒兒都忍不住在心裏唾棄了李寧一番,他有一百種辦法又如何?君衍一下令,他就可以讓他擁有一百種死法。
君衍兩人瞧都沒多瞧李寧一眼,徑直往亭子外走去,可誰也沒料到蹲在地上那小厮居然突然蹿起抱住了陳酒兒的大腿,猛地一用力。
陳酒兒狠摔在地上,有一瞬間,她差點以為她的屁股變成了四瓣,又聽見抱着她大腿的小厮喊着:“公子,我抓住這賤婢了,您得為奴才讨回公道!”
這還真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那李寧也不覺得不妥,還一邊擡腳準備踹向就在他旁邊的陳酒兒,一邊笑道:“你傷了我的奴才,我也得還回來啊!”
陳酒兒害怕的抱頭閉眼,君衍冷着臉,漆黑的墨瞳深不見底,準備出手直接了斷了那不知好歹的李寧。
他養的一頭肥羊,都只是最多餓一下,從來舍不得動手,這李寧居然敢先他一步動手!
“都給我停手!”飽含威嚴的男聲在衆人耳中響起,在君衍出手前,一道白光閃過,那李寧擡起的腿就被這暗器打歪在一旁。
那也算不上是什麽暗器,只是一錠銀子,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出現,又聽見耳熟的聲音,陳酒兒連忙蹬腿把還在發愣的小厮踹到一旁掙脫開來。
風湛言快步走進亭子裏,劍眉微蹙,及時的扶了一把陳酒兒,而後轉眸先看着李寧沉聲問:“李公子這是在幹嘛?”
在陳酒兒的印象中,風湛言一直都是溫潤如玉,和氣的樣子讓人感覺很親和,可現在他顯然有些怒火隐藏。沉着臉色的模樣,自帶威嚴,一派正氣凜然。
大俠不愧為大俠!陳酒兒在心裏贊嘆着。
李寧一看風湛言先來教訓自己,又明白他是千莊主的親戚,連忙收斂了猙獰的臉色,擰着眉頭露出了愁苦的神色:“風公子,你來的正好!這君公子和他的婢女當真是欺人太甚,居然還說什麽藏劍山莊不過如此,瞧不起山莊啊!”
“胡說八道!”有着大俠在這兒,陳酒兒的底氣十足,瞪了裝模作樣的李寧一眼氣呼呼的說。瞧李寧那副可憐無辜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別人一把火燒了他的房子,讓他無家可歸。分明是他先欺負人!
風湛言對于李寧的話不為所動,只是轉頭對着他身後跟來的小厮道:“去告訴千叔一聲這兒沒事,我處理好了再去給他彙報。”
小厮應下,轉身離去,就是他剛才去給千莊主通風報信,結果正巧先遇見了風湛言。
Advertisement
交待了這話,風湛言又回身,先請了君衍和李寧落座,這才問道:“可否請兩位公子,誰來講述一下剛才是怎麽回事兒呢?”
李寧搶着回答:“風公子,在下本着交友的目的,好心來和君公子搭話,他瞧不起我竟然還出言羞辱,甚至說……說藏劍山莊不過爾爾,這事之前站在小路旁的小厮也可以作證。之後,君公子更是動手打了我的小厮啊!貴山莊乃江湖正派……”
“好,我明白了。”風湛言打斷了李寧的話,又點頭對他微微一笑,雖然是打斷了他的話,可李寧面對這樣的風湛言也沒辦法再說下去了,只有閉口緘默。
“君公子可有什麽要說的?”風湛言又轉頭問君衍,眼神似不經意的,又在陳酒兒身上停留了一秒。
別人沒有發覺,君衍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深邃黑眸裏流光一轉,他微微一笑:“這事我沒什麽可說的。”
“怎麽沒說的?分明是他們先欺負人!”陳酒兒一聽這話就怒了,心裏的話脫口而出。
君衍笑意不變:“我确實沒話說,我的這個丫鬟她才是受害人,還是由她來講吧!”
他就是專門設了套等着陳酒兒來跳!
明白了這一點的陳酒兒目瞪口呆,呆滞了兩秒這才反應過來,這君衍就是懶得廢話,所以讓她來當擋箭牌。
“姑娘實話實說即可,不用緊張。”風湛言還以為她是緊張,對着她輕輕勾唇,露出了頰邊兩個淺淺梨渦。
大俠永遠是暖暖的,看着風湛言的溫和,陳酒兒淡定了下來,擡頭挺胸,理直氣壯的編着謊話:“李寧公子可是江州首富之子,我們家公子不過區區賈商,怎麽可能瞧不起李公子呢?還有那瞧不起藏劍山莊的說法,簡直就是胡說八道!藏劍山莊乃是天下第一制劍山莊,為了江湖正派造了多少好劍對抗邪教?千莊主更是我家公子敬仰之人,我們既然來了山莊比武招親,就是對藏劍山莊抱着敬意的!李公子分明就是惡意污蔑!”
陳酒兒一席話說得铿锵有力,擲地有聲,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既誇了藏劍山莊又狠狠的罵了李寧不帶髒字。
聽着這段熱血沸騰的話,坐在一旁的君衍都忍不住挑了挑眉頭,向陳酒兒投以贊許眼光。他還是第一次發現陳酒兒這麽會說,把他這武林之敵誇的跟正派少俠似的。
李寧哆嗦着唇,想反駁什麽又說不出口,一旦反駁,他就是在反駁藏劍山莊。看着陳酒兒略有神氣之色,他這才又怒道:“那打人的事怎麽說呢?我家小厮頭上可是破了個窟窿!”
陳酒兒勾唇,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單純笑容:“李公子你又說笑了,你家小厮的傷分明是你自己打的,你的折扇就是證據。還有,你剛才和你的小厮兩個人把我一個弱女子揪打在地,風公子可是親眼所見,難道風公子親眼看見的都不做數?”
這話說得漂亮!倒打一耙半真半假。要不是環境不允許,君衍都想把陳酒兒拎過來揉揉她的腦袋,好好誇贊她一番。
李寧氣急:“你胡說什麽!我難道會動手打自己的小厮?”
陳酒兒不語,君衍無言,風湛言看起來也有些興致缺缺,最後只道:“還請李公子自重,這個亭子離藏劍山莊的小厮距離不遠,他們都是練武之人,李公子剛才的言行他們都聽的一清二楚。”
李寧的臉色變了,從怒氣的紅臉變成了綠臉,被氣得不輕。
風湛言又道:“今天的事,為了山莊也為了你們都不宜宣揚。大家年輕氣盛,鬧這些事可以理解,但也僅此一次,待會兒我會給千叔講明這事。還希望兩位公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先各自回院,日後見面好好相處。”
明明是和君衍李寧同樣的年紀,風湛言卻自帶威嚴,安排事宜時架勢十足,流露出了不符合年齡的成熟穩重。
他說的話在理,并且李寧也自知是自己先有冒犯,要是事情鬧大了對他也沒好處。如今只有忍了下來,鐵着臉和風湛言客套了幾句,就和他的小厮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