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偷聽

夜風習習,天空是一片深藍色的幕布,零零散散的星光撒在上面,那種寂靜莫名讓人感覺靜心。纖雲密星,銀漢迢迢暗度。

君衍一出門就看到了那個站在牆邊擡頭望着星空,一派悠閑的陳酒兒,不動聲色,他只是走近過後趁着她不注意,一腳踹了過去:“爺讓你來這兒是反省的,你看個星星就琢磨出結果了?”

君衍那一腳踹的是她的屁股,力氣不大,可是陳酒兒卻毫無防備的撞在了牆上,還是臉先粘牆的那種。

揉着發疼的鼻子,她忍不住紅了眼眶:“公子,下次你喊我,能換一個溫和點的方式嗎?”

“下次不踹了,直接摸?”君衍環胸而立,輕勾的唇角盡顯邪魅,深邃的黑眸此時正上下打量着陳酒兒,似乎在考慮可以從哪兒下手。

他的眼神太過于炙熱,讓陳酒兒全身都不舒坦,仿佛有一萬只小蟲子正爬在她身上不斷啃噬一般。她連忙縮了縮脖子,弱了氣勢:“公子,你還是用你的風格對我吧……”

君衍不再深究這個問題了,只問道:“白天的事,你想明白了你哪裏做錯了沒?”

一聽這話,陳酒兒就苦了臉。

她錯了?她錯在哪兒了?今天和李寧起了争執,他們主仆二人在風大俠的勸解下離開之後,和風大俠又聊了幾句他們也回來了。也就這麽一會兒時間的事,回到院子,君衍居然罰她不許吃飯!明明之前才說好了,帶她回來就吃飯的。莫名其妙,君衍還讓她面壁思過,她已經在牆邊站了一個時辰了,錯在哪裏,她還是沒想通。

“我對李公子太沒禮貌?”陳酒兒擰着眉頭,随便找了一個理由。

君衍冷哼:“那種人,何必要對他以禮相待?”

“我太沒用了,被那小厮絆倒給你丢臉了?”

“你人蠢,這個也不是你的錯。”

瞧這話,明明是諷刺她,偏偏說得這麽為她着想。

陳酒兒無言以對,唯有保持沉默,就拿着她那雙黑漆漆的眸子望着君衍,就像是山間偶然遇見的小鹿的眼神,無辜又帶了兩分疑惑。

兩人對視半響,君衍的眼底劃過了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深意,這才輕勾唇角道:“酒兒啊!你把風湛言給你的令牌交給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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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問句,他卻用了肯定的語氣。

“不行,令牌我自己收着就可以了!”陳酒兒回絕的很是幹脆,還警惕的退後了半步,貼在了牆上,生怕君衍直接動手搶。

動手搶東西,君衍倒是不屑做,他只是伸出了一只手,曲起除大拇指以外的其他手指,像喚小狗一般沖她招了招手:“酒兒啊,你要聽話知道嗎?”

陳酒兒欲哭無淚:“聽話有好處嗎?”

“沒有。”君衍實話實說,想了一下又道:“但是呢……從前有一頭驢子拉磨時不聽話,和主人講條件,最後被主人剝了皮。這個故事你知道嗎?”

語罷,他還對着陳酒兒眨巴了兩下眼睛,威脅之意不用明說。

這令牌可是陳酒兒唯一的護身符,她當然舍不得拿出來了,躊躇半刻,她還是鼓起勇氣回答道:“從前有一只狼過于狠毒,為了滿足自己貪婪的私欲,咬死了草原上所有的羊,最後被餓死了。這個故事,公子你知道嗎?”

君衍臉色一變,微眯着雙眸打量了陳酒兒一番,他沒想到這妮子居然這麽能說會道,居然拐彎抹角的罵他狠毒。

心中又生一計,他故意道:“本來爺今晚打算帶你去打探你師父的消息,所以想要點好處,既然酒兒你對我這麽生分,那這事只有作罷了!”

“別!”幾乎是君衍的話音剛落,陳酒兒就立馬出聲阻止,兩步跨到君衍身前把腰間藏着的令牌拿了出來,塞進他的手裏。

師父是她唯一的親人,要是他現在真的被關在牢裏受罪,那她現在拿着這塊令牌有什麽用呢?受恩必還恩,她就當自己少了一樁麻煩吧!不過,她還是忍不住蹙眉,可憐巴巴的望着已經交到君衍手裏的玉佩,語氣裏帶了幽怨:“公子,今晚可以帶我去查消息了嗎?”

舍不得,她舍不得那令牌啊!

半個巴掌大的令牌在君衍手裏把玩,他修長的手指很好看,可是那種漫不經心的态度卻讓陳酒兒有些心急,忍不住又問:“公子,可以帶我去了嗎?”

“可以。”君衍點了點頭,把令牌揣進了腰間,擡步就往院子門口走去:“待會兒跟緊些,山莊裏巡視的守衛很多……”

他的話音剛落,就感覺到了衣袖被陳酒兒揪住了,不過沒有用勁。他知道,這是陳酒兒擔心自己跟不上,所以才這麽做,不過只是這樣的一個小動作,他的心裏為什麽會突然感覺有些柔軟?

有些不自然的輕咳兩聲,他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繼續前進。她喜歡揪着他衣服,就讓她揪好了……

今日他們去參加宴會,如月一個人在院子裏,其實當時她在君衍他們出院過後,也立馬出去了。君衍下令,讓她趁着那個機會去勘查地形,還有打探消息。

所以這會兒君衍和陳酒兒出來,可以說是輕車熟路,不過,輕車熟路只是對于君衍來說,陳酒兒早就被這東拐西拐的分不清哪兒是哪兒了。不一會兒,他們就進去了一個黑燈瞎火的院子裏。

“這裏應該沒人吧?”陳酒兒小聲詢問着,一邊警惕的注意着周圍的情況。不是說要查探消息嗎?這個院子看起來不像是有人,來這兒幹嘛?

“我是人,你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

“這時候了,還有心思鬧。”陳酒兒額頭黑線劃過,剛才還有的緊張氣氛立馬煙消雲散了,反正這兒沒人,也不怕巡查,她就松開了一直揪着君衍的衣服的手。

君衍回頭看了她一眼,眸中的神色隐晦不明,卻只是嫌棄道:“你懂什麽,爺帶你來這兒是為了躲過那些護衛,抄近路的。”

“那我們現在是去哪兒?”從剛才起,君衍就一直沒回答她這個問題。

“下人的住房。”

“去那兒幹嘛?”陳酒兒很積極的扮演着好奇寶寶。

“偷聽。”君衍言簡意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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