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抓的書呆
被抓上山的時候陳三六一點兒都不慌張,這已經是這個月第八次被人抓了。他摸了摸胸口,娘說丢了命也不能丢的錢包被藏在裏衣裏,這次肯定不會弄丢。确認了最重要的事情,三六開始試圖跟抓他的人講道理。
“你要帶三六去哪裏?光天化日之下擄人是不對的。”
抓他的人繼續疾走,并不理會他。
“兄臺看起來一表人才,為何要做擄人這種事情呢?”
抓他的人穿着一身白色衣衫,長得也算清俊,一手還拿着把扇子,看起來風流倜傥,一表人才。
“兄臺是為錢財還是想要測字?三六身上并無多少錢財,也不是富家子弟,擄去了也是要不到銀子的。若是要測字,還請放下三六。”三六還在說着,白衣人仍未回應他,但是抓着他腰間的手緊了緊,五指竟然還在腰上摸了一把。
腰間的感覺有些怪異,三六覺得有點不對,這次抓他的人,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樣。
很快就到了山腰上,前面有一座茅草屋。
白衣人把三六抓進屋子裏,丢到牆邊的木板床上。
“嘶……”三六痛呼了一聲,捂住被撞到的腦袋。這人看着斯文,哪知竟這般粗魯。
三六揉着腦袋從床上坐起來,但白衣人很快就從門後拿出一捆繩子,走到他面前。
“你……你要做什麽?”三六話還沒說完,雙手就被白衣人抓住舉到頭頂上,綁在了上方的橫柱上。
三六睜大眼,白衣人竟然還拿來一塊黑色布條,把他眼睛也蒙上了。
眼前一片漆黑,三六終于有些慌亂起來,他還沒有明白白衣人到底抓他來做什麽。若是要錢財,為何要蒙住他眼睛?何況這捆綁的姿勢也有些不對,之前那些人最多把他雙手綁到身後,像這樣綁到頭頂上是什麽意思?
“你到底擄三六來做什麽?”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白衣人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他的聲音有些濕滑,聽着總覺得不太舒服。他倒了一杯酒,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包,将裏面的藥粉倒進酒裏,晃了晃,然後端着酒杯走到三六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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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香的味道湊到三六鼻子前,他嗅出這是酒香。三六極少喝酒,酒量也不好,娘一般也不許他出去喝酒。
但白衣人這杯酒明顯就是端來給他喝的,三六還來不及拒絕,就被扣着他下巴将酒灌了進去。
“咳咳……”三六被嗆住了,手被綁着也捶不了胸口,只能那樣幹咳着,十分難受。
他的樣子顯然取悅了白衣人,聽到一陣輕笑。
白衣人看着他慢慢變紅的臉,心情很好地轉身去關門。不料剛走到門口,手還沒碰到門栓,一把匕首就抵住了他的脖子。他瞪大眼看着來人,剛張口,馬上被點了啞穴。
那句驚呼被堵在了喉嚨裏。
“追命……”
***
崔略商最近任務不是特別多,被指派捉拿一個采花賊。
原本這種小賊輪不到他們處理,但這個采花賊輕功太好,衙門裏的捕快追了幾次都跟丢了,不得不請神侯府相助。
追命,人如其名,輕功自然是最好的,這任務就落到了他頭上。
崔略商接手後才知道這個采花賊好男色,這次還偏偏就看上了外表清秀的陳三六。
他看着那個書呆子被抓了去還一路唧唧歪歪試圖講道理,還問對方是不是為了錢財,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真是個呆子,連對方的目的都沒看出來。
崔略商一路跟着他們,見那白衣人上山時格外警惕,時刻盯着周圍的動靜,直到進了屋子把三六綁好喂了藥才略略放松了些。
故而他現在才動手。
只是他蒙了面,沒想到白衣人還是認了出來。
這人對他顯然十分熟悉,崔略商心裏暗自思量,看其神态,不似普通賊人。
他點了白衣人的啞穴,又點了周身幾個大穴,确認他兩個時辰內都不能動彈之後,伸手一抛,丢到了牆邊,然後進了屋。
***
三六覺得身上有點熱,不知是剛剛那杯酒太烈,還是酒裏被加了什麽東西,總之熱得有點不太尋常。
他的喉嚨裏有些幹,卻不是渴的那種幹。
“啊……”
他忍不住低吟起來。
他覺得他好像想要什麽東西,但是又不知道要什麽。
這感覺太陌生,他之前從未有過。
手被綁着動彈不得,眼睛也被蒙住了,什麽都看不見,感官就更加敏銳。
可是他很熱,身上很燙,燙得腦子裏都混沌起來。
“嗯……想要……”
他只覺得有一種迫切的渴望,很想要,但仍然不知道要什麽。
崔略商放在身側的手握成拳,他自然知道三六被喂了什麽,這采花賊好男色,喂的藥估計找個姑娘來還解不了。
他有些遲疑,不知道到底該不該過去。
三六下意識的□□讓他的手緊了緊。
三六覺得那種渴望越來越強烈,他想要求救,他想起之前每次遇到危險都會來救自己的蒙面人。
那個人呢?
為什麽這次還不來?
三六很難受,快來救三六。
崔略商關上門,慢慢地走了過去。
小書呆清秀的臉已經通紅,額頭上有汗滴下來,殷紅的唇半張着,斷斷續續地呻/吟。
崔略商慢慢伸出手,碰上三六的臉龐。
他的指尖冰涼,三六覺得很舒服,下意識地蹭了蹭,臉往他的手心貼近。
崔略商終于忍不住,摘下面巾,湊過去吻住他的唇。
三六奇怪來自唇上的觸碰。
是誰?為什麽……要咬三六……
但是……很舒服……
三六下意識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想要更多。
崔略商揮手打斷系在橫柱上的繩子,松開三六的雙手,将他按倒在床上。
察覺到雙手能活動了,三六下意識地想要去揭開蒙在眼睛上的布條,卻被按住了。
他沒有再試圖掙紮,他現在周身被不知名的渴望纏繞,迫切地想要被填滿。
雖然看不見,但他感覺得到,這個人身上有熟悉的氣息。
應該……就是之前每一次都來救他的人。
崔略商見他不再反抗,松開他的雙手,伸手解開了他的衣服。
外衣很快被褪掉,去解裏衣時碰到一個鼓囊囊的東西。
三六反應過來,腦子有一瞬間的清明,他按住錢包,低聲說道:“不要……拿三六的錢包,娘說,三六丢了命也不能丢了錢包……”
崔略商頓了一下,按住三六的手,在他耳邊溫柔道:“我不拿它,把它放到旁邊。”
三六安下心來,他記得這個聲音,蒙面人第一次救他時也曾這樣在他耳邊溫柔地說“不要怕,我是來救你的”。
崔略商把錢包拿出來,放到三六的頭邊,讓他可以感覺到,然後伸手解開他的發帶。漆黑的長發散在床上,映着身下人白皙的身體。
三六的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喘息着:“三六……想要……”
崔略商俯下頭親吻着他的脖子,輕笑道:“想要什麽?”
“三六不知……”汗一滴一滴從三六的額上滴落,被蒙在布條下的眼睛早就已經濕潤,身上的熱潮讓他有些受不住。
崔略商抱住他,不再猶豫,動作十分溫柔。
三六未經人事,平日裏也未曾看過春宮圖和香豔書冊,更從未有人與他講過,因而對這些事并不了解。
但這一刻,他還是隐隐知道了什麽。
他大致知道這種行為代表什麽,只覺得有些不對,似乎這種事不應該他和身上的人來做。
蒙面人是個男人,三六自然是知曉的。
這種親密的行為,即使不懂,他也隐約知道應該是夫妻才該有的。
可三六也是男子……
三六昏昏沉沉地想着,那種奇怪的渴望終于被滿足,還有一種從未感受過的歡愉。
歡愉過後,身體和意識的疲憊感同時襲來,讓他緩緩睡了過去。
崔略商感覺到身下人的呼吸逐漸平緩,伸手摸了摸那根蒙住眼睛的布條,上面濕了一片。
他解開布條,身下人眼睛閉着,眼角一片濕潤。
崔略商笑了笑,輕聲說了一句“書呆子”。
書呆子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好看。
崔略商想起第一次見到陳三六的情景,對方穿着白色的小棉襖,站在雪地裏,漂亮得像個雪娃娃。
大眼睛漆黑透亮,嘴唇紅嘟嘟的。
就那樣歪着腦袋看着他,走過來擔心地說道:“你受傷了。”
竟是一點都不害怕。
崔略商那時候就覺得自己要保護他一輩子。
可這家夥就是個呆子,只知道念書,測字學了個精通,人情世故卻一點都不懂。什麽都敢說,一次又一次地得罪人,被人追着打,被追了就跑,但下一次還是不長記性,照樣有什麽說什麽。
呆子,念書都念傻了。
但崔略商還是忍不住一直護着他,每一次對方真的遇到危險都會去救他。為此好幾次耽誤了任務,被上面罰了好幾次。
可他還是一樣,照樣把這呆子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自己其實也是個呆子。
崔略商有些無奈地想,給三六穿好衣服,錢包好好地放進裏衣裏,抱着他離開了屋子,飛快地向山下掠去。
肯定是不能直接把他送回家的,得先找一家客棧。
崔略商想着,抱着三六的手緊了緊。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