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正式成親了

嫁衣拿回劉家的時候是濕的,三六找了人來晾,被金盈盈看到後連聲呼道:“這是怎麽了?怎麽這衣服都打濕了?”

“二娘。”三六見到她行了個禮。金盈盈現在以劉家二夫人的身份呆在這裏,對陳映竹還是十分敬重的。只是看到三六心裏難免有些不舒服,她自己的兒子死了,這會兒看着三六成了劉家的新少爺,衆人都捧着他,劉酩也寵愛他,心裏不由地為自己死去的兒子傷感起來,看三六自然總有些芥蒂。

“這可是嫁衣,我特意拿去月老廟沾過喜氣的,現在打濕了,這喜氣就失了,對成親不好的。”金盈盈說着,繞着衣服轉了轉。

“是我不小心……”三六剛準備解釋,崔略商就走了過來,對金盈盈稍稍點了下頭,說道:“是我看到上面有一塊髒了,覺得穿着不自在就拿去洗了,想必就是在月老廟哪裏沾到灰了吧。”

“是嗎……那可能是我太不小心了。”金盈盈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再說話,直接離開了。

“她是好意,略商為何……”等金盈盈走後,三六有些不解地問道。

崔略商将衣服整了整,笑道:“這衣服是娘親自找人做了拿過來的,就是拿到月老廟去也是娘自己拿去,怎麽會讓她拿?她無非就是找個借口說你糟蹋了她心意,順便說點不吉利的話。”

“哦……”三六明白過來,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她剛剛說失了喜氣,是不是真的?”

“沒有這種說法,是她胡謅的。”崔略商安慰道,摸了摸他的頭,笑道,“我們成親,本身就是最大的喜事了,就算那天下雨了也是沖不散的。”

“嗯。”三六高興地應道。

***

崔略商一語成谶,十月二十九那一天,真的下雨了。

好在不是很大,迎親的轎子還是能走的。

轎夫是從外頭請的,八擡大轎,只是這八個人擡着轎子,竟然還是覺得挺沉,不由嘀咕:

這新娘子剛剛看着也不是很胖啊,就是個子高了點,怎麽就那麽沉呢?

神侯府離劉家并不是很遠,轎子還是順順利利地擡到了劉家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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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站在門口,穿着大紅的禮服,高高興興地迎接他。

崔略商這邊也是有人跟着的,這嫁的可是神侯府諸葛侯爺的侄女,神侯府自然也有人送親。更何況,外人不知道,府裏住着的幾位可是都知道這嫁的是追命神捕。

諸葛神侯沒過來,冷淩棄和成崖餘都遠遠站在屋頂上看熱鬧,鐵游夏還直接就跟着轎子過去了,此刻正像個娘家人一樣與前來喝喜酒的賓客們聊着。

紫羅公主這次犧牲最大,做了崔略商的伴娘,一路上捂着嘴忍笑。

三六迎上來彎腰請新娘子出來。

紫羅公主掀開了簾子,崔略商将手放到她手上。

“這新娘子的手有些大呀。”有些來湊熱鬧的街鄰看到後小聲嘀咕道。

等崔略商出來的時候,又有人說道:“這新娘子沒有纏足啊,腳也很大啊。”

“這可是諸葛侯爺的侄女,從小也是練功夫的,屬于武林中人,跟尋常家的姑娘自然是不一樣的。”成崖餘不知道什麽時候跳了下來,面無表情地在人群中做着言論引導。

果然,風向很快就變了,大家都在稱贊劉家公子好福氣,娶了個會功夫的媳婦兒,這下沒人敢欺負了。

大家都是認識三六的,雖說他變成了劉酩的兒子,身份貴重了,但看着仍是個文弱書生,這樣一來,都覺得他這媳婦兒娶得好。

只是不知道……鎮不鎮得住啊……這不會以後媳婦兒反壓到他身上吧……

衆人又在議論着,這一次,成崖餘抿了抿嘴,沒有做聲。

新娘子出了轎,很快有人遞了長巾過來,兩人一人牽着一頭,往屋裏走去。

拜天地。

崔略商原本是和三六差不多高的,但今日三六紮了發髻,崔略商在蓋頭裏的頭發披了下來,看着倒是比三六矮了一點。

拜完天地父母,原本有一個“結發”的儀式,但崔略商自然是不能掀開蓋頭的,便省去了。但“合卺”禮還是要做的,紫羅公主過來給了二人每人一個紫金缽,缽底用紅、綠絲線打着“同心結”,然後給他們倒酒。二人喝了,然後丢掉酒具。

這自然也是之前教的。

三六丢得較輕,落到地上就不動了,崔略商卻是丢到地上後彈了一下,跳了起來。

衆人齊齊道好。這是好兆頭,能生兒子。

席上,陳映竹輕輕地嘆了口氣。

之後便是“定情十物”的吟唱,一路帶着新娘到了床上,直到放下簾子,衆人才紛紛退了出去。

外頭自然是開始了酒宴,原本新人在房裏換了衣裳也都是要出去敬酒的,但是崔略商不方便,就只有三六去了。

崔略商坐在房裏,想着三六喝了兩杯就倒的樣子,搖了搖頭。

門外傳來極輕的叩門聲,這是神侯府的信號。

崔略商掀掉蓋頭,說道:“進來。”

進來的是冷淩棄,他看着崔略商,嘴角勾了勾,說道:“恭喜。”

崔略商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無奈地笑了笑。他倒是沒化妝,臉上還是幹淨的。

“有事?”崔略商看着他問道。之前也道過喜了,冷淩棄不至于專程還跑來婚房跟他說一次。

“侯爺說接到消息,皇上讓你明日便啓程。”冷淩棄說道。

崔略商有些意外,他開始以為大概可以在七日後動身,還想着要怎麽說服劉酩和陳映竹讓三六跟着他去,現在突然這麽趕,就有些麻煩起來。

新婚第二天就把兒子拐跑了,這換了哪家的爹娘都是不樂意的。

“另外,時間也已經确定了,讓你在那邊呆三年。”冷淩棄繼續說道。

崔略商微微皺眉,點頭道:“我知道了。”

冷淩棄也不再多留,很快就走了。

崔略商在屋子裏,想着主意。

三六很快就被送回了房裏,外頭還有賓客笑道:“劉老板的兒子竟然這麽不能喝,才幾杯就倒了。”

崔略商連忙蓋好蓋頭,在床上坐好。

衆人嘻嘻哈哈地把三六送進來,又出去了。

崔略商重新掀掉蓋頭,走到他旁邊。

三六這次是真暈了,之前他跟崔略商頂多就喝個幾口,這一次被賓客拉着,怎麽也沒那麽容易放過他,被強行灌了十幾杯,終于是在他完全沒有意識後将他送了回來。

崔略商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将他抱到床上。

三六躺在床上,翻了個身,抱着崔略商的手枕着,嘟着嘴睡了。

崔略商坐在床上看着他。

外面杯觥交錯,聽着十分熱鬧。

崔略商也有些饞了,伸手将桌子上的合歡酒端了過來。

杏花釀。

劉酩以為是三六喜歡杏花釀,便将這洞房的合歡酒也備的是這個。

崔略商淺酌一口,只覺得格外爽口。

不過這合歡酒是用來交杯的,一個人喝就沒有意思了。

崔略商低下頭,看着側趴在床上的三六,笑了笑。

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含住,俯身喂到三六嘴裏。

三六迷迷糊糊中感覺唇上有東西,就下意識地張口。他和崔略商親密慣了,最近也經常迷迷糊糊中被崔略商親,習慣了便張口接受。

只是這次有液體流了進來……

三六迷迷糊糊中舔着咽了下去,又咂了咂嘴,咬了咬。

崔略商被他咬住了,也沒有退開,就順着這個姿勢和他輕咬着。

三六頭暈暈的,放開崔略商的手,抱住了他的脖子,貼了上去。

他眼睛還是閉着的,并未醒來。

崔略商就勢壓了上去。

這都快入冬了,兩人身上卻都滲着汗。

歇了一會兒,崔略商起身,用布給他擦幹淨,又給他穿上裏衣,蓋好被子。

三六很快就睡着了。

崔略商看了他一會兒,起身穿好自己平日裏的衣服,出了房間。

***

夜已深,外面的賓客早就散了,只有幾個下人還在收拾着。

劉酩正坐在院子裏,陳映竹正給他倒茶。

劉酩自己是很能喝的,開了這麽多年的酒廠,酒量自然早就練出來了。只是喜宴,喝得自然比平時也多了些,喝點茶正好醒醒。

崔略商走過去,給二老行了個大禮。

“怎麽突然……”陳映竹連忙站起來扶他,有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聽崔略商說道:“我想明日帶三六離開。”

“離開?”劉酩頓時站了起來,問道,“去哪裏?”

“鹹陽。”崔略商回答,“我接到任務,要去鹹陽呆上三年。”

“三年?”陳映竹驚訝道,但還沒等她繼續說什麽,劉酩接口:“你有任務,帶他去做什麽?”

崔略商不答,只是站在那裏,看着他們。

“不行。”劉酩直接說道,“他必須留在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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