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八章·地道
石門轟然落下的時候,吳邪覺得心已經快跳出胸口。
他深吸一口氣,手指按了按口袋,怨鈴在口袋中發出清脆的響聲。
于是他打開背包取出頭燈照路,将手電筒插進背包側面,向前邁開了腳步。
黑暗總是最能帶給人恐懼的,吳邪一邊往前走,一邊忍不住吐槽:我說師大人您是想看看我想像力有多豐富能不能吓死自己啊!
腳下忽地一絆,吳邪心髒一緊,幾乎尖叫出來!
他放低頭燈照了一下,一只骨頭枯手的出現在眼前。
吳邪咬牙往前走,不過十米,忽地出現了一點微光。
然後他無語了。
地道中出現了一個手中拿着夜明珠的少年。
那個少年一身袗玄,容貌精致蒼白、眉目如畫,偏生有一種微妙的倦漠氣息。
他望着吳邪,稍顯訝異的瞪大了眼晴,眸子竟呈現出奇異的淡水色。
“把火滅了,好刺眼。”
吳邪聞言一怔,意識到他指的是自己的頭燈,便伸手按滅。
一時只有夜明珠幽幽的光,少年的臉愈發顯得蒼白。
吳邪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關燈的舉動有多傻,若這小子不是善茬,自己多半已經見了列寧同志。
于是又急忙把頭燈打開。
似是被突如其來的光晃暈了眼,水色眸子的少年捂住眼睛踉跄了一下,身子撞到了一邊的石壁。
“你沒事吧”吳邪正要去扶,忽所頭頂“喀”地響了一聲,用頭燈照照,見到頭頂的石壁裂開了一條口子,裏面露出明晃晃的銀色來。
吳邪的頭皮當即就炸開了,趕緊從包側面扯出小型呼吸器來戴上,心說小爺我不至于這麽背吧,居然遇上了水銀頂!
一顆水銀從頂上滴下來,然後“喀啦”的墓頂裂開聲更加明顯。
……不是吧!
吳邪靠了一聲,擡眼看到黑衣的少年倚了墓牆,手指抓着胸口的衣服,臉色慘白。
“快跑!”吳邪沖他喊了一聲,見他不動,腦袋一熱就沖上去抓住少年的手腕拼命住前跑。
少年身子一僵,被扯的趔趄了兩步,甩手沒有甩脫,只好跟着他跑起來。
頭頂上令人頭皮發麻的開裂聲還在持續,跟踞視網膜受到刺激開始分沁眼淚來看,劇毒的水銀已經開始恢發了。
吳邪拖着銀發水眸少年拼命跑,終于看到有一條岔道,急忙拐進去,呼吓吓喘氣。
少年掙了掙,仍沒甩開,只好踮起腳尖用手在石壁上拍了一下。
又一道石門轟然落下,隔住了墓道外開始外洩的水銀。
他轉過頭看着吳邪,又垂下眸子看着手腕,涼涼兩字,“松手。”
吳邪趕忙松手,這才想到這小子出現的忒詭異,“那裏…小公子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撩起眼角瞥了他一想,抿抿唇,仍是一副高傲倦漠的模樣。
“師某雙名夜光,無字。”
……師,夜光!
吳邪的腦袋當即當機了,嘴角抽了抽,打開了頭燈。
對面的少年在強光下微微眯起眼睛,那眉眼果真與他在壁畫中見到的有九分相似,只是沒有後來在回憶中向賀蘭撒嬌時的妖孽表情,也比那時看着小了幾歲。
“喂,”幼版師夜光不耐煩的皺了皺眉,“你叫什麽”
吳邪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不要說什麽敝姓吳單名邪,那樣會讓他想起某個說“敝姓重,單名蓮”的冠世美人(附,雙重人格BT)……
于是他很平淡的吐出倆字,“吳邪。”然後問,“你見到賀蘭了麽”
師夜光的表情突然變了,眼神極冷,“你想怎樣師某人奉陪到底,絕不允許你再碰賀蘭!”
吳邪剛想答話,忽然之間目瞪口呆。
師夜光身後,赫然是畫角飛檐,朱柱碧瓦,哪還有方才墓道中狼狽逃命的陰暗倉惶。
這是怎麽回事
吳邪突然覺得無言以對。他要怎樣告訴眼前這個明顯很敵意的“師夜光”,剛才我還拉着你跑路下一瞬間已經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了我也很想知道怎麽回事啊!!!
下—刻他了然了,因為有人開口,拖着傲慢而無賴的調子,令人生厭,“師大人,這是羽林衛的事,恐怕與司天臺無關。況且……您的滋味怎比得上婊丵子養的……”
吳邪發現他又闖入了別人的回憶,這次還不是電影,是身臨其境的現場版。
他怎麽覺得這話這麽有歧意呢!難道他太不純潔了但一聽下一句,他頓時無語了。
這他媽還真是不純潔的東西啊!
那個賀蘭怎麽說也是你們羽林衛的将軍吧!
師夜光的臉當即就白了,十指相扣似要做什麽手印。
一雙手輕輕捂住師夜光眼睛,金發的少年站在他身後,身體繃的很緊,面上卻是淺淺笑意。
“阿光,先生不許你在職務以外濫用法術的,忘了麽”
賀蘭彎着—雙金褐色的瞳子,把師夜光推到一邊,對着同着羽林衛服色的人淡然開口,“副将軍有事”
吳邪突然發現賀蘭身上的是剛着的将軍服,未脫稚氣的清麗眉眼也比十五歲金殿拜将更小幾分。
于是說他所在的時光更早麽賀蘭初任将軍、未曾遷入第一坊,師夜光剛任司天監,那八重雪呢
地點一轉,吳邪覺得一陣眼暈,再看時,卻是煙花巷陌、紅粉情長。
【——TBC——】
薪蘸了藥膏探入後丵穴,火熱的內壁裹着手指,漸漸溶了冰涼的藥膏。
他小心的轉了轉手指,指甲自內壁上輕輕滑過,引得賀蘭顫了一下,逸出聲細細的呻吟。
賀蘭的臉頰微泛潮紅,可是雙眼清明并無一絲情欲。
薪撐起賀蘭的腰,然後跪了下來,低頭含住賀蘭雙腿間的欲望,柔軟靈巧的舌緩緩舔弄着。
賀蘭一聲驚喘就要推開薪,可年輕的軍醫只是擡起一只手擋了一下,仰起臉,一雙琥珀瞳子深不見底。
“賀蘭……”
因口中含着東西,薪咬字微有些模糊。
貝齒在根部擦了一下,賀蘭悶哼一聲發洩出來。
薪吐掉口中的濁液擡手拭拭唇角,眼眶已是紅的徹底。
他在已經冰涼的藥水中擁住賀蘭,溫熱濕洎的吐息傾在對方耳側,一字一句,将悲傷傳遍全身。
“賀蘭……賀蘭……不要再這樣了……何苦呢!”
“為了司馬……當真值得麽!”
“不要再委屈求全了,算我求你!算我求你啊……”
賀蘭靜靜聽着薪的低語,身子僵了半晌終于軟下來。
他回抱住薪,抱得很緊,仿佛在從對方那裏汲取熱量,清瘦的身子微微發抖。
然而終究,他緩緩推開薪,擡手拭掉薪臉上的淚痕,跨出浴桶擦幹了身子,在穿上羽林衛制服時輕蹙了眉,卻并沒說什麽。
“阿薪。”
他掀開軍醫帳的湘竹簾子,在門口頓了一下,見薪呆呆坐在浴桶中,雙手抱膝,袢衣濕淋淋的搭在身上,少見的狼狽。
“你們雪将軍快回來了,我先走了。”
“你啊……快擦幹換衣服,不然會受風寒的。”
他放下簾子推門而出,回手關門的剎那,身後傳來壓抑的哭聲。
賀蘭恍惚失了神,咬咬唇向外走去。
一身豔色的少年将軍抽出兩把苗刀攔在他面前,賀蘭彎起唇角笑笑,金褐色的眸子閃過—絲算計,“羽林衛賀蘭見過雪将軍。”
八重雪按下苗刀,鋒利的刀刃在溶溶月色泛出亮銀的冷光。
他微皺了眉,在名字後面加官職,這算什麽稱呼方式
“賀蘭将軍,羽林、金吾皆為升下親兵各司其職,還望将軍莫令八重為難的好。”他看了賀蘭一眼,意有所指般拉長了調子,“況且——這軍醫,長安并不止薪一人。”
“多謝雪将軍。”賀蘭笑得人畜無害,而後一抱拳,退開一步,“叻擾軍醫薪。告辭。”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