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別磨叽了,快來躺着◎

“你在想什麽呢?”

饒是知道雲夢的性格,司煙還是被她的腦回路逗得哭笑不得。

雲夢吐吐舌頭:“我還以為呢……但是我要怎麽做?”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羽霄從震驚中回過神。

司煙剛才說的這一番話,讓他比一開始知道司煙就是妖皇還要震驚。

但他依然不解:“你這是什麽意思?”

司煙輕聲道:“默默喜歡一個人不累嗎?付出的事情,就應該讓對方知道,否則有什麽意義?”

羽霄握緊自己的拳頭,沉聲道:“原本就不需要什麽意義。”

司煙:“哦。”

司煙:“我就想這麽做,你給我安靜老實的乖乖閉嘴就行了。”

羽霄:“……”

司煙似乎可以理解為什麽反派那麽喜歡說狠話了。

狠話往往比苦口婆心簡單有效果。

熟稔辦完“妖皇”的職責,司煙擡步,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Advertisement

臨走前,她餘光瞥見失了聲,又動彈不得的鐘吾。

鐘吾正在悄悄運轉法力,冒着氣脈斷裂的可能,想要破除明以湛設下的咒術。

鐘吾還是鐘吾,盡管前期性格陰郁惡劣,但他咬着牙,混着血淚往下咽,無懼一切困境的堅毅,還是閃閃發亮。

不過,也沒必要讓他自己受傷。她的任務還需要他呢。

司煙輕輕擡手,順手解開禁锢。

正在悄悄運轉法力的鐘吾,忽然間覺得周身阻塞的力量松了下來。

他愣了一愣,呆呆看着司煙離開的背影。

雲夢從身邊走過去,緊随明以湛的步伐,低低地聲音詢問:“仙君,敢問你的咒術叫什麽名字?”

明以湛只看着走在前方的司煙,懶懶的接話:“不告訴你。”

“……”

雲夢堅持不懈:“我也想學。”

“那你學吧。”

“你不告訴我名字,我怎麽想辦法學?我就只是問個名字而已,又不要你教我。”

“不告訴你。”

“……”

雲夢無言以對。

行吧,不說就不說,她自己會想辦法知道。

與此同時,身邊的明以湛加快腳步,走到司煙身側,與她并肩而行。

“晚上的游戲,我可以參加嗎?”

司煙的腳步頓了一頓,誠懇地問:“如果我說不可以,你能不來嗎?”

明以湛搖一搖頭:“不可以。”

那你還問什麽?

明以湛擡頭看天:“今晚夜空一定很美,那我得外出欣賞。如果你也要出門的話,那就有可能會遇到,所以我不能答應你。”

“嗯。”司煙坦然接受他的鬼話連篇,“那你好好欣賞夜空。”

“但是,如果你能接受我參與游戲,夜空一定更好看。”

“我拒絕。”

“好吧。”明以湛嘆息一聲,有些遺憾,“那真可惜。”

他停住腳步,看司煙飛躍屋頂,輕盈如風,眨眼間便消失在目光中。

真是一只刺猬,豎起身上所有的刺,用最溫柔的語氣,和禮貌的言談,将他完完全全隔絕在外。

生怕他會做出什麽居心不良的事情來。

不過,他也不算無辜吧。

明以湛低低地輕笑一聲,随之飛躍屋頂,如一陣風掠過。

夜晚很快到來,蕭瑟的冷風刮過,燈籠裏的火光投下一片寂寞的影子。

“咚咚咚”

規律的敲門聲後,溫少衡猛地一把拉開房門,見到門外的人,他感到極為意外,驚訝睜大眼。

“你怎麽會在這裏?我的随從怎麽沒有過來通報?”

門外站着的是雲夢。

她笑了笑,神色顯得很自然:“對于我們修仙之人,凡人是攔不住的。”

溫少衡很無語:“是拿錢收買了吧……”

雲夢沒有和他在這個問題上争執,而是轉移了另外一個話題,開門見山:“溫公子還記得白天我們對你說過的話吧。”

原來是為的這事兒。

溫少衡當即一連串開口說:“我不買符咒,不修建道觀,不供奉神仙。我不相信這些,你找別人吧。”

雲夢驚訝看着他:“我不是要對你說這個。”

“那是什麽?”

“只要不犯禁,一切都會無礙。我過來這裏,是想看看你可有外出……現在看來,溫公子還是很聽周小姐的話,好好待在溫府。對了,你沒有偷偷喝酒還有亂發脾氣吧?”

“沒有……”

“我答應周小姐要幫忙注意着這件事,可不能在婚事前夕發生事端。”

“嗯,我知道了……”

“這樣吧,我進去看看,好好檢查檢查。”

聽言,溫少衡似笑非笑盯着雲夢,語氣裏聽不出是溫和還是嘲意,“不是還有一條忌諱,是禁親密接觸嗎?這位仙長,這樣子不太好吧?”

雲夢搖頭,翹起嘴角:“我又不同。”

“既然這樣,那就進來吧。你別後悔就行。”

溫少衡說着,已然轉過身。

“這句話我也送給你。”雲夢一邊說,一邊跟上他的腳步。

在門合上之前,她擡起眼,從門縫裏看向外面——黑漆漆的夜色裏,某一個方向。

雖然什麽也看不清,但她知道,那邊有眼睛正注視着這一切。

“你……妖皇,你到底想做什麽?”

看着溫少衡的房門緊閉,羽霄眼皮一跳,回首望向司煙。

羽霄和鐘吾靜默站立在樹下,而司煙則坐在樹上。

這是一株桃子樹,已經開始結果子,但因為季節未到,所以果子還很小。

但看着似乎味道不錯,聞着也很香。

司煙随手摘下一顆,咬一口卻是被酸倒牙齒。

她嫌棄的放棄吃桃子,聽見羽霄的問題,興致缺缺道:“不是和你說過了嗎?幫你搶周清婉。”

羽霄不理解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但沒有任何反抗力氣的他,也只能陪着司煙玩這個“游戲”。

羽霄心裏有一個猜測:“你想讓蛾子精去勾引溫少衡?沒有用的。就算溫少衡心裏對蛾子精心猿意馬,以他謹慎的性格,他也不會上鈎,最後吃虧的只會是蛾子精。”

司煙還未開口,鐘吾已經淡淡接過話:“溫少衡不過一個凡人,你對他的評價卻還挺高。”

司煙點點頭,笑:“就是啊。”

聽見司煙的肯定,鐘吾抿了抿唇,低垂眼眸。

羽霄沉聲道:“溫少衡是清婉要嫁的人,我自然也是仔細考察過。我的評價,參考也是凡人,這樣才公正。”

“哦……”司煙再度點頭,“你真是偉大,為心上人的幸福,甘願默默做事。”

“不過。”她一笑,眼角的淚痣顯得分外妩媚,“我們修仙中人,哪裏需要做這種複雜的事情。”

這回,換成羽霄愣了愣。

沒多久,溫少衡房間的燭火熄滅,暗下來。

羽霄捏拳頭,震驚得無以複加,同時湧上來的還有憤怒:“溫少衡他難道……敢背棄清婉?”

“差不多了。”司煙從樹上跳下來,“走吧,進去。”

如果不是司煙在這裏,羽霄早在最開始就沖上去,對着溫少衡就是一頓亂咬。

現在一聽允準,他迫不及待化為原身,沖了進去。

司煙并不着急,她跟在後面,徐徐邁開步子。

鐘吾沒說話,直接跟上她的腳步。

頓了一頓後,司煙聽見鐘吾問:“那個誰呢?”

“哪個誰?”驟然這麽一聽,司煙怔一下才反應過來,“明以湛啊。”

她感到稀奇:“你不是應該很讨厭他嗎?怎麽還想到他?”

這樣子啊……

鐘吾微微垂下睫羽,眉頭舒展開,但因為明以湛三個字語氣顯得冰冷:“我是讨厭他,随口一問罷了。”

司煙沒有再追問,走進溫少衡的房間。

房間裏很安靜,所有的燭火都熄滅,落針可聞,憑着修道之能,方在黑暗中隐約可見床上幔帳垂落。

似乎有人躺在床上。

一定是幺蛾子和溫少衡!

安靜讓羽霄短暫茫然,但氣憤讓他飛快沖了上去。

這時,床邊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她說:“老狗,別磨叽了,快來床上躺着。”

羽霄:???

他一個前傾撲地,連忙剎住狗爪。

雲夢見他愣着沒動,不耐煩喊道:“幹嘛呢?快來啊,溫少衡都躺半天了!”

羽霄:???

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他變化回人形,臉上因為尴尬和羞憤而浮現一抹淺淺的紅。

但腦子告訴他,這件事并不簡單。

他問道:“幺蛾子,搞什麽鬼?”

司煙已經走進房間,在羽霄身後慢悠悠道:“羽霄,快去吧。”

“……”

羽霄艱澀道:“妖皇,我沒有和大男人睡覺的習慣……”

司煙又想起什麽,忽然說:“鐘吾,你也去躺着。”

正準備幸災樂禍的鐘吾:“……?”

“雲夢有幻夢的天賦,通過睡眠,可以了解溫少衡的過往。”司煙知道他們想歪了,為抓緊時間,她只好語速極快解釋,“羽霄,難道你不想知道,清婉所要嫁的人,真實的樣子是什麽嗎?你現在所了解的,說不定只是其中一面而已呢?”

聽到事關清婉,羽霄不再猶豫,幹脆利落躺了上去。

溫少衡早就縮在角落裏昏睡得不省人事。

見司煙看來,鐘吾臉色一僵:“我就不用了吧,我對他們的過往不感興趣。”

“讓你過去,不是讓你了解過往,而是你肩負重任,得保護好羽霄,免得他在幻夢裏發生危險。”

雖然鐘吾早知道自己無法違背司煙,但聽她解釋,心裏還是流露出異樣情緒。

他不再掙紮,卻問司煙:“那你呢?你也要看嗎?”

司煙淡淡道:“我不看,我早知道了。”

她面無表情:“別磨叽了,自己去躺着,還是需要我推你一把?”

作者有話說:

雲夢:不愧是妖皇,什麽都知道!

司煙:畢竟我可是看過原作的妖。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