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由淺入深

站在床邊的人,赫然是梁朝惜。

梁朝惜眼中帶着失望,淡淡道:“我的夢醒了。”

公孫:“……”

梁朝惜又嘆了一聲,看了看雲澤景,道:“我的功夫不是很好,若非他一心要對你用強,恐怕我點不了他的穴道,以他的武功,不出一盞茶的時間便會醒。”

這時候公孫無比慶幸雲澤景帶他來的時候沒有搜身,他自懷中取出一個布包,打開便是一排銀針。公孫取了最粗的一根在雲澤景身上幾處大穴狠狠紮了幾下。

梁朝惜看着都覺得穴位生疼。

公孫紮了穴道之後,看着梁朝惜道:“現在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來聽你說說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了。”

梁朝惜點點頭,道:“雲澤景的貼身忍者都被派出去了,不過外面還是有幾個看着,不如就在這裏。”

公孫看了看雲澤景,爬下床坐到桌邊。

梁朝惜道:“我知道的也不多,不過正巧趕上雲澤景奪勢,讓我趁虛而入查了些東西,公孫先生如此聰穎,想必定能從中推敲一二。”頓了頓,梁朝惜才道:“芸兒身子一向不好,待得我到幽州上任已是強弩之末。我一開始并無心管理幽州,後來芸兒身子略有好轉我才開始升堂,之後便發現整個幽州府都怪異無比,我雖是府尹,卻似乎有如傀儡,手下的師爺捕快全然不聽我號令,我獨自查探一番,發現幽州府竟是扶桑人的囊中之物。”

公孫道:“幽州換了這麽多個府尹……他們雖然算不得十分正直有手段的人,卻絕不是貪官污吏,怎麽會勾結扶桑人?”

“我當時也顧不得許多,便策書上京,但是第二日我便看見我的手書擺在我的書桌上。”梁朝惜道:“我雖然有些功夫,卻全然不是他們的對手,試過幾次之後他們便趁夜割了我的頭發擺在我枕邊。”這已經算是赤果果的威吓。

公孫道:“幽州府離開封這麽近,你若是死了,皇上十有□是要請包大人來查案,因此你不但不能死,還要被他們抓在手中,為他們所用?”

“不錯,不過他們還來不及讓我做什麽,就有了變故。”梁朝惜道:“有一日雲澤景出現在我面前,我才知道他們都是雲澤府的人,而且先前駐紮在幽州的扶桑人算得是雲澤府叛逃的家臣,雲澤景便是來捉拿他們的。”

雲澤景是最近才出現的,那麽……公孫問道:“這幽州府的格局……?”

梁朝惜道:“我初來幽州府便是此番格局,這個府邸是一個困陣,雲澤景解釋之後我才知道歷任府尹都是被困在此陣之中,再配以扶桑的藥物,讓人體虛頭暈,猶如癡兒一般……芸兒也正是因此離我而去……雲澤景對我說他可以布一個陣法,讓芸兒再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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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道:“無非是迷藥加以陣法,讓你産生幻覺。”

“幻覺也好,我确是真真能感覺芸兒還伴我左右的。”梁朝惜垂眼道:“即使是假的,我也是心甘情願。”

公孫道:“人死不能複生。”

梁朝惜淡淡一笑,道:“若是趙元帥有一日離你而去,先生會如何?”

公孫沒有回答,梁朝惜也不在意,只是繼續道:“雖然雲澤景有備而來,但是他們早有準備……對了,他們……指的是雲澤落纓與黑狼,我也是之後才知曉他們的名字,他們早有退路,雲澤景肅清幽州府之時他們便逃離去了開封,後來發生什麽,想必先生都已知曉。”

公孫:“……”他當然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麽,落纓與黑狼先是防火燒了竹屋,又搗亂了他的婚禮,白玉堂和展昭,還有他和趙矍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纏住了雲澤景,雲澤景雖然已經布局抓落纓與黑狼,卻因為他們暫緩了計劃,然後落纓與黑狼就去了洛陽……他們在中原發展勢力之時,就已經想好了這一套退路,屆時就算沒有他與趙矍的婚禮,也會有其他的亂子來拖住雲澤景……與其說對方是布下天羅地網在洛陽等他,不如說是在等雲澤景。他即使去了洛陽,也只是給落纓當棋子使罷了。

梁朝惜道:“想必先生已經想明白了。”

“還有一個問題。”公孫道:“黑狼、落纓與雲澤景的關系?”

“雲澤落纓與雲澤景是兄妹,黑狼曾經是雲澤景的手下。”

想到雲澤景寫給父親的信,公孫已然将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越是想得清楚,他的臉色便越是黯淡。

梁朝惜道:“當務之急……”

梁朝惜話音未落便聽到外面一陣兵荒馬亂之聲,打鬥之聲由遠而近,連公孫都聽得清楚。梁朝惜面色一變,道:“趙元帥打進來了?”

公孫的臉色也變化了好幾次,又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問道:“有繩子麽?”

梁朝惜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捆牛筋繩。

兩人合力将雲澤景捆了起來。

梁朝惜理了理有些散亂的鬓發,道:“那些忍者功夫有些詭異,又有困魂陣法……”

“無妨。”公孫道:“若是陣法還有用,趙矍絕對進不來,至于那些忍者……多的是辦法對付。”

梁朝惜對公孫的敬仰之心油然而生。不愧是趙家的王妃,直呼元帥其名,對陣法與忍者都視若無物。

外面打鬥的果然是趙矍的人馬和忍者。

趙矍原本與那莫名其妙的忍者2號對打,有了跟忍者1號的對打經驗,對付忍者2號簡直得心應手,得瑟之下竟然沒有發現對方閃避着他的招式越退越遠,最後還将他困在了一個莫名其妙的陣法裏,他當下便覺得不妙,幸虧公孫給他惡補了一下陣法的知識,他摸了許久終于摸到陣眼,破陣逃了出來。

回到破廟公孫早已被人帶走,忍者1號也不見蹤影,只剩下辦好了事情回來複命的影衛們齊刷刷跪在地上等他處罰。趙矍頓時暴怒,帶着人就直接殺進梁府。

公孫從密道之中出來的時候,正看見趙矍殺紅了雙眼。他突然覺得,這樣的趙矍,才是真的趙矍。

趙矍的公孫雷達很快就發現公孫,刀鋒抹過擋路的忍者的脖頸,就飛身落到公孫身邊将他緊緊抱住。

“景之!”

這個稱呼讓公孫皺了皺眉,想起了不太好的回憶,正想怒斥趙矍,趙矍便打了雞血一樣捏住他的肩膀,道:“他們對你做了什麽?”

艹!尼瑪!公孫又忍不住在心裏罵人。這是他今晚第二次被人捏肩膀了,他只是個文弱書生好嗎?不是腰粗胳膊圓的壯士好嗎!輕拿輕放好嗎!

公孫沒什麽好臉色,冷冷道:“放手。”

趙矍立馬放手,随即露出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瞄着公孫的脖子。

公孫摸了摸脖子,有些酸疼,想到雲澤景對他所作的一切,頓時一臉便秘。他對趙矍道:“被狗咬了一口而已,沒什麽。”

趙矍又将公孫抱緊。

公孫心中暗自嘆息一聲。

梁朝惜握拳在唇邊:“咳咳。”

公孫推開趙矍,道:“先把事情解決吧。”

忍者與影衛的戰鬥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半空卻突然傳出一聲長嘯,忍者們一頓便齊齊甩出煙霧彈遁走。

梁朝惜說了句“不好!”便朝密道中閃去,公孫愣了一下便也拉着趙矍往密道而去。

密道裏的雲澤景果然不見了蹤影。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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