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舅舅的話
“爹爹最是疼愛筠兒,自從筠兒與荝搬去開封,爹爹的身體便每況日下,可惜筠兒當時懷着你,胎位不正,她身子又虛弱……最後連爹爹去了也沒有辦法回來。”
公孫道:“爹爹與娘親當時是被逼到開封的?”
“是你外公的主意,當時雲澤景幾乎每天寫來一封信,而雲澤府也因為原主人的去世而陷入權利鬥争,雲澤落纓潛逃來了中原,還搗亂了你爹的婚禮,外公便出了主意讓你爹娘去開封,那時候八賢王與包拯都在開封府,你爹去了開封府沒多久,果然雲澤府的人就沒有了聲息,便在那裏定居。”
公孫:“……”其實是因為雲澤景走火入魔沒了神智呀,不然他怎麽會善罷甘休啊!隔這麽遠還每天一封信啊!這是要跑斷信差的腿啊!
林少昕又道:“我們林府原本就是很平常的小戶人家,我與你其他兩位舅舅雖然都有些愛好,不過日子一向平淡,直到你外公去世……”
趙矍:“……”小戶人家住那麽大的宅子還蓋了牡丹閣?那些敗家的愛好就不吐槽了,難道你們認為你們平日裏過的都是平淡日子?
林少昕沒有感受到趙矍內心的嚎叫,悲痛道:“那日我們守在你外公床前,他告訴我們要将林府的財産全數轉移,還讓我們小心林伯,還說要我們自己保重性命。”
趙矍、公孫:“……”那眼角若有若無的淚花真心不像是裝的。
林少君也悲痛道:“可憐我的小狗娃、小狗剩、小來弟……都還沒有取好名字入林府的族譜,連我心愛的翠花也不能娶過門……”
林少傾也一臉悲痛道:“可憐我天天窩在賭場裏,賭得天昏地暗,就是不敢贏它一把!”
林少昕抹了一把眼淚,保持隊形道:“可憐我的翎羽樓到現在住的都是一堆雜鳥……我的百鳥朝聲,我的花落誰家……”
趙矍、公孫:“……”他們已經不知如何吐槽。
三位舅舅也不需要人吐槽,臉一抹又是一條好漢。
林少君道:“還好我早就将洛陽所有的青樓楚館收歸囊下,不管怎麽飄,花掉的銀子都是林府的,賺來的都是我的。”
林少傾道:“還好我早就将洛陽所有的賭館都贏了過來,不管怎麽輸,輸掉的銀子都是林府的,賺來的都是我的。”
林少昕道:“還好我早就将洛陽所有的牲畜交易把握在手,不管怎麽買,買鳥的銀子都是林府的,賺來的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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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矍:“……這麽說你們敗掉的銀子最後還在你們口袋裏?有什麽意義?”
林少君道:“你不懂,我們這是資金轉移知道麽。既然爹爹連林伯都要我們防着,說明他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為了自己着想自然先轉移銀子。”
林少傾道:“就是,虧得我們動作快,将真金白銀先轉移了,否則哪裏來的票子轉移我娘的嫁妝跟爹爹的古董字畫。”
林少昕道:“林伯自爹爹過世便開始肅清林府,如今林府裏的下人全是他的人,我與你兩位舅舅幾經辛苦才從他手中轉移了現在的基業。”
公孫道:“這林伯撈走了林府多少財物?”
林少昕道:“真金白銀、古董字畫便抵得上你三位舅舅轉移的全部財物了,不過房屋地契房契我們沒有找到,不知是否也落入他手。”
公孫道:“房契地契在我這裏。”
三位舅舅沒有表現很吃驚,反而點頭道:“林伯一直裝着老實守在林府,房契地契的确不像在他身上。爹一向疼愛筠兒,我們也想過他早就交給筠兒了。”
林少昕道:“家産的事情待事情解決之後我們再商量,你外公去世的時候不僅讓我們小心林伯,還說你若是來了,便讓你找你爺爺奶奶去……”他突然沉默了,因為公孫已經身在牡丹閣。
公孫淡淡一笑,道:“你們太早進牡丹閣了。”
林少昕白了臉色,道:“不錯,我們原本沒有想這麽快進來的,雖然與落纓合作,但是林伯似乎在林府找什麽東西,我們本想查探清楚再進來,誰知雲澤景比你先行一步。”
林少君道:“這可如何是好?”
公孫道:“無妨,我已經将東西拿來了。”
“哦?”林少傾眼睛微微一亮,随即又道:“可是林伯看得很緊,你爺爺奶奶自你外公去世便足不出戶,怕的就是被林伯算計去了。”
“不要緊,他們沒有看出破綻。”頓了頓,公孫又道:“其實我有沒有拿到東西,他都不在乎,因為他會讓我進來,本就不在意我身上有沒有鑰匙。”
鑰匙?趙矍悄悄摸了摸自己右胸。那晚上去集會,他與公孫進了一條伸手不見五指的小巷子,裏面那個人交給他的莫非……我去!趙矍在內心哀嚎:這麽重要的東西放在我身上也不交代一聲,要是爺忘記帶進來腫麽辦?難道真的一輩子窩在這裏面等人送飯麽?
“說的是。”林少昕點頭:“他找了二十多年都沒有找到,想來已經急得發瘋,早已經沒了耐心。”
趙矍弱弱問道:“他找的,究竟是什麽?”
林少昕道:“現在盯上牡丹閣裏面這樣東西的,有三波人。第一波就是林伯,第二波便是雲澤景,第三波是落纓。你們說他們有什麽共同點?”
趙矍:“……”又被無視。
公孫道:“他們都是扶桑人。”
三位舅舅都是一震,齊聲道:“林伯是扶桑人?”
公孫點點頭,道:“他應該是比落纓還要早來中原發展勢力的,後來也許是因為什麽原因進了林府,等外公快死的時候才發現他深入中原要找的東西就在林府,于是就開始蠶食林府,想要找到這樣東西,落纓與雲澤景本就在東瀛知道了這樣東西的存在,于是來到中原尋找……”
“這便說的通了。”林少昕道:“不過你如何知道他是扶桑人?”
公孫笑道:“林府的廚娘做的魚很好吃。”
趙矍道:“監視我們的人武功路數與忍者有些像。”雖然內力不怎麽樣。
公孫又笑道:“因為外婆也是扶桑人。”
三位舅舅:“什麽?”
“你們都沒有注意麽?”公孫道:“雖然外婆去得早,外公也叫外婆的小名小七,不過祠堂的牌位上,刻着雲澤祈。”
林少昕驚道:“牌位上明明刻着七朵牡丹……啊!白雲澤牡丹,七朵牡丹!”
雲澤祈的牌位上沒有刻字,只刻了七朵在雨中盛開的牡丹花,雖然沒有刻字,林家的人卻一眼知道那是誰的牌位。
趙矍道:“原來你竟是扶桑人。”
公孫點點頭,道:“雲澤府是扶桑人除了領導者之外最大的家族,不僅掌握扶桑全部的商道,還掌握他們朝廷的大權,是個香饽饽。”
林少昕道:“怪不得牡丹閣裏有這東西,我還一直奇怪……說起來荝當時去扶桑的時候也是去雲澤府……真是作孽啊,他們都是血親啊。”
這作孽說的誰與誰,非常之明顯。
公孫道:“不知道打哪來的血親,而且爹爹從來沒有過那種感情。”
趙矍冷冷道:“你與他也算得是血親。”
林少昕又道:“原來如此,怪不得荝一去了開封,雲澤府馬上就沒了動靜,他們不想大宋皇帝知道這個東西,更不想将事情鬧大,林伯與娘必定是相熟的,怪不得那時娘常常引導着我們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搞得我們現在好色的好色,愛賭的豪賭……”
林少君不禁怒道:“只有你才養成了愛好!我們都是裝的好不好!”
公孫:“……”
趙矍不禁問道:“牡丹閣裏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公孫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東西一定是能夠號令雲澤府所有忍者,或者能夠在扶桑的朝廷翻出花來的東西。”
“不錯。”林少昕正色道:“這個東西,就是雲澤府當家人的印章。”
公孫補充道:“相當于我們的丞相官印。”
林少昕道:“既然娘是扶桑人,又姓雲澤,那這裏保存的十有八九就是這玩意兒了,爹爹臨死前告訴我們的時候,我們都不相信,如今不得不信了。”
“想必外婆不是雲澤府原本的當家,就是為了保命從當家的手中偷了這東西出來,當時一定引起了混亂,而林伯或許便是在這場混亂中,跟着外婆偷偷來到中原,之後遇到外公……這一切便說得過去了。”公孫道:“我爺爺奶奶也知道這件事,我爹娘長得又相近,想來他們也在此中扮演了什麽角色……怪不得當初爹娘受到逼迫,他們不願意出面。”
趙矍道:“不過爹應該不是這麽蠢的人吧,去了一趟扶桑就把這件事捅出來了?”
公孫搖頭,道:“非也,爹爹當時必定是受了林伯的蠱惑去了雲澤府,而雲澤景與雲澤落纓原本并不是沖着這個東西來的。”
趙矍道:“你怎麽知道是受了蠱惑。”
公孫道:“爹爹的書裏有寫,我與你說過的,林伯或許只是想通過爹爹去扶桑這件事确認印章是不是在林府,沒想到雲澤府的人來了中原,所以這二十多年并不敢妄動,直到雲澤景追來,他才慌了神,不顧我們是否能出牡丹閣,也放我們進來了。”
原來這就是炮灰的真相。林家三位舅舅掩面悲痛。
作者有話要說: - -終于進來了,難道是我電腦中病毒了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