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擇子
林少傾道：“不錯，林伯這些年從林府向公孫府轉移的資産不少，我們就算不拿回來，剩下的産業也不能就此荒廢。”
“這個我不太在行，不過地契房契什麽的現在都壓在林府，舅舅們拿去分了吧。”公孫不等自己三位舅舅反駁，又道：“不過我也有個不情之請。”
林少昕道：“我已經與你兩位舅舅商量過了，你大舅舅膝下有五子六女，可以過繼一個男孩給你，不過要姓公孫。”
這話倒是讓桌上的人都楞了一下，尤其是公孫。
林少傾道：“你如今貴為……王妃，以後定然不會有子嗣，我們省得。”
林少君一臉無所謂道：“我寶貝們多得是，個個聰明伶俐乖巧可愛，一會兒随我去挑一個便是。”
趙矍呆呆道：“不是說沒有子嗣麽？”
公孫斜睨趙矍一眼，道：“他們在林伯監視之下，自然要藏好自己的身家。”
林少昕點頭，道：“這些年你三位舅舅飯桶也不是白當的，如今林府的産業我們接手也可以，不過爹留給你的東西你自己收着，我們只當是幫你看個鋪子，日後分利給你。”
公孫想了想覺得不太好，正要拒絕，又聽林少傾道：“你若是不想要這些，就當是留給你兒子的。”
趙矍立馬點頭，道：“二舅你說得有理，就這麽定了。”
林少傾道：“你才二。”
趙矍：“……”
韓彰終于抓住了時機，弱弱問趙矍，道：“你想好了？”
趙矍道：“這麽好的事有什麽好想的？”比起公孫娘家來說，林府這親家可是打着燈籠都找不着的好。
韓彰道：“以後兒子要姓公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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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矍道：“沒什麽問題呀。”
韓彰與其他幾位鼠鼠交換眼色，心中大感不安。這是前車之鑒啊！白玉堂跟展昭以後肯定也不會有子嗣，肯定也是要過繼的，展昭又沒有親戚，過繼肯定是從他們這邊過繼啊！難道以後他們的娃兒也要姓展？
白玉堂對四位兄長道：“孩子姓什麽是其次，只要得心便好。”
展昭不明白為什麽陷空四鼠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提到小孩卻是十分高興，拉着白玉堂數道：“玉堂，你看大哥兒子叫盧珍，二哥兒子叫韓天錦，三哥兒子叫徐良，四哥還沒有兒子，我們以後要弄一個來叫什麽好？”
還弄一個……陷空四鼠狠狠瞪着自己五弟，生生把白玉堂那句展堂給咽了下去。
展昭想了想，又道：“我原想你是錦毛鼠，取個錦字是極好的，可惜二哥的孩子已經叫了，不如便取芸笙二字可好？”
芸笙？展芸笙？陷空四鼠覺得自己的老鼠毛都立了起來。太難聽了！不準叫！
展昭又喃喃道：“……嗯，白芸笙，白芸笙，多好聽。”
白玉堂含笑看着自己四位哥哥，陷空四鼠頓時覺得毛軟了，心也軟了。嗯，白芸笙，這名字真心不錯。
“哼哼。”公孫在一旁笑道：“你這八字沒一撇的，連去哪裏找個兒子都不曉得，名字就給起好了？”
“嘿嘿。”展昭用布包手摸摸後腦，道：“那先生想好叫什麽了麽？”
“沒有。”公孫道：“取名字自然要先算好生辰八字，五行缺什麽就取什麽。”
展昭：“……”是說他取名字随便了？
白玉堂安慰道：“白芸笙這名字确實好，以後我們若有孩子，也是五行滿勤的。”
展昭立時滿足了。
林府的挖掘大業大有人去，尤其飯後韓彰又被衆人踹去林府，修整指日可待。衆人便一步三搖，準備去尋找飯後消食的樂子。
路上展昭對白玉堂各種谄媚，白玉堂都不為所動。公孫看得心中嘆氣，便道：“你這貓兒，我分明讓你在開封好生養傷，怎麽被我師父給騙來了。”
提到仇人，展昭分外眼紅，道：“哼，我算是明白了，老前輩什麽的，都不是好東西。”
趙矍道：“他本來就不是東西。”被公孫瞪了一眼。
白玉堂冷笑一聲，道：“當初在開封府外，你可沒告訴我你被打成重傷了。”
展昭何其無辜，道：“我哪知道會這樣，那功夫邪門得很，剛開始我确實沒什麽事啊，誰知道一摔我就吐血了。”
衆人：“……”當時究竟發生了神馬。
白玉堂道：“真是便宜了那混蛋。”
“就是，便宜死他了，早知道我就乖乖呆在開封就是，何必作死去吃那勞什子藥，什麽好處都沒得，回去還得給他跑腿。”
趙矍聽得雲裏霧裏，道：“究竟怎麽回事？”
展昭嘆了一聲，道：“流年不利，人倒黴喝水都塞牙啊。”
白玉堂道：“我師父有3個玉佩流落在外，曾交待過我若是有人拿着玉佩上門，我便得應對方一件事，雲澤景不知從何得了一個玉佩……那日開封府外我們一交手他便拿出了玉佩，我便愣了，這貓兒便去搶那玉佩，被一頓教訓。”
展昭委屈的朝白玉堂眨巴眨巴眼，道：“還不都是為了你。”
白玉堂不理展昭，又道：“後來我就答應雲澤景，幫他拿到牡丹閣內藏的東西……那時候貓兒還很清醒的，我随他走了，便交待他手下将貓兒送回去。”
展昭道：“我好生可憐的……”
白玉堂停了腳步，展昭一頭靠上白玉堂肩膀，咬住白玉堂的耳朵。白玉堂一個彈指将撒嬌的貓兒打得嗷嗷叫，道：“到了。”
他們面前的赫然是一家青樓。
芊芊樓算得是洛陽城內最好的一家青樓，裏面的小姐個個貌美如花，琴棋書畫各有所長，最重要的是接待的都是文人墨客，若是看上哪個清倌贖了回去，老板也不會多詐你銀子，因為每位小姐都是明碼标價，小姐若是存夠銀子，也可以自己贖身。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小姐們若是不慎有了，老板也不會硬逼着打掉，愛生就生，只要你會養。
因此芊芊樓裏有許多小娃娃，大大小小，為了不影響接客，老板還專門修了一個院子安置。
林少君帶着衆人進了院子，直奔主室。
“慧娘，琴娘，心肝們~爹爹來了。”
聽到林少君的聲音，無數小蘿蔔頭竄了出來，軟軟的聲音齊聲道：“爹爹~”
“哎，心肝。”林少君順手抱起一個，其他幾個小蘿蔔抱大腿的抱大腿，抱腰的抱腰，個個都挂在林少君身上。
林少昕道：“大哥雖然好美色，對孩子們卻也十分喜愛。”
“相公，你回來啦？”兩個挺着大肚子的美婦人從屋內走出來，身邊還跟着幾個蘿蔔頭。
衆人：“……”
“慧娘，琴娘，哎呀，你們娘親就快生了，你們做什麽要圍着她們轉。”林少君揮揮手甩甩腳，寸步艱難的走過去。
趙矍眼睛發直，對公孫道：“這麽多娃，當真是貨比三家，任君挑選啊。”這絕壁不止五子六女啊！林少君說起來也有四十多歲了，這娃娃卻是一個比一個嫩……比那什麽還會生啊。
美婦人1號道：“相公，你的事情都辦完了？這幾位是……？”
美婦人2號緊緊盯着白玉堂，确認是個男子之後又盯向公孫，好一會兒才道：“哎呀，這是公孫小公子？”
林少君介紹了陷空四鼠（韓彰不在）、展昭、趙矍，指着公孫道：“這就是我唯一的侄兒了，開封府那些傳言可都是真的，他現在是王妃了，哈哈哈，我也是皇親國戚了哈哈哈。”
趙矍沒有阻止林少君秀下限，而是專心打量起屋內的小蘿蔔頭們，嗯，這個根骨不好，這個太調皮了，這個是個女娃，哎呀這個長得有點像公孫呀……
美婦人1號仔細觀察了一下公孫，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美婦人2號莫名，問道：“知道什麽？”
美婦人1號道：“女孩子都出去，男孩子們進屋來。”說罷便招呼衆人進屋坐下，讓五個孩子排排站着。對美婦人2號道：“琴娘，我們去弄點點心茶水來。”
被喚作琴娘的美婦人也看出其中端倪，依依不舍看了幾個孩子一眼，便随之出去了。
五個孩子從高到矮，從左到右站着，好奇的盯着衆人。他們之中最大的七八歲模樣，最小的連走路都搖搖晃晃，只是都長着一張包子臉，又白又嫩，似乎能掐出水來。
林少君道：“這個是最大的，他性子已經定了，将來是個管事的料子，這個是讀書的好料子，這兩個是雙生子，整日調皮搗蛋，這個……這個最小，才剛學會走路，連話也不曉得說……”
趙矍看着那呆呆娃，雖說是最小的，看起來也有2歲了，按理來說，2歲的娃兒已經可以一邊跑一邊招呼大人要吃食了。
林少昕道：“不如就老二吧，日後也好承你的衣缽。”
林少傾道：“老三老四也不錯啊。”
林少昕搖頭道：“他們太皮了。”
公孫從懷裏摸出幾顆牛皮糖，分給五個孩子，道：“你們在這裏玩得開心麽？”
四個孩子點頭啊點頭，只有最小的孩子瞪着大眼睛看着手裏的牛皮糖——他不會說話，也表達不了什麽。
公孫又問：“爹爹待你們好麽？”
老大回答：“自然是極好的。”
公孫再問：“那你們若是過繼給我，願意叫我一聲爹爹，日後敬我重我孝養我麽？”
這問題顯然有些複雜，幾個小孩都不太明白的看着公孫，只有老大問道：“爹爹不要我們了麽？”
公孫搖頭，道：“不是不要你們，是我沒有子嗣，想要你們其中一個當我的兒子，你們願意麽？”
老大沒有回答，老幺太小無法回答，剩下的三個卻是點頭啊點頭。
老三老四頂着一模一樣的小臉就往公孫身上蹭過去，一邊道：“爹爹會給我們買糖吃嗎？會帶我們去玩嗎？聽說京城有好多好玩的。”
林少君捏住兩個小鬼頭，怒斥：“胡鬧。”
林少傾道：“其實過繼去也沒什麽，他們一個學文一個學武，剛好啊。”
趙矍嫌棄道：“他們根骨不佳。”
林少君道：“什麽？我兒子怎麽會根骨不佳，是上佳啊！”
白玉堂和展昭都沒有說話，倒是白玉堂幾位哥哥也參加讨論去了。覺得老二不錯，年紀尚可，文采已有小成，正合公孫的意。林少君、林少傾、林少昕各有意見，抓着自己中意的小娃娃辯解。
公孫正要表态，便覺得有人拉了他的衣擺，低頭一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盯着他，正是老幺。他一只小手拽着公孫的衣擺，一只小手捏着牛皮糖，從邊緣的地方含進嘴裏，一點一點吃。
公孫心中一動，從懷裏摸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粒小丸子，在小娃娃面前一晃，然後藏到手心，将兩手握拳放在小娃娃面前。
老幺捏着牛皮糖盯着公孫的手，不一會便松開公孫的衣擺，一只手去翻公孫的左手，公孫攤開左手，沒有藥丸，老幺瞪着眼看了一會兒，也不去翻公孫的右手，反而去摸左手，确定沒有藥丸，就去摸公孫的衣袖。
軟綿綿的小手在公孫的衣袖上輕輕捏着，公孫癢得不禁笑出聲來，然後将小娃娃抱到膝上，抖抖袖子，藥丸就掉了出來。公孫接着藥丸遞給老幺，老幺就捏着藥丸不放了。
公孫看了看還在辯解的衆人，對一旁的趙矍招招手。
趙矍道：“你決定了？”
公孫笑道：“我也沒想到有這樣一個小家夥。”
趙矍點點頭，道：“你決定便好。”
衆人發覺不對，安靜下來看向公孫與趙矍。
不會吧，挑了個小呆子？
林少傾道：“若是大哥的孩子不行，我也有三個兒子的，再不濟，少昕也有個孩子啊。”
公孫搖頭，道：“這孩子，是個學醫的料，麻煩舅舅把他生辰八字給我吧。”
林少君淡淡道：“這孩子他娘跟了我十多年，身子骨一直弱，好不容易懷上了孩子，沒足月就産了，連自己的命也搭上了，不是不讓你養，只是這孩子……你也看得出來。”
都2歲了，才剛剛會走路的模樣，連吭都吭不出一聲，這明顯就是個小呆子啊！
公孫摸着懷中小家夥的臉蛋，小家夥還在吃牛皮糖，雖然捏得緊了手上肯定是粘糊糊的，但是卻沒有吃到身上，嘴巴一點點含着，吃相也好看。小呆子？嗯，是個小呆子，不過卻不是個殘疾的。公孫道：“他還小，看不出來什麽，也有些人三四歲了才學會走路，也有些人五六歲還不會說話，我看他身體沒什麽毛病，應該只是學得晚。”
雖然林家三位舅舅還是有些不太甘願，奈何公孫一意孤行，抱着小幺不肯松手，只好将小幺過繼給了公孫，公孫算了小家夥的生辰八字，便取了公孫子瑜為名，字靈璧，意喻美玉匿暇。
小家夥直到過繼的事情都辦完了，還是一副呆呆的模樣，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奇特的是他向來對東西表現不出喜好，卻惟獨對公孫鐘情得很，自從公孫分了牛皮糖跟藥丸彈子給他之後，便認準了公孫似地，揪着公孫的衣服不放，呆呆的模樣甚是喜人，後來事實證明開封府的人都喜歡公孫子瑜，以包拯為甚，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 (⊙_⊙)嗯……，我很喜歡耳雅大人的小四子，于是自己也忍不住捏了小包子……另：白玉堂的侄子确實叫白芸笙，與盧珍、韓天錦、徐良以及小義士艾虎并稱小五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