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泰山壓頂
“哼，什麽去莊子上養病，說的真好聽是為了姑娘好，她們何時為姑娘着想過？搶走了姑娘的親事，現在反過來嫌棄姑娘礙她們眼了。”月歌脾氣較為火爆，噼裏啪啦就是一通說。
月笙伸手拉了拉她，這性子可不好，姑娘最護幾位姑娘可不能說這些話，見月歌的話并沒有引來姑娘的不滿，暗暗放下心，想了想道：“姑娘，老夫人要将你送走，奴婢覺得去莊子也不錯。”
至少免去了府中這些是非，若是留下指不定還會使什麽幺蛾子來害她們家姑娘。
方茗曦叉一塊靈果在口中細細慢嚼，這可是她放在神識裏面的，之前因為是神識狀态無法吃到，這具身體比她想象的差多了，還是吃點靈果好好把這具身子給洗一遍，若不然凡人的身軀怎麽能夠承受的了她前世的那些功法。
“走？為何要走？來替你家姑娘，好生梳妝打扮打扮，咱們去——請安。”方茗曦小嘴不點而紅，貝齒咬着果叉開口，神色中帶着不可一世的睥睨，以及絲絲玩味。
前世方家大姑娘确實是被送去了莊子，美其名曰養病，實則是阻礙了某些人的眼。本該可以早早回來的，硬生生被拖了一年之久，回來就被姜氏一通安撫，竟然還信了她不能去接她的無奈之舉，并且還與她唯一的靠山也就是沈家大舅舅生分了。
方家老夫人住的院子名為松鶴苑，整個方府最大占地風水最好的地段，離楓葉苑光腳程就有兩盞茶的功夫，而楓葉苑是整個方家最偏的地方，遠離後院女人們的任何院子，來去麻煩。方茗曦每日給老夫人請安、給大夫人請安，來去沒有一兩個時辰根本回不來。
原本作為方府嫡女方茗曦的院子其實是蓮花苑，兩層的繡樓，嫡女的标配，可在她七歲那年也就是姜氏嫁進來的第二年，蓮花苑夜夜貓叫猶如嬰孩哭鬧，吓得只有七歲的方茗曦大病了一場。
同時方府其他的院子也相繼出事，下人開始傳言說是沈氏的陰魂在作祟。
請來道士，那道士說蓮花苑陰氣環繞，需要找來八字硬的人才能夠鎮壓的住，而這個人便是姜氏的侄女姜蓮兒，方府表小姐剛來方府不過一月有餘。才六歲的姜蓮兒住進去之時也是大病了一場，之後便再也沒有怪事出現。
因姜蓮兒是為了她才大病，還替她消除了災難，方茗曦便覺得虧欠了姜蓮兒，處處對她好，幾乎要什麽便有什麽。
現在想來，方茗曦只能笑着搖搖頭，嫡出小姐的院子讓一個外人霸占，還一占便是九年，方府竟沒一人提出過異議。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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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夫人端坐在雕花的紅木軟椅上，手上拿着一串大明寺高僧開過光的佛珠，與大夫人姜氏聊着姜氏娘家的侄女兒，方府表姑娘姜蓮兒的婚事。
婚期在一月之後，該準備的自然已經備下了，此時來論，大夫人自然是想為侄女兒在老夫人這裏謀些好東西，誰不知方家老夫人有個私庫。這不，才一會兒工夫，大夫人已經為表姑娘謀得了一匹月華錦，一支大荷葉式粉彩牡丹紋瓷瓶，一支玫瑰晶并蒂海棠修翅玉鸾步搖，樣樣最好、樣樣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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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賤不提，方老夫人自然不出殘品。
“老夫人，大姑娘同意去莊子，不過她想給表姑娘添了妝再走。”曼煙輕手輕腳地打起還未換下的厚厚的防寒棉簾子進來，恭聲道。
方老夫人正被大夫人哄的開心，聞聲眉頭拉了下來。
大夫人姜氏帶笑的容顏誰見舒心，此時也面露愁容看着曼煙，“大姑娘身子如何？可好些了？”
問了曼煙之後轉過頭看向老夫人，一臉悔恨，道，“哎，因三姑娘的事正惱我呢。這不，我罰三姑娘抄女戒，讓她抄完了才出來。這事也是我這個當母親的錯，可她不見我，我也沒辦法只能尋丫鬟來問，曼煙你見着大姑娘了嗎？”
曼煙低頭看不清臉上表情，道，“未見着，不過聽聲還病着。”
“病着就送走，蓮兒大婚之日臨近，怎得讓她在府中晦氣，等蓮兒成親之後接回來也成。曼煙你去，今日就送走。”老夫人說着将手中的佛珠丢在一旁，一說到大姑娘的事老夫人就生氣，姜氏和曼煙紛紛住嘴不再觸黴頭，曼煙點點頭悄聲退了出去。
“母親，我娘家有一侄兒，十九歲童生，我那姑媽與我說起，人我也看過周周正正，家裏富足嫁過去絕不會過苦日子，是清白人家。大姑娘過了年就十七了，那事也是我這個做母親的對不起她，我一直愧對于她想要補償，您看？”姜氏看着曼煙出去的背影，回頭與老夫人說道。
方老夫人閉目的眼緩緩睜開，細細打量面前的姜氏，姜氏有着一雙微微上挑的眉眼，帶着三分淩厲五分明豔。姜氏愛笑，一笑起來那三分淩厲消失的無蹤無影，這媳婦兒是她親自挑選的，不像那個死鬼沈氏怎麽看怎麽不順心，死了還要攪和他們方家，點了點頭，道：“改日帶來瞧瞧，若是合适就把親事定下。”
“聽娘的。”姜氏忙笑道。
“老夫人，大姑娘來了。”出去不久的曼煙又折了回來道。
姜氏聞言先是一愣，随即不等老夫人開口已經出了屋子，人未見到聲音已經響起，“母親的心肝你還在惱母親嗎？快讓母親看看，你可要把身子養好，這若是落下病根可不得了，你還年輕不懂這些，若是老了可有的你受。”
在月笙月歌的攙扶下，方茗曦勉強站穩，擡起不見絲毫血色的臉，雙唇慘白一副病入膏肓之兆，見姜氏出來對她伸手的同時整個身子壓了過去。
“哎呀，我的腰。”姜氏殺豬一般的聲音慘叫嚷嚷。入門的地方剛好有兩階臺階，剛好就那麽巧的磕了上去，方茗曦有個軟軟的肉墊自然舍不得起來，還是旁邊的丫鬟婦仆見了忙将方茗曦和大夫人拉了起來。
月笙和月歌忙将自家姑娘扶好退到一邊，免得別的下人沖撞了她們家姑娘，姜氏是方家大夫人，掌管下人的生殺大權，下人們見狀已經慌作一團，一時之間場面熱鬧。幸好月笙月歌手速快，不然這些下人可不會疼惜不受寵的大姑娘。
外面的吵鬧驚動了在旁廳商議的姑娘們。
姜氏只是疼但并沒有暈。
就算她剛剛眼中一閃而過的戾氣，方茗曦也知道她不會對她發怒，雖然方府的人都知道大夫人對大姑娘不好，可若是說哪裏不好還真點不出一二來，方茗曦房中的東西樣樣精細、精致、精品，吃穿用度樣樣不虧，可若說大夫人對大姑娘好，卻也只有這些罷了。
所以姜氏是個要面子的，她會在外人面前維護她的大夫人形象。
“曦兒可有哪裏傷着了？快讓母親看看。”忍着痛姜氏先是顧及到被擠到一邊的方茗曦，慈母之态盡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