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方家大少爺
松鶴苑發生的事,方茗曦不知,也不想知。
在方府擡轎的是姜氏以方大老爺名義派去的那兩守門婆子,出了方府可用不着她們,月笙去租了一輛馬車,并沒有用方家的馬車,至于姜氏派來的人,随意他們如何跟着。
說是上香自然要去的,其實也是為了完成真正的方茗曦一個心願,而且方茗曦也打算用這個來警告姜氏,她要回擊了。順便再次提醒他們,沈家要回來了,方大老爺那樣的人不逼一逼怎麽狗急跳牆呢。
至于浩兒,天不亮就被她送了出去。
清晨天色剛剛微亮,街道上行人還并不是很多,噠噠的馬蹄聲在街道上踏出節奏,馬車在路上走了快有半個鐘頭還未到,方茗曦一直閉目不知在想什麽,月笙月歌對視繼續低頭不語。
“馭——姑娘,前面過不去了。”車夫拉住馬兒開口。
月歌挑開車簾子探頭,“姑娘,前面圍了好多人,将路堵死了。”月歌放下簾子的同時小聲開口,“姜氏的人回去了一個。”
剛剛回頭就發現跟着他們出來的人往回跑了一個,看樣子是報信了去了。
方茗曦緩緩睜開雙眼點了點頭,心頭一閃而過的念頭很快消逝。
“哈哈,這不是方大少爺嗎?你這是被哪個姑娘趕出來了啊?”
“啧啧啧,方大少爺怎得這般狼狽啊?是不是逛窯子沒錢了啊?要不要借你點?”
“哈哈哈......”
“你們都說錯了,方大少爺怎麽會沒錢呢?恐怕是不行吧,方大少爺可要注意身子啊。”
“哈哈......”
月笙月歌轉頭看向方茗曦。
方茗曦抿唇,方大少爺被人侮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姜氏在方啓東面前一派慈母作态,背地裏卻讓小厮慫恿方品墨,生生将他養成一個纨绔公子。而方啓東原本就厭惡方品墨,可以說是他厭惡沈氏厭惡沈氏的一雙兒女,所以沈氏的兒女成什麽樣,他并不是很關心,這點與方老夫人簡直如出一轍,竟不知是什麽樣的仇恨,讓這二人不顧血脈生生廢了沈氏一雙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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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笙你去尋浩兒,月歌跟我去瞧瞧。”
話落,月笙忙給方茗曦戴上圍帽,月歌攙扶方茗曦下了馬車,月笙在二人走後才下馬車,很快擠入人群消失不見。
方茗曦和月歌擠開人群,只見在衆人圍聚的中間蜷縮一人,全身上下只剩一條褲子,他屢屢想要站起來逃走卻被幾個穿着靓麗的公子哥推推嚷嚷不讓他走,同時大聲嘲笑言語粗俗
突然,一件披風從天而降蓋在男子身上,幾位華服公子當即不依了,“誰啊?敢管我們的閑事?不想活了?”
“是誰?給本少爺站出來。”
“哪家小娘子啊?莫不是看上咱們方大少爺了?”
話一出口,頓時引來一陣笑聲,“哈哈......”
方品墨身上的披風是女式的,在場的人自然看出來了,眼中帶着戲虐。
月歌走上前将方品墨扶住,在他耳邊悄聲說道:“大公子,姑娘來了。”
幾位公子哥兒見居然有姑娘敢上來拉方品墨,當即圍了上去,“哎呦,小娘子,他是你的誰啊?姘頭?”
“啪——”月歌也不知怎得,突然反手就給了說話那人一巴掌,就好像出門時打守門的幾人那樣順手、痛快。
“賤貨,你居然敢打我?”公子哥捂着臉,滿眼驚訝中不忘跳腳怒吼。
“啪——”
“......”
“月歌,将他們綁起來。”突然,一女子的聲音如清泉一般響起來,衆人這才發現人群前面一戴着圍帽的女子,看衣着便知是大家閨秀了,這樣的情況女人們應該早早的羞的沒影兒了才對,現在居然敢站出來,衆人一時來了興致。
月歌不知自己腳邊怎麽就多了根繩子,也不猶豫就将剛剛嘲笑方品墨的幾人全部捆了起來。
被公子哥嘲笑方品墨能忍,可卻被自己最懦弱的姐姐看見自己的囧樣,當即扒開人群就要跑,誰知背後傳來一道足以凍死人的聲音,“你今兒若是不打的他們哭爹喊娘,我就将你打的一輩子殘廢,免得出來丢人現眼。”
方品墨轉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方茗曦,這是他那個懦弱無能的姐姐?為什麽他感覺自己的腳在發軟,不知為何他信了,只要他現在跑了,她一定會說到做到。
“哐當——”一根手腕粗的木棍落在他的腳邊,清脆的聲音在他的心頭如大鐘一般,一聲聲撞擊的心頭悶響。
“打。”一個字,方品墨感覺自己無法反抗,彎身慢慢撿起自己面前那根木棍。
剛剛還起哄的公子哥們怕了,不怕不行,面前長相清秀的小娘子不知怎的就将他們全部綁了起來,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他們好歹是在盛京混跡多年的混世魔王,身上也有些拳腳功夫,居然就這麽被一個小娘子給捆住了,說出去豈不是丢臉?
拿着棍子的方品墨一步一步,慢慢逼近。
“你......你敢,我爹是順天府府尹。”
幾個公子哥也紛紛叫嚣自己的爹是誰是誰。
方品墨拿着棍子停住,不由回頭看了眼方茗曦,方茗曦戴着圍帽沒人看清她的臉,卻不由讓人猜測圍帽下的人是何模樣?
“怎麽?你爹方啓東堂堂正二品大員,還比他們這些個爹弱不曾?”
是啊,他爹堂堂二品大員,卻被這些個鼈孫欺負到頭上。當即也顧不得其他,拿着棍子就往上招呼,這些公子哥身邊的小厮見了,轉身回各家報信去了,綁了少爺們的姑娘可是有兩下子的,少爺功夫比他們好都沒有躲過,他們上去也打不贏不是。
盛京,最大的青樓——醉蝶樓門前,響起了盛京一早最響的慘叫聲,待到各家的家長趕到時,罪魁禍首早早的不見了蹤影,只剩幾家公子哥被扒光了吊在醉蝶樓門前奄奄一息。
沈氏墳前,方品墨已經換了一身衣裳,被人攙扶着到墳地,整個人都失去了剛剛打人時的風采,雙腿發軟癱軟在地。
方茗曦在月歌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回頭瞥了眼車夫,“你可以回去了,車錢找你的主人拿去。月歌,去重新找輛馬車來。”
他們路過的那條街雖說白天也熱鬧非凡,但大半店鋪是青樓,即使熱鬧也只是一時的,而且沈氏墓地并不是很遠,也不會走那條路,車夫卻愣是繞了半個時辰繞到那條街道去,若不是有人授意又怎麽會撞見此事,方茗曦還要感謝姜氏的故意而為之,但她讨厭不聽話的人,尤其是自己在使用的人。
車夫張張嘴,一想到剛剛這方府大姑娘的行事,他便不敢開口要車錢,轉而看了眼桂嬷嬷派來的那婆子,車夫是聰明人,自然不敢這個時候去指出誰是指使的人,駕着車走遠。
看着馬車漸行漸遠,那婆子忍不住擦了擦汗,大姑娘好生厲害,此事得及時告知夫人才行。
方茗曦給沈氏上了一炷香,望着墓碑無聲道,‘你女兒與我相像,你兒子長得像我小師弟,我會善待他們,定不會讓人欺負了他們去。’
“姐,他們......”他們會找他報仇的,若是爹,若是爹知道了這件事......他死定了。
“啪——”方茗曦毫不留情甩了方品墨一巴掌,“姜氏這些年将你養成纨绔也不見得很成功啊,怎麽就沒把你性子養的狠點呢?你親娘在這裏躺着,你敢不敢看一眼?”
指着面前的墳墓開口,跟随來的人皆是驚了一跳,大姑娘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方茗曦不擔心這些人亂說話,她說的可是實話,就算告知姜氏又如何,她巴不得呢,就怕他們不敢說,就算傳出去也是姜氏的的名聲受損,反正她方茗曦的名聲早沒了,也不在乎這些虛名。
方品墨愣了愣,呆呆的看着沈氏的墓碑,努力的回想卻都是姜氏的影子,他生病的時候是姜氏在身邊照顧他,抱着他,給他溫柔的呵護。
方茗曦搖搖頭,中毒不淺啊。其實原主方茗曦也中毒不淺,不得不說姜氏在做戲一方面很成功,若不是方茗曦重活一世,恐怕她不會有那樣的悲哀,其實認清了也好,避免了自己到死也被欺騙着,那才叫可悲。
回去的途中,方茗曦去了最大的牙行,一直跟着的婆子忙上前,“大姑娘,您來牙行做什麽?”
“當然是買人啊,不買人我來牙行作甚。”方茗曦冷冷的瞥了眼那婆子開口。
被大姑娘一瞥那婆子只感覺自己渾身冷的哆嗦,一想到早上阻攔大姑娘的人,以及侮辱大公子的人的下場,那婆子忙打了個冷顫乖乖跟在後面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牙行的婆子見有主顧,忙迎上前來,“姑娘來選人?想選什麽樣的?是選精細的丫鬟還是做粗活兒的,我王婆這裏什麽樣的都有。”
精細的自然是貼身伺候,懂規矩的而且面相也是極好的;粗使丫鬟便是做粗活兒的,粗使丫鬟的要求一般都不高。
“你這兒有多少人,都叫上來讓我家姑娘看看,價錢不是問題。”月歌對着那牙行婆子開口。
牙行婆子一聽心裏歡喜,忙叫丫鬟準備準備,站最前面的均是面相最好的,一排十人依次上前一一供方茗曦挑選。#####